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应聘亭长(1/1)

刘轩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推开那扇县衙破旧不堪的大门,“吱呀”一声,似是岁月发出的沉重叹息。

门轴转动,扬起一阵尘土,刺鼻的霉味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那味道恰似过期三个月、在闷热橱柜角落闷坏了的方便面汤,熏得他差点皱起眉头,却又只能强忍着,毕竟此刻的他,可没资格挑三拣四。

刘轩身上那件原本青灰色的衣衫,如今沾满了一路奔波的尘土,颜色灰暗得近乎土黄,衣摆处还挂着几缕被荆棘划破的布条。

随着刘轩的动作晃荡着,活脱脱像个从荒年逃荒而来的流民。

相较之下,县衙里那些个师爷、衙役,身着绸缎锦袍,油亮的发髻上簪着温润玉佩,腰间佩着精致香囊,周身透着光鲜与傲慢,投来的目光仿若看猴戏一般,满是不屑与鄙夷,那眼神仿佛在直白地叫嚷:

“就这副落魄模样?还妄图当亭长?怕不是来这儿闹笑话、瞎捣乱的吧!”

刘轩心口泛起一阵苦涩,暗自咋舌,这古代严苛的阶级歧视,远比他在现代想象的还要来势汹汹,简直比在大城市里抢热门楼盘、经历那买房摇号还难中,中签率怕是低到尘埃里去了。

一路问询,磕磕绊绊,好不容易寻到办理亭长事务的地方。

屋内,一位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男子正四仰八叉地瘫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胖手捏着茶盏,优哉游哉地吹着浮茶,抿上一口,惬意至极。

刘轩心下明了,这位不用猜,定是那传闻中刁难人的张师爷了。

刘轩硬着头皮,上前两步,恭敬拱手,腰弯成九十度,朗声道:

“这位想必就是张师爷吧?在下刘轩,特来办理亭长相关事务,劳烦师爷多多关照。”

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几分忐忑与期待。

张师爷眼皮都没抬,只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放下茶盏,那动作满是傲慢与拖延,接着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刘轩,目光像一把冰冷的尺子,一寸寸量着,又似在鉴别一件搁在集市角落、快要过期无人问津的廉价商品。

“亭长?就你?”

张师爷咧开嘴,嗤笑出声,尖锐的声音划破屋内凝滞的空气,

“你可知当亭长需要啥条件不?”

“呃……这个……”

刘轩心下暗叫不好,他本是穿越而来,慌乱间还没来得及翻查那古代官场指南,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挠挠头。

“哼,没钱没势也想当亭长?做梦去吧!”

张师爷猛地一拍桌子,实木桌面“砰”的一声闷响,震得桌上茶盏都跳起老高,茶水溅出,弄湿了桌沿的文书。

“想当亭长,先拿一千两银子来!”

他伸出一根短粗手指,狠狠戳着桌面,似要把那数字戳进刘轩脑袋里。

一千两!刘轩心口一紧,倒吸一口凉气,凉气顺着嗓子眼直灌肺腑,这分明就是赤祼祼的敲诈勒索啊!

比他在现代双十一熬夜剁手、冲动清空购物车时还狠,那好歹是花在实打实的物件上,如今这银子,却似悬在天边、遥不可及的浮云。

刘轩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怒火,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笑容:

“师爷,在下初来乍到,一路奔波,实在身无分文……”

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哀求。

“没钱?”

张师爷粗暴打断他,脸上浮出一抹玩味笑容,眼角鱼尾纹都透着算计,

“没钱也想当官?那你拿啥担保日后不会贪污受贿啊?”

