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是家黑店(1/1)
蝉鸣声声,烈日当空。
远处的山峦在热浪中微微颤动,仿佛是披上了一层透明的薄纱。
野草疯长,没过膝盖,在微风中掀起绿波。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
岸边的芦苇丛里,偶有白鹭惊起。
老槐树下,斑驳的树影里歇着几位樵夫,粗布衣裳被汗水打湿,但仍旧在那里谈笑风生。
忽而风起,带来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乌云笼罩着整个山道,转眼间,毫无征兆的雨点子,噼里啪啦的铺天盖地的往地上砸。
连爱儿着急忙慌的往前跑,这雨下的太快,虽然早早发现蜻蜓低飞,可还是输在脚程。
不过半刻光景,全身都被雨水浇透。
好在前方百米,隐约能看见炊烟,像是一家茶铺摊。
有雨棚,有人家。
连爱儿也不纠结了,左手挡着,不让雨水刷进眼睛,右手抓起淹浸泥潭里的裙摆,狼狈至极的往茶铺方向跑去。
还不到茶铺,就有位妇人撑伞将她迎了进来。
“谢谢大娘!”
连爱儿冷得瑟瑟发抖还不忘赶紧给妇人感谢。
“哎呦,看看你这小姑娘被浇得都湿透了!来来来,到大娘炕上烤烤火,暖和暖和。”
穿着灰色粗布的大娘,卷起袖子就把连爱儿往灶台边扯。
连爱儿也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拉到灶台边,随后大娘还顺手拿出块白布,抬手就往她身上抹。
“这淋了雨可不敢穿着湿衣服,容易得风寒。来,大娘帮你擦擦啊~”
连爱儿难为的拉住了大娘碗口粗的臂膀,悻悻笑着,“大娘不必客气,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这妇人见眼前的小姑娘如此推脱也就渐渐放下双手,像是明白过来什么,脸上的热情褪去,露出尴尬的神情,把手默默的插进腰带里。
也不能全怪连爱儿,她也只是路过的行人,一个陌生人忽然对她那么热情,怎么能不害怕不膈应?!
连爱儿将白布叠整齐放回灶台边,掏出怀里一半湿一半干的手帕,擦去脸上的雨水。
“大娘我没事的,我自己掸掸就行了。”她也怕尴尬,四处打量了一番,又回头笑着对大娘说:“大娘,来碗热茶吧!”
妇人连忙答应,笑容又重新挂回脸上,拿起碗就往锅里捞。
连爱儿挪到铺子里,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又把半干的包袱卸下,放在腿上。
她还喘着粗气,脑门上的细汗被她的手抹掉了。
可想而知刚才的百米冲刺,让她费了不少力气。
这也难怪她这般模样,从小到大她都没怎么吃过苦,出门有马车,遇到困难有下人和护从,哪有那么亲力亲为?
她在路上走了四天,才四天!
连一座城池都没看到,走的路也都是土路,不下雨还好,坑坑洼洼的也就多费两双鞋子。
这可倒好,雨就是说下就下!
她开始后悔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租辆马车,她现在的决心已经被一路的辛酸磨平了一半。
思绪有点混乱,她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不禁苦笑。
果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来,小姑娘!尝尝大娘的手艺。”妇人带着淳朴的笑容端着大碗,搁在她面前。
连爱儿望了望挂在门口的菜单,再看了看大碗里的汤圆,不明所以的问:“大娘,你这不是茶铺嘛!”
妇人摇摇手,顺势坐下。
“没事儿,大娘我呀,也是头一回在山里看到你这么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大娘我稀罕你!吃吧,不收你钱!”
连爱儿属实给眼前的妇人整懵了!
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她就是感觉大娘挺好相处的,而且不拘小节,和她之前见过的人不太一样。
她笑了笑,舀起汤团放进嘴里,一股芝麻香气混合着甜滋滋的味道,附着在舌头上。
她眉头一挑,眼睛都亮了。
她这几天风餐露宿的,包里的干粮早就不剩多少了,如今吃上碗热腾腾的汤团,别提有多舒服了。
“谢谢大娘,钱还是要收的。”她在腰间掏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桌前。
妇人看到碎银子的一瞬间,大喜过望扭捏着大块的身子,最后还是收了,毕竟小老百姓摆摊不就是养家糊口。
“对了,大娘我想问问,这附近可有地方租赁马车?”
