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围城,孤胆英雄(1/1)
北风卷着沙尘掠过荒原,一支身着皮甲、腰挎弯刀的骑兵队伍正疾驰而来。他们是来自北方草原的“狼骑”,骑射功夫天下闻名,所过之处城池尽毁,百姓遭殃,早已让中原各势力闻风丧胆。为首的狼骑首领勒住马缰,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石禾之城,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就是这里?”首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粗哑如砂纸,“听说这城里粮堆成山,百姓安乐,比我们洗劫过的任何城池都富!”
身边的副手狞笑着扬鞭:“首领放心!咱们带的是最精锐的二十队骑兵,共两千人,个个能以一当十!只要攻下这里,粮仓里的粮食够咱们吃三年,金银珠宝能装满十车,城里的美女更是能让弟兄们乐半年!”
狼骑们发出粗野的哄笑,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马蹄声踏得大地发颤,像一群即将扑食的饿狼。他们根本没把这“农民军”守着的城池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中原的军队向来不堪一击,更何况是这些种地出身的“软脚虾”。
城楼上的哨兵早已发现了他们,号角声急促地响起,传遍全城。石禾正在查看新造的投石机,听闻狼骑来袭,眼神一凛,快步登上箭楼。“多少人?什么装备?”
“约两千骑兵,个个带弓挎刀,马匹健壮,看样子是精锐!”哨兵急声回报。
石禾望着远处尘烟中的骑兵队伍,眉头紧锁。狼骑的厉害他早有耳闻,他们来去如风,骑射精准,寻常军队根本拦不住。“传令下去,按‘连环阵’迎敌!关闭城门,升起吊桥,弓箭手准备火箭,投石机瞄准马群!”
城里的百姓听到号角声,没有丝毫慌乱。老人带着孩子躲进地窖,妇人把备好的石灰包、滚油桶搬到城墙,铁匠们扛着新打的长矛冲上城头,连平日里教书的先生都拿起了弓箭——全民皆兵的操练早已让他们学会了临危不乱。
狼骑很快冲到城下,为首的首领勒马喊话,语气狂妄:“城里的人听着!速速开城投降,献出粮食和美女,本首领可饶你们不死!否则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回应他的,是石禾冰冷的声音:“想要粮食?自己种去!想要地盘?凭本事来拿!”
“找死!”首领怒吼一声,挥刀下令,“冲!给我踏破城门!”
两千狼骑如潮水般冲向城门,马蹄声震耳欲聋,箭矢像雨点般射向城头。可石禾的军队早有准备,城墙上的火箭齐发,带着火焰的箭矢射中马鬃,惊得马匹乱蹦;投石机抛出的巨石砸向马群,瞬间掀翻了十几匹战马,惨叫声此起彼伏。
狼骑擅长骑射,却不擅攻城。他们的箭矢被城墙上的盾牌挡住,战马在护城河前无法逾越,只能在城下焦躁地打转。首领见状,怒吼着亲自带头冲锋,弯刀劈向吊桥的绳索。
“放滚油!”石禾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士兵立刻扳动机关,滚烫的热油顺着城墙浇下,正浇在冲在最前面的狼骑身上,惨叫声撕心裂肺。首领躲闪不及,胳膊被热油溅到,皮开肉绽,疼得他怒吼连连。
“撤到射程外!用弓箭压制!”首领捂着伤口后退,眼神凶狠如狼。狼骑们纷纷后退,张弓搭箭,密集的箭矢射向城头,城上的士兵不得不暂时躲避。
就在这时,石禾对赵将军使了个眼色。赵将军立刻会意,带着一队擅长攀爬的士兵,悄悄从城墙暗门溜出,绕到狼骑后方的密林里。他们推着几辆装满干草的车,趁着风向一转,点燃干草,浓烟瞬间弥漫开来,呛得狼骑睁不开眼。
“就是现在!”石禾大喊。城墙上的士兵立刻反击,弓箭、石块、石灰包齐发,城下的狼骑被浓烟呛得阵脚大乱,又被城头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瞬间溃不成军。
赵将军带着士兵从密林冲出,挥舞着长矛砍向狼骑的后路。狼骑腹背受敌,战马受惊乱跑,互相踩踏,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首领见势不妙,知道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捂着流血的胳膊,怒吼着下令撤退:“撤!快撤!”
