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约会（五）（日）（番外篇）（1/1）
那一天来的很突然。
现在是十二月初，天气就变得很冷了，甚至我的呼吸都变白了。
我被副校长叫来了。巧的是，这个地方正第一次与树安梦见面的那个咨询室。
“王老师，新年一过，你就会被转学到我们的兄弟学校北星学园。”副校长平静地说道。
“呃……”
北星学园在北海道。太远了。
我看着副校长，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从他的表情和刚才的说话方式来看，似乎肯定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个决定。副校长的脸上写着的就是这些。
“...原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树安梦。我与班主任长门老师的关系很好，我从未听到过家长或学生有什么投诉。
“你想听吗？如果我大声说出来，它就会让水蒸气结成冰。”
“……”
让水蒸气结成冰。
水会蒸发，溶解在空气中，变得看不见了，但冷却后就会变成可见的液体。也就是说，现在看来，那还只是模糊的“传闻”，但从副校长的嘴里说出来，就成了明确的“事件”。
我不需要去想哪一个教学地点对我未来几十年的教学生涯更有益。
“我明白。”
我点点头，就像当初担任助理班主任一样。我同意了这个决定，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每年这个时候那边都会很冷。你最好买些防寒装备。小心点。”副校长背对着我说。
何时、由何人、什么原因导致这一发现的？销售员有没有反映情况？商店里有学生或老师吗？是否有人路过我们约会见面的那家商店？无论我怎么思考，都找不到答案，而且就算找到了答案，也无法改变我将被派往北海道的事实。
我们从未建立过恋爱关系，也没有发生过其他什么。我只是看了看她的嘴巴里面。但金钱交易的事实却是不容否认的。
不管我将如何努力地辩解，毫无疑问那是一种不正当的关系。我打开手机给树安梦发了一条消息。现在想起来，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给她发消息。
“我被调到了北海道的附属学校。”
我考虑到树安梦可能会回复我的的消息，但几分钟后收到的回复内容却让我大吃一惊。
“哦，不！？你被发现了吗？那是什么，北海道……那我呢？等等？我会不会被开除？“
副校长对树安梦只字未提。所以这是不可能的，由于没有任何明显的丑闻，树安梦不会受到惩罚。
作为“受害者”，学校领导或班主任可能会温和地询问她是否需要心理护理。
“我觉得树安梦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我想我也可能只是因为其他某些原因被调动。”
她只需要明白这一点就够了。没有人再问其他什么问题。
“在我去北海道之前，我想看看你的嘴巴里面。”
“不。我想让你看看我的牙齿。”树安梦发来消息。
这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提议，但进一步行动则会有风险。原本只是“谣言”的事情，很有可能演变成明确的“事件”。
但我的手指无法打出明确的拒绝。
“但你不能使用网吧？即使你避开相同的酒店，信息也可能会在附属酒店或其他连锁店之间共享。”树安梦花了一些时间才回复。
“那么，老师。你能到這裡来嗎？”
她发送的是一个租赁工作室的地址。
当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时，树安梦已经在那里并欢迎我进入工作室。
“这是怎么回事？”
房间是木地板，足够五六个人并肩跳舞。一面墙上挂着的窗帘，后面可能是一面大镜子。房间中央放着一张折叠床和一把椅子。
“玛丽亚和我曾是同一个组合的成员，她现在仍然是这里的偶像。她借用了这里的场地两个小时时间，我提前 30分钟到场。”树安梦说道，
她身穿一件红色针织上衣，紧贴着她的曲线，露出了丰满的胸部，紧身牛仔裤则展示了她纤细的双腿。
“这样做可以吗？”
我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没关系。这是一家私人工作室，我和老板很熟悉，所以很多事情我都可以灵活处理。”树安梦说。
在一定程度上她还是比较诚实的。显然她听到我的要求后就同意了，所以如果只有一次的话应该没问题。
“嘿，老师……”
这个甜美而恳求的声音我曾多次听到过。我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次要温柔一点……可以吗？”
树安梦脸颊微微泛红，说完这句话就躺在了床上。
我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工作室似曾相识。这是经常出现在《Chu♡ Chu♡ GIRLS》官方节目上的背景。
树安梦经常会配上“上课前的营养补给！”或者“下课后的奖励！”这样的文字，自拍吃着卷蛋糕或者泡芙的照片。
当时吃的那些甜品，说不定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流入了那颗早就蛀了个洞的牙齿里了。实际上就是……