妇人还在数着手里的碎银子,看她问连忙答话,“哎呦,小姑娘你可算是问对人了。大娘在这摆摊也有小十年了,要问这山里附近有几户人家我都门清啊!”
“但你要租马车,在这山沟沟里肯定没有。嗯…可是你顺着山道往上走两个时辰,有一家客栈,他们家有马棚,兴许能帮到你。”
“往年呢,大娘我也给他们两口子介绍了不少来往客商。我看你一小姑娘自己赶路也挺不容易的,这样吧,你要去的话,你就说是刘大娘介绍的,他们两口子一定会帮你的。”
连爱儿听完就感觉遇到好心人了,算算时辰马上都要天黑了,她已经浪费了四天,要是按照她自己的脚程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到洛阳。
小半个时辰,雨终于渐渐小了。
她顾不上跟大娘道别,拎上包袱,就朝山上走。
果不其然,真的走了两个时辰快看到山顶,一间木房子凸显在山林中。
连爱儿气喘吁吁的往前迈着步子,此时她的体力也到了极限,持续的赶路让她疲惫不堪。
她抿着干巴得嘴唇,稍稍靠在大树上休息。
阳光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剩下天空的一片红蓝的霞光交汇。
连爱儿身上的衣服还潮湿着,临近夜晚的迎风一吹,越发难受,从脚底开始冷到头发丝。
丝毫不夸张的说,再不得到休息和避风的地方,她都挨不过一晚。
更何况,她对野外的黑夜是深有体会。
一想到山里还有饿狼猛兽,还在转经的腿肚子就没那么疼了。
眼看还有几步的路,她也不敢再怠慢,咬咬牙,往上跑去。
“叩叩叩!”
连爱儿喘着大气,拍响了大门。
刚开始还没动静,她又拍了两下,这才听到里面有脚步声。
“哎,别敲!来了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黑瘦黑瘦的大叔,穿着黑色麻衣,腰间别着一把柴刀,手上还带着布套。
“呦,姑娘这是要住店啊?”
连爱儿有些提防的退后了几步,盯着他腰上的柴刀,脸色不太好看。
大叔顺着视线一把捂住了刀刃,“姑娘别怕,我就是在砍柴。呐,你瞧,还堆着好些没动呢!”
大叔让开半扇门的位置,示意连爱儿看,她侧过脑袋往里面望了一下,院子里确实有一摊倒得七七八八的柴火。
连爱儿这才把心放进肚子里,开口问:“山下的刘大娘说您这客栈有马车,不知道可不可以卖给我呢?”
大叔明显愣了一下,后头屋里传出响动,“老骆,谁啊?”
大叔扯开嗓子,连忙朝着里面喊,“老婆子,来人住店了!”
从内堂走出一个美娇娘,看上去虽然有点岁数,但底子还是很不错的,就算只穿着绿色的粗衣,也风韵犹存。
她扭着步子走过来,看见连爱儿的第一时间都放下了大铁勺,眼里既有惊喜又有诧异,“小姑娘,就你一个人啊?别站着了,快进来吧!正好赶上我烧菜呢!”
连爱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连问都没问清楚,就鬼使神差的走进客栈。
她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虽然墙壁简陋有几处破损,但瓦屋健全,总体来讲,是个不错的避风港湾。
美娇娘欢喜的把连爱儿接进屋里头。
刚进门连爱儿就觉得浑身被一股暖意包裹,体感渐渐平和。
美娇娘瞪了大叔一眼,大叔才想起来要服务客人,撸起袖子在靠中间的位置倒上了热茶。
连爱儿被按到座位上,美娇娘笑得合不不拢嘴,“姑娘不必拘谨,来了就是客。我家这店啊,是方圆十五里的唯一。别说是你一个小姑娘要过山头了,上月来了两个云游的大和尚都被冻得浑身发抖。要不是我家老伴儿好心带他们回来,准死路上了。”
连爱儿本还想再表明态度,她只是想买马车而已。
“老板娘不用太客气,我不住店的。就来歇歇脚,主要的是山下的刘大娘说,你们这里有马车。不知道可不可以买给我啊?”
