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希望的路在脚下(1/1)
晚风把槐树叶吹得“沙沙”响,两人手牵着手,没急着往宿舍走,反倒拐进了旁边的窄胡同。胡同里没装路灯,月光从灰瓦檐上漏下来,在青石板路上洒下碎银似的光。邢成义的手大,把红梅的手整个裹在掌心里,她的指尖有点凉,却攥得很紧,像怕一松开,这盼了好久的“小窝”就成了梦。
“以前跟你去香山,走的山路比这胡同还黑,”红梅的声音混着晚风飘过来,“你当时也是这么牵着我,说‘别怕,有我’。”她顿了顿,用指尖挠了挠邢成义的掌心,“刚才你说租房,我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来——小阳台放我的速写本,你在厨房煮面,我画累了就去扒着门框看你,锅里的汤‘咕嘟’响,比店里的佛跳墙还香。”
邢成义脚步慢了些,转头看她——月光落在她扎着粉布条的发梢上,睫毛投下浅浅的影。他想起去年在总店,每次歇班送她回宿舍,走到胡同口就得分开,她总回头望好几眼,说“下次见面又得等一周”。现在好了,不用等一周,明天就能一起去看房子,以后连分开都不用在胡同口,能一起走进属于他们的小窝。
胡同深处有户人家开着窗,飘出电视剧的声音,还有妈妈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嗓门。红梅往邢成义身边凑了凑,轻声说:“你还记得不?今年我跟你来BJ,第一次走这种胡同,冻得直打哆嗦,你把棉袄脱给我,自己穿着单衣,结果第二天就感冒了,还硬撑着去素味斋上班。”邢成义笑了,捏了捏她的手:“那时候不是怕你冻着嘛!以后有了小房子,冬天不用再穿单衣,我给你买个电暖器,放你画速写本的桌子旁边。”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在胡同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青石板路被月光晒得有点凉,可掌心的温度却越来越烫。红梅的围裙兜里还揣着没吃完的豆沙糕,油纸蹭到了邢成义的手,他摸了摸,掏出那块豆沙糕,递到她嘴边:“再吃点,垫垫肚子,明天看完房子,我带你去吃前门的卤煮,向佳乐说那家的大肠洗得干净。”她咬了口,甜香混着胡同里的烟火气,心里暖得发颤。
走到胡同口,离红梅的宿舍还有半条街,邢成义却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轻轻把红梅揽进怀里——她的头刚到他的胸口,身上带着洗洁精的淡香,还有豆沙糕的甜气。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放得很轻:“等有了小房子,我天天这么抱你,不用再怕被舍友看见,不用再急着分开。”红梅的脸贴在他的衬衫上,能听见他“咚咚”的心跳,比胡同里的脚步声还响。她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有点发闷:“嗯,还要在阳台种点小雏菊,就像我那个搪瓷杯上的图案。”
相拥了好久,晚风吹得槐树叶“沙沙”响,远处传来宿舍楼道关门的声音。邢成义轻轻推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该回去了,明天还得早起看房子,上班别迟到。”红梅点点头,却没松开他的手,两人又牵着手,慢慢往宿舍走。
到了宿舍楼下的老槐树下,红梅终于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那……我上去了,明天早点在早点摊等你。”邢成义点头,看着她转身往楼道走,走了两步,她又回头,冲他挥了挥手:“邢成义,晚安。”“晚安,”他也挥挥手,“明天见。”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邢成义还站在槐树下。晚风里带着她身上的淡香,掌心还留着她的温度,他摸了摸兜里的租房信息——地址、价格、房东电话,都记在了小纸条上。他想起刚才相拥时,她抱着他腰的力气,想起她说要种小雏菊,想起明天就能一起推开那扇小房子的门,心里像被月光晒透的棉花,软乎乎、甜丝丝的。
往自己宿舍走时,他脚步轻快,连地下二层的霉味都觉得没那么难闻了。他掏出手机,给向佳乐发了条消息:“明天帮我跟莫厨说声,中午想早点走,带红梅去看房子。”很快收到回复:“妥了!祝你俩早日有个小窝!”邢成义笑了,把手机揣回兜里——明天,就是他们“小家”的第一步了。
宿舍里的调侃与盼头
红梅刚推开宿舍门,就被舍友李姐逮了个正着。灯还亮着,另外两个小姑娘正凑在一块儿织毛衣,见她进来,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眼神里带着“懂了”的笑。李姐拍了拍身边的床沿:“哟,这才回来?跟成义在楼下老槐树下聊啥呢,聊这么久?”
