第1584集:新机遇推广开启(1/1)

下午两点五十五分,主控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小李探头进来,手里捏着一沓刚打印好的折页。

“来了七个人,”他压低声音,“都坐在会议室了,等着呢。”

刘好仃正低头检查大屏上的数据流,听见后点了点头,顺手把桌上的茶杯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位置放宣传册。他没说话,只是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又抬头扫了眼监控画面右下角的实时能耗数字——绿线平稳,像一条安静爬行的蛇。

“准备得怎么样了?”他问。

“折页按你说的,正面是节电对比图,背面是二维码,扫了能看三号炉现在的情况。”小李顿了顿,“王工说,他把答疑常见问题列了个清单,贴在控制台边上。”

“挺好。”刘好仃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咱们去给人家看看,什么叫‘稳得不像刚改过系统’。”

会议室里,几位客户代表正低头翻着手里的资料。有人皱眉,有人点头,还有一个正用手机对着折页拍照。陈工已经站在投影幕布前,轻点鼠标,把“痛点—方案—成效”的演示页调了出来。

“各位来得正好。”刘好仃走进去,声音不高,但够清楚,“咱们不讲虚的,先看结果。”

他接过小李递来的翻页笔,点开第一个画面:一张柱状图,左边高得离谱,右边矮得干脆。

“这是三号炉过去七天的每小时耗电对比。”他说,“左边是改进前,右边是改进后。差了多少?平均每天省三千一百度。”

底下有人抬头:“这数据能回溯查吗?”

“能。”刘好仃没绕弯,“您想看哪天哪小时,我现在就调。”

那人犹豫了一下:“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

刘好仃转身,冲小李抬了抬下巴。小李立刻在终端上敲了几下,屏幕一闪,跳出当时的运行日志和能耗记录。

“温度正常,信号优先级已重构,时钟同步误差小于0.5毫秒。”小李念完,抬头说,“数据可查,来源可追。”

客户没再说话,低头在本子上记了什么。

刘好仃继续往下讲:“我们没换设备,没加硬件,只是把原来的逻辑理顺了。就像家里水管老漏水,不是换整根管子,而是拧紧几个松的接头。”

有人笑了。气氛松了一点。

接下来是小李上台讲数据图。他手有点抖,开头念错了一个单位,赶紧咳嗽两声掩饰。但越讲越顺,说到“误触发率从每小时四次降到零点二八次”时,声音都稳了。

王工坐在后排,原本抱着手臂一副“看你们折腾”的样子,结果客户一连问了三个技术细节,他忍不住站起来接话。

“你们说的信号延迟,”他指着投影上的流程图,“不是响应慢,是判断逻辑太敏感。我们现在加了个‘冷静期’,变化得持续三秒以上才算数。”

客户点头:“相当于不让系统‘一惊一乍’?”

“对。”王工笑了,“它现在沉得住气了。”

讲到实时监控页面时,刘好仃让小李当场扫码,把手机投到大屏上。画面一转,三号炉的运行状态一览无余:温度、压力、信号优先级、能耗曲线,全在动,全在绿。

“这页面谁都能扫。”他说,“不是发布会才开放,从昨天就开始了。您今晚回家,半夜两点想看,也能看到实况。”

底下有人掏出手机,当场扫了码。等页面跳出来,他愣了下:“还真动着呢。”

“它没睡。”刘好仃说,“我们也没睡。”

一句话,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然后是提问环节。有人问稳定性,有人问适配性,还有一个问:“你们自己用了多久才敢推出来?”

“七十二小时。”刘好仃答得干脆,“我们盯了整整三天,没出一次异常,才敢说‘可以了’。”

“那要是我们上了,出问题谁负责?”

“我。”刘好仃指了指自己,“电话号码在折页背面,微信也留了。出了问题,我带着人上门,不收一分钱。”

这话说完,好几个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会后,客户陆续离开。有人把折页收进公文包,有人直接塞进外套口袋。最后一个走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临出门前回头问:“你们这系统,真能复制到别的炉子上?”

“能。”刘好仃说,“不是‘能试试’,是‘已经列了迁移清单’。三号炉走通的路,四号、五号照着走就行。”

那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走了。

门关上后,陈工长出一口气:“我腿都站麻了。”

“你讲得挺好。”刘好仃把翻页笔放回盒子里,“尤其是那句‘从手忙脚乱到稳如老狗’,客户都笑了。”

“我没敢说‘稳如老狗’!”陈工瞪眼。

“我说的。”王工从后头冒出来,“我觉得挺贴切。”

小李正在整理客户留下的联系方式,突然抬头:“有五个留了电话,三个加了微信,还有一个要了你的私人号码。”

刘好仃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折页翻了翻,发现角落被人用笔画了个圈,旁边写了两个字:“靠谱”。

他笑了笑,把折页夹进文件夹。

回到主控室,大屏依旧亮着。实时访问量显示,二维码被扫了三十七次,咨询登记表新增六条记录。他坐回主控台前,打开邮箱,开始一条条录入客户信息。

小李站在旁边,看着数据流一条条划过屏幕。

“你说,他们真会用吗?”他问。

“会。”刘好仃敲下最后一个回车,“只要省的电是真,他们就一定会算这笔账。”

王工靠在墙边,手里捏着半杯凉茶:“我还以为搞技术的人,只要把东西做好就行。现在看,光做好,还不够。”

“做好是第一步。”陈工坐下,打开笔记本,“让人知道它好,是第二步。”

刘好仃没接话。他盯着屏幕右下角的倒计时框——那是新一轮数据上传的计时,还剩两分十三秒。

他伸手摸了摸键盘边缘,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上周调试时用力过猛留下的。现在,它还在,但系统已经不抖了。

小李忽然说:“刚才那个戴眼镜的,扫了三次码。”

刘好仃抬头:“记下他号码了吗?”

“记了。”

“回头给他单独做一份测算报告。”刘好仃说,“按他们厂的规模,算一笔细账。”

“要写多细?”

“细到他们厂长一看,就知道这钱该不该花。”

小李点头,转身去开新文档。

王工把茶杯放下,走到监控屏前:“我盯着这轮数据,你去歇会儿。”

“我不累。”刘好仃掏出手机,把微信里刚加的好友翻了一遍,然后点开一个备注为“宏远设备张工”的对话框,输入:“张工,您好,我是刘好仃。关于您今天问的迁移周期,我这边整理了些参考数据,稍后发您。”

他按下发送,抬头看了眼大屏。

绿色曲线平稳延伸,像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倒计时归零,新一包数据自动载入。

他伸手点了点屏幕,调出能耗趋势图。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是小李的手机。

他接起来,听了几秒,脸色微变。

“你说什么?扫码访问量突然涨了?”

刘好仃立刻转头看向大屏。

实时访问人数从三十七跳到五十九,还在往上走。

他站起身,走到小李身边,接过手机。

“哪个渠道来的?”他问。

小李快速操作终端,调出流量来源。

“一个微信群。”他声音发紧,“有人把折页拍照发进去了,标题写着:‘深圳这家厂,省电省出花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