美娇娘笑了笑,很耐心的听完她的话,点点头。
这时候大叔已经将饭菜搁在桌上了,连爱儿看着面前热腾腾香喷喷的红烧肉和野米饭。
肚子不争气的咕噜直叫。
美娇娘捂嘴偷笑,把筷子塞进她手里,“歇歇脚也成,住一晚也没毛病。附近有个坟山,周围有很多野兽的。外头黑漆漆的,你一个小姑娘哪里禁得住啊?”
“看你衣服上的褶皱,今天那场大雨是不是淋透了?老骆啊,你去烧点热水,是时候把二楼的池子用起来了!”
“一会儿吃了东西,上楼泡泡解解乏啊!”
连爱儿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老板娘,我只是…”
连爱儿推脱的摇摇头,还想说马车的事情。
美娇娘立刻点头,又打断了连爱儿的话,“我知道你想要马车,只不过我家就一辆马车,平时客栈要运的蔬菜瓜果都得依靠马车。”
“当然我说这个不是让你失望的,你要是实在赶急,明天早上我家老伴得去二十里外的德州县置办东西,我让他送你一程!”
连爱儿一听这话,焦虑不安的情绪得到安抚,这敢情好啊!
有马车还不用自己辛苦驾马。
她朝自己狼狈的模样打量了一番,确实也不差这六个时辰了。
她从兜里掏出十两银子,“那就谢谢老板娘了,给我开一间房吧!明天等我到了县城,再付马车的费用。”
美娇娘眼里亮起一抹贪婪的欲望,不过等连爱儿转头过来,早就转瞬即逝。
美娇娘拿走了银锭,又走进厨房,“小姑娘等着啊,我锅里还炖着牛肉汤,待会儿给你尝尝!”
连爱儿不疑有他,竟然就这样相信了眼前和刘大娘一样好客的淳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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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昼夜温差较大。
王尹一路驾着马狂奔至德州县,替爱儿打点好住处,也准备在此处与澈洌会面。
奈何这里是个小县城,消息闭塞,并无暗网消息汇通。
他从白天转战到黑夜,还是未能发现连爱儿来过的痕迹,以及澈洌的暗号。
早在出了海津范围,王尹就用上了暗网,但考虑到爱儿的脚程,几乎是赶在她前面走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和她的消息失去了连接!
王尹隐隐感到不安,在最后一次出现消息是进了山脉,预计四天到达德州。
这是南下必经之路,她一个姑娘家,不可能为了抄近路,连夜走小路的。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王尹来到一间上等客栈,简单的休整一下,换了一套装扮。
他准备先在这里等到子夜,若是到时还未看到爱儿进城门,他再作其他打算。
王尹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到客栈前的面摊,他随意丢给老板几个铜板,“老板,来碗牛肉面。”
“好勒!客官稍等。”面摊老板收了钱,满脸笑意的转身去抻面。
在等面上来的时间段,王尹听到背后零零碎碎的开始议论。
“哎,你听说了嘛!最近可不太平,今早又挖出条无头尸体。”
“啥?!这月都第三具了!”
“这德州府衙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好了六月破案的吗?这都快大半个月了!”
“你要死啊,小点声!”
四人围坐在桌边,就算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被王尹听了全部。
“哎,我家你也知道,就是做小本买卖的,经常要来往山里进药材的呀。我家那个小子本来就不愿意做这行,发生了这这种事更加不愿意进山了。我是愁啊!”
“害,你快别提了。你至少还能去别的渠道进货啊,那我咋办!我家里那尊大佛,天天吵着要吃野味,好嘛!我寻思去山里打点,出了这种事我哪里还敢进山啊!”
“你说朝廷为什么不派人…”
靠左边的糙汉闭上了嘴,皱紧眉头看向忽然加入他们的男人。
王尹端着一盆纯肉,面不改色的冲他们笑了笑,手离开后,桌面上多了十两银子。
糙汉眼睛都红了,一把按住了银子,其他三人也都大眼瞪小眼,心照不宣的露出微笑。
王尹不动声色的走到他对面,挤在他同伴身旁堂而皇之的坐下,“继续讲啊,我也想听。”
糙汉吞了吞口水,打量着出手阔绰,却身穿麻布的年轻男人,最终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
“小哥应该是初到德州吧!”
