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觉醒来张起灵宠妻了16(1/1)

火车在北平站缓缓启动,铁轨与车轮的摩擦声在寒夜里格外清晰。

张起灵坐在靠窗的位置,外袍裹得严实,黑金古刀横放在膝上,刀鞘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他没有睡,只是望着窗外飞逝的夜色,思绪如雪原般寂静而辽阔。

车厢内人不多,偶有低语,也很快被车轮的节奏吞没。

他闭上眼,识海中银光微闪,再一次尝试感应那熟悉的血脉波动。

可依旧空无一物,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人独行。

“瞎子……”他在心底默念,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落在心上。

这一程,他走得太慢了,也太急了。

慢的是门外的五年光阴,急的是此刻每一分靠近长白山的距离。

他不知道黑瞎子是否真的来了这里,但直觉告诉他。

那人不会无缘无故留下纸条便消失。

火车穿行于雪岭之间,山影如巨兽匍匐,月光洒在雪地上,泛着冷白的光。

张起灵忽然想起五年前,黑瞎子站在四合院门口,墨镜遮眼,黑衣猎猎,说:“你走吧。”

那时他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去青铜门找一个解决方法。

如今却不想,是五年的等待。

在四合院这几天,他听到了黑瞎子是怎么过的。

如果是单纯的搭档,那黑瞎子必然不会过的这么孤寂。

随即张起灵又想到,当时自己走之前黑瞎子给他的小刀。

这一刻黑瞎子的身影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也重重的出现在了他的心上。

‘瞎,等我。’

七日后,张起灵抵达长白山脚下。

雪未停,风如刀割。

他背着行囊,一步步踏上熟悉的山路。

脚印深深浅浅,被风雪迅速掩埋,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他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眼神却愈发清明。

当他终于站在青铜门外时,天光正从山脊后透出一丝微亮。

门依旧巍然矗立,青铜纹路在雪光下泛着古老而神秘的光泽。

张起灵没有立刻靠近,而是静静伫立。

忽然,门内传来低沉的震动,如同远古的呼吸。

紧接着,青铜门缓缓开启一道缝隙,寒气与暗流从中涌出,带着远古的气息。

“进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

张起灵迈步而入。

门后,是生长着一棵巨大的青铜树。

依旧是树身缠绕着锁链,每一环都刻有张家先祖的名讳,而树冠之中,一道庞大的身影被禁锢其中。

一头通体漆黑、双目如金焰的神兽建马。

“你来了。”建马的声音如风过山谷,“带着陨玉?”

张起灵点头,从怀中取出那块从长沙矿洞收回的陨玉。

玉石通体漆黑,却隐隐有金纹流转,仿佛蕴藏着星辰之力。

他将陨玉递出。

建马低头轻触,瞬间,整块玉石化作流光,融入它的身躯。

刹那间,光影暴涨,整个空间仿佛被点亮。

建马的气息节节攀升,古老而强大的力量在它体内复苏。

随着建马的力量回归,那缠绕在建马身上的锁链,都被它刚刚的动作整断了两根。

“第二块……不远了。”建马低语,金瞳凝视张起灵,“小辈,你做得很好。”

张起灵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建马,青铜门除了我……可有人来过?”

建马金瞳微闪,似有笑意:“有。一个戴墨镜的人,来了两次。”

张起灵心头一震,手指微微收紧。

“第一次,是你上次进来不久,他独自上山,风雪七日,站在门外许久。’”建马缓缓道,“第二次,他守了七天七夜,刚刚离去,你便来了。”

张起灵闭上眼,喉结微动。

他不敢想,那条路有多险。

多少张家人手持族令、携伴而行,尚且葬身在这长白山。

而黑瞎子,一个外人,竟凭一己之力,两度抵达青铜门。

“他……可留下话?”

“没有。”建马摇头,“但他额心的金纹,已被第一块陨玉激活。他的血脉,已与我们同源。”

张起灵猛地睁眼:“你是说……我收回陨玉时感受到的血脉牵引,是因为它唤醒了他?”

建马金瞳微敛,语气竟带几分慈意:“你很敏锐,小辈。第一块陨玉本就与他有缘,你收回时,力量回荡,恰好我可以激活他体内沉睡的血脉。他能来此,非偶然。”

张起灵沉默良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黑金古刀的刀柄。

原来,瞎子不止在等他。

他也在找他。

可他们,终究错过了。

“我想知道他在哪。”张起灵声音低沉,“现在。”

建马凝视他片刻,终于点头:“当你收回第二块陨玉,我的力量将恢复大半。到那时,我可为你指引他的位置。”

张起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知道黑瞎子安全,已是万幸。

若贸然追寻,反而可能打乱一切。

“我明白了。”他低声道,“我先去巴乃。”

建马颔首:“去吧。第二块陨玉就在巴乃那座张家古楼里面,藏于古楼第七层。取回它,你便能真正感知他的存在。”

张起灵转身,脚步沉稳,走向出口。

临行前,他停下,背对建马,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谢谢。”

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光影。

张起灵立于雪中,抬头望向苍茫天地。

风雪扑面,他却感到一丝暖意。

原来,瞎子不止在等他。

他也曾跋涉千里,风雪兼程,只为站在那扇门前,看看他在不在。

张起灵握紧刀柄,低声自语:“瞎,等我,把第二块陨玉带回。这一次,我来找你。”

他转身,踏雪而行,身影渐行渐远,融入风雪之中。

而在白里之外的某座北方小镇,黑瞎子正坐在一间老旧酒馆里,墨镜未摘,手里把玩着一只空酒杯。

窗外细雨绵绵,他忽然抬头,望向北方。

“哑巴……”他轻笑一声,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你是不是,也在找我?”

酒馆外,天色灰暗,仿佛在回应这无声的呼唤。

长白山的雪,从不停歇。

而他们的路,终将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