树安梦躺在简易床上，像往常一样张开了嘴巴。牙齿深处，隐约可见几颗发黑的蛀牙。
这个工作室没有像网咖那样的充电式台灯，所以只能用天花板上的灯和口镜上的LED灯来照亮她的口腔内部。
右上6号的蛀牙，在这两个月里也稳步加深了。咬合面上的洞越来越大，黑色的着色部分甚至蔓延到了舌侧的沟里。洞的周围有大片的黑色阴影，里面的牙本质似乎已经被蛀牙菌严重侵蚀了。看样子很快就会疼起来。
“变得挺深的啊。没能看到这颗牙疼起来真是太遗憾了。”
“还是会疼吗？”树安梦不安地问道。
“那当然了，蛀牙不会自己好起来的，一旦变成蛀牙就会越来越严重。”
当我把这些众所周知的常识告诉树安梦时，她一脸阴沉地说：“讨厌啦。”
“虽然我不想牙疼，但同样的，我也不想看牙医啊。”
听到树安梦的话，我不禁苦笑。看来她是铁定不会在疼之前去看牙医的。
两颗门牙之间的蛀牙，似乎已经开始从侧面的洞侵入内部了。像墨汁一样的阴影从洞的中心开始呈半圆形扩散开来。
说不定连对她平时很严格的妈妈都会注意到了。
“这里已经很明显了哦。妈妈应该也快注意到了吧？”
“嗯……是啊。”
本人似乎也有自觉。但还是露出了不想去看牙医的表情。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
右上7号牙，咬合面稍微低一些的远心侧，已经从焦糖色变成了褐色。容易积累污垢的远心面也出现了龋齿，并且与之前的龋齿部分相连，大面积都被蛀蚀了。
说白了就是很脏。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很多牙齿表面都附着的橙色牙菌斑，几乎到处都是。
“树安梦，我来帮你清理一下吧。我会用探针，不过不会像上次那样疼的。”
我这么说着，换上了探针。小心翼翼地避免针尖刺到蛀牙或者牙龈，一边滑动一边刮掉牙垢。
清理得差不多后，针尖上沾满了牙垢。
“你看，残留了这么多污垢呢。”
“不要过来啊！老师，你别这样！”
树安梦像是看到了蟑螂一样，紧紧闭上了眼睛。
“你让我别弄啊，这些可是粘在你牙齿上的啊。”
“不要啊！而且还有股怪味！”
确实，有一股类似腐烂水果的味道，若有若无地飘散着。
想到这样的污垢竟然附着在可爱的树安梦的牙齿上面，我就兴奋得难以自抑。我拼命忍住想要舔掉的冲动，默默用纸巾擦掉了那些牙垢。
即使是磨牙，侧面也很薄，蛀牙很快就会侵蚀到牙本质。
正如刚才所说，左下6号牙颊侧的洞周围已经出现了黑色的圆圈状污渍。用探针一碰，外侧会不会哗啦一下崩塌，变成一个大洞呢？
虽然我并没有真的这么做，但那种难以抑制的冲动还是涌了上来。
“这里的蛀牙也开始恶化了呢。”
“啊——怎么会这样……我一直都有好好刷牙的啊。”
无论怎么努力刷牙，蛀牙还是会发展。如果努力是在变成蛀牙之前就好了，可事实并非如此，所以才会被蛀蚀成这样。
最后，我观察了右下7号牙的蛀牙。
漂亮的十字形黑沟已经深深长到了中心部位。仔细一看，咬合面中心的洞里，隐约露出泛黄的牙质。应该是被蛀蚀的牙本质吧。
今年春天这颗牙还是一颗健康牙齿，而仅仅是半年后就变成了侵蚀到牙本质的蛀牙了。
能够追踪这个过程，我既兴奋又心动。能够实时追踪心爱的美少女树安梦的蛀牙发生和发展，我是多么幸运的人啊。
“好了，结束了。”
观察完所有的牙齿后，我让树安梦可以自由活动了。她嘴里的蛀牙都已经侵蚀到了牙本质。
真的，没能看到它疼起来真是太遗憾了。
“老师你能先出去一下吗？要是我们一起出去可能会有点麻烦。我要先收拾一下，然后去跟老板打招呼再走。”
树安梦从折叠床上下来。她丰满的胸部在针织衫下微微晃动。
“也是呢。那就拜托你了。谢谢。”
我拿出钱包，树安梦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又说了一遍“谢谢”，然后背对着树安梦离开了。
再见啦，我的最爱！
这时我才想起来，直到最后都没告诉树安梦我一直很喜欢她。
新年之后我就被调往北海道，再次有她的消息已经是半年后的暑假了。
我一直忽略了网络上的消息，就像一个有蛀牙的女孩，她知道她应该去看牙医，但却不能去看。尽管我认为我应该删除我的整个账号，但这时它却给我发了推送通知。
我急忙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串树安梦的话语，那是足以唤醒我内心深处的甜美声音。
“我的牙齿疼得厉害，所以我去看牙医了。”
“太伤心了。妈妈很生气！”
我想在我的下排牙齿上填充白色填充物，这样会不那么明显，但是她不允许，所以现在我的牙齿上都是银色的填充物。
牙齿都覆盖着闪闪发光银色填充物。太伤心了！”
她发来了几张照片。照片上她张大着嘴巴，右上 6号牙是银牙冠。
原来，这颗开始疼痛的牙齿是她自从初中开始就长期忽视的。
左上7号牙上有覆盖银嵌体。这颗牙齿很可能从咬合面后部到远端表面被蛀牙大量腐蚀。
超过一半的大臼齿都覆盖着银填充物。
左下方的6号也有镶嵌体。嵌体侧面较大，咬合面较小。从脸颊侧开始的蛀牙很可能已发展至牙齿内部。
右下方的数字7也有镶嵌体。乌黑的十字架图案已被典型的银十字架镶嵌所取代。它们每一个在灯光下都闪闪发光。
只有她的门牙用树脂勉强修复好了。乍一看，她的门牙看起来健康、干净、洁白，但我知道它们深受蛀牙的困扰。
看到偶像健康地微笑真是太好了，但是……
“真可惜。如果能看着她戴银牙冠的样子那就太可爱了。”
我嘟囔着，将照片上传到我的电脑并迅速保存到我的移动硬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