王尹没有再看他,夹起一块肉就先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糙汉见年轻男人不回答,略显尴尬的咳嗽两声。
贪婪的将按在手里的银子刮到自己胸前,故作神秘地说:“小哥是不晓得,我们这个县城是被一条山脉给承包滋养的。这条山脉连绵三十里,十分险峻。”
“每年山里都会发生失踪和被山匪侵害的过路人。那全国各地都有不是,也其实不稀奇。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这三年吧!”
“时常有无头尸体在山道上被发现,衙门为此都大伤脑筋呢!”
另一个男人忍不住举手发言,“哎,我晓得点内幕,小哥你听我说!就在半年前,有个据说是很厉害的大官,跑到我们县城,就是为了查清无头案的。”
“你们猜,最后怎么样了?”
糙汉一脸鄙夷,爆粗口:“有屁快放!丫的,别一副神秘兮兮的欠样!”
男子还想营造点神秘的氛围,也捞点好处,大概是在糙汉的淫威下,不得已快些道出实情。
男子没好气的吞了吞口水,打量了四周,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说:“我家那小叔是在县太爷手里干事的,他跟我说呀!那大官,不信邪!带了十几个手下,去山里查案。”
“他们在山里呆了两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有大官一个人回来了。但是回来以后只字不提,直接告老还乡了!”
王尹越听眉毛拧得更深,他已经听出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这时候,牛肉面也上桌了。
他哪还有心思吃面,将整碗推到男子面前后,径直离开。
王尹不敢怠慢,骑上马就往回赶。
他在回忆着昨天的路程,山里泥泞,时常下雨,他都没有停下休整过。
但是依稀记得他路过了一个茶摊,之后也没再见过什么人驻扎。
心中充满了怀疑,按理说如果山里的情况真的那么复杂,这个茶摊是怎么开的下去的?
就算开的下去,又是靠什么来抵御山匪和野兽的呢?
总之,这样细想,让他发现端倪。
客栈。
一顿饱餐,连爱儿背着包袱向二楼走去。
老板娘说给她准备了热水,她也不再推脱。
“没想到还是花瓣浴,这老板娘也是心细啊!”
连爱儿将门栓插上,迫不及待的褪去一层层黏连在一块儿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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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如雪,在薄薄地水雾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沾取少许池中水,准备试试水温。
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直到满意,才抬起玉足,轻轻跨入浴池。
一步步走入池中泱,连同整个身子都沉入水里。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长,温热瞬间包裹着全身,好像是玫瑰和茉莉的香味,混着热气弥漫在空气中。
如瀑布般顺滑的黑发,贴在像羊脂玉一样的背脊之上,水珠滴滴答答地向脊柱凹陷处滚落。
铜镜就放在离池水不远的梳妆台,就算蒙着雾气,还是能映照出她出水时,仰起的脖颈曲线。
连爱儿脸颊微红,满脸享受,正在洗去一身的疲乏。
窗外突然掠过一阵穿堂风,吹得纱屏翻飞。
连爱儿微微皱起眉头,也不敢再泡了,生怕受了凉气,得了风寒。
换上相对干净的衣裙,随意的将腰带系上,走到窗前关好之后,竟然闻到了一股异香。
带着些许薄荷的味道,连爱儿好奇的朝着床榻走去。
一只小小的香炉,正燃着火星,缕缕白烟飘绕着周身。
“这是什么香啊?”
连爱儿也算是家世显赫,虽然会在屋里焚香,可基本都是些女儿香,没闻过那么特别的味道。
不免好奇,想掀开看看。
怎知,眼前忽然一黑。
没来由的觉得浑身发热,肾上腺素飙升,特别是心跳加快。
在有意识和无意识之间,她好像看到房梁上闪过一个黑影。
她张开嘴想呼救,也已经晚了。
整个人软绵绵的,好像马上要晕倒一样的累。
一头栽倒在床边,不省人事。
客房里似乎没了动静,一把匕首从门外伸进,一点点撬开门栓。
门被轻巧的推开,一张色眯眯的脸出现。
猥琐大叔一脸贪欲的嗅着夹杂着帐中香,拨开雾气,蹑手蹑脚来到池前。
在没发现池中人的时候,他露出了疑惑和寻找的状态。
直到视线定格在,床上隆起的被子。
“原来在这儿呢?小美人,可想死我了!”
