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探监（1/1）
索树堃与顾靖洲还有要事要谈，孟扶光二人便在管家的指引下先行离开。
马车驶离府邸没多远，憋了一下午的孟祈瑞终于开了闸，“你说的那本医学古籍在哪里，我怎么没见你看过？”
“鹿鸣洞。”
“那个书肆都没人去，你确定是在那儿看到的？”
“正因为是古籍，所以才没人去。哪像某些人，就喜欢去蝶梦轩看小人书。”
孟祈瑞俊脸一红，“我，我哪有？！分明是李修桐喜欢看好不好？”
孟扶光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一点都不诚实。”
孟祈瑞气得无语，“好好好，就此打住。你就说，你现在什么想法吧？”
“什么什么想法？”
“你今日提出的那个...甘什么的，万一此法解不了鱼毒，甚至有可能产生反作用，我们该当如何？万一那个顾大人由此翻脸治我们的罪，我们又该如何？”
“你就不能往好处想么？”
“我这是以最坏的打算想好退路。”
“明早去集市买几只兔子。”
“什么？”
“做实验。”
“做什么实验？”孟祈瑞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你不是怕提取出来的东西药死人吗？那就先拿兔子实验。”
孟祈瑞忽地瞪大眼，“这样也行？”
孟扶光无力扶额，“你说呢？”
孟祈瑞挑眉，“这也是你从那本古籍中看到的？”
孟扶光点头，侧身笑问：“现在不担心了？”
“哼，我才不担心，反正又不是我提出来的。”
路过外面的针线摊时，孟扶光叫停了马车。
“喂，不是回客栈吗，你这是闹的哪出？”
“给飞虎买个礼物。”
孟祈瑞没想到她竟买了个五颜六色的毛线团，不由提出质疑，“你确定飞虎喜欢这个？”
孟扶光把玩着毛线团，“回去不就知道了。”
孟祈瑞跟在她身后，满脸的疑惑与费解，他不明白，她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飞虎对毛线团爱不释爪，甚至还叼着毛线团让孟扶光跟它一起玩。
被冷落的孟祈瑞又不开心了，孟扶光不在，飞虎跟他最亲，可一旦她回来，它就开始撒娇卖萌求抱抱，搞得他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看着她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对飞虎惧而远之，原先让飞虎吓她跌下阁楼的愧疚感也随之减了个七七八八。
飞虎的体型又大了不少，按理说，以孟扶光的身形抱起来应该有些吃力才行，然而她看着却没什么异样。
转念一想，她毕竟是男子，跟香草那样的女子还是有质的区别的，抱个十五公斤左右的猫也实属正常。
许是地处北境中心，碧霄城县衙比一般县衙更大更牢固一些，防守也更为接近军事化。
孟扶光二人跟着牢狱长到了指定审讯室，如愿见到了头发蓬乱而身形消瘦的孟敬邺。
牢狱长出了外面，留给三人独立的空间。
孟敬邺见到他们，显然吃了一惊，“扶光，你们怎么来了？”
孟扶光上前扶着他，仔细查看一番，发现没有伤痕，这才放了心。
她扶着他坐下，温声道：“您身陷囹圄，祖父和家里人都很担心。”
孟敬邺垂首，长叹一声，忽而想到什么，才看向他们，“你们怎么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孟扶光也没有瞒着，言简意赅地说了这几日的情况。
孟敬邺听了，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却还是不无担忧道：“此次毒鱼事件没有那么简单，你和祈瑞定要万分小心。”
“我和堂兄今日来此，就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好尽快将您解救出来。”
孟敬邺看他们不辞辛劳地赶来这里，心中自是欣慰，他定了定神，这才缓缓道来。
“上月月底抵达碧霄城，我按惯例将海货与碧海阁做了交接，当时包括我在内一起验货的几家供货商都没有任何问题，结了款项之后，我便打算停留一日买点当地特产再返程回家，却没想到翌日晚上，就被衙卫以毒害边防官兵的罪名抓进了府狱。”
孟祈瑞疑惑，“三叔，你们运去的海货，碧霄阁为何会在短短两日内就供给到军中？军中就没有存货吗？”
“军中贮存的海货，在我们供给碧海阁的半个月前就已经食用完，所以我们的海货一到，便立即送到了军中。”
孟扶光随即问道：“是今年的供给渠道出了什么问题么？”
孟敬邺下一刻给出解释，“今年冬季，北方海上风力较之以往强盛了数倍，沿海区域的气温更是骤降到零下十几度，大量渔民因此无法下海捕捞，才导致供给到北境的海货数量锐减。”
孟祈瑞这才反应过来，“我就说您上月初为何会远赴苏南县收购稻米，原来是早就听到消息，顺带采购了那边的海货。”
“唉，这不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是不想让你赚这个钱啊。”
“父亲，如此说来，您的海货来自州济海，而非沙岩海了？”
“没错。陈氏粮铺的少东家有个表亲，就是做海货生意的。那个表亲听说我要购买海货，就亲自带我去州济海沿岸看了他们捕捞上来的很多种海货。经过一番比较，我最终定购了那里的海鱼。”
“父亲可知其他几家供货商的海鱼来自哪里？”
孟敬邺回想片刻，“听碧海阁掌柜说，大部分海鱼都来自州济海沿岸郡县，少部分来自沙岩海周边县域。”
孟扶光默了良久，没再多问，眼看着牢狱长给的时间已到，她起身道：“父亲暂且在这里委屈几日，待我查明真相，定来接您出去。”
孟敬邺眸中关切，“为父在这里也不算委屈，你不必忧心。”
他看着面前两个年轻人，叮嘱道：“切记，什么都没有你们的安全重要。”
二人重重点头，将带来的棉衣吃食留下，才不舍离去。
孟扶光已经在牢狱长那里打点过，上面又有顾靖洲作保，所以她不担心孟敬邺在里面的待遇。
回去的路上，她思虑再三，觉得有必要亲自去趟军营进行查证。
不过军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需要经过主事人的允准。
顾靖洲在军中的职位是参军，也不知能否做得了这个主。
结果意料之中，顾靖洲听了她的请求后，因着军规无法允准，不过他却派人将物证和军医带到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