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赢一次？（1/1）
看着一人一刀，背影渐行渐远的枫原万叶，南十字舰队的船员无不为之动容，连海风都似带着几分肃穆。
“都愣着干什么？”
北斗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沉默，她将万叶留下的刀镡紧紧攥在手心，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英雄不是光看就能当的！都给老子动起来！”
“升帆、起锚，把炮位擦干净，咱们这就去驰援海只岛！”
船员们瞬间回过神，原本的动容化作了昂扬的战意。
有人奔去拉动帆绳，帆布在桅杆上展开，如垂落的乌云。有人扛着炮弹奔走，金属碰撞的声响震得甲板发颤。
负责掌舵的老水手更是直接转动舵轮，“死兆星” 号的船身缓缓转向。
就在南十字舰队蓄势待发时，了望手突然高声呼喊：
“船长！前方有海只岛的信使船！”
北斗眯眼望去，果然见一艘快船正朝着 “死兆星” 号疾驰而来，船头上插着珊瑚宫的蓝色旗帜。
信使跳上主舰时，衣摆还在滴水，手里捧着一卷用防水油布裹着的军令，气喘吁吁地说道：
“北斗船长！珊瑚宫心海大人有令！”
“南十字舰队无需前往海只岛，即刻转航至鸣神岛东南海域待命，切勿暴露行迹！”
“待命？”
北斗皱起眉，接过军令展开，上面的字迹清秀却透着果决。
“海只岛不是正被幕府军攻打吗？怎么反倒让我们去鸣神岛待命？”
话音刚落，远处的海平面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号角声。
不是幕府军的铜号，而是海只岛水师特有的螺号。
船员们纷纷涌到船舷边，只见一支规模庞大的船队正从东南方向驶来，船帆上全是珊瑚宫的纹章，为首的旗舰上，一道浅蓝色的身影正伫立在船头，正是珊瑚宫心海。
北斗瞳孔微缩，突然明白了什么，低声自语道：
“这丫头是要赌一把大的，连自己的老家都敢押上！”
此时的珊瑚宫旗舰上，五郎正捧着一卷摊开的海图，手指在标注 “鸣神岛” 的位置上反复摩挲，语气里满是钦佩：
“心海大人，您这招实在太妙了！幕府军把所有兵力都压在海只岛，连神无冢的驻军都调过去了，鸣神岛现在就是座空城......”
“咱们突袭过去，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等九条孝行反应过来，咱们早就把三奉行和天守阁控制住了！”
心海却缓缓摇了摇头，目光越过五郎的肩膀，死死盯着海只岛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海风掀起她的长发，声音也带着几分发颤：
“这不是妙策，是场输不起的赌局。”
“留守海只岛的百姓大多是老弱妇孺，鬼族残部也只有几百人，只能靠瞳子带领着拖延时间 。”
“他们没有铁炮，没有战船，只能靠珊瑚礁和简陋的工事抵挡，能不能撑到我们拿下鸣神岛，谁也说不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列队站在甲板上的水师士兵。
这些士兵大多是海只岛的渔民，手里的武器有的还是磨亮的鱼叉，却个个挺直了脊梁。
珊瑚宫心海褪去了平日的温和，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全军听令！船队全速前进，目标鸣神岛南岸！”
“记住，我们是反抗幕府暴行的正义之师，不是烧杀抢掠的乱兵！登陆后不得伤害无辜民众，不得抢夺百姓财物！”
“我们要让稻妻人知道，反抗军是来终结战火，而不是来制造新灾难的！”
“是！” 水师士兵们齐声应答，声浪震得船帆簌簌作响，连海面都似泛起了涟漪。
五郎将弓箭举过头顶，振臂高呼：
“为了海神大御只！为了留在岛上的亲人！为了稻妻再也没有战乱！冲啊！”
船队瞬间提速，船桨划动的频率快得惊人，蓝色的船帆在阳光下连成一片洪流，朝着鸣神岛的方向疾驰而去。
珊瑚宫心海站在船头，海风掀起她的裙摆，她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贝壳 —— 那是小时候奥罗巴斯神像前供奉的信物。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贝壳上的纹路，低声祈祷着。
“对不起，我唯一的神明，您的遗民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当年您为了海只岛牺牲自己，如今我们又要靠您的庇佑渡过难关。希望这一次，您能再次降临，哪怕只是给瞳子和百姓们多一点力量，帮他们挡住幕府军的进攻。”
海风似乎带着回应，将她的祈祷声吹向远方，而此时的海只岛西岸，早已成了一片火海。
幕府军的战船列成三排，前排是搭载着铁炮的冲锋舰，后排是满载士兵的运输船，最外侧还安排了巡逻舰以防海只岛水师偷袭。
“轰隆 —— 轰隆 ——”
铁炮的轰鸣声震得海水都在颤抖，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砸向海只岛防线，珊瑚礁被炸得粉碎。
飞溅的碎石混着海水，如暴雨般落下，将海只岛简陋的木质防御工事砸出一个个缺口，露出后面蜷缩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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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拿下海只岛，活捉珊瑚宫心海！”
九条孝行身着黑色铠甲，站在旗舰船头，手里的长刀直指海只岛，声音里满是癫狂的兴奋。
海风掀起他的胡须，他看着前排冲锋舰的铁炮一次次击中目标，看着海只岛的防线一点点崩溃，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只要拿下海只岛，他就能凭战功赢得稻妻全部民众的支持，雷电将军昔日里不容质疑的权威，都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启禀家主！幕府军第一波冲锋舰已抵达海只岛岸边，士兵们正在登陆！”
传令兵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激动。
“海只岛的守军还在反抗，但他们只有弓箭和刀叉，根本挡不住我们的铁炮！第一条防线已经被我们撕开缺口了！”
“好！好！” 九条孝行拍着船舷，哈哈大笑。
“再探再报！让前排的铁炮继续轰击，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不过一刻钟，又一名传令兵跑了过来，脸上沾着血污，显然是刚从战场上回来：
“家主！我方士兵已与海只岛守军短兵相接，首战告捷！敌军主力已经被我们逼退到第二道防线了！”
九条孝行点点头，走到船舷边，拿起望远镜望向海只岛。
只见沙滩上满是尸体和武器，幕府军的士兵正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海只岛的守军穿着破旧的铠甲，有的甚至没穿铠甲，手里握着生锈的刀，却依旧在拼命抵抗。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就这点能耐，也敢跟老夫作对？”
又过了半个时辰，最让人振奋的消息传来——
一名浑身是伤的亲兵连滚带爬地冲到九条孝行面前，声音都在发抖：
“家主，大…… 大喜啊！我方士兵已经完全控制海只岛，将珊瑚宫团团围困了！那些留守的百姓都在投降，还有…… 还有敌方大将五郎，他负隅顽抗，已经被我军斩杀了！”
“什么？五郎死了？”
九条孝行猛地放下望远镜，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是狂喜，“好！太好了！珊瑚宫没了五郎，就是没了左膀右臂，看他们还怎么反抗！”
他转头看向站在旁边、一直噤若寒蝉的柊甚介，语气里满是自鸣得意：
“你看到了吧？老夫的性格就是这样，就算之前输过多少次都没有关系......”
“只要赢最后一次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