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赤缨枪(25)(1/1)
粮草没了,追兵又被引到这儿,再围着县城也没意义,只能恨恨地骂了几句,带着骑兵往北方退去。
等蛮族骑兵走远,临朐城的城门才缓缓打开,守将带着士兵跑出来,握着赵平威的手直道谢。
“赵将军,多亏了您啊,要是再晚一步,城里的百姓和士兵就撑不住了!”
赵平威擦了擦脸上的烟灰,笑着摆手:“都是为了护着百姓,应该的。”
说话间,他看向身后的弟兄们。
虽有人受了轻伤,却个个眼神亮堂,握着兵器的手更紧了。
经此一战,不仅打退了蛮族,更打出了信心,往后再面对强敌,也多了几分底气。
解困青州后,待兵锋渐锐,赵平威便将目光落在了被蛮族占去的徐州。
徐州首府徐陵城扼守南北要道,蛮族守将巴图更是以凶残闻名,不仅拆了城外民房筑高垒,还把百姓掳来修工事,扬言要踏平兖青,饮马淮河。
赵平威带着队伍抵到徐陵城时,远远就见城墙高筑,蛮族士兵握着弯刀在垛口来回巡视。
城根下的民夫被铁链锁着,在皮鞭下搬运石块,稍有迟缓就被鞭打,看得弟兄们攥紧了兵器,恨得牙痒痒。
老周压低声音道:“这城防太严,硬攻就是送命,可看着百姓遭罪,咱们总不能一直耗着!”
赵平威却没急着下令,只让人乔装成逃难百姓,混到城外接近民夫的地方,连守了三夜,终于摸清了关键。
巴图把主力都布在东西两门,北门水门因河道淤塞,只留了十个老弱士兵看守。
更重要的是,被掳的民夫里有个领头的张老栓,暗中联络了几十人,就等着外面有人接应,想趁机反戈。
夜里,赵平威召来众人议事,指尖在地图上点出西门和水门的位置。
“咱们用声东击西的法子,老周,你带人,多备锣鼓和稻草人,明早天不亮就去西门外佯攻,把锣鼓敲得震天响,再把稻草人竖起来,装作要架云梯攻城的样子,务必把巴图的主力都引到西门去。”
他又看向身手敏捷的阿力。
“你带人揣着短刀和绳索,趁西门闹起来,从北门河道摸过去,找到水门的守军,尽量悄无声息解决,别惊动里面。等你们控制了水门,就放三响火箭,给张老栓报信。”
最后,他握了握长矛。
“剩下的人随我在南门待命,等水门有了信号,咱们就往北门冲,和民夫们里应外合,直捣巴图的中军帐!”
天刚蒙蒙亮,西门外突然响起震天的锣鼓声,老周带着人把稻草人绑在长杆上,隔着护城河往城上晃,还故意喊着攻城的口号。
城上的蛮族士兵慌了神,急忙报给巴图,巴图本就担心西门是主力进攻方向,当即带着两百精锐骑兵往西门赶,还下令把东门的守军调过来一半,只留几十人守着中军帐。
与此同时,阿力带着人悄悄摸到北门河道。
因淤塞,河水只到膝盖,众人踩着泥水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水门。
木质的闸门半掩着,几个蛮族老卒正靠在墙边打盹,脚边还放着酒壶。
阿力比了个手势,弟兄们轻手轻脚绕过去,捂住老卒的嘴,短刀一抹,没发出半点声响。
控制住水门后,阿力立刻点燃火箭,三道光箭划破晨雾,直冲天际。
城里的张老栓早就盯着动静,见了火箭,立刻悄悄解开身边民夫的铁链,低声道:“外面的救兵来了!咱们先去缴了看守的兵器,再去开北门!”
几十名民夫攥着手里的铁锹、锤子,趁看守不注意,一拥而上,很快就夺了兵器,往北门冲去。
“冲!”
赵平威在南门看到火箭,立刻带着人往北门赶,刚到门口,就见城门被拉开,张老栓带着民夫们冲了出来。
两军汇合,士气大振,赵平威一马当先,带着人往中军帐方向杀去。
此时中军帐只剩几十名守军,哪里抵挡得住,很快就被冲散。
巴图在西门浪费了不少时间,等发现稻草人的时候,才惊觉中计,急忙带着人往回赶。
可刚到大街上,就撞见迎面而来的赵平威。
“咦嘞个瓜瓜,你敢骗我!”巴图怒吼着挥刀冲上来。
赵平威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刀锋,赤缨枪直刺过去,枪尖带着风,精准刺穿了巴图的铠甲,扎进他的胸口。
巴图闷哼一声,倒在马下。
蛮族士兵见首领被杀,顿时乱了阵脚,有的弃刀投降,有的往城外逃,却被民夫们堵住了去路。
这些曾被欺压的百姓,此刻握着夺来的兵器,眼里满是怒火,把蛮族士兵围得水泄不通。
前后不过一日,徐陵城便被收复。
夺下徐州后,赵平威没给蛮族喘息的机会。
他知道蛮族虽丢了要道,却仍在北方集结残部,若不趁势追击,迟早会卷土重来。
于是他整合三州兵力,一边让工匠赶制兵器、组织百姓囤积粮草,一边派人摸清蛮族的集结地.
就在兖州以北的黑风谷,那是蛮族退回草原的必经之路,谷口狭窄,正好设伏。
出发前,他特意召集将领:“蛮族现在士气低落,却仍有骑兵优势,咱们不跟他们拼马速,就用地形困他们。”
他让人在谷口两侧的山坡上铺满带尖刺的荆棘,又在谷内挖了深半丈的陷阱,上面盖着茅草和树枝;再让弓箭手藏在坡顶,等蛮族进入谷中,先射马腿,再用滚木封死谷口。
等蛮族首领带着残部往黑风谷退时,果然没察觉异样,他们以为赵平威只会守着城池,没料到会在必经之路设伏。
等大部分骑兵进了谷,坡顶突然响起号角,箭矢“嗖嗖”射下,瞬间倒了一片马匹,受惊的马群四处乱撞,不少掉进陷阱里,惨叫声在谷中回荡。
赵平威带着主力从谷口冲进去,长矛列阵,像一道铁墙般往前推进,蛮族没了骑兵优势,又被堵在谷中无法展开阵型,只能被动挨打。
有的蛮族士兵想往谷外逃,却被滚木和荆棘挡住,要么被箭射中,要么被民军的长矛刺穿。
不到两个时辰,蛮族残部就溃不成军,首领带着少数人拼死冲出谷口,却不敢再停留,一路往北逃向草原,再也不敢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