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又生事端(1/1)
因为突发症状,传唤太医后,其余人便退了下去。
那几位大臣都不敢擅自出宫去,只能在焦急地在殿门外候着,谢安自然也不例外。
“圣上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
“是啊,圣上平日分明康健的很,哪有像今日这般咳的厉害,瞧着十分严重。”
“估计是积劳成疾吧。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圣上不会有事的。”
虽然这些人嘴上这样说着。
实则心下早就偷偷盘算该站哪位皇子了。
站大皇子的自然是偏多数的,毕竟大皇子是占了民心跟圣心,乃是大势所趋,但是也有一些人怀着其他心思,七皇子虽然已经残废,但正因为残废,跟大皇子比起来,才好掌控,谁都想掌权,谁都想挤上顶端,成为权势滔天的那个。更何况除了这两个皇子外,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三皇子,虽然下落不明,但是谁要是能率先找到,就能掌握主动权。不过目前,也就只有这两位可供选择。
明面上大家和和气气的,其实私底下,谁也不服气谁,早就私下拉帮结派了起来。
唯有谢安,一门心思想着皇帝刚刚的症状。
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当然,他是不想皇帝出事的,以前可能会觉得无所谓,甚至可能趁虚而入,搅得云翊朝堂不宁,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为了五公主,什么国仇家恨,都可以放下,他知道,若是云翊皇帝有什么事,五公主恐怕会伤心欲绝,他是不想这样的事发生的。
沉默了良久。
突然又有人出声道:“刚刚户部侍郎同圣上说,黄河水患一事另有隐情,可是知道些什么?”
那户部侍郎道:“倒也不是知道什么,就是听人说,黄河流域这次的大坝不是被大水冲坏的,而是被人先行动了手脚,外加上游的树木被大量砍伐,一下大雨,黄沙就被冲刷了下来,所以才会出现泛滥成灾的趋势,我猜测,这不是天灾,乃是人祸。”
户部侍郎此言一出,其余人纷纷面面相觑。
要真是这样,黄河对云翊的影响其至关重要的,农业发展更是与之息息相关,如今突然出现此事,多数人肯定会往降雨的方面想,却不会先去想有人肆意为之。
只是如果真的是有人动了手脚,那背后之人,怕是要将云翊搅得天翻地覆。
一时之间,各人心中猜测不定。
“平阳侯对这事,怎么看?”秦太傅突然转向谢安,经过刚刚那事,他看谢安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正所谓他已经跻身太傅之位,又上了年纪,对争权夺利的欲望就没那么强烈了,底下自然也有许多学生,但是谢安俨然比他那些学生要聪慧得多。
谢安对于此事,却是不做过多置评,“此事,还是要等圣上派人去查探才是,其余的,本侯就不知道了。”
他说此话时,目光瞥向户部侍郎,道:“不知张侍郎是从何得知黄河流域事有蹊跷的,可否说来一听?”
他说话时分明语气平静得很,可是张侍郎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时,竟是感受到了丝丝阴寒,总像是被看透了什么。
张侍郎强作镇定道:“自……自然是听得有人这样说的,所谓无风不起浪,京城从黄河那边逃难过来的人都这样说,我也不可能信口胡诌不是。”
谢安“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只是他拖长了声音,总让人觉得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过了不久,陈德语出来传话道:“各位就先回去吧,圣上已经歇息了。”
几位臣子一听,心下如释重负,这才躬身告退,匆匆离了宫去。
一出宫,便各自回自己府邸去。
那张尚书却是行至拐角处,突然停了马车,环视了四周一圈后,朝着一个颇不起眼的巷子而去。
独自往巷子走了几步后,最后进了一个宅子。
那宅子早就有人等着他。
那人一身黑衣,即便坐在桌边,也能看出体态修长,骨骼匀称,单看身形,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而且通身气质内敛深沉,总让人看着有些阴阴沉沉的。
不过这样好的身形,那张脸,却又平平无奇,显得格外不搭。
“张大人,事情办得如何了?”
薛浪抬眸看他一眼,唇角勾着些许细微弧度。
张侍郎擦了擦额角冷汗,他最近也是倒霉,不过是养了几个男内侍,本以为藏得严实,不会被人发现,结果没想到居然会被七皇子府的人发现,他后来才知道,自己是上了当,其中一个内侍是眼前这人故意派来引他上方的,若是不跟他做交易,户部侍郎好男风的言论会传得全京城都知道,不仅有辱门风,恐怕传到陛下耳中,他这官位也不保。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暂时听从此人的话。
“我已经在陛下跟前提了黄河水患事在人为的事,还有秦太傅为首的一众老臣,也都在场,只是,那个五驸马,也在一旁,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会不会让他给瞧出什么来了?”
薛浪不疾不徐地给他倒了杯茶,缓声道:“这事不必着急,他就算瞧出不对,查也查不到什么的。”
“还有,你给我的香囊,到底是什么东西,陛下今日突然大咳,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
户部侍郎张锦取下腰间的香囊,扔到桌上。
很显然,他心里慌得很,他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踏入了泥潭,而且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深陷了进去,根本就没有后路可言。
当时这人只是要他面圣的时候带着这个香囊进宫,并没有说这香囊里面装了什么,他也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连香味都没有。
可是心里隐隐又觉得陛下突然发病肯定跟眼前这人有关。
若陛下真出什么事了,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了啊!
薛浪见他如此畏畏缩缩,心下嗤笑了一声,指尖在茶杯上摩挲了片刻,道:“张侍郎不必忧心,陛下本就有轻症的哮喘,只是这些年一直没发作,所以世人不知道罢了,就连他自己都以为已经好全了,如今就算太医诊治,也只会以为圣上哮喘的发作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