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一个胖娃（1/1）

小店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略有积攒。心大的元复在卢圩上看中了一间铺面，回来和妻子商量，是不是把它租来，开个大一点的杂货铺。

妻子马上同意，说干就干。把熬酒做豆腐的家私搬去，很快就开张，这间大得多的杂货铺，而且还是开在繁华的圩上。

殷实的生活让小两口，天天盼着抱上自己的孩子，但是不能如愿。元复一点也不怪妻子，也不怪自己没有那种能力；怪只怪接生婆的臭手，贤梅一年多到两年一孕，12年过去，一连生了七胎，一个婴儿都没有保住。他想不让人家来接生了，自己动手，丈夫给自己老婆接生何尝不可？但有违于乡村习俗，还没有见过丈夫给自己老婆接生的呢！元复想是那么想，但还不敢那样做；可是生儿育女事关重大，怎样才能育成自己的孩子呢?

两口子非常为难，不知是什么原因，老是保不住自己的婴儿。

原来是因为农村的医疗条件太差，谁家生小孩了，一般屯里都有一个公认的接生婆，女的，上点年纪，一般五十岁以上。就近请她到家里，她只带一把剪刀，到附近有柚子树的地方，摘一支柚子树叶，带进家里。

先烧一锅开水，掰一些柚子树叶，放进开水锅里煎熬。把剩余的柚子树枝插在大门头上，生男婴插门头左侧，生女婴插门头右侧。

还有一个意思，是叫你别来，这里有霉气。

剪刀用来剪脐带，柚子树叶熬的开水，用来清洗婴儿身体。婴儿生下来后往往出现很多医学上的问题，最常见的是婴儿不会透气，没有呼吸。······

贤梅一连生了七胎，有男有女，没一个能够存活下来。

这可急坏了元复，他不管你什么清规戒律，真想亲自去给妻子接生，看看是什么原因，自己肯定更细心，更认真。但就怕传出去，叔伯婶母姑嫂，议论纷纷，口水都可以把人淹死。伤风敗族，骂你罚你，把你赶出宗族，都有可能。

元复急得团团转，只好请教一些上年纪的老人。上年纪的老人都是文盲，她们就会告诉你，去找仙婆，去庙里求神拜佛。元复最不信这一套，他是个既不迷信而又还没有什么科学知识的人。他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有人告诉他，把生下来的婴儿，抱走，快步从屋后上山，然后又快步抱回家来，逢人就说在山上捡了一只小山羊。这样自己的命就不会克这个小生命了，元复虽然不信，但是觉得很容易办到，于是就照办了。一看生出来的是男婴，马上抱起便直奔后山，没走多远，返回，逢人就说：

“捡到一只小山羊！”

回到房间，接生婆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呢！

真没想到，这孩子竟保了下来。

殊不知，并不是抱上山，才保住了婴儿。

而是这之前，两口子下了很多工夫保胎，让肚里的孩子尽量长得大一点，长得壮一点。给妻子增加营养，不让妻子干活，尽量多休息。这才是关键措施，与抱上后山，没有半毛关系。

两年后，妻子又生一个男婴，长得比第一个婴儿还要肥壮。这次，元复抱起新生儿，不是跑上后山，而是就近解决问题；将婴儿从门下的狗洞里轻轻一塞，赶快进门从狗洞里将婴儿抱起，回到房间，逢人便说，这次捡到了一只小狗。于是，这个婴儿取名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