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认识卖肉老板（1/1）

唐唐趁老板不注意，她把那一千多块钱藏在了糖袋子里。她怕街上有小偷，把钱藏在蛇皮袋里，那算是最安全的了。

出门时，唐唐告诉哨子要把袋子抓在手里，不要乱放，以免里面的白糖弄脏了。她并没有说，自己把钱放在袋子里面，她怕哨子会紧张。

出门来到卖肉老板的肉铺前。唐唐说：“老板，您的痔疮要是不太严重，那等我下个星期有空了，我再给您带三斤葛根粉了，你看怎么样？不过您放心，我一定算批发价卖给您。”

“那太行了，价钱又少，东西又好，听着这话就悦耳，那我就等你下次来给我带了？我现在不急了，因为刚才你已经给我喝了一碗了，估计到明天，痔疮就好的差不多了，”卖肉老板满脸堆笑的说。

这对夫妻长得真是南辕北辙，男的长得瘦小，相貌平平。女的个子很大，脸肥嘟嘟的，皮肤又白又嫩，由于一年四季都是在风里吹着，脸上长了冻疮，总是结着黑痂。夏天就是冻疮好了，都有两个黑印子在脸蛋上挂着。

女的刀功不错，在那里剁肉切肉，真是一对，女主外男主内，配合默契的的夫妻啊！男的负责跑跑腿，称秤收钱，夫妻俩通力合作，做起事来是那么的顺手。她俩有点像梁山上孙二娘和张青夫妻的那种气场，特别是女主人，屠刀一拿，有一股豪迈的气概！屠刀一响，你想不怕都难。那位大哥就总是斯斯文文的脸上带着笑，很有亲和力。

“大哥大姐在这里卖肉有些年头了吧？”唐唐问。

“有八年了，”男的回答。

“那说明你们的生意不错，这些年应该赚了不少钱吧？”唐唐继续找话说。

“哪里能赚个钱呢？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这个肉价都天天涨，涨的人们都不爱吃肉了，”卖肉老板发着牢骚说。

“那现在猪肉卖多少钱一斤啊？”唐唐问。

卖肉老板有些惊讶！看着唐唐说：“你有多久没吃过肉了？连肉价都不知道。”

“吃过的，我家住在乡下，我们那里的肉价和这里的不一样，我不了解城里肉价是多少，所以才问的，”唐唐笑着解释道。

“猪肉现在都卖到两块七了，照这样涨下去，一斤肉非得卖到十块不可，到时候，人们怎么吃得起肉啊？”卖肉老板担心的说。

“别担心大哥，肉卖的越贵，人们越爱吃。到时候你们的生意会越来越好，你会挣大钱的，”唐唐开导着卖肉老板说。

“你这个妹子可真会说话，这话我爱听，”卖肉老板笑着说。

“会的，一定会的，大哥大姐是自己买猪回来加工呢？还是到别处去进肉回来卖呀？”唐唐又问。

“我们是到乡下去收毛猪回来自己杀，要是从人家那里进成品肉回来卖，那我们根本赚不到什么钱，”老板回答唐唐。

“那现在毛猪一斤也要收一块五一斤吧？”唐唐问。

“这个价钱现在哪能收到猪啊，现在毛猪每斤都要一块七了，”胖脸老板娘抢着回答。

“那你们收很肥的猪吗？大哥大姐，”唐唐试探着问。

“当然收了，现在人们还没有富到光吃瘦肉的地步，就目前来讲，肉还是越肥越受欢迎，肥肉卖得更快，”卖肉老板说。

“我家就有三头特别肥的猪，你们收吗？”唐唐接着问。

“收啊，怎么会不收呢，”卖肉老板抢着说，“那你家住哪儿？”他问。

“我家住在毛岭，”唐唐看着老板笑着回答。

“毛岭啊，那可有点远呢，我不去，本来就赚不了多少钱，路那么远，再加上运费，那我就更赚不了什么了。”卖肉老板一脸无奈的说。

“你看这样好不好？三头猪你一次收了，我按每斤一块六给你们，然后运费算我的。你们看行不行？”唐唐说。

唐唐是这样想的，在乡下卖猪，那些人只给一块五一斤。所以现在每斤多一毛，按照一只猪300斤来算，每头猪要多卖30元，三头就能多卖90元了。除去运费20元，还能多卖70块钱呢，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所以她才给老板出了这个优厚的条件。

