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觉醒来张起灵追妻了15(1/1)
因为没人信,队伍照进,但他在墓外守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六个人抬出三个,剩下的被雪埋了。
黑瞎子没多留,转身就走。
有人骂他胆小,他不理。
别人怎么想关他屁事。
那天夜里,他坐在戈壁滩上,打开随身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酒顺着喉咙流下,辛辣而滚烫。
他望着漫天繁星,想起曾经与张起灵在墓中并肩面对危险,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此刻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
一年。
他不再接单。
偶尔有熟人找他,他只说一句:“暂不接单。”
但他依旧在那个四合院里,每天扫地、生火、煮饭,喝酒。
张起灵屋里的一切都没动,连床单都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子。
只是黑瞎子不再进那个房间。
第二年。
雪落长白山。
他独自上了山,没带队伍,也没报信。
风雪中走了七天,还是找不到青铜门在哪。
又一番波折后终于站在青铜门外。门紧闭,纹丝不动。
他伸手抚摸那冰冷的金属,低声说:“我来了。你呢?”
没有回应。
他靠着门坐下,回想着这一年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忽然笑了。
第三年。
他重新在“老李记”门口摆摊。
还是那张桌那床,那身衣,那副墨镜。
只是桌上的‘盲人按摩’旁边多了几个字,上面写着‘各种服务,包您满意’。
有人问:“什么服务?”
他抬手,抬了抬墨镜:“看雇主。”
“什么都可以?”
“可以。”他顿了顿,“私人订制价高。”
最后道上渐渐传开,黑瞎子想赚钱想疯了
但没人知道,每个深夜,他都会默默的望着天。
想着离开的人。
第四年。
他开始写日记。
不是写在本子上,而是刻在竹片上,一片一片,藏在四合院各处的暗格里。
每一片都只有一句话:
“今日无信。”
“雪落长白,未归。”
“我仍在此。”
“你若回来,记得喊我一声。”
第五年。
火车在北方的铁轨上前行,穿行于荒原与雪岭之间。
黑瞎子坐在窗边,墨镜未摘,风衣裹身,手里握着一罐温热的茶水。
他望着窗外飞逝的雪景,山峦如刀削,林海如墨染。
对面的妇人问他去哪,他说:“去看雪。”
“就是因为难走,才值得去。”
他低头看着茶罐,热气氤氲,模糊了镜片。
他想起了这五年——
不是盗墓的惊险,不是道上的威名,不是那些传说中的“黑瞎子”如何冷酷无情。
他只记得自己曾在无数个夜晚,对着空房间说:“我今天又等了一天。”
火车继续哐当哐当地行驶着,窗外的雪景不断变换。
黑瞎子的思绪也随着这颠簸的旅程飘远。
他不知道到了长白山,是否真的能找到张起灵。
但他知道,只要有张起灵的消息,他都不会放过。
火车缓缓驶入站台,广播响起:“长白山站到了。”
他站起身,拎起帆布包,朝车门走去。
脚步沉稳,一如五年前他送张起灵离开时那样。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等。
他要去找他。
风雪中,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像一柄出鞘的刀,劈开苍茫天地。
而在千里之外的长白山深处,青铜门微微震颤了一下。
仿佛,有什么正在归来。
那一刻,他额心的金纹浮现,仿佛沉睡多年的火种被点燃。
茶水渐凉,黑瞎子收敛思绪将罐子收进背包,拉上拉链。
他抬头望向窗外,长白山的轮廓已在远处浮现,巍峨如巨兽盘踞,山顶积雪在夕阳下泛着金红的光。
他墨镜后那双深邃的眼。
瞳孔深处,仿佛有金色的纹路一闪而逝,如同火焰在暗夜中跳动。
“哑巴……”他低声自语,“我又来长白山了。”
火车鸣笛,驶入隧道,黑暗瞬间吞没一切。
而在北平的四合院里,张起灵已收拾好行装。他背上包袱,最后把黑金古刀,,系在腰间。
他推门而出,雪地里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朝着北方延伸。
风雪中,他的身影渐行渐远,仿佛踏向命运的另一端。
两个人,两条路,终将在长白山下,再次交汇。
长白山的雪,从不停歇。
黑瞎子下火车时,天色已近黄昏。
站台空荡,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脸上,像刀子刮过。
他将外衣领子竖起,墨镜牢牢扣在鼻梁上 。
山路早已被雪掩埋。
黑瞎子凭着上一次的记忆前行,一步一陷,脚踩进松软的雪层,寒气顺着靴子往上爬。
北风呼啸,吹得林海翻涌如浪,远处的山脊像巨兽的脊骨,沉默地横亘在天地之间。
他走得极慢,却极稳。
夜里,他在一处岩穴下生火。
火光映在墨镜上,照不出他眼中的神色。
他掏出酒壶,拧开盖子,却没有喝。
只是盯着火焰,仿佛在等什么人从风雪中走来。
“哑巴,你说我能找到你吗?”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底传来,“五年了。”
火堆噼啪一声炸响,火星四溅。
他没动,也没再说话。
只是将酒壶拿起喝了一口,便轻轻放在身边。
第二日,长白山的雪更大了。
他翻过三道山梁,走过一片死寂的古林。
树干扭曲如鬼手,枝桠上压着厚厚的雪,偶尔“咔”地一声断裂,惊起几只寒鸦。
第七天,他终于站在青铜门外。
黑瞎子站在门前,没有推,也没有喊。
因为他知道这些举动在这威严的青铜门下毫无作用。
他只是抬头望着那扇门,许久,才缓缓抬起手,掌心贴上冰冷的金属。
寒气刺骨,可他没缩手。
“我来了。”他说,声音轻得几乎被周围的寂静吞没,“你呢?”
没有回应。
他靠着门坐下,像上次一样。
他从包里拿出酒壶,喝了一口。
辛辣的酒液滑入喉咙,却暖不了心。
黑瞎子在青铜门外待了整整七天。
白天,他绕着门走,查看周围是否有新的痕迹。
夜里,他守在火堆旁,听着风声,仿佛能听见门后传来脚步声。
他甚至在门边刻下一行字:“黑瞎子到此。”
可门,始终未开。
第八日清晨,雪停了。
天光微亮,山巅泛起一丝青白。
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背起包,最后看了一眼青铜门。
转身离去,他的脚步依旧沉稳,背影在雪地中拉得很长,像一把收进鞘中的刀,沉默而锋利。
风起,卷起雪尘,掩去了他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