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血染对马(1/1)
对马岛。宗像湾。
黎明前的黑暗被一种更恐怖的景象撕裂!海面上,不再是温柔的波涛,而是燃烧的炼狱!数十艘大唐登莱水师的主力战船——高大的楼船、迅捷的艨艟、如同海上堡垒的斗舰,如同复仇的钢铁巨兽,将整个宗像湾的出入口死死扼住!船身狰狞的拍竿高高昂起,如同巨龙的利爪。更令人胆寒的是,几乎每一艘战船的侧舷,都露出了黑洞洞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管口!
“放——!”薛讷如同怒目金刚,屹立在旗舰“定海号”高耸的楼船指挥台上,染血的战袍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他手中令旗狠狠劈下,声音如同炸雷,盖过了狂啸的海风!
呜——!尖锐刺耳的呼啸声瞬间撕裂夜空!
不是传统的箭矢破空,而是无数道拖着长长橘红色尾焰的“火龙”,从那些黑洞洞的管口中咆哮而出!那是大唐工部最新研制的秘密武器——“火龙出水”!粗壮的箭杆前端绑缚着特制的猛火油罐,尾部装有简陋但有效的助推火药,点燃后如同离弦的火龙,带着凄厉的尖啸和毁灭一切的威势,划破黑暗,直扑对马岛海岸线上那些依山而建、密密麻麻的倭寇巢穴!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成一片!火龙准确地撞入木石结构的倭寇营寨、囤积物资的仓库、停泊小艇的简陋码头!猛火油瞬间爆燃,化作冲天烈焰!火舌贪婪地舔舐着一切可燃之物,木头发出噼啪的爆裂声,茅草屋顶瞬间化作飞灰,囤积的鱼干、粮食、甚至来不及逃窜的倭寇,都成了这地狱之火狂欢的祭品!整个宗像湾沿岸,瞬间化作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将刚刚露出鱼肚白的天空染成一片污浊的暗红!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木头燃烧的焦糊味、还有倭寇临死前绝望的惨嚎!
“天诛!大唐天诛!”岸上幸存的倭寇如同无头苍蝇,在火海中狼奔豕突,惊恐欲绝地看着这来自地狱的打击。他们的竹弓、骨箭,在这毁天灭地的“火龙”面前,脆弱得如同孩童的玩具!
“登陆!给老子杀!一个不留!”薛讷的怒吼再次响起,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嗜血的快意!他等这一刻太久了!
早已蓄势待发的登陆舢板如同离弦之箭,从大船两侧蜂拥而出,载着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大唐水师精锐,如同潮水般扑向燃烧的海岸!唐军将士的怒吼声、刀剑撞击盾牌的铿锵声,汇成一股死亡的洪流!
战斗在登陆的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倭寇虽然被“火龙”打得魂飞魄散,但残余的亡命之徒在几名头目的嚎叫下,依旧凭借着熟悉的地形和简陋的工事,做着困兽之斗。他们挥舞着倭刀,怪叫着从燃烧的废墟中、从陡峭的山石后扑出,试图用武士道的狂热阻挡唐军的钢铁洪流。
“结阵!陌刀队,上前!”带队的唐军校尉厉声大喝。
哗啦!最前排的唐军重步兵瞬间矮身,巨大的方形塔盾重重砸在地上,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壁垒!紧随其后的陌刀手,手中那丈余长的恐怖陌刀高高扬起,雪亮的刀刃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死神的光泽!
噗嗤!噗嗤!噗嗤!
倭寇的倭刀砍在厚重的塔盾上,只留下浅浅的白痕。而下一刻,如同门板般的陌刀带着凄厉的风声横扫而过!血肉横飞!残肢断臂!那些冲在最前面、试图劈砍盾阵的倭寇精锐,如同被割倒的麦子,瞬间被斩成数段!陌刀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唐军阵型如同巨大的血肉磨盘,坚定而冷酷地向前推进,每一步都踏在倭寇的尸体和血泊之上!
“八嘎!伊贺众!神风!板载!”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脸上涂抹着油彩的矮小身影发出凄厉的尖啸,正是此次袭击登州船厂的主谋之一,伊贺流上忍!他身影如同鬼魅,避开正面陌刀阵,试图从侧翼的岩石阴影中突袭唐军指挥的校尉!
然而,他快,唐军的弩更快!
嗖!嗖!嗖!
数支劲弩破空而来,角度刁钻狠辣,封死了他所有腾挪的空间!伊贺上忍瞳孔骤缩,手中苦无疾挥,勉强磕飞两支,第三支却如同毒蛇般狠狠钉入他的肩胛!剧痛让他身形一滞!