老板一听当然乐意了，他有些不放心的问：“你家的猪当真肥吗？”

“我给您出来回的路费，您可以先去看看，不肥您再回来怎么样？”唐唐有把握的对老板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这叫做，先说断后不乱，你说是不是？先把话说开，免得到时候大家闹得都不愉快。你说是吧？”卖肉老板笑着对唐唐说。

“对，我同意您的说法，那您是今天同我们一起去吗？不过我们还要先去买点东西，要不您等我们一会儿，”唐唐对老板说。

“不，我家里还有一头猪没有卖掉，等两天吧，毕竟你那里有三头猪，要是存多了，我也没地方放啊，你说呢？”卖肉老板说道。

“那好吧，大哥，您家有电话没有？要是有就给我个号码吧，到时候我们再联系，我今天就回去安个电话。”唐唐说。

老板赶紧把电话号码写给了唐唐。

“老板您贵姓？”唐唐问。

“免贵我姓屠，”老板回答道。

“您这个姓，还真是很符合您的这个职业啊？”唐唐开玩笑的说。

唐唐和哨子在大街上逛着，她先买了两斤鸡蛋糕。唐唐先给哨子吃了两块，自己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吃着。她又给公公和田妈一人买了一双保暖鞋，还买了保暖裤给他们，唐唐又给田妈买了一瓶乌发油和一瓶珍珠霜。

她还给哨子买了件羊毛衫和一双解放鞋。回家的路上，她去了邮电局，花了1600块钱安了个固定电话。

晚上回到家，唐唐让田妈和公公都坐在桌边说：“爹，田妈，我给你们买了鞋和衣服，快试试，看看合不合适，暖不暖和？田妈，我还给你买了乌发油和珍珠霜。你看这个珍珠霜抹在脸上可香了。”

公公把保暖鞋穿在脚上，倒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的走着说：“真暖和，真舒服啊！这是我这辈子穿的最好，也是最暖和的鞋子了。”

“舒服就好，还有，爹，我把您挖葛根粉的钱全都花了，我把钱安了个电话，咱们家明天就有人来安装电话了，”唐唐对走路的公公说。

“你这孩子，家里所有的钱都是你的，我们不管钱，我们只管吃饭干活就行。这个家要是没有你，我们能过上这么好的好日子吗？”公公一脸笑的说。

田妈在一旁连连附和着，紧接着她又说：“这个珍珠霜我就不要了，一把年纪了，不用抹这些，还是给你留着吧。衣服和鞋子我都收下了。哦，还有乌发油我都拿着，唯独这个抹脸的香香我不要。”

唐唐见田妈的态度那么坚决，就说：“那好吧，我把它放在厨房的窗台上，谁想抹谁抹，这东西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用的。我这里还有鸡蛋糕呢，你们都尝尝，看好不好吃。对了爹，我给您100块钱您拿着，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吧。”

“家里这好吃好喝的你都买了，我不要钱，我还要钱做什么呀？”公公用手推开唐唐递过来的钱。

“您就拿着吧，万一哪天您和我田妈上街了，看见一样顺眼喜欢的东西没钱买，那多难为情啊？”唐唐笑着说。

“我没有要买的东西，你把钱都收起来吧，孩子我知道你心好孝顺，但是我真的不要钱，我什么都不缺，你看，你都给我买好了，买全了，我还要钱干什么呀？”公公用手挡着钱不肯要。

“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要买个什么东西，又没钱，那不就是耽误事情吗？您要是黄烟抽完了，有了钱您可以随时去买呀。

哪，我把这100块钱都换成了零钱，这样您一用也方便些，收着吧老头，您就别固执了。还要跟您说一下，明天早上您和田妈都跟我去一趟街上。爹您顺便把打好的新棉絮扛回来。咱们明早起早一点啊？我还要赶回来上课呢，哨子，明早上你负责喂猪和鸡啊？”唐唐把钱硬塞给了公公。

唐唐带着田妈和公公来到了街上。由于来的早，街上还没什么人唐唐对公公说：“爹，您先去把那些弹好的棉花拿过来，我们在前面那个裁缝店里等您。”