他顿了顿,目光在刘轩破旧衣衫上扫过,眼底狡黠光芒一闪而过,

“这样吧,你拿出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作为抵押,我就考虑考虑。”

刘轩在心底暗骂,这老狐狸,摆明了就是挖好坑等他跳,想狠狠讹他一笔!正愁眉苦脸、苦于囊中羞涩时,忽然想起今日签到,那神秘系统给予的奖励,心下一动,手不自觉摸向怀中。

刘轩故作神秘,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土豆。没错,就是一颗普普通通、圆滚滚的土豆,表皮略带泥土,却也掩不住它个头比常人拳头还大的事实,在昏暗光线下,散发着淡淡泥土清香,似藏着无尽秘密。

张师爷原本笃定等着看宝贝的脸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眼珠子都快蹦出眼眶,嘴巴大张,活像见了鬼一般。

“就……就这玩意儿?你拿个什么土疙瘩?你玩我呢?”

张师爷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人狠狠按在地上摩擦,那股憋屈劲儿,比连着吃了三个月寡淡无味的馒头还难受,满腔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烧。

刘轩却是一本正经,神色肃穆,挺直腰板侃侃而谈:

“师爷有所不知,此乃‘天赐神薯’,非寻常土豆可比!食用后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是世间罕见珍宝,其价值,岂是区区黄金所能衡量一二?”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抬眼,观察张师爷神色,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心里暗自祈祷:

“兄弟,你可千万要信啊!这可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张师爷满脸不信,眉头拧成死结,伸手一把夺过土豆,在掌心掂了掂,冷哼一声:

“我看你是想拿这玩意儿来砸我吧?你当我是傻子,能被你这小把戏蒙骗?”

刘轩急得直跺脚,眼见这老狐狸不上钩,脑筋飞转,灵机一动,赶忙说道:

“师爷,您不妨先尝尝,亲口一试,便知这‘天赐神薯’的绝妙好处了。”

张师爷犹豫了,目光在土豆上徘徊,虽说不信这荒诞说辞,但这土豆瞧着确实新鲜水灵,比自家后院种出的那些歪瓜裂枣强太多。

心一横,张嘴咬下一口,就在这时,县衙门口传来轻盈脚步声,一位身着绮罗、身姿婀娜的女子走进来,正是季瑶。

季瑶生得宛如春日枝头最娇艳的一朵繁花,倾国倾城。肌肤胜雪,仿若细腻温润的羊脂玉,透着淡淡粉色光晕,吹弹可破;

双眸恰似一汪澄澈秋水,眼波流转间,藏着灵动与温婉,眼尾微微上挑,自带几分勾人的韵味,眼眸漆黑如墨,仿若藏着万千星辰,顾盼生辉;

琼鼻秀挺,如巍峨小山立在面中,恰到好处地增添了几分立体感;唇若樱桃,不点而朱,此刻轻抿,更显几分娇俏与矜持。

一头乌发如瀑,松松挽起一个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颈边,宛如一幅写意的水墨画,别有一番风情。

季瑶身着一袭月白色绫罗长裙,裙摆轻拂地面,绣着精致的银色云纹,随着她的走动,似是月光在地上流淌,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丝带,打成一个精巧的蝴蝶结,丝带末端垂着的羊脂玉佩,轻轻晃动,为她整个人添了几分脱俗的高雅。

季瑶柳眉微蹙,美目流转,一眼瞧见刘轩和张师爷这边的拉扯,脚步一顿,眼中瞬间盈满关切,恰似春日暖阳融入一汪清泉,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张师爷嚼着土豆,腮帮鼓动,含糊不清嘟囔:

“这玩意儿……还挺甜……”

刘轩见状,心头暗喜,犹如困于暗夜之人窥见一丝曙光,

“成了!刚要开口,”

却听季瑶柔声问道:

“张师爷,这位公子是……”

声音软糯,如黄莺出谷,比他在现代听过的任何一首古风歌都要动听迷人。

张师爷还沉浸在土豆的清甜里,又嚼了几口,依旧含糊不清地嘟囔:

“这玩意儿……还挺甜……”。

那模样活像只贪吃蜂蜜、憨态可掬的熊,全然没了之前刁难人的威风。

刘轩心下暗喜,这“巨无霸土豆”还真有魔力,比当年他费尽心机抢到的热门演唱会门票还让人上头、兴奋。

这时,季瑶款步走来,裙摆轻摇,似一朵盛开在风中的芙蕖,轻盈又曼妙,所经之处,仿佛一缕清风拂过这满是霉味、沉闷压抑的县衙,带来别样芬芳。她朱唇轻启,再次柔声问:

“张师爷,这位公子是……”

张师爷这才回神,瞧见季瑶,瞬间换了副谄媚嘴脸,腰弯得像虾米,脸上堆满笑,比翻书还快。

“季小姐,这位……这位是想来谋个亭长职位的。”

说着,瞥了眼刘轩,语气又恢复那股子不屑,

“不过,瞧他这寒酸落魄样,怕是连亭长的门槛都摸不着咯。”

季瑶浅笑盈盈,嘴角两个梨涡若隐若现,那笑容比三月春风还暖人心扉,轻轻说道:

“张师爷,这位公子仪表堂堂,气宇不凡,想必是有真才实学的。”

言罢,转向刘轩,眼中满是好奇探究,

“公子如何称呼?”

刘轩忙不迭拱手,腰弯成弧度,真诚说道:

“在下刘轩,见过季小姐。”

抬眼间,心下暗自感叹,这古代纯天然的美女就是不一样,不施粉黛却明艳动人,比他在现代关注的那些滤镜加持、千篇一律的网红都要漂亮百倍。

季瑶与张师爷寒暄几句,张师爷虽满心不情愿,可碍于季家是当地豪族,跺跺脚便能让县衙抖三抖的势力,也不敢再如之前那般刁难刘轩。

张师爷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说道:

“既然季小姐为你说话,那我就给你个机会。想当亭长,需准备户籍证明、担保人、以及一千两纹银的保证金……”

特意提高音量,拖长尾音,心里暗自盘算,即便季家出面,要在短时间凑齐这些东西,对刘轩这穷酸小子而言,也无异于登天,难如徒手摘星。

刘轩一听,顿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满心欢喜瞬间冻结,比当年高考放榜、看到落榜结果还难受。

这古代办事流程,弯弯绕绕,复杂得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比他在现代办张健身卡时繁琐的手续还麻烦数倍。

一千两银子,对如今身无分文的刘轩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高悬在九霄云外,遥不可及,更别提那似雾里看花、没半点头绪的担保人了。

刘轩像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下来,双肩垮塌,满脸颓然。

季瑶似是看穿刘轩窘迫,温婉一笑,如春日暖阳驱散阴霾,轻声说道:

“刘公子,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来找我。”

言罢,微微颔首,转身离去,衣袂飘动,留下一抹似有若无、淡雅如兰的清香,久久萦绕。

张师爷盯着季瑶背影,目光里贪婪之色一闪而过,恰似饿了三天的饿狼瞧见一块肥美的红烧肉,垂涎欲滴。转过头,对着刘轩冷哼一声,满脸不耐:

“还不快去准备材料?别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

刘轩失魂落魄走出县衙,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阳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心底寒意,他望着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心中满是迷茫,似置身茫茫大雾,找不到方向。

一千两纹银,该去哪里寻来?担保人,又能在何处觅得?他在这异世,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这亭长之路,荆棘丛生,比徒手攀登那高耸入云、陡峭险峻的登天峰还难啊!

他低垂着头,漫无目的地在街巷踱步,思绪如乱麻。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如鬼魅般从身边闪过,速度极快,带起一阵风,刘轩却敏锐捕捉到那人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土豆?他猛然顿住脚步,瞳孔骤缩,眼神瞬间亮如星辰,仿若绝境中瞧见生机。

“等等!”

刘轩大喊一声,声若洪钟,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一把抓住那衣衫褴褛之人的臂膀,力气之大,像抓到一张超级稀有卡片(SSR)般激动,手指都因用力而泛白。

那人吓了一跳,身体瑟瑟发抖,手中土豆差点滚落。刘轩定睛一看,他手里攥着的,竟和自己签到所得“巨无霸土豆”一模一样,心头涌起惊涛骇浪。

难道……这玩意儿在这古代遍地都是?比街头随处可见的共享单车还常见?

“兄弟,你这土豆哪儿来的?”