就在这瞬间,一柄沉重的横刀带着千钧之力,如同泰山压顶般劈下!是薛讷!他不知何时已亲自冲上了滩头!这位大唐悍将,如同人形凶兽,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施展忍术的机会!
“死!”薛讷的怒吼如同惊雷!
刀光如匹练!血光冲天!
那不可一世的伊贺上忍,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连人带刀,被薛讷这含怒一刀,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内脏和鲜血喷溅了薛讷一身!薛讷看也不看脚下烂泥般的尸体,血红的眼睛扫视着战场,再次咆哮:“杀!杀光这些杂碎!用他们的血,祭奠登州的兄弟!”
主帅如此悍勇,唐军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动地!倭寇的抵抗如同雪崩般瓦解,幸存者要么跪地投降,要么如同丧家之犬般逃入燃烧的山林深处,最终也被唐军搜捕出来,一一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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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完全跃出海平面,将金色的光芒洒向宗像湾时,战斗已经结束。海岸线上,浓烟依旧未散,到处是燃烧的残骸、破碎的兵器、以及层层叠叠的倭寇尸体。海水被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一面残破的、绣着狰狞鬼面和“神风”字样的旗帜,被薛讷狠狠踩在脚下,浸透了血污和泥泞。
“大帅!岛上的倭寇巢穴已全部捣毁!缴获倭刀、弓矢、火油桶若干,还有…还有几具没来得及用上的‘轰雷’!”一名浑身浴血的校尉兴奋地跑来禀报。
薛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和汗水,看着眼前这片被鲜血和火焰彻底清洗过的土地,胸中郁积数日的恶气终于吐出。他走到岸边,对着东方大唐的方向,抱拳躬身,声音嘶哑却带着无比的坚定:“登州的兄弟们!薛讷…给你们报仇了!对马岛上的倭狗,一个没跑掉!”
他猛地直起身,眼中复仇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如同指向倭国本土的利剑:“传令!清点战损,修复战船,补充给养!休整一日!明日…目标,博多湾!老子要把战火,烧到倭奴的老巢去!让那些躲在京都的倭王看看,惹怒大唐的下场!”
长安,甘露殿暖阁。
天光微亮,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入,驱散了暖阁内一部分的昏暗和暧昧气息。金胜曼依旧蜷缩在软榻一角,裹着那件宽大的玄色龙袍,一夜未眠。她的脸色苍白,眼睑下带着浓重的青影,只有那双紧握在袖中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才显露出她内心的极度紧张和挣扎。
那枚小小的、带着她体温的油纸包,如同烧红的烙铁,烫着她的掌心,也烫着她的心。无数念头在她脑海中翻腾:打开?不打开?这可能是救新罗的契机,也可能是将她和新罗彻底推入深渊的毒药!天可汗…他昨晚的举动,那冰冷审视的目光,那毫不留恋的离去…他到底对新罗,对自己,抱着怎样的态度?
终于,在听到暖阁外隐约传来宫女换岗的轻微脚步声时,金胜曼下定了决心。她不能再等了!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背对着门口方向,用宽大的袍袖作为遮掩。颤抖的手指,如同剥开最珍贵的蚕茧,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将油纸包外那层坚韧的薄绢解开,露出了里面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更小的一层油纸。
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轻轻展开那层油纸。里面,是一张用特殊药水处理过的、近乎透明的薄绢!上面用极其细密的新罗文字,书写着数行蝇头小字!那字迹,她无比熟悉——正是她父王,新罗武烈王的亲笔!
金胜曼的瞳孔骤然收缩!她飞快地扫过上面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她的心上!
“……曼儿吾女,长安凶险,汝以身饲虎,父心如刀绞!然国事维艰,倭奴逼迫日甚!非仅登州之事,乃其倾国之力,欲效白江口旧事,报百年之仇!倭主集九州、四国诸藩之力,于长崎秘密督造巨舰,其规模远超当年!舰名…‘神风’!据潜入倭国之死士密报,其舰首包铁,侧舷加厚,可抗拍竿火攻!更有传闻,倭奴得异人相助,仿制唐之‘火龙出水’、‘轰雷’!其心叵测,欲趁唐与拜占庭争锋于西,无暇东顾之际,举国来袭!目标…直指登莱,乃至…直捣黄龙!倭使已至金城,以刀兵相胁,逼我新罗为前驱,提供粮秣、向导,否则…玉石俱焚!曼儿,此信风险极大,阅后即焚!务必寻机面呈天可汗!新罗存亡,大唐安危,尽系汝身!父…泣血手书!”
神风巨舰!仿制火龙出水!轰雷!倭奴倾国之力!目标登莱…甚至长安?!!
