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收听率爆了（1/1）
昨晚直播结束，曾小贤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出了直播间，连诺澜那礼貌性的“明天见”都吓得他一个趔趄。他没敢告诉陆展博和吕子乔的是，在关掉麦克风的那一刹那，导播间里Lisa投射过来的目光——那不是目光，那是淬了冰的飞刀，是带着“今晚就让你人间蒸发”的核善凝视！
Lisa踩着能把地板戳穿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他面前，声音不高，却像地狱的低语钻进他耳朵里：“曾、小、贤…” 她顿了顿，欣赏着他瞬间僵直如同冷冻腊肠的背影，满意地补上最后通牒：“你…明天给我等着。” 说完，她优雅地转身离开，留下曾小贤独自在午夜电台的走廊里，感受着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心理作用）。
这一晚，曾小贤辗转反侧，梦里全是Lisa化身高跟鞋女魔头，追着他满锅炉房跑的画面。第二天来到电台，他感觉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他缩在导播间的角落，手里紧紧攥着那只陪伴他无数个孤独夜晚的“尖叫鸡”，仿佛它是唯一能吸收他恐惧的法宝。他愁眉苦脸地捏着鸡脖子，那“吱——嘎——”的悲鸣，就像是他内心绝望的BGM。等待“死亡宣判”的滋味，比喝隔夜鸡汤还难受。
“砰！” 导播间的门被大力推开！Lisa像一阵裹挟着雷霆的飓风冲了进来！
曾小贤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尖叫鸡“嗷呜”一声惨叫，差点被他捏爆！他“噌”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笑，语无伦次：
“Lisa！Lisa你听我说！昨晚…昨晚那是有原因的！非常深刻的原因！我…我…”
他大脑疯狂运转，昨晚陆展博那句“长痱子”像救命稻草一样闪过！对！就是这个！他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我…我得痱子了！对！就是长痱子了！浑身痒！影响发挥！真的！特别痒！” 他边说还边配合地在身上象征性地挠了两下，表情真诚（且愚蠢）。
“痱子？” Lisa的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极其荒谬的借口硬生生卡住了。她皱着眉，像看外星生物一样上下打量着曾小贤，试图从他骚包的粉衬衫下找出“痱子”存在的证据。这货脑子被门夹了？痱子？主持了六百多期没见长痱子，诺澜一来就长了？
其实，Lisa早上来电台时，确实磨刀霍霍，脑子里盘算了108种收拾曾小贤的方案，从扣工资到发配边疆（锅炉房）再到让他给全台同事买一个月早餐。但是！ 就在她准备召唤曾小贤来“受死”的前一刻，一份新鲜出炉的收听率报告，如同天使的福音，砸在了她桌上！
那数字！那曲线！简直像坐上了火箭！曾小贤那万年垫底的午夜档节目，收听率竟然…翻！了！三！倍！！！
Lisa瞬间把什么痱子、什么开场白车祸、什么“你叫什么来着”的耻辱，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她眼里只有那金光闪闪的数据！什么收拾贱人？曾小贤现在是她Lisa麾下的福将（虽然是沾了诺澜的光）！是收视率吉祥物！
于是，她冲进导播间，不是为了审判，而是为了…报喜（顺便敲打）！
“可是——” Lisa话锋一转，脸上居然露出了（在曾小贤看来）极其恐怖的、如同狼外婆般的“慈祥”笑容，“你还是破纪录了呀！” 她兴奋地拍了一下曾小贤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把他拍进墙里，“再接再厉！知道吗？保持这个势头！” 说到激动处，Lisa一个没控制住，习惯性地、带着“兄弟伙”豪气的一巴掌，“啪”地拍在了曾小贤的…屁股上！
“嗷！” 曾小贤捂着屁股跳了起来，脸都绿了，“还…还要破啊？！” 他想到那个“开口最少”的耻辱记录，悲愤交加，“领导！再破下去，你干脆把我话筒换成黄瓜算了！让我对着黄瓜直播！保证一句废话没有！” 他破罐子破摔地喊出了心声。
这下，Lisa总算想起了昨晚这货的怂样和今早的“痱子”神论。但who care？数据就是王道！她大手一挥，豪气干云：“行啊！如果换成黄瓜能让收听率再翻一倍，我明天就让人给你焊一根镀金的黄瓜话筒！没意见！”
曾小贤：“……” 他彻底石化。被上司赞同“用黄瓜主持”的荒谬感，比他真去啃话筒还冲击三观！
Lisa看着他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终于丢出了那个改变曾小贤“贤生”走向的重磅炸弹：“昨晚数据出来了！你的收听率——翻了三倍！！！” 她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诺澜！她就是咱们节目组的福星！是咱们电台的招财猫！是…是…反正太棒了！”
“三…三倍？！” 曾小贤的CPU彻底烧糊了，巨大的信息量让他暂时遗忘了屁股的疼痛和对黄瓜话筒的恐惧。他像个被巨大馅饼砸懵的土拨鼠，只会条件反射地拍马屁：“领导英明！领导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虔诚的样子，仿佛Lisa不是总监，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Lisa显然很享受这种崇拜，又抛出一个“甜枣”：“领导现在对你们节目非常重视！特意为你们做了巨幅海报！要在全市公交站、地铁口大力推广！看到没有？这就是排面！”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奖金在向她招手。
