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谁想和你当朋友啊（2/1）
终于，画面不再流转，耳畔响起的，却是方盈同她说的话。
“他把心都给我了。”
楚御兮有些惘然，更觉得松了一口气。
原来她早就想通了。
“系统，你知道我的心在哪吗？”
“自然是在宿主胸腔内。”
系统有些慌，它是全程看了幻境的，也隐隐感觉到自己带的攻略任务似乎要泡汤了，但还是想挣扎一下。
“对啊，我的心就在我这里，我从未想过给顾辞。”
“宿主，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像杜腾那样的才叫攻略，我这样的、是欺骗。”
她语气坚定，明明是自我批斗的话语，说得却像自我救赎。
“世间修无情道者，也大有人在，只要攻略成功，就可以获得飞升的机会，宿主当真要放弃吗。”
系统想过攻略失败，却没想过失败，会是因为自家宿主主动放弃。
“我未有真心，又怎能妄取顾辞真心？修仙修的从来不止是修为，更有心性，攻略于我而言，乃违心之举，若是道心不稳，别说飞升，走火入魔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系统没再回话，耳畔传来机械摩擦碰触的声音。
好一会儿，楚御兮才再次得到它的回应。
“宿主确定要放弃攻略任务吗？”
楚御兮垂眸，声音很轻。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飞升，我是因为实在喜欢剑，才开始修炼的。”
“明白，系统解绑中……”
“啊？你要走了吗？”
“暂时还不会，在找到新的攻略任务继承者之前，我就要靠宿主收留了。”
“哪里的话。”
楚御兮松了一口气，系统对她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她虽再无心攻略，可系统真要是突然离开，她也同样会很不适应。
她想通了，那迷雾幻境自然也便散开了，心明神静，仓皇突破而来的境界，也终于稳固。
没了心障，她觉得自己走起路来都轻松了几分。
她高高兴兴的出来，却不想有人比她出来的更早。
萧离之百无聊赖，已经沏上茶了。
“你看见什么了？”
怎么会出来的这么快。
萧离之抬眸看她，神色微顿，见她眼底清明，知道她收获不小，嘴角便也带上了笑：“转了一圈，什么都没看见，便提前出来了。”
“骗鬼呢，谁人没有过往，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萧离之耸肩：“爱信不信。”
楚御兮当然不信，她在另一侧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对了，我要走了、跟你提前道个别。”
萧离之握住茶杯的手无意识收紧，面上没什么变化，可眸中蕴含的情绪，却突然降至冰点。
楚御兮看着萧离之眨了眨眼，却始终等不到对方的回应。
“不跟我说再见吗？”
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楚御兮觉得他们俩怎么着都算朋友了吧。
自己可是一决定离开就告诉他了，却不想对方根本就没反应，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说。
“还会再见吗？”
他侧头看她，明明是询问的话，可他神色那么冷，莫名带了点审讯意味。
楚御兮觉得莫名其妙：“当然。”
且不说临云宗与剑宗本就亲近，他们多的是机会见面，就单论即将到来的宗门大会，他们也定然是要碰面的，别说见面，甚至还能交手。
萧离之神色依旧冷漠：“楚御兮，是不是所有人对你来说都不重要。”
“你在幻境里到底看见什么了？”
这人肉眼可见的不对劲，楚御兮便理所当然的联想到了炼心境。
萧离之偏头，不愿再开口。
楚御兮得不到回应，便只得从他方才说的话中分析。
“我修的又不是无情道，哪能这么清心寡欲。”
萧离之再次看她：“所以，不是所有人不重要，只是……你是为顾辞来的临云宗吧。”
楚御兮不知道这件事情和顾辞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如实回答：“算吧。”
刚答完，她就看到萧离之笑了……
笑是笑了，可楚御兮却莫名觉得危险。
“你看人的眼光真差。”
楚御兮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由得有些恼怒，她不知道他犯什么毛病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脾气。
“关你什么事。”
自己想好好跟他道个别，结果呢？
一句好话都没听到，不是阴阳怪气就是冷嘲热讽，她干嘛了？
“是不关我的事。”
他挥手，将桌上的茶盏一并收了回去。
“我还没喝完呢。”
“这是我的。”
这次轮到楚御兮被气笑了：“你幼不幼稚？”
“关你什么事。”
“萧离之，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再这样……你将永远失去我这个朋友！”
楚御兮是真的被气到了。
她从来没见过萧离之这么……无理取闹的一面，他越是油盐不进，她就越生气。
楚御兮觉得自己很给他面子了，结果没想到这萧离之非但不领情，转而“蹬鼻子上脸”。
“谁想和你当朋友。”
楚御兮一脸匪夷所思的看向他，一度怀疑自己这段时间付出的感情，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最可恶的是，这萧离之还来了一招“愤而离席”。
“你……我……你大爷！”
楚御兮指着他离去的背影，半天骂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宿主，他好像要冷暴力你。”
“谁稀罕啊！”
楚御兮被气得半死，萧离之也好不到哪去。
他冷着脸往前走着，他也知道自己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其实当第一句带着情绪的话语说出时，他就已经后悔了。
明明以前都可以控制住的……
他抬眸，看到了从秘境中出来顾辞。
他脸色苍白，身上还带着伤，这在炼心境试炼中，可并不常见。
顾辞自然也看到了萧离之，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
他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下意识想躲避，毕竟若是萧离之开口询问，他确实还不知该如何应答。
可路就这么宽，躲开更显奇怪，他上前抱歉行礼：“师兄。”
可萧离之却没应他。
“师兄？”
他又唤了一句，萧离之似乎才回过神来。
顾辞有些疑惑，他与萧离之相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却极少见他如此失神。
正思虑着要不要继续询问，却见萧离之已经开口了。
可他的话却让顾辞一头雾水。
他说……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