红梅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换拖鞋,指尖还攥着那片树叶蚂蚱:“没……没聊啥,就说说话。”她刚要往自己床走,就被舍友小张拽住:“别装了!我们都看见啦,你俩手牵着手回来的,成义还送你到楼道口!”另一个舍友小王凑过来:“是不是有好事了?上次李姐还说,你们俩总算一个店了,该好好处!”
红梅咬着唇笑,从围裙兜里掏出剩下的半块豆沙糕,分给她们:“给你们吃,成义买的。”她犹豫了下,还是小声说:“明天……我们要去看房子,想搬出去住,不住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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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去?”李姐眼睛一亮,“好啊!宿舍这条件确实差,潮得很,你那速写本都卷边了。搬出去有个小窝,多方便,成义下班还能给你煮碗热汤。”小张笑着说:“红梅姐,以后有机会,我们去你家蹭饭啊!让成义露两手,听说他鲍鱼做得可好吃了!”
红梅点点头,心里甜滋滋的。洗漱时,看着镜子里自己红扑扑的脸,想起刚才在胡同里邢成义的拥抱,想起明天要去看的小房子,连冷水扑在脸上都觉得暖。躺到床上,她把树叶蚂蚱夹进速写本里,又摸出邢成义送的草莓巧克力的锡纸——还没扔,折成了小方块,放在枕头边。舍友们还在聊着天,说着眼下的活儿,说着老家的事,红梅听着,却忍不住想起小房子的阳台,想起邢成义在厨房煮面的样子,嘴角一直挂着笑,直到困意袭来,才抱着速写本睡去。
另一边,邢成义刚走进地下二层的宿舍,就被向佳乐和盛安围了上来。向佳乐一把勾住他的肩:“行啊你!刚才在宿舍楼下,我都看见你送红梅回去了,还抱了吧?”盛安凑过来,挤眉弄眼:“快说说,租房的事定了?明天啥时候去看?”
邢成义脱了外套,往床上一坐,从兜里掏出向佳乐给的租房信息:“明天中午,向佳乐帮我跟莫厨请假,我们去看看那间带阳台的。”他想起红梅说要种小雏菊,忍不住笑:“红梅说,想在阳台种点小雏菊,跟她搪瓷杯上的图案一样。”
“小雏菊?”向佳乐挑眉,“这姑娘心细!上次她给你织袜套,织大了一圈,还跟我发愁了好几天,说‘成义哥穿不上咋办’。”盛安接话:“可不是嘛!去年你去总店,红梅天天问我‘成义今天忙不忙’‘他有没有吃早饭’,比你妈还操心。”
邢成义听着,心里暖烘烘的。他摸出枕头边的粉白搪瓷杯,擦了擦杯沿的缺口:“以前在素味斋,她天天早早就来帮我择菜,手冻得通红还说‘我陪着你踏实’。现在好了,搬出去住,不用再让她挤宿舍,不用再抢洗漱池,晚上我能给她煮面,冬天能给她捂手。”
三人就这么聊开了,从明天看房子要注意啥,聊到店里的新鲜事,又聊到去年在素味斋的日子——向佳乐说“那会儿成义天天跟我念叨红梅”,盛安说“红梅总托我给成义带煮鸡蛋”。聊着聊着,窗外的月光透过小窗户照进来,落在宿舍的灰绿色门上,落在邢成义手里的搪瓷杯上。
快到后半夜,向佳乐打了个哈欠:“行了,别聊了,明天还得上班,你俩还得去看房子呢!”盛安点点头:“成义,明天看完房子,跟我们说说咋样,要是行,咱帮你搬东西!”
