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百闻不如一见（1/1）
“笑笑……”等童依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抓狂了。“你又坑我了。”
何笑咯咯笑着，“别介嘛，反正他都知道我们反而我们都不知道他，多不公平。依依，你说是吧？干脆来个将计就计，还问什么好啊，直截了当问他是谁，看他怎么回复就得了。”
童依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强制将自己冷静下来，“笑笑，我拜托你，下次这种情况先跟我说一声，行吗？你再来一次，我会得心脏病的。”
“没事，我心脏强得很，借你一用又何妨？”何笑还在与童依说笑，邮件又来了。“这次怎么这么快？”这出乎何笑童依的意料之外。
“我来。”童依自告奋勇道。
“好，你来。这次可不要这么紧张了，没必要，万事有我呢。”一旁的何笑安慰道。
童依点头答应，随之用颤抖的手点开了邮件。只见上面内容写着：“百闻不如一见，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时间、地点你来定。”
“够直接，爽快。”何笑一拍大腿道，“依依，赶紧回复。”
“回复？”童依一脸难色道，“我们真要去见他？”
“见啊，”何笑斩钉截铁，“不见面怎么知道他是人是妖？是妖是鬼都行，只要他不是AI，管他是什么都行。”
“是啊，要是他是AI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甚至比他是妖魔鬼怪都要恐怖一万倍。”童依也同意何笑的看法。
“那就写回复吧。”何笑迫不及待催促着。
“时间、地点……怎么写？在哪儿好呢？”
“还用想吗？他都知道我的存在，自然对你查得一清二楚。时间就现在，地点当然是方便我们的啦。你不会还想约他到地面吧？”何笑带着谜之笑容反问道。
“想什么呢？笑笑，我怎么会这么做？”童依感觉何笑误会了她，一脸无辜道。
“开个玩笑，别认真嘛。”何笑见童依当真，忙解释道。“你说四十分钟后，地下城A1区34街5号酒吧见面怎么样？”
“那里不是你跟大神常去的地方么？我为什么要到那里嘛？你不会是想将大神也一同约出来吧？你搞什么鬼子嘛？有这必要吗？”童依还是很了解何笑的，只要她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知道她要干嘛。
“对啊，让大神查一下他，不好吗？”何笑也不掩饰，开门见山道。
“你还真是的，这么明显你当别人是傻子啊？这样不好吧？不如，我见了他直接问不更好？”
“你能问得出啥？”何笑不屑道，“不是我说你啊，依依，就你这个性，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就阿弥陀佛了。还指望你能套出他点啥，算了，我看还是我来吧。”
“你就这么瞧不上我吗？”童依心有不甘道，“我可没有你想的这么弱。”
“别解释了，”何笑翻起白眼，冷笑道，“我又不是认识你一两天，何必解释？我还不知道你呀。”
见何笑如此奚落自己，童依佯装生气道：“笑笑，你再说我可就要生气了。”
“气吧气吧，反正你就是个漏气的气球，一会儿就自动消气了。”何笑故意气童依道。
童依一听，“扑哧”一笑，无话可说。何笑不愧为何笑，真是连自己几根毛都能清清楚楚。“说不过你。行，你说怎样就怎样。”最后，童依还是妥协了。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将邮件发送后，竟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收到“可以”的回复。
“他竟然说‘可以’？”童依吃惊道。
“好嘞，那就让我们会会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何笑兴奋地说道。
……
驱车来到地下城A1区，这里四处可见仿真人机械人立于色彩斑斓的门店口前。
这些仿真人机械人是商家的揽客招牌，而商家的另一个揽客招牌则是从地面带回来的石头。石头有大有小，形状各异，唯一相同的是它们都是用来刻店面名字的。