狼骑们狼狈地调转马头,丢盔弃甲,顺着来路逃窜,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带走。城墙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百姓们挥舞着兵器,看着狼骑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热泪盈眶。
石禾站在城头,看着狼骑消失在荒原尽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他低头看着城墙上的血迹和城下的狼藉,又看了看身边欢呼的百姓和士兵,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他要守的土地,这就是他要护的人。
“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加固防御。”石禾下令,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力量,“告诉所有人,只要我们心齐,再厉害的狼骑,也踏不破我们的城墙!”
消息很快传开,曾经令无数地方闻风丧胆的狼骑,竟被石禾的“农民军”打得落荒而逃。从此,石禾之城的名声更响,不仅是乱世乐土,更是连最凶悍的民族都不敢招惹的铁壁。再没人敢觊觎这里的粮食和安稳,因为他们知道,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在用生命守护着家园,这份力量,比任何金银珠宝都更令人敬畏。
北方草原的王帐里,篝火噼啪作响,映着狼骑首领狰狞的脸。他捂着被热油烫伤的胳膊,将败讯狠狠砸在地上:“废物!两千精锐竟拿不下几个农民守的破城!”帐外传来一声清亮却带着狠厉的女声:“父亲息怒,不是狼骑无能,是那石禾确有几分手段。”
走进来的是草原最受宠的公主,一身银甲,腰间挎着镶玉弯刀,眼神比篝火更烈。她将一份情报拍在案上:“探子回报,那几座城池良田万顷,粮仓饱满,连城墙都用巨石加固,百姓更是人人能战——这等肥地,若不拿下,简直是草原的耻辱!”
首领看着女儿,眼中怒火稍减:“可狼骑已损兵折将,再攻怕是……”
“父亲!”公主猛地一拍案几,大声吼道,“我们不能只懂草原上的冲杀!这几座城池实在太肥了,我们必须也要学会攻城掠地!要想统御天下,连这几个城都拿不下,怎么当草原的王?怎么入主中原?”
她拔出弯刀,刀尖指向南方:“我们已经练兵这么久,从中原掠夺了那么多粮草、铁器、工匠,现在我们雄兵百万,弓马娴熟,还有从汉人那里学来的投石机和云梯!我就不信还拿不下他几个城市!”
帐内的草原贵族们被她的气势点燃,纷纷附和:“公主说得对!那石禾不过是个种地的匹夫,怎配守着那么肥的土地!”“我们草原儿郎天下无敌,定能踏平那几座城!”
公主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鹰:“传令下去,集结所有部落的精锐,备好三个月的粮草,工匠营连夜赶造攻城器械!本公主亲自带队,定要让那石禾知道,草原的铁骑,不是他的土墙能挡住的!”
消息传到石禾之城时,秋收刚过,粮仓里堆满了新粮,百姓们正忙着晾晒过冬的衣物。石禾看着送来的密报,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次来的不是几千狼骑,是倾巢而出的草原大军,还有那位据说比男人更凶悍的公主。
“将军,草原人这次是动真格的了,百万雄兵……”赵将军声音发沉。
石禾走到城墙边,抚摸着被阳光晒得温热的石砖,转身对众人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想学攻城掠地,咱们就教他们什么叫守土护家!”