邢成义应了声,把租房信息叠好,放进枕头底下。洗漱完躺到床上,他想起刚才红梅在胡同里的笑,想起她攥着他手的力气,想起明天要推开的那扇小房子的门,心里像揣了罐蜜,甜得睡不着。过了好一会儿,听着向佳乐和盛安的呼噜声,他才慢慢闭上眼——梦里都是小房子的阳台,阳台上开着小雏菊,红梅在画画,他在厨房煮面,锅里的汤“咕嘟”冒泡,日子甜得稳稳当当。
宿舍夜话里的甜
红梅躺到床上,舍友们的调侃还没停。李姐把织了一半的毛衣搁在腿上,笑着说:“你俩刚才在楼下牵手,我从窗户缝都看着了!成义那小子,送你到楼道口还站了好一会儿,跟个木桩似的,眼里全是你。”
小张凑过来,戳了戳红梅的胳膊:“红梅姐,搬出去住了,是不是就能天天吃成义做的饭啦?上次他给你带的糖醋排骨,香味飘得我们宿舍都闻见了!”小王也接话:“以后周末我们去蹭饭,你让成义露两手鲍鱼,听说他处理鲍鱼的手法,莫厨都夸呢!”
红梅被说得耳朵发烫,把脸埋进枕头里笑,又忍不住坐起来,从速写本里翻出那片树叶蚂蚱:“他给我编的,说像我画的小人。”李姐凑过来看了看,点头:“这小子心细,上次你感冒,他跑了三条街给你买姜茶,冻得耳朵通红还说‘趁热喝’。”
聊着聊着,话题从租房说到了去年冬天——红梅刚来BJ,冻得直哭,是成义把自己的棉袄脱给她,自己穿着单衣去素味斋上班;聊到红梅丢了搪瓷杯,成义陪她在老槐树下找了半宿,最后在树根缝里扒出来时,杯沿磕了个口,他却比她还高兴。直到困意上来,舍友们才渐渐歇了声,红梅把树叶蚂蚱夹回速写本,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镯子,想着明天要跟成义说“阳台想种小雏菊”,嘴角含着笑睡了过去。
另一边的男生宿舍,邢成义刚洗漱完,就被向佳乐拽着问细节。“你俩在胡同里走了多久?”向佳乐凑过来,“是不是抱了?我看你回来时脸都红了!”盛安也跟着起哄:“快说说,红梅答应搬出去,是不是特开心?”
邢成义坐到床边,从兜里掏出那半块没吃完的豆沙糕,掰了两块分给他们:“她没说不开心,还说想在阳台种小雏菊,跟她搪瓷杯上的一样。”他想起红梅刚才在胡同里的样子,月光落在她发梢,手被他攥得暖暖的,忍不住笑:“去年在素味斋,她天天早早就来帮我择菜,手冻得通红还说‘陪着你踏实’,现在总算能让她住得舒服点了。”
“可不是嘛!”向佳乐咬了口豆沙糕,“你去年调去总店,天天跟我念叨‘红梅宿舍潮,速写本都卷边了’,现在好了,有了小房子,她能在书桌前画画,你能给她煮面,多好。”盛安拍了拍他的肩:“明天要是看好了房子,咱哥俩帮你搬行李!对了,别忘了请我们吃卤煮!”
三人聊着租房要注意的细节,从门窗漏不漏风,说到水电煤怎么算,又聊到以前在素味斋一起吃泡面的日子——那时候条件苦,却总盼着能凑到一块儿上班,现在不仅凑到了,还能有个“小家”。
夜渐渐深了,向佳乐和盛安的呼噜声此起彼伏。邢成义把剩下的豆沙糕包好,放进床头柜,又摸出枕头下的租房信息看了眼。窗外的月光透过小窗户,照在床头的粉白搪瓷杯上,杯沿的缺口泛着微光。他想起红梅的笑,想起她攥着他手的温度,想起明天就能和她一起盘算“小家”的模样,心里甜得发沉,慢慢闭上眼,连梦里都是小阳台飘着的雏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