地下城A1区34街是一片繁华的悠闲商业区。这里的商业区分为悠闲商业区及商务商业区。悠闲商业区包括了游乐场、酒吧、电影院、渔人码头（这里的渔人码头是通往天空城夜游仓关口的）、小吃街等等。而商务商业区则包括购物商场、咖啡厅、餐馆、酒店、云梯廊道（这里的云梯廊道也是通往天空城夜游仓关口的）、行政参观区域以及行政便民区域等。
地下城还有一片属于行政区域的，那里是相关部门人员工作的地方。属于地下城禁区，一般人是不会去那里的。
看着人来人往的酒吧，童依不由一阵心虚。前方迎来一位仿真人机械人。她与真人最大的区别就是那排工整且白得发亮的牙齿。
“您好，欢迎光临。请出示证件，我们这里是私人酒吧。”
这里所谓的私人酒吧其实是指被相关部门规范化的酒吧，这里的人必须严格按照规定执行。
例如，进出需要出示证件以此证明自己是合法进入。没到年龄或是非法闯入者是无法进入的。这样做既避免这些地方成为不法分子的聚集地也规避了商家自己不必要的风险。换言之，这些地方是正规的、让人可以放心的、十分安全的地方。事实上，像这种地方都是政府收编的，派专人打理的。与其名曰私人，不如直接说是政府更为恰当。
也正是如此，人们更倾向于去这些地方玩耍。毕竟安全感摆在那里，任谁也不会傻到拒绝这份安全感的。
“生意兴隆。”何笑摆出一副熟络的样子，将手里的证件出示给仿真人机械人后，笑道。
仿真人机械人微微一笑以示回应。将何笑的信息录入后又对童依说道：“您好，请出示证件。”童依乖乖照做后，便与何笑一起走进热闹的酒吧。
里面，并不是人们刻板印象中熟悉的昏暗灯光或是喧嚣吵闹的歌曲，而是有独处的包间和供大家唱歌跳舞的公共区域。
公共区域里，除了调酒师是真人，其余基本是魔法服务。所谓的魔法服务就是AI操控的东西直接与客人对接，中间没有多余的部分。也就是说，客人在公共区域里看不到任何真人或是仿真人机械人服务生，而是看到会飞的托盘上有客人点的酒水或是小吃，又或是看到蓝屏出现客人点的歌曲，亦或是舞池里有4D影像的舞伴等等。在公共区域里只要你看到的是人，真人的话基本就是那里的客人。
何笑童依绕过公共区域，来到相对安静的包间区域。这里，每个包间门口都站着一位仿真人机械人，他们与真人的沟通没有区别。
“你好，我订了一间包间，好像叫‘无心’的在哪儿呢？”何笑向其中一位仿真人机械人问道。
那仿真人机械人一听，面带微笑与何笑童依带路。“客人，这边请。”
童依虽然很少来这些地方，但也不是完全没来过。所以，她并不好奇这些，现在的她更忧心自己即将看到的“黑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忧心忡忡地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宁地眼神不由让仿真人机械人对她提高了警惕。
“客人，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叫唤我们。我们一直都在，好吗？”
这句话让在场的何笑十分尴尬，“好的，好的，谢谢你。”随口一句打发掉仿真人机械人后，对童依抱怨道：“依依，这么紧张干嘛？只是见个人而已，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可我真的好紧张啊。”童依也不掩饰了，搓着因紧张变得冰冷的手，无助道，“笑笑，你说那个‘黑雾’会是怎样的人？”
“我怎么知道？”何笑见童依如此紧张，为了缓解她的情绪，又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计划。“依依，听好。我和大神就在隔壁包间，你打开手机我们随时联系。放心，有我们在一切都会顺利的。”
“可是……”童依欲言又止，一脸的不自信，感觉糟透了。
“依依，听我说，那人是人不是AI就好。他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要干嘛？依依，你只要见的不是仿真人机械人就行了。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图谋不轨，我和大神会看着办。”何笑用尽一切安慰童依，只希望她不要搞砸了。
“笑笑，我改主义了。我不想见了，还来得及吗？”童依话音刚落，何笑便接到大神的信息。