他立刻下令:所有城池进入最高戒备,城外百姓全部迁入内城,粮食、水源全部封存;铁匠铺停止打造农具,全力赶造刀枪、箭簇和守城器械;士兵们分成三班,日夜操练守城阵法;连孩子们都被组织起来,负责传递消息、搬运石块。
四个妻子也各司其职:阿荞带着妇人清点粮仓,确保每一粒粮食都用在刀刃上;柳姑娘指挥绣娘们缝制铠甲内衬,让士兵们冬日作战也能保暖;春桃带着医馆扩充药材,熬制预防伤病的汤药;张玉瑶则日夜核对军情,将草原大军的动向标注在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看得人心头发紧。
一个月后,草原大军如黑云压境般抵达城下。百万雄兵列阵荒野,旗帜遮天蔽日,投石机和云梯连绵数里,公主银甲白马,立于阵前,弯刀直指城头:“石禾!本公主劝你速速开城投降,否则城破之后,定让你这乐土变成焦土!”
石禾站在箭楼最高处,望着城下黑压压的敌军,声音透过号角传遍两军阵前:“草原的勇士若想种地,我可以分你们良田;若想安稳,我可以划地而居。但想攻城掠地,抢我粮食,害我百姓,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狂妄!”公主怒喝一声,弯刀挥下,“攻城!”
刹那间,箭雨如蝗,投石机轰鸣着将巨石砸向城墙,草原骑兵如潮水般冲向护城河,云梯密密麻麻地架上城墙,喊杀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这一次的攻势,比北漠王和狼骑加起来还要猛烈十倍。
石禾沉着指挥,城墙上的士兵各司其职:弓箭手射杀攀梯的敌军,滚石檑木砸向密集的人群,火箭点燃草原人的云梯,石灰包呛得敌军睁不开眼。百姓们也没闲着,老人孩子搬石块,妇女们递水送药,连学堂的先生都拿起了弓箭,瞄准城下的敌军。
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城墙被砸得坑坑洼洼,守城的士兵伤亡惨重,但草原大军也没能前进一步。城下的尸体堆积如山,护城河被鲜血染红,公主看着久攻不下的城池,银甲上溅满了血污,眼神越发凶狠:“给我攻!不惜一切代价,今天必须破城!”
石禾站在城头,浑身是伤,却依旧挺拔如松。他看着身边疲惫却眼神坚定的士兵和百姓,突然笑了:“弟兄们,乡亲们,他们攻了三天都没进来,说明他们赢不了!咱们的城墙会破,但咱们的骨头不会断!守下去,咱们就能活下去!”
“守下去!活下去!”城上的呐喊声压过了敌军的嘶吼。
公主看着城上死战不退的身影,看着那面始终飘扬的红布旗,心里第一次升起一丝寒意。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城池,这样的百姓——他们不是士兵,却比最精锐的军队更顽强;他们没有雄兵百万,却用血肉之躯筑起了比石头更坚固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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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草原大军的攻势渐渐疲软。公主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看着城头依旧屹立的石禾,紧握弯刀的手微微颤抖。她终于明白,自己想抢的不只是粮食和土地,更是这片土地上百姓对安稳的坚守,而这份坚守,不是百万雄兵就能轻易踏破的。
但她不甘心,银牙紧咬:“今夜休整,明日……继续攻城!”
城头上,石禾看着渐渐退去的敌军,对身边的人说:“准备火把和滚油,今夜他们可能会夜袭。”他的声音疲惫却坚定,目光望向城内灯火通明的方向——那里有他的家人,他的百姓,他用生命守护的乐土。不管草原大军有多少,不管攻城有多难,他都会守下去,直到最后一刻。
夜色笼罩着城池,城墙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映着士兵们疲惫却警惕的脸。石禾回到议事厅时,阿荞、柳姑娘、春桃和张玉瑶正围着地图低声讨论,桌上的油灯跳着微弱的火苗。
“石禾哥,你回来了。”阿荞起身给他递上热汤,眼圈通红,“今天的攻势太猛了,城墙东南角快塌了,士兵们伤亡过半……”
柳姑娘指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声音发颤:“对方的大军太厉害,骑兵、步兵、攻城器械样样齐全,我们就算能守住今夜,明天怕是也撑不住。”春桃放下手里的草药包,忧心忡忡:“伤员越来越多,草药快用完了,再这么耗下去,就算城没破,人也快撑不住了。”
张玉瑶翻开伤亡名册,指尖微微发抖:“按这速度,最多再守三天。我们就算能守住城,估计也损失惨重,到时候兵力耗尽,最终还是要丢城池。”
议事厅里陷入沉默,只有油灯的噼啪声和远处隐约的号角声。石禾看着四位妻子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们手上的伤口和磨出的茧子,心里像被巨石压住。他知道她们说的是实话,草原大军势如破竹,硬拼只有同归于尽。
“不能就这么耗着。”石禾突然开口,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她们想要城池,想要粮食,可草原部落那么多,未必真能一条心。”
四位妻子对视一眼,阿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离间他们?”