“海…海报？！我的照片要出现在全市了？！” 曾小贤瞬间从“土拨鼠”进化成了“开屏孔雀”，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英俊潇洒（他自认为）的巨幅照片悬挂在城市之巅，接受万千市民的顶礼膜拜！“真的？！我的照片帅不帅？是不是360度无死角？眼神是不是特别深邃？笑容是不是特别有亲和力？”
Lisa想起设计部发来的那张海报初稿——画面中央是诺澜优雅自信、光芒四射的大特写，而在右下角一个极其不起眼的、需要放大镜才能看清的角落里，勉强塞进了曾小贤一个模糊的侧影，比例大概相当于诺澜的一个鼻孔…她面不改色，笑容依旧“核善”：“当然了！帅！特别帅！帅得…很有特色！” 特色就是小得像粒芝麻。
“耶——嘶！！！” 巨大的喜悦让曾小贤和他手里的尖叫鸡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导播间的玻璃都仿佛在颤抖！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走上人生巅峰，拳打黄金档，脚踢电视台的美好未来！
3601 客厅：
曾小贤的短信如同轰炸机般密集袭击了公寓每个人的手机：“海报！全市推广！哥要火了！颤抖吧凡人们！记得去瞻仰我的英姿！”
众人被他烦得不行，正好楼下报亭新海报上架，陆展博被派去“瞻仰”。
陆展博拿着那张新鲜出炉、还散发着油墨味的海报，翻来覆去，眉头拧成了麻花：“曾老师…谁说这是双人海报的？” 他举着海报，像在玩“大家来找茬”。
众人凑近一看：嚯！好家伙！诺澜占据了海报90%的版面，笑容明媚，气场全开，背景是璀璨的都市夜景。而曾小贤…在哪儿呢？
胡一菲眼尖，指着海报右下角一个极其猥琐的、仿佛在偷窥的角落：“喏，这儿呢！这像素…这大小…啧啧啧，还没诺澜的鼻孔大！曾小贤，这就是你吹得天花乱坠的‘全市推广’？推广你如何完美诠释‘背景板’和‘人形立牌’的精髓吗？”
曾小贤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龟裂、然后碎成了渣渣！他一把抢过海报，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那个角落里的“小黑人”，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他手里的尖叫鸡再次遭殃，被他愤怒地、死命地攥紧！
“吱嘎嘎嘎——！！！（鸡的临终悲鸣）”
“是可忍！！！” 曾小贤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眼睛赤红，“孰不可忍！！！” 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如同那只尖叫鸡，正在被无情地蹂躏！
吕子乔啃着苹果，凉凉地问：“那你想怎么样？去把全市的海报都撕了？还是去设计部把设计师打一顿？”
“你可以抢走我的岗位！可以抢走我的风头！” 曾小贤咬牙切齿，仿佛在发表战斗宣言，“但是！你绝对不能抢走我的尊严！我！曾小贤！不是背景板！” 他狠狠瞪着吕子乔，仿佛对方就是诺澜的化身。
“别瞎叫唤了！” 胡一菲不耐烦地掏掏耳朵，“吵死了！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不就行了？光在这儿嚎有什么用？”
胡一菲的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陆展博！他一拍大腿：“对啊曾老师！你想好怎么对付诺澜了没有？夺回属于你的尊严和版面啊！”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曾小贤，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蔫了下去，声音蚊子哼哼：“完…完全没有…”
众人：“……” 期待的眼神瞬间变成了看智障的关爱。吕子乔手里的苹果核差点掉地上：“我去！贤哥！我还以为你憋着什么大招要绝地反攻呢！合着就是无能狂怒啊？”
林霄推了推眼镜，平静地补刀：“子乔，你就别为难曾老师了。昨晚的‘逻辑陷阱题’攻防战，还没让你看清现实吗？诺澜的段位，至少领先曾老师…嗯…一个银河系吧。”
陆展博还是有点不服气：“不可能吧？曾老师再弱，也不至于搞不定诺澜一个弱女子吧？” 他对“弱女子”显然有什么误解。
提到昨晚的“陷阱题”，曾小贤更是悲从中来。昨晚听众来电环节被诺澜全方位碾压后，百无聊赖（且不甘心）的他，在诺澜结束一个完美解答的间隙，突然想起了那个曾经让整个3601CPU集体烧毁的史诗级难题！
他当时露出了一个自以为非常“阴险狡诈”、实则看起来像面部抽筋的笑容，对着麦克风说：“咳咳，说来有些难为情啊…最近我有一个朋友（无中生友），遇到了一些非常…复杂的情感问题。他呢，比较害羞，不敢打电话过来，就托我在节目里帮他问一问。诺澜老师，您这么厉害，能帮忙分析分析吗？”
诺澜何等人物？一听这语气，一看他那副“我要搞事情”的蠢样，就知道这家伙要挖坑了。但她只是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当然可以试试啊，曾老师请讲。” 放马过来吧，小菜鸡。
曾小贤心中狂喜！赶紧翻开他那