“他到了，我得过去了。依依，你放宽点心，别太过紧张，没事的。乖，听话。”何笑不是想为难童依，只是一想到这个“黑雾”对童依而言有威胁的可能，便只好把心一横让童依配合自己。只有将“黑雾”查清楚，她才能放心。
童依自然知道何笑用意，内心也是十分感激的。只是自己真的很不争气，胆小的个性让她对此事十分排挤。情绪无法稳定，惶惶不安的内心更是让自己打退堂鼓。“笑笑……”
“好了，”何笑可没打算给她懦弱的机会，“我过去了，你好好在这儿等着啊。”没有理会童依的反应，何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笑离开后，落地玻璃门后的仿真人机械人往里面看过几眼。大概是怕里面的童依出什么事，顺便将童依的信息再次确认。
包间里的童依自然也留意到仿真人机械人的一举一动，她不想解释，也不好解释，只能呆呆坐在沙发上，无聊地随意把弄手里的手机。过了片刻，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经过童依的包间时往里看了一眼，童依一个机灵，立马将手机开机。可男子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后便走了过去，并没有开门进来。童依心想，大概是自己来得太早，那个叫“黑雾”的还没到吧。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了。
童依一惊，抬头看去，原来只是仿真人机械人进来问是否需要一些酒水小吃之类的服务。童依吐出一口浊气道：“不需要，谢谢。”刚说完，又赶紧改口道，“我是说，你先等等。我在等人，待会儿，好吗？”
听见童依的答复，仿真人机械人没有再说什么便退了出去。
时间不知不觉流走，童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包间的玻璃门依旧无人来开。只是每经过一人时，童依忐忑的心便“突突”直跳，直到那些人过去了，她的那颗心依旧没法平静。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童依一颤，敢情是何笑的电话。“笑笑？”
“怎么回事？那家伙还没有来吗？”电话那头何笑不耐烦道。
“是啊，他会不会是路上塞车？真的是，好久啊。我等到都快发霉了，他怎么还不来？”这里，童依也抱怨道。
“这家伙不会是耍我们吧？”何笑的声音带着怒气。
“这……”童依听了不敢再抱怨，“我不知道啊，要不我们再等等。”就在这时，童依手机里收到一封来自公司邮箱的邮件。“笑笑，他好像发邮件给我了。”
听到有那人的消息，何笑二话不说，挂了电话，直接从隔壁包间走过来。一进门便问怎么回事。见童依支支吾吾，索性抢过童依手机自己看。
“那家伙果真是耍我们，他压根没打算来，纯粹把我们当成大怨种。岂有此理，这家伙最好别给我逮到，要不然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童依看着何笑骂骂咧咧的样子，不好说些什么。话虽如此，但不知为何自己反倒舒坦了。今天一直悬在空中的心也莫名放了下来，整个人的紧绷状态也恢复了。何笑看在眼里，一脸无可奈何。
“依依，你这家伙也太不争气了，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何笑虽嘴上抱怨，但行动上还是止不住关心童依。一边为童依包间买单，一边打电话让那边的大神先走……
“其实，他未必是故意放我们鸽子的，邮件里他不是说了嘛，今天突发有事来不了，下次再约。而且，他也道过谦了……”童依与何笑离开酒吧后，在车里絮絮叨叨地念着。
“依依，他说什么你就信？你还真不谙世事。”何笑开着车送童依回家。
童依听了，不好意思道：“对对对，笑笑说的都对。不过，笑笑，这折腾一天了，肚子还真的有点饿……”
何笑一听，脸上露出坏坏的笑，“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饿着肚子。我不管，今天你请客……”
童依一听赶忙求饶道：“笑笑，我还没发工资呢，哪儿有钱？你要我请客还不如直接把我剁了吃，红烧还是清蒸啊？我自己回家洗干净，将自己泡进锅里得了。”
何笑听了发出爽朗的笑声，见童依真的放下心里包袱才安心带她去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