石禾点头,握紧拳头:“草原各部落本就为了掠夺才结盟,一旦利益不均,必然生乱。我要让他们内乱,让他们自己打起来。”
“可怎么离间?”柳姑娘急问,“我们连敌营都靠近不了。”
石禾站起身,目光坚定:“危机之际,夫人们替我守着城。我要独自一个人前往敌营。”
“不行!”四位妻子异口同声地反对。阿荞抓住他的胳膊,眼泪掉了下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草原人恨你入骨,去了就是送死!”
“石禾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哪怕死守,我们也陪你!”春桃拉着他的衣袖,急得声音发颤。张玉瑶也劝道:“你是全城的主心骨,你若出事,城就真的守不住了!”
石禾看着她们担忧的眼神,心里暖烘烘的,却摇了摇头:“死守就是等死,我不能让你们和全城百姓跟着我一起送命。我去敌营,不是去拼命,是去‘送利益’——告诉他们,只要脱离联盟,我愿意分他们粮食、土地,甚至帮他们对抗其他部落。”
他摸了摸手腕上和妻子们系在一起的红绳,语气温柔却坚定:“我知道危险,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们守好城,等我回来。记住,不管我能不能回来,都要带着百姓撑下去,找机会往南边撤,那里有更广阔的平原,能种地,能活命。”
阿荞知道他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擦干眼泪,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我给你缝的护心符,里面塞了春桃的平安草药。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柳姑娘解下腰间的短刀:“这刀锋利,你带着防身。”春桃给他包扎好手臂上的旧伤:“这草药能止血止痛,若受伤了就敷上。”张玉瑶递给他一张手绘的敌营分布图:“这是探子画的,哪里是部落首领的营帐,哪里守卫薄弱,都标好了。”
石禾把她们的心意一一收下,紧紧抱了抱四位妻子,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们,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他换上一身普通的布衣,背上装着少量粮食和草药的行囊,像个逃难的百姓,趁着夜色从城墙暗门溜出,朝着数里外灯火通明的草原大营走去。
城头上,四位妻子站在寒风中,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紧紧握着彼此的手。阿荞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士兵们下令:“加强戒备,死守城墙!将军不在,我们就是主心骨,绝不能让敌人前进一步!”
柳姑娘拿起石禾留下的长剑,眼神坚定:“给我搬更多滚石和滚油到城头,今夜谁也不准睡!”春桃带着医馆的人奔向伤兵营:“所有人都起来,轻伤包扎好继续守城,重伤也要帮忙传递消息!”张玉瑶则登上箭楼,接过指挥旗:“按‘星斗阵’布防,弓箭手瞄准敌营方向,一旦有异动立刻示警!”
夜色深沉,草原大营的篝火如同鬼火般闪烁。石禾独自一人穿行在荒原上,身影单薄却挺拔。他知道此行九死一生,但为了身后的城池,为了四位妻子和孩子们,为了那片他用血汗守护的土地,他必须去闯一闯。
城墙上的火把依旧明亮,映着四位妻子坚毅的侧脸。她们不知道石禾能否成功,不知道自己能否守住城池,但她们知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草原人的铁骑踏过城墙——这是石禾的嘱托,也是她们对这片土地的承诺。敌营的方向暗流涌动,城池的坚守仍在继续,这场乱世中的生死较量,在夜色里悄然走向未知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