裁缝店刚开门，唐唐就带着田妈进来了。唐唐让裁缝师傅给田妈量尺子，说要给田妈做棉袄。老师傅刚把田妈的尺寸量完。

公公就拿着棉花袋子进来了。唐唐又让老师傅给公公量。量完以后，唐唐对公说：“爹，您先挑棉絮回去吧，我和田妈还要去买布呢。”她又转身对裁缝师傅说，“师傅，您可要把刚才量的尺寸保留好啊？我们买完布又回来找您做衣服呢。”

唐唐首先给公公买了袄里袄面，又买了袄面上的套褂。男人衣服的颜色就那几样，蓝灰黑！唐唐给公公选了一件灰色，一件蓝色，做包袄的褂子。

唐唐又为田妈开始挑袄面和包袄的褂子。田妈死活都不肯买！她拉着唐唐就要走。

“田妈这次不一样，我是在为您和公公挑选喜服，我要为你们办一次喜宴，新衣服是要在喜宴上穿的。所以您不要阻拦我好吗？我挑的不好看，您也得接受，”唐唐耐心的对田妈说。

唐唐特意为田妈挑了一件藕红色，泡纱棉的套褂，另一件是绿底，上面印有小白花的，看上去很清秀的颜色。她又买了一床新床单和被套。

到了裁缝店里，唐唐对老师傅说：“师傅，老头的袄，您给我挖扣眼，钉扣子。这个套褂呢，您得给我打布扣。

女袄您也给我钉扣子，但是，套褂您得给我盘布扣，盘一件蝴蝶扣的，拍一件琵琶扣的。您看行吗？”

老师傅点头答应了。

“那您看我什么时候来拿呀？”唐唐问老裁缝。

“最快得半个月才行！”老裁缝扶了一下老花镜说。

“啊！要半个月呀？这么长时间，师傅您能不能帮帮忙，提前一个星期给我做好呀？我这情况有点特殊，”唐唐对老裁缝说道。

“什么！提前一个星期？”老头取下老花镜，瞪着一双深陷的眼睛大声的叫道。

从那双眼睛就能看出，那是一双熬了很多夜的眼睛。唐唐赶紧示意老头小声点，她怕被门外的田妈听见。因为刚才田妈大概是被唐唐的那番话感动了，所以田妈的眼睛一直红红的，因此她就没有让田妈进店来。这也是她怕老裁缝的话，被田妈听到的原因。

老裁缝无法控制他那激动的情绪，很不乐意的继续说道：“就先抛开那些复杂的盘扣不说，就光做这6件衣服，还要烫！都要花个五六天，你看看我这，这么一大堆，都是要赶做的衣服。再说了，你爸妈又不是小孩子，催那么急干嘛？现在离过年还早着呢，只要保证他们过年，有新衣服穿不就行了吗。”

“他们不是我的爹妈，不过，那个男的是我公公。女的是我为我公公找的新老伴儿。本来我想给他们俩早日把喜宴办了。我想让他们在喜宴上穿着新衣服，所以才让您给我做快一点，可我没想到，会让您这么为难，”唐唐陪着小心说。

唐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头打断了，他重新把老花镜带上，仔细端详着唐唐。说：“你等一会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毛岭村刘家，没花一分钱娶了个媳妇，你信吗？”唐唐问老头。

“这个我信，因为大家都说是真的，听说那个媳妇长得还挺好看，又在村里小学当老师，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老头问唐唐。

“我就是那个刘家，没花一分钱娶的媳妇，”唐唐笑着对老头说。

“嗯，像！”老头再次打量着唐唐说道。

“哪儿像了？您说说，”唐唐笑着问。

“像，哪儿都像，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觉得你越来越像。首先，长相就符合那些传言，你不用说了，就冲你能给你公公找老伴这件事上，我就给你把衣服做好。你下个星期来拿吧，新衣裳保证给你做好，”老头高兴的对唐唐说。

“真的吗？那太感谢您了，下星期我一定给您拿喜糖来吃，”唐唐非常感激的说。

“那请您再帮我把这个喜被也打一下吧，”唐唐趁老头正高兴的时候又提了个要求。

回来的路上，唐唐直接去了学校。田妈回到家，她先把新被子和床单过了一下水，这是唐唐交代的。这时，唐唐的公公回来了。田妈就把唐唐要给她俩办喜宴的事情跟老头一说。两人抱在一起高兴的掉下来了幸福的眼泪，老头对田妈说：“老太太，咱们俩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高兴吧。”

田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说：“是啊，我没想到我还会过上这样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