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卖米的 惊喜（1/1）

下午，唐唐从学校回来，她和田妈一起把新棉被缝好，还在床底下垫了一床新棉絮，看上去很暖和，床上全然一新看着都舒服。

吃晚饭的时候，唐唐故意说：“两位老人家，从今天起，你俩只能住在一个屋里了啊。因为南屋我要腾出来放鸡蛋了，那么值钱的东西，不能放在有人住的屋里，要是打坏了我的鸡蛋，我会很心疼的，所以南屋现在不能住人了。”

两位老人互相望了对方一眼，然后会心的一笑，他们心里明白，这是儿媳妇故意和这样安排的。

电话一安好，唐唐就给卖肉的老板打电话：“喂，屠大哥，我是卖葛根粉的小唐，我家今天安电话了。我把电话号码报给你，你记一下，如果你什么时候想来我家看猪，你就给我打电话。”

“我明天就想去，行吗？”卖肉老板在电话里说。

“行是行，不过，我明天还要上课，不能亲自去接你了，这样吧，我让我们村的邹师傅开车去接你，顺便把你要的葛根粉给你带过去，你看行吗？”唐唐回答。

“行啊，不过你家还有多一点的葛根粉没有？我有两个朋友他们也想一人要两斤，我跟他们说了，如果他们要买，那必须按市场价，17元一斤算才行，你觉得行吗？”卖肉老板问唐唐。

“你都说是你朋友了，那就每斤15元卖给他们吧，你那三斤就给40块钱吧，”唐唐在电话里头说。

“那每斤你不就只算了我13元一斤吗？你算这么便宜，这怎么好意思啊？”卖肉老板有些不可思议的说。

“我说过你来我家，我给你出路费，我说话算数，还有，我家都是早晚喂猪吃食，中午喂的比较少。你最好是中午来我家，我叫他们中午不喂食了，中午我也刚好能放学回来。”

第二天中午卖肉老板和邹师傅都是掐着点儿来的。他俩前脚刚进门，唐唐后脚就从学校赶回来了。

“走，我带你们看猪去，看看我家的猪到底能不能出栏？”唐唐跟卖肉老板和邹师傅说。

两位跟着唐唐，从厨房的后门下到猪圈里。唐唐故意将猪食桶敲的响一些，这让猪以为又要吃食了。这也是猪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只要听到这个响声，它们就蜂拥而上，以为有餐吃。当五头大肥猪都出现在卖肉老板的眼前时，卖肉老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五头猪我全都要了。”

唐唐笑着说：“不是我不想卖给你，这两头猪都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卖肉老板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猪的身上问。

“这头乌毛建猪，”唐唐指着一头黑猪说，“就是被阉割后的公猪，所以才叫乌毛建猪，农村人办喜事的时候，都选这种猪办喜宴。这是我为我公公讨老伴准备办喜宴的，所以不能卖给你。另一头猪，是我家一年到头吃肉都没给钱。我跟老板许诺了，到年底我给他一头猪抵账。做人要讲信用，所以我只能卖给你三头猪。除了那头乌毛建猪，其余四头猪随你挑，”唐唐跟老板一一解释着。

“为你公公婆婆办喜宴，你可真行，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新鲜的事，你值得表扬，虽然少买你两头大肥猪，但是！你的这种做法让人听着很新鲜很带劲，我也很服气！虽然没买下你家全部的大肥猪，”卖肉老板竖着大拇指对唐唐说。

“谢谢你的夸奖，这没什么，虽然这次你没能买到全部的五头猪，但明年端午节以前，我保证卖给你四头猪，怎么样？”唐唐指着隔壁圈里的那些胖猪对卖肉老板说。

到饭点了，唐唐让两位在自家吃一顿便饭。她事先让田妈煮了10个荷包蛋，给这两个人，一人碗里盛了三个，余下的自家人吃。卖肉老板吃着米饭，也说香的很，吃着萝卜干也说好脆，最后又吃了一碗带红薯的锅巴粥。他说要不是怕肚皮被撑破了，他肯定还想吃两碗。

吃完中饭，三个大男人，再加上唐唐的公公一起，把三头猪过了秤，再运到车上。

“邹师傅你先别把铁栏杆关死，等一下，屠大哥，你跟我来一下，”唐唐把那个放红薯的屋门打开，“你不是说我家的红薯甜吗？我给你捡一些红薯，你回去煮粥吃吧。你问我家猪是吃什么长得那么肥，我告诉你吧，我家的猪就是吃这些红薯和南瓜长的。”

