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深夜（1/1）
来到小吃一条街，这里是越夜越精彩。童依何笑双双为了满足自己的胃，四处寻找美味佳肴。
只见一处小摊上放着一块极小极小的石块，上面刻着“味蕾大挑战”五个小字。童依好奇地走过去，别人的石头都是刻着名字，醒目大方简洁，这块小石块倒好，密密麻麻刻着五个小字，只是这几个字都是荧光色，才显得耀眼明亮。不仔细瞧，还以为是一盏荧光灯而已。
过了午夜的小吃街为了不扰民，相关部门规定不许灯火通明。可过了午夜的小吃街才算是正式开张迎接客人，为了接踵而至的客人不至于失望而归，小摊贩们往往会采取一些既可以按照相关部门的规定又可以满足客人需求的措施。
例如，在摊子前摆放照明度可变换的LED灯。午夜前，灯光明亮，午夜后，灯光调暗。又或是说，在摊子前直接摆放一些带有冷光灯的石块，这些石块的亮度不偏不倚刚好能照射到摊子的大小。总而言之，不管用哪种方法，摊子上的亮度绝不能超出自己本身摊位的两步之遥。
而来这里的食客也是很自觉遵守相关规定。午夜后，不大声喧哗吵闹，该排队的排队，该领号的领号，吃吃喝喝的同时放低声音，将声贝降至最低。可以看得出来，现在的人们总体素质提高了不少。
童依来到那摊位前，看着那几个小字，对摊主问道：“这味蕾大挑战是吃什么的呀？”
摊主是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精神小伙，看见童依好奇地询问，卖起了关子。“想知道，试试呗。”竟不肯说出实话。
何笑见了也走上前，问道：“这么神秘吗？我也来一份。”童依还在犹豫要不要，何笑倒好，直接要了一份。这让犹豫不决的童依当即决定自己的那份不要了，先让何笑试试再说。“我的依依也学坏了，竟会坑人了。”
“那还不是你这师傅教的好。”童依伸了伸舌头，调皮道。
听着两人的对话，摊主笑道：“看来你们比那些情侣更适合这种挑战。说不定，挑战成功，又要损失我一份奖品了。”
“这挑战还有奖品吗？”童依听了，兴奋问道。
“有的，”摊主憨憨答道，“有奖品自然就有规则，想要拿到奖品就得挑战规则成功。”
“那是自然。”何笑理所当然道。“那究竟是什么规则？快说。”
“规则嘛，其实也蛮简单。”摊主不急不躁说道，“这只是一碗面条，但却不是一碗普通的面条，你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吃完。但要是你在规定的时间内吃不下，也可以让你的同伴继续吃，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吃完就算你们挑战成功，这里的石头随便挑。当然，如果你们是来自地面，奖品就是黑科技小玩意。你们从哪儿来？”
“天空城。”何笑童依不约而同回答道。
“那你们想要什么奖品？”
“石头吧。”童依答道。何笑却没有说话。童依见此，纳闷地看了一眼何笑。只见她正看向不远处另一个摊位，“怎么了？”
“没，没什么。”何笑牵强一笑道，“那么，我们开始吧。”
摊主听了将一碗两个巴掌大小的秘制面条递给了何笑。这面条闻起来酸爽且刺鼻，不是一般人所能接受。
“这……是什么东西啊？”童依捏着鼻子问道。
“这是用我老家秘方秘制的面条。这面条有的人闻起来虽觉恶心，但吃起来我保证是很美味的。”摊主信誓旦旦道。
“小哥，这东西闻起来都受不了还怎么吃啊？”不料一向大大咧咧的何笑此时也为难起来。
“我来。”童依从袋子里掏出纸巾，将鼻孔塞住，一副“勇”字当先的模样。何笑见了也不谦让，直接将碗筷推向童依。此时童依也留意到方才何笑凝视的不远处摊位上有一位穿着黑白间条悠闲服的男子正看向这边。只见那男子目光与童依目光对视后，浅浅一笑，像是在跟童依打招呼。童依一个机灵，向摊主问道：“小哥，我们能不能再找些同伴一起吃啊？”
“可以，”摊主不假思索道，“只是如果挑战成功，奖品也只能得一份，不会有多份的。”
“好，”童依话音刚落，何笑便疑惑道：“我们哪来的什么同伴？除了我们，你还要找谁？”
“那就要看我们的何大主播的魅力啦。”童依狡黠一笑。“你随便扯些人来嘛，男的女的都行，只要肯帮我们的。”
“哦，敢情你在消费我啊。”何笑总算听明白了，蹙眉道：“想得美，老娘才不干。”
童依嘻嘻笑着，再看向不远处的摊位时，那位穿着黑白间条悠闲服的男子已消失不见。“好嘛，那就只有我们自己了，你确定不去搬救兵？”童依悻悻问道。
“尽力，尽力就好。千万别勉强，这也只是志在参与，你千万别认真啊。”何笑一听，生怕童依太过认真，赶紧劝童依道。
童依重重点头，开始开吃。接着，两人轮番上阵。在九九八十一难后总算将那碗熬人的面条消耗光。可惜时间已过，不过摊主看在她俩如此卖力将路人都吸引来的份上还是给了她们一块有趣的石头。那块石头有点特别，表面有一层星星形状的图案。事实上，这是一块海星化石。
童依爱不释手地玩弄着那块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石头，一股恶心涌上喉咙，“不行了，笑笑。我得去趟洗手间吐一下。”
“你别说，我也是。”
就这样，两个患难与共的好姐妹赶紧四处寻找洗手间，来了一场畅快淋漓的大呕吐。
“这玩意儿怎么有点上头？”何笑感到一阵眩晕。
“刚那摊主不是说面里加了米酒，待会儿你开车直接使用自动挡，不要用手动挡了，要不然我怕会有牢狱之灾……”
童依说的自动挡跟手动挡其实是指车子的导航。当车子使用自动挡时，无需人的控制，自己行驶到目的地。当车子使用手动挡时，需要人来操控车子才能行使。一般情况下，在上下班塞车的时段，为了争道，人们常常会使用手动挡。因为AI控制的自动挡往往会以“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的准则，延迟反应。导致使用手动挡的车子可以随时随地插队进入其道。这样一来，人们便渐渐也学聪明了。
在畅通无阻的道路上，人们往往选择使用自动挡。而在繁忙的道路上，人们便会使用手动挡。这便形成了现在车主约定俗成的行车方式。
上车前，童依还念叨着这件事。可一上了车，童依便睡着了。何笑习惯地使用手动挡开车。那是因为她嫌AI控制的车辆行驶太慢，毕竟夜已深，再看童依一身疲惫想早点送她回家休息，便将童依之前唠叨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知过了多久，童依迷迷糊糊在车上醒来，直感到脑袋昏昏沉沉，嘴里口干舌燥。见旁边的何笑在开车，顿感哪里不对劲，可又一时想不起。
“醒来了？”何笑见一旁的童依艰难地辗转身子，便开口问道。“快和我说说话，我有点困。”
童依听了，一片空白的脑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来了一句突兀的问话，“你说那个该死的‘黑雾’是谁啊？”
一提到“黑雾”何笑便来气，在酒劲的催使下开始开骂，“你还好意思说呢？我们被那家伙无端端摆了一道，真是岂有此理。那家伙压根没把我们放眼里，你还在那里紧张兮兮的，我都不知道你到底紧张啥。人家是想看笑话，你倒是挺配合，被人当笑话来看。你这家伙真没出息，都不知道你究竟能干嘛。你说，被人耍了，也就算了。可你不但被人耍，还被游戏耍，这说得过去吗？童依，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过关？什么时候能拿工资啊？没用的家伙……”
听着何笑无心的谩骂，童依内心像被石头堵住搬难受。是啊，自己真是没用。被陌生人耍了，还要被游戏耍，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到工资啊？心里堵得发慌的童依低下了头，没有吭声。
何笑却自顾自骂着，压根没留意童依的状态。“你这笨蛋，从小就知道你笨，却没想到你会笨到如此地步。唉，不对。从小你可是很聪明的，学习成绩也好，才能考上那里读书。可没想到你竟然自己放弃了大好前程，去做一位默默无名的小主播，你的小脑袋究竟在想什么？更让人想不明白的是，你是怎么摆脱掉那些束缚的，让自己成为一个自由工作者？按理说，他们是不会轻易放人的，你是怎么做到的？童依，你究竟是谁啊？”
一句“童依，你究竟是谁啊？”整得童依立马破防，内心撕裂般疼痛。一些无法释怀的往事随之在脑海里掠过，童依的情绪一下子降至冰点。
“依依，不是我说你啊，你真的要好好反省反省……”偏偏何笑还在继续，“你这么弱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办？难道你要像乞丐那样流浪？居无定所，多可怜……”
是啊，童依内心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渐渐地，负面情绪积累到了极点，童依再也压抑不住，正要爆发，车子却突然来了个急刹，猝不及防的童依一愣。
片刻，车窗旁出现一位AI交警，“你好，请出示证件。”
童依头也没抬，第一个反应，“没有。”在负面情绪和酒精的影响下，童依粗鲁地回答着。
“请问是喝酒了吗？”与此同时AI交警也测出了车内有酒精味。
“没有。诶，不对就算有又有什么关系嘛。”童依不耐烦道。
“请问你使用的是自动挡还是手动挡？”AI交警继续问道。
“不知道。”童依没好气地敷衍道。
“请问你知道行驶的车辆必须要有行驶证及相关人员证件吗？”
“不知道。”
“请问你知道行车安全第一条吗？”
“不知道。”
“请问你知道酒后必须要使用自动挡吗？”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童依情绪抵触地回答着。
“介于你的回答，现通知你，你的驾驶证被吊销……”
AI交警的最后一句话顿让童依立马清醒，“不是，警察同志你怎么老问我一个坐副驾的啊？又不是我开车，你不应该问司机才对吗？”
那AI交警一怔，看了眼确认后，说道：“不好意思，弄错了，现在重录。”
“麻烦你过去她那边，在我这边做什么？”童依此时更是恼火。
“不是，”何笑赶紧接话道，“依依，我来处理就好了。”
童依听了，才抬起沉重的脑袋看向何笑。这才发现原来何笑那边没路了，AI交警只能过来她这边询问。恍然大悟的童依立马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就在这时，一位穿灰色西装的男士出现在AI交警身后，那是前面被追尾车辆的车主，只见他随之与AI交警窃窃私语交流了一下后，便离开了。AI交警后来也只是对何笑例行检查证件后便放了何笑童依她们离开了。
一脸不可置信的童依直到到家也没搞清楚状况，无独有偶，稀里糊涂的何笑也是对此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