金胜曼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浑身冰凉,如坠冰窟!手中的薄绢几乎拿捏不住!她终于明白了!明白了登州袭击为何如此精准狠辣!明白了倭奴为何如此疯狂!这根本不是什么小规模的报复,而是倭国蓄谋已久、倾尽国力的全面战争前奏!新罗,被推到了火山口上!而她,成了传递这惊天预警的唯一信使!
巨大的恐惧和责任感瞬间压垮了她!她该怎么办?天可汗…会信吗?他昨晚那样对她…她猛地将薄绢死死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不行!必须立刻见到天可汗!不惜一切代价!
长安,鸿胪寺馆舍外僻静长街。
塞奥法诺深紫色的袍服后背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了里面银色的软甲,软甲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白痕——那是昨夜那柄淬毒波斯弯刀留下的死亡印记!虽然金甲武士反应神速,刺客也被当场斩杀,但那份冰冷的杀机和“紫室叛徒”的指控,如同跗骨之蛆,让她彻夜难眠,惊魂未定。
此刻,天刚蒙蒙亮,她不顾鸿胪寺官员的劝阻和随从的担忧,再次来到了巍峨的宫城之外。与昨夜的愤怒屈辱不同,此刻她的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苍白和不顾一切的决绝。她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用火漆密封的、小巧的黄金圆筒——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也是昨夜遇刺后,她的贴身侍从冒死从隐藏处取出的、来自君士坦丁堡的绝密飞鸽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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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请务必通传!”塞奥法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着宫门外值守的金甲武士首领,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重复着,“拜占庭帝国密使塞奥法诺,有十万火急、关乎帝国存亡之绝密,必须立刻面见天可汗陛下!求见!求见!”她深灰色的眼眸深处,不再是昨日的冷静审视,而是充满了惊惶和急迫。昨夜那场刺杀,还有手中这封密信的内容,让她彻底明白,君士坦丁堡的天,已经塌了!她之前的使命和谈判筹码,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变得一文不值!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只有眼前这座东方帝国皇宫的主人!
金甲武士首领看着这位昨日还趾高气昂、今日却狼狈不堪的外国女使,脸上露出一丝公事公办的冷漠。他正欲例行公事地回绝“陛下尚未起身”,宫门内却快步走出一名身着绯袍的内侍监。
内侍监的目光在塞奥法诺狼狈的衣着和她手中紧握的黄金圆筒上扫过,尤其是看到她脸上那份毫不作伪的绝望和急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凑近武士首领,低语了几句。武士首领神色一凛,点了点头。
内侍监转向塞奥法诺,声音依旧带着宫廷特有的疏离,但语速快了几分:“塞奥法诺阁下,陛下有旨,宣您…即刻觐见。请随我来。”他特意加重了“即刻”二字。
塞奥法诺如蒙大赦,紧绷的神经几乎断裂,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声音带着哽咽:“谢…谢皇帝陛下!谢内侍大人!”她紧紧攥着黄金圆筒,如同攥着最后的希望,脚步虚浮却异常迅速地跟着内侍监,再次踏入了这座让她又恨又惧的宫城。
甘露殿。
李琰端坐御案之后,面前摊开着两份几乎同时送达的八百里加急军报。一份来自登州薛讷,字迹狂放,力透纸背,充满了血腥的杀伐之气:“…末将薛讷顿首!托陛下天威,水师将士用命!对马岛倭寇巢穴已犁庭扫穴,尽数焚毁!斩首三千七百余级,俘获无算!贼酋伊贺上忍授首!缴获倭国仿制之火龙弩机残骸三具,轰雷外壳若干!倭奴倾力打造之‘神风’巨舰,源头必在其本土!末将已整军,明日即发兵博多湾!誓将战火烧至倭奴门前!不捣黄龙,誓不还师!”
另一份则来自遥远的亚历山大港,是刘仁轨的亲笔,字迹沉稳有力:“臣刘仁轨谨奏:埃及诸事已暂托副将及拜占庭利奥将军。陛下圣谕已至,三军振奋!巨舰三百,艨艟千艘,已尽数升帆!粮秣军械齐备!目标——倭国!臣必率王师,犁庭扫穴,扬我天威!倭国京都城头,必插大唐龙旗!臣…已启航!”
两份军报,一东一西,却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指向同一个目标——倭国!李琰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和掌控一切的霸气!薛讷在对马的胜利,证明了倭奴的虚弱和唐军的无敌!刘仁轨的舰队已经启航,如同离弦的利箭!倭国,已成瓮中之鳖!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监急促的通禀:“启禀陛下!拜占庭密使塞奥法诺,宫门外求见!言有十万火急、关乎其国存亡之绝密,务必即刻面圣!”