卖肉老板被这一屋子，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红薯给看傻眼了。他双手牵着蛇皮袋的口，唐唐迅速的往袋子里装红薯，装了有大半袋子的时候。卖肉老板连声阻止，把袋口捂紧说：“好了好了，就装这么多，大冬天的，要是吃的时间太长了，红薯会烂掉的。”

车厢里根本坐不了人，于是，卖肉老板只好坐在邹师傅的旁边。他刚坐好，唐唐就递给他一盆红白相间的萝卜干儿。说：“乡下没什么好东西送人的，自家产的，拿回去和大姐尝尝吧，盆儿你让邹师傅给我带回来就可以了。”

三头猪总共卖了1500多块钱。还不错，比卖给本村的杀猪佬要划算的多。中午卖掉三头猪，下午唐唐就买回来6个小猪崽。

才过一天，卖肉老板就又给唐唐打电话说：“你家的大米很好吃，你能不能卖给我两袋大米吃啊？”

“我就是再不卖，我也得卖给你呀？明天我就让邹师傅给你带去，家里刚好有两袋，”唐唐笑着对电话那头的卖肉老板说。

“那你家的米卖多少钱一斤呢？”卖肉老板问。

“那你家平时吃多少钱一斤的米呢？”唐唐反问卖肉老板道。

“我家都是吃1块5一斤的米，”卖肉老板回答。

“那我家的米也卖1块5一斤，”唐唐对卖肉老板说。

“怎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呢？你家的米那么好吃，你要卖贵一点才行，”卖肉老板老老实实的说。

“哎呀，无所谓了，我就是卖给你再贵，那又怎么样呢？我能靠那两袋米发财吗？”唐唐笑起来。

“你还真是个爽快人，行吧，那米钱我怎么给你？”卖肉老板又问。

“没事，等我到城里去的时候，再到你那里去拿就行了，”唐唐干脆的说。

“那好吧，再见！”卖肉老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唐唐刚到家，电话就响了，电话是卖肉老板打来的。他问唐唐家的红薯卖不卖？说：“有人想买你家的红薯。人就在旁边，具体价格你们谈，我让他跟你说吧。”

唐唐本来就没打算卖红薯，她开的价格也特别的高，每斤要5毛钱，没想到对方竟然答应了，不过得有个条件，那就是红薯他只要大的，要任由他自己挑选才行，同意他明天就放车来拉2000斤。唐唐当然同意了，这么好的价钱，不卖白不卖。

没想到，还有这个意外的惊喜，唐唐真是太高兴了。事后唐唐才知道，原来卖肉老板的老婆在没人买肉的时候。她把唐唐给的红薯拿出来削皮，被路过的人看见了，这人见红薯个大光滑，又漂亮，就问这红薯有多少。卖不卖？

所以卖肉大哥才给唐唐打了电话。公公乐的都合不拢嘴，他心想，红薯都能卖出这么好的价钱来？儿媳可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啊。

没过三天，唐唐又接到了卖肉老板的电话：“妹子，你能不能再卖给我三袋米呀。”

“怎么回事？你那两袋米就吃完了？”唐唐吃惊地问。

“唉，我跟你说实话吧，上次是哥不对，我骗了你，哥向你道歉。是这么回事，我不是有个女儿正念高三嘛。她成绩也还不错，她有个物理老师很喜欢她，也帮了她不少，我想感谢一下人家，可你也知道我们穷人家，也买不起高档的好东西，就是买了，万一人家老师不收，那不就是浪费钱吗？所以我看你家吃的米不错，于是我就想买两袋，用给孩子送饭票的名义，让老师把米换下来他自己吃。

可我没想到！老师吃了这个米以后，问我这米是哪儿买的，他想买一些送亲戚。

我跟老师说了，这米是个熟人家卖的，人家当时还不怎么愿意卖呢，老师问这米多少钱一斤，我说两块，他叫我联系你，再帮他买三百斤，事情就是这样。都是我的错。你能再帮帮我吗？”卖肉老板用可怜的调子说着。

“你没错，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既然价钱这么好，那就卖吧，”唐唐高兴的说。

“真的，你不怪我骗了你？”卖肉老板如释重负的问。

“我怪你干嘛呀？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谢谢你啊大哥，明天刚好星期天，送到哪儿啊？我亲自送去，”唐唐问卖肉老板。

