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本少不过是闲得无聊罢了(1/1)
君无悔看着他这副涕泪横流的模样,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怪异,目光扫过青年渗血的额头,语气轻飘飘的,却在“公平公正”四个字上咬得极重:“你倒是把自己看得透彻。怎么,不信天宫?审判院向来以‘公平公正’自居,难道还会偏帮不成?”
青年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泪痕混着血污,眼神里满是近乎麻木的嘲讽:“君公子莫要打趣晚辈了!”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绝望,“先不说那些真元境、灵元境的强者捏死我,天宫审判院怕是只会判‘正当防卫’,我死了也是白死!”
他喘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要把积攒多年的愤懑都倒出来:“就说那女修家入元境五层的老祖真捏死了我,她家要是肯大出血,给审判院的审判员塞些元石、丹药、元宝之类的……您觉得他们会怎么判?”
青年自嘲地笑了笑,笑声比哭还难听:“明明是故意杀人,保准能判成‘过失杀人’!这天宫的干部,有哪个是真可信的?没背景、不贿赂,他们会站在我这边?”
“就算双方都不打点,”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那也全凭审判员自己发挥。他们想怎么判就怎么判,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这种没根没底的,在他们眼里,跟路边的野草有什么区别?”
说完,他又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闷响,像是彻底放弃了挣扎:“君公子,您就放过我吧……我这条命贱,可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呢……”
青年喉头滚动,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掺了些刻意的奉承,目光怯怯地瞟着君无悔:“可您不一样啊,君公子……您是真真正正的大人物。先前您随手拿五品丹药当奖励,我们这些外门弟子连见都没见过,您却像扔石子似的,这等气魄,谁能比?”
他吸了吸鼻子,额头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眼泪在下巴凝成水珠:“您是狠,是残忍,甚至有些……有些变态,可您说话算话,给了好处就真让我们动手,比那些笑里藏刀的伪君子强多了。”
“您自然能横冲直撞,想杀谁就杀谁,想对谁怎样就怎样——”青年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艳羡的恐惧,“您身后有先祖啊!只要那些老祖宗没被镇压,谁敢动您一根头发?便是有人被您杀了、强奸了,其全族人也只能咬着牙忍气吞声,难不成还敢去找您先祖拼命?”
“您生得太好了……”他重重磕了个响头,额头的伤口撞在石板上,疼得他浑身一哆嗦,“祖上必有超级强者护着,怕是至少有王元境大能吧?别说朱雀国,这九幽百国之内,您想做什么,谁敢拦着?”
青年抬眼时,眼底满是卑微的笃定:“整个九幽百国天宫的干部?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管您的事,更别说审判您了。毕竟……谁会嫌命长,去招惹一位有至少王元境先祖撑腰的贵人呢?”
说完,他又把头埋下去,像块贴在地上的烂泥,连多余的挣扎都没了。
君无悔看着他伏在地上如烂泥般的模样,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微微松动,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难得你有这般自知之明。”
他顿了顿,玄色靴尖在青年身侧的青石板上轻轻一点,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敲打青年那点可怜的心思:“这么说来,你想要的,不过是长得漂亮,家世却又不能太强——最好是她家族的最强者,连你家那位入元境三层的先祖都比不上,是不是?”
“这样既能满足你那点龌龊心思,又不用担心日后被报复,还能让你抱着‘我祖上比她家强’的念头,安心作践人家,对吧?”君无悔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像淬了冰的针,扎在青年最隐秘的算计上,“说到底,你要的不是女人,是个既能让你逞欲,又不会给你惹来半点麻烦的玩物罢了。”
青年的身体猛地一僵,埋在地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变得惨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辩解不出来。那些被他藏在怯懦与恐惧底下的卑劣算计,被君无悔赤裸裸地剖开来,晾在这满院的屈辱与绝望里,让他连抬头的勇气都彻底没了。
君无悔看着他窘迫得几乎要钻进地缝的模样,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了先前的冰寒,反倒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纵容,仿佛在看一场无伤大雅的闹剧:“不用脸红,人之常情罢了。”
他缓步踱开,玄色衣袍扫过地面的尘土,声音随着脚步轻轻漾开:“毕竟,若对方家族真有比你家先祖强的修士,你今日在本少这儿逞了凶,日后人家寻上门来,你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可不是要嗝屁?”
“可要是没有呢?”君无悔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些匍匐在地的女修身上,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理所当然,“那她们便只能认了。明知道打不过还要硬拼,那不是傻子是什么?”
他屈指在空气中轻轻一弹,一股无形的魂力扫过庭院,那些女修的气息在他感知中一一掠过,如同筛选货物般精准。“既然如此,本少便再帮你找找。”
君无悔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是在许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总能寻到个姿色尚可,家世又弱得任你拿捏的。到时候,你总该没理由再推拒了吧?”
青年伏在地上,指节抠着青石板的缝隙,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君公子……您为何要这般帮我?”
他实在想不明白,像君无悔这样的人物,举手投足皆能搅动风云,为何会对他这等卑微如蝼蚁的外门弟子耗费心神,甚至耐着性子为他“筛选”女修。这不合常理的“优待”,比直接的折磨更让他心惊。
君无悔正缓步在女修们之间逡巡,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玄色衣袍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他看着青年那张写满惊惧与困惑的脸,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仿佛只是在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帮你?”
他挑了挑眉,目光扫过庭院里匍匐的身影,最终落回青年身上,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本少不过是闲得无聊罢了。”
“这世间的事,大多无趣得很。”君无悔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套,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杀人也好,夺宝也罢,久了都腻。倒是这种看着别人在欲望与恐惧里挣扎的戏码,偶尔能解解闷。”
他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何况,像你这般既贪婪又怯懦,把那点心思藏得拙劣,却又偏偏敢在本少面前剖白的人,可不是每天都能遇上的。”
“你这样的‘有趣’,倒是能让本少打发些时间。”君无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至于你接不接得住这份‘好意’,那便是你的事了。”
青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原来从头到尾,他都只是对方用来解闷的玩物,一场供人取乐的闹剧里,最可悲的那个丑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