刘轩语气急切,像极了双十一抢购最后一件限量好物时的疯狂劲儿,眼睛死死盯着那人,似要把他看穿。

那小贼满脸惊恐,脸色煞白如纸,眼睛瞪得极大,慌乱躲闪着刘轩目光,像被老师当场抓到抄作业的小学生,结结巴巴回答:

“这…这是我…我在地里挖的……”

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眼神飘忽闪烁,比信号不好、时断时续的Wi-Fi还让人捉急。

刘轩心下笃定,这小子明显在撒谎!比他朋友圈那些摆拍过度、破绽百出的九宫格旅游照还假!

“兄弟,别装了,老实交代,这土豆到底哪儿来的?”

刘轩加重语气,声色俱厉,向前一步,逼近那人,活像查岗时满心狐疑、绝不放过一丝猫腻的女朋友。

小贼被刘轩气势吓破了胆,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地,哆哆嗦嗦说出一个地名——“黑…黑风岭”。

刘轩心猛地一沉,黑风岭?那可是附近臭名昭著的土匪窝啊,盘踞山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比他家小区那不作为、只收钱不办事、难缠得像牛皮糖的物业还让人头疼!难道这“巨无霸土豆”是土匪的专属特产?比限量版、全球发售寥寥无几的球鞋还稀有难寻?

可眼下,顾不了这么多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刘轩一咬牙,决定铤而走险,去黑风岭探个究竟,心跳如雷,像即将踏入鬼屋、明知惊险却又怀揣期待那般刺激。

刘轩经过多方打听,知晓黑风岭地势险要,四周悬崖峭壁环绕,进山小道蜿蜒曲折,易守难攻,比他玩过的任何一款精心设计、机关重重的塔防游戏关卡还难攻克。如此看来,硬闯无疑是以卵击石,只能智取!

一番调查后,得知那黑风岭土匪头子嗜酒如命,对美酒痴迷程度,比他熬夜追热门剧、深陷剧情无法自拔还上瘾。刘轩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弧度。

几天后,刘轩寻来几坛当地赫赫有名、酒香醇厚能醉倒人的“醉仙酿”,用麻绳仔细捆扎在扁担两头,挑在肩头,晃晃悠悠朝着黑风岭脚下走去。

一路走,一路扯着嗓子叫卖,声音嘹亮高亢,比菜市场那些为招揽顾客、比拼嗓门的大妈还响亮,在山谷间回荡,惊起飞鸟阵阵。

不出所料,酒香顺着风飘进山林,那土匪头子正于寨中百无聊赖,被这“醉仙酿”馥郁香味勾得馋虫大动,忙不迭派几个喽啰下山,把刘轩带上山去。

刘轩进了山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实则七上八下,像敲着小鼓。

但他凭借那能说会道、舌绽莲花的本事,妙语连珠,与土匪头子侃大山、论美酒,从酒的酿造工艺扯到江湖趣事,很快赢得了土匪头子好感,比他当年参加唇枪舌剑、激烈交锋的辩论赛还厉害,让那土匪头子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直呼相见恨晚。

在与土匪周旋间,他不仅探听到“巨无霸土豆”种植之法,还意外听闻诸多隐秘,更甚者,偶然捕捉到几句关于季瑶的闲言碎语(风言风语)。

据说,季家家主听闻女儿与他这流民有所来往,雷霆震怒,强烈反对,在家族中放话,称他不过是个一无所有、流落街头的草芥,比路边任人践踏的野草还不如,根本配不上季瑶。

刘轩心口像压上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季瑶会因此改变对他的态度吗?

这般忧虑,比他买的股票遭遇跌停、资产瞬间缩水还让他焦虑难安,满心忐忑。

可事已至此,忧虑无用。他带着从黑风岭获取的“情报”,怀揣着那一丝不安与忐忑,整理衣衫,昂首挺胸,再次朝着县衙大步走去。

站在县衙门口,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朗声道:

“张师爷,我回来了!”声音坚定,似要冲破这重重阻碍,开启属于他的逆袭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