李琰眉头一挑。又是她?昨夜刚被羞辱驱逐,今日又来?还关乎存亡?他目光扫过御案上那枚被随意丢弃的“所罗门之钥”,嘴角泛起一丝冷意。他倒要看看,这拜占庭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宣!”
殿门开启。塞奥法诺的身影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比昨夜更加狼狈。深紫袍服破损,脸色惨白如纸,一夜之间仿佛憔悴了十岁,那双深灰色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充满了惊惶、恐惧和无助,再无半分昨日的锐利与冷静。她手中死死攥着那个黄金圆筒。
“皇帝陛下!救命!拜占庭…拜占庭要亡了!”塞奥法诺扑通一声跪倒在丹墀之下,声音嘶哑尖利,带着崩溃般的哭腔,完全不顾仪态。她高高举起手中的黄金圆筒,如同捧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昨夜…昨夜我遇刺!刺客是波斯遗民!他们喊我‘紫室的叛徒’!我…我当时还不明白!”塞奥法诺语无伦次,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直到…直到我收到这个!君士坦丁堡…昨夜政变!伊琳娜女皇陛下…被禁卫军统领尼基弗鲁斯发动兵变,囚禁于布拉赫内宫!尼基弗鲁斯已自立为帝!他…他宣布女皇陛下与大唐的密约是叛国!是亵渎!所有支持女皇、参与密约的大臣和将军…都被清洗!我的家族…我的家族…”她泣不成声,身体剧烈颤抖。
“尼基弗鲁斯…他…他派出了新的使者!带着他的‘和平诚意’和‘正统信仰’的宣言,正在赶来长安的路上!他的目标…是彻底撕毁女皇陛下与您的任何协议!甚至…甚至可能联合大食残部,在圣城…在圣城阻击唐军!皇帝陛下!”塞奥法诺猛地抬起头,泪流满面,眼中是彻底的绝望和孤注一掷的哀求:
“女皇陛下失败了!但…但那份‘紫色寝宫之秘’是真的!尼基弗鲁斯得位不正!他…他根本不是‘生于紫色寝宫者’!他的生母是…是一个斯拉夫女奴!是女皇陛下…女皇陛下替他掩盖了这个足以让他被元老院和教会撕碎的惊天秘密!证据…证据就在这金筒里!还有…还有他在小亚细亚屠杀正教徒、嫁祸给保加尔人的铁证!”
她几乎是爬着上前几步,将黄金圆筒高高奉上:“陛下!求您!救救女皇陛下!救救拜占庭!只有您…只有强大的大唐,才能阻止尼基弗鲁斯这个疯子!只要您肯出兵干预,或者…或者仅仅承认这金筒里的证据!塞奥法诺…愿以性命担保!拜占庭愿世代为大唐藩属!圣城…圣城永远向大唐敞开!求您了!”她以头撞地,砰砰作响,额头上瞬间一片青紫。
李琰看着脚下这个彻底崩溃、抛弃了所有尊严和骄傲的拜占庭女人,听着她泣血般的控诉和哀求。君士坦丁堡一夜变天!女皇被囚!新帝敌视大唐,甚至可能与大食残部勾结!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如同在即将落子的关键处,投入了一颗巨大的变数!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御案上薛讷和刘仁轨那两份杀气腾腾的军报,扫过那枚象征着西方信仰旋涡的“所罗门之钥”,最后,落在了塞奥法诺高高奉上的、那个小小的黄金圆筒上。
倭国,已是囊中之物。但西方…拜占庭的剧变,却让圣城乃至整个地中海的棋局,瞬间变得波谲云诡!尼基弗鲁斯…斯拉夫女奴之子?屠杀教徒?这些把柄…分量足够了!
“来人!”李琰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死寂,带着一种掌控风暴的决断力,“取金筒!验看!”
内侍监立刻上前,恭敬地接过塞奥法诺手中的黄金圆筒,检查火漆无误后,小心开启,取出里面一卷同样用特殊药水书写的羊皮卷,以及几枚小巧的、刻着复杂纹章的印鉴和染血的布片,双手呈给李琰。
李琰快速扫过羊皮卷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指控和证据链,眼中精光爆闪!好!好一个尼基弗鲁斯!真是天助我也!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瘫软在地、充满绝望希冀的塞奥法诺,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充满力量的弧度:
“塞奥法诺。”
“罪…罪臣在!”塞奥法诺如同听到天籁,猛地抬头。
“你带来的‘礼物’,朕…收下了。”李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定鼎乾坤的力量,“拜占庭的乱局,朕…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