“在剧团那边，到时候我也去，因为你也不认识谢老师，”卖肉老板赶紧回答。

第一次正式卖米，就卖了600块钱，连着卖肉老板的米加起来就是900元，还不错，这算是出战告捷。唐唐告诉谢老师：“以后买米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也可以找这位老板大哥，”唐唐指着卖肉老板说。

唐唐觉得，自家的米煮饭确实好吃，应该还能卖一些。于是，回到家里的她，赶紧让公公和哨子又去舂两车稻子的米回来。

唐唐用扇斛把米和糠分开，她和田妈又用步篮把碎米播掉，碎米留着以后喂小鸡。

唐唐猜的没错，果不其然，一个星期以后，谢老师给她打来电话，说自己这里有人要买5到600斤大米，让她送来，两人约好时间地点，还是那个老地方，在谢老师家门口。

星期天，唐唐包了邹师傅的车，把家里两次舂的1000多斤米，全部都拉了过来。到了谢老师家门口，正是上午10点多，谢老师一看唐唐到了。他带着一帮人，赶紧迎了出来，这帮人七手八脚，很快就卸掉了8袋米，比唐唐预计的还要好。

临走的时候，唐唐知道谢老师还管着学校的后勤。她想让谢老师帮忙弄些空米袋子，谢老师毫不犹豫的答应，说：“下次如果再有人来买米的话，你可以直接过来拿。”

唐唐把剩下的三袋米，直接拉到了菜市场，卖肉大哥那里。她对卖肉大哥说：“这三袋米，你吃一袋我不要你的钱。其余两袋你就帮我卖掉吧。”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你给我推销推销，我想多买一些米。”

“好啊！”卖肉大哥爽快的答应着。

“我给你写个卖米的牌子挂着把哥，这样你就不用费力跟人做广告了，”唐唐说道。

很快，她找了一块硬纸壳子。唐唐在硬纸壳上写着，“优质大米出售，两元一斤，”的字样。牌子挂在屠凳边上的铁柱子上。

好米，人吃的多了，自然也卖得多，可谓是捷报频传。谢老师和卖肉大哥纷纷打来电话要米，多亏唐唐事先做好了准备。才没有措手不及。

下午放学后，唐唐让邹师傅拉上1000斤米，匆忙来到谢老师家门口。谢老师一边帮着卸米，一边对唐唐说：“太麻烦了，找我买米的太多了。我老婆在医院上班，她的那些同事知道了，你家的米好吃，就都给我打电话。我现在是，能推就推，把他们推到菜市场去买，推不掉的我只好亲自上场。”

唐唐笑着对谢老师说：“我说嘛，菜市场的米怎么一下子卖的那么快呢？原来是这样啊。辛苦了！”

谢老师也笑了，他把一卷蛇皮袋子递给唐唐说：“不这样，我晚上根本睡不安宁，电话打的没完没了。”

唐唐把个装了好几棵花菜的袋子递给谢老师说：“您辛苦了！以后让他们直接去菜市场就好了，给你带了两棵花菜尝尝。”

“这可是稀罕菜，卖的还挺贵呢，谢谢啦！”谢老师笑着接过花菜说。

同样的花菜，唐唐也给卖肉老板带了两棵。卖肉老板说：“看来你得多准备些大米了，看这个架势！买米的会越来越多。”

唐唐把剩下的5袋米卸下来：“给你们的那袋米又没吃成吧？”

“那不是别人要嘛，再说了，咱也不是吃那么贵米的人，”卖肉老板把钱递给唐的说。

“那等以后吧，”唐唐接过钱说道。

“我觉得你回家还得赶紧准备好米送过来，就这点米不够明天卖一天的，”卖肉老板嘱咐着唐唐说。

唐唐连声说好：“这样，明天我再让邹师傅送一些过来，不够你先记着，再给我打电话，辛苦了哥姐了。”

“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叫我姐了，你直接叫我嫂子吧，要说你和我是姐妹两个，打死人家都不会信，你和我老公在一起更像兄妹一些，所以你喊我嫂子还是要合情合理些，也更贴切一点。”卖肉的胖大嫂幽默的说着。

唐唐笑着答应了。她连夜回家继续舂簸米，等第二天上午，邹师傅拉客少的时候再送过去。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腊月十几日，总共差不多卖了7000多斤米了。今天唐唐到城里来，她是专门来拿钱的，之前有3000多斤米钱一直没拿，是卖肉老板催她来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