接连的淫笑,持续逼近。
他吞着口水,向被子下隆起的胸口伸出了不断蠕动的,一双皱巴巴的手。
“放心,我一定好好疼你!”
猥琐大叔势在必得的夸下海口,搓着手贪婪地呼吸着,不愿再等片刻,直接跨出腿骑了上去。
起初还感觉有点硌得慌,一想起初见这姑娘的样子,确实瘦了点。
但丝毫不影响他发泄欲望,想都不再想,急不可耐地掀开被子。
可等待着猥琐大叔的不是香软的姑娘,而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弯刀。
猥琐大叔脸色巨变,竟然往后一翻躲过了弯刀的攻势。
澈洌闪身而去,脚踏在虚空上,手指勾住床帘,往后一扯,就像是飞镖一样,直接射了出去。
猥琐大叔见避无可避,迅速转过身,弯曲手腕护住脑袋,格挡住了他迅猛的攻击。
混着内力的一脚蹬出,猥琐大叔的手腕砸在他自己的脑门上。
听到了一声,脆响。
就这一招,猥琐大叔的手在空中彻底垂了下去。
“噗通!”
池中溅起一大摊水花,猥琐大叔被淹没在花瓣浴里,没了动静。
猥琐大叔睁大眼睛,一点点瞅着自己淹没在池中,他是如何也想不通,怎么会有个男人无故的出现!?
澈洌冷冷地注视着猥琐大叔沉下池子,直到池中的他满眼血色,被憋死在水下,他才收起了弯刀。
刚想离开,耳朵动了一下。
外面不远处有动静,他不紧不慢地将一旁的衣服丢进池中,掩盖了池中的尸体。
故技重施的他又躺回床上。
门是虚掩着的,客栈设施都普遍老旧,慢慢推开会发出吱呀的响动。
“呸!我就说这死男人狗改不了吃屎吧!点了香,还不知道快活了多久!”
老板娘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像完全不担心会吵醒床榻上的人。
她朝里屋看去,“死男人,又野到哪里去了?哼,先办正事要紧!”
脚步声在屋里来回转悠,还有翻找的动静。
老板娘最终在柜子里找到了连爱儿的包袱,掏出来放在桌上铺开。
“呦,知道这小姑娘有钱,没想到简直富得流油啊!一张,两张,三张…发财了发财了!”
老板娘像是掉进钱眼里了,一个劲儿的数着手里的银票,还有钱袋里的碎银子。
“哗啦~”
老板娘的身子顿了一下,警惕的往前方池水里看去。
透着屏纱,隐约能看到散落的衣物在池中飘着。
在那堆衣物下,还藏着什么东西。
她瞅了一眼门外,除了黑漆漆的夜色,再无其他人过来。
好奇心攒动着,老板娘捏紧银票,一步步朝着池边走去。
她看着被花瓣铺满的水池,水池上的衣服像是盖着神秘,不由得想去掀开。
就当她的手指要触碰到衣角的时候,楼下传来狗吠,还有拍门声。
差点吓得她一激灵。
“这时候还有人上山?这个死人,跑到哪里去了?连看门都不会!”
老板娘嘴里谩骂着,将包袱快速的塞回原位,手里抓着的银票放进胸口的衣襟中。
她重新关上门,快速下楼。
拍门声依旧很大,“来了来了,别敲了!”
老板娘一开门就看见十来个头戴斗笠的男人,各个眼神带着肃气。
并不是软柿子的样子,她战战兢兢地问;“各位是来住店啊?”
“废话!不来住店,来找你叙旧吗?五间上等房间,再给我们上些许好菜!”
领头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他丢出二十两银子,豪迈的喊着。
“好好好,客官里面请!好酒好菜有的是!”
老板娘见人出手阔绰,收起原本的一些顾虑,连忙迎着他们往院里走。
二楼窗口。
澈洌面容冷淡,眼神更是如鹰般犀利,扫视着,新来的这群人。
从走路姿势和呼吸都不难判出,队伍里都是高手。
他不免担心起连爱儿,目光向床后面望去,手里的弯刀再次被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