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觉醒来张起灵宠妻了17(1/1)

火车在铁轨上穿行,窗外的风景由北方的雪原渐渐转为南方的青山绿水。

张起灵靠窗而坐,黑金古刀横于膝上,刀鞘在车厢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他此刻的眼神——沉静、深邃,却暗藏锋芒。

他已换下长白山的厚重棉衣,只穿一件黑色外套,领口微敞。

黑色短发衬出他冷峻出尘的面容,眉宇间似有千年冰雪未曾融化。

可他的心,却不再如雪般寂静。

他闭上眼,识海中浮现出黑瞎子的身影——站在四合院门口,墨镜遮眼,嘴角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你走吧。”

那时他以为,那只是告别。

如今才懂,那是等待的开始。

“你一个人上山……风雪七日。”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抚过刀柄,“你额心的金纹被激活了……瞎。”

他忽然意识到,这五年,自己在青铜门后寻找解决问题的方式。

而黑瞎子,却在人间为他守着一条归路。

不是职责,不是契约,是情。

张起灵从不曾对任何人动情。

张家族长,当上便是孤独的守门人。

可黑瞎子不一样。

他不是张家人,可以不敬祖训,不畏神明,却一次次闯入他的命运,像一道光,撕开他多年沉寂的黑暗。

“我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你的?”

他望着窗外飞逝的树影,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是哪个记忆力你一次又一次的找回我,还是我走之前,你说‘我等你’的时候?还是你把小刀塞给我,说‘拿着,别死了’的时候?”

他闭上眼,心底翻涌的情绪如潮水般难以平息。

原来,他早已把那个人,刻进了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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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方小镇的边缘,一间老旧的平房内,黑瞎子正躺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一只脚搭在床沿,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

他仍穿着那件黑色外衣,狼尾短发有些凌乱,墨镜随意搁在胸口,露出那双从不外露的眼。

瞳孔深处,隐约有金色纹路流转,如同沉睡的火焰,时隐时现。

屋里简陋,一张床,一张桌,一盏油灯。

桌上有着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几个点:长白山、北平、……

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五天,没出门,没喝酒,只是偶尔翻看背包里那几片刻着字的竹片。

“今日无信。”

“雪落长白,未归。”

“我仍在此。”

他一根根摩挲着,忽然笑了:“傻不傻,刻这些给谁看?还特意背出来。”

可笑完,他又把竹片一片片收好,放回暗格。

他知道,自己不想回四合院。

那个地方太冷,空得能听见回声。

张起灵不在,连阳光都像结了冰。

“算了,”他坐起身,抓起墨镜戴上,“不去想他了。”

他拎起背包,走出屋子,头也不回地走向镇外的长途车站。

三四天后,他抵达云南边境的一座小城。

这里雨季未过,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

他租了间临街的客栈,推开窗,能看到远处的密林如墨染。

“老板,”他靠在柜台边,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笑,“附近有没有什么好酒?很烈的那种。”

老板抬头打量他:“小伙子,你爱喝酒啊,我们这有特制的君子酒。”

“君子酒?”黑瞎子轻笑,“老板讲讲。”

老板笑呵呵:“云南特产菌子制成的酒,特殊的工艺制成的,越放越烈!”

“越放越烈,那就越有意思。”黑瞎子付了钱,拿了酒回房。

他打开瓶盖,酒香瞬间弥漫开来,辛辣而醇厚,如同他此刻复杂的情绪。

他仰头灌了一口,烈酒顺着喉咙流下,烧得他心口发烫。

恍惚间,他又想起张起灵。那清冷的眉眼,那坚毅的背影,仿佛就站在眼前。

他自嘲地笑笑,又猛灌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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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乃的夜,静得能听见树叶落地的声音。

张起灵悄然潜入村外的密林,身影极快地在树影间穿梭,如同夜风掠过林梢,不留痕迹。

他已换上一身深灰劲装,便于行动,黑金古刀藏于背后,刀鞘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它本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张家古楼就在前方羊角湖的下面。

他从张家人走的那个山坳进去,越往深处走,寒意越重,空气仿佛凝成冰针,刺入肺腑。

可张起灵毫无所觉,脚步沉稳。

终于,他看见那座被藤蔓缠绕的古老建筑——外墙爬满青黑藤蔓,门匾上的字早已风化,唯有“张家”二字依稀可辨。

整座楼仿佛从地底生长而出,与山岩融为一体,阴森、沉默,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张起灵知道里面的机关重重,死局环环相扣,即便是张家后人,若无血脉共鸣,亦难活命。

他抬头望去,声音低不可闻:“第二块陨玉……就在第七层。”

指尖轻点石缝,借力于肌肉记忆,他缓缓推开那扇沉重的石门。

一股腐朽与金属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整座古楼在呼吸。

张起灵一步踏入,身后石门轰然闭合,彻底隔绝了外界的月光。

**第一层:机关阵。**

地面铺着青铜地砖,每一块都暗藏杀机,稍有错步,便会触发机关——地面瞬间裂开,数十支淬毒弩箭从四面八方射出,速度之快,连影子都来不及闪避。

张起灵闭眼,耳听八方,心神沉入记忆。

他一步一停,脚尖轻点,如履薄冰。

忽然,左前方地砖微沉——他身形急旋,刀鞘横扫,格开三支破空而来的弩箭。

同时足尖一点,跃上墙沿,借力腾挪,避开地面塌陷的陷阱。

落地无声,他继续前行,每一步都精准得如同丈量过千遍。

**第二层:幻阵。**

四壁挂满古镜,镜面幽光浮动,映出无数个“张起灵”。

每一个都缓缓开口,声音重叠如潮:“你永远找不到他。”“你注定孤独。”“你根本不配拥有归途。”

幻音钻入识海,动摇心神,寻常人只需一眼,便会陷入癫狂。

张起灵眸光一冷,黑金古刀出鞘半寸,刀鸣如龙吟。

他抬手一划,刀光如月轮横扫,刹那间——

“咔嚓——”

所有镜面尽数碎裂,蛛网般的裂痕中,幻象哀嚎着崩解。

碎片落地,映出的不再是无数个他,而是一地漆黑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