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没来的原因(1/1)
两人在酒楼聊了一会,将马车寄放在这里,然后去赶集。
重阳县的集市一如既往,卖的还是那些东西,徐蓉在路边寻找卖草药的摊贩。
十里八乡的农民经常挖草药来卖,而有的人卖的其实不是草药,是植物染色剂,比如茜草、蓝草、栀子等等。当然,这些植物本身也可以入药。
古代乡下好多人自己织布、自己印染,布料自给自足,所以他们对染料有需求。
茜草、蓝草这种植物,岩脚村山上也能找到,但是,现在是十一月底,这些草早已枯萎。即便是使用根茎的茜草,地上枝叶枯萎,很难分辨出哪根枯枝是茜草,所以,只能到集市上买。
徐蓉很容易买到了,而且人家还加工过,这样使用起来就更方便了。
除了染色草,徐蓉没什么要买的。徐家经常有人出去采买,要买什么,平常都已经买了。今天徐蓉来县城,主要是为了来看一看荣顺号建成什么样,顺便看一下她的“日历”卖的如何。
徐蓉道:“你不是说家秀在县城开了家店吗?我们去瞧瞧。”
少华一直憋着句话,问道:“你不去看看你娘吗?”
之前邹子义去告诉过刘氏,徐蓉生了。可是到现在,孩子都满月了,刘氏一直没来岩脚村。
徐蓉脸色沉寂下来:“她不关心我,我为何要去看她?”
少华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两人穿过熙攘的人群,朝家秀店铺的方向走去。
南街下半段,一间不大的门面,门口摆着张案桌,四五个人围在桌前买卤肉,家秀切肉,袁婆收钱。
还未走近,袁婆看到徐蓉,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徐蓉看到她的表情变化,皱了皱眉,心道:不至于吧,离开后就翻脸无情?
家秀在切肉的间隙,瞟眼看到徐蓉。当然,其实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徐蓉,而是少华。
现在少华刮掉胡子,俊美得不可方物,今天他俩在街上走一圈,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袁婆望着两人走到摊前,没好气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她语气警惕,带着虚张声势的防备。
徐蓉有些莫名,也没好气道:“刚好路过,顺便来瞧一瞧。”
袁婆警告道:“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就报官。”
家秀闻言,在桌子底下暗暗碰了碰袁婆,示意她不要这样说话。
袁婆瞅了家秀一眼,回过目光盯着徐蓉:“做生意各凭本事,就算我们手艺是在你家学的又怎样?你当初可以不教啊!”
徐蓉莫名奇妙:“你在说什么呀?”
袁婆冷笑一声,没有解释。
这时屋里传来家秀儿子训斥的声音:“不能摸。”然后是小儿子“哇哇”哭起来。袁婆赶忙进去查看。
家秀切完最后一位客人的卤肉,擦了擦手,对徐蓉道:“事情有因有果,我们没再追究,是看在你曾经帮过我们家的份上。如果你一定要为你家人讨个说法,那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家秀语气温和,柔软中带着点强硬。
徐蓉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家秀看她不知道,讲了事情经过。
大概二十多天前,有天刘氏从他们店铺前经过,朝着他们店门口吐了口痰,正好有位客人买好东西转身,口痰落在他鞋面上,这位客人顿时暴怒,一把揪住刘氏,要她把鞋上的痰擦干净。
刘氏知道吐错人,立即就擦,但那位客人脾气很暴,擦干净不算,他还扇了刘氏一记耳光。
事情本来到这就算了,这是刘氏与那位客人的问题。但是,刘氏望着那人走后,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冲过来掀了他们家的摊子。
摊子上的东西向后掉,砸到后面炉子上煮着的卤汤。当时家秀小儿子站在炉子旁边,汤锅倾倒,一岁多的小孩不懂躲避,就这么生生的被烫到。
当时家秀、袁婆顾不上刘氏,赶忙去看小儿子。刘氏趁机跑了。
晚上袁高回来,看到儿子烫伤,气愤地去找刘氏理论,结果与徐玉福打起来。
袁高将徐玉福打伤,第二天,刘氏报官。
两家人对簿公堂,各自说了是因为什么原因。最后衙门判定,袁高和刘氏,两人各打五大板,至于各家的伤势,各家自行医治。
徐蓉听完,皱起眉头。
她问家秀:“小宝的烫伤严不严重?”
家秀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脚上,还好当时他穿着衣服,要不然……”
当时小宝站在炉子边闻卤肉香,脸上被飞溅的汤汁烫到,不过更严重的是在脚上,当时他光着小脚丫,两只脚完全烫伤,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家秀心都碎了。
徐蓉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如果她女儿被人烫成这样,她一定会跟对方拼命。
她深深叹了口气:“好好养着吧!”
然后告别离开。
走在路上,少华问:“你要不要去刘氏家看看?”
徐蓉摇摇头:“算了!”
两人到荣顺号取了马车,返回岩脚村。
到后家得知,宋嬷嬷也去赶集了,不过没有跟他们一起乘车。
这只是个小事,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十二月初,徐蓉向阔昆交付四百条毛巾,收入一百四十两银子,净利润四十八两。
徐蓉在账本上记账,少华道:“你可以交付五百条的,为何只出四百?”
徐蓉道:“留着过年。”
“什么?”少华没听懂。
“留着过年”是现代的一句玩笑话,不过徐蓉真的是想留着过年。
现在离年底已经很近了。徐蓉想给家里干活的人发点福利。当然,发钱是最好的,可是,发多少呢?
这些人一个月能挣一两多银子,发个几十文钱,对他们来说没意思。如果一人发一两银子,徐家有一百四十多名工人,那就是一百四十多两,徐蓉想想就心疼。
想来想去,发毛巾吧!一人发两条毛巾。
毛巾的成本多少钱?会算术的都不一定算得出来。因为徐蓉买的棉花价格是保密的。
拓跋于荣给她五十两银子一担的价格,这价市场上没有。至少得要六十两。
连原料价格都不知道,你如何算成本。何况还有损耗、人工等等。
另外,徐蓉给阔昆三百五十文一条,价格也是保密的。至少不是大喇喇说出来人尽皆知。这个价格,就只有几个有必要的人知道。
所以,普通人衡量毛巾的价格,一般是以市场价。而阔昆的市场价,喊得挺高。在不打折的情况下,六百文一条,两条不就一两二银子吗!徐蓉觉得可以了。实际上,你有一两二银子也未必能买得到。
徐蓉给少华讲她的“小算盘”。
少华听完笑道:“你还不如给他们一人十斤肉呢!”
徐蓉道:“一斤猪肉一百文,十斤就是一两银子,那可是实打实的一两银子呀!你会算账吗?何况夏国这些人就在家里,给他肉,你让他如何做?”
少华想想也是:“行吧,你看着办。”
这时旁边摇篮里的“小橙子”醒了,少华伸手碰碰她的小脸,碰碰她的小手,跟女儿互动一下。
……
他俩的女儿,取名叫徐辰,“辰”与“橙”同音,徐蓉叫她“小橙子”。
少华觉得女孩取个“辰”字,不太合适,像个男孩的名字。
徐蓉说,女儿是早晨出生的,取“辰”字挺好。(古语“辰”通“晨”)
另外,徐蓉答应过邵母,孩子将来跟邵家姓。徐辰、邵辰,换个姓也挺好听。
少华问:“那为何不叫徐辰辰?”
徐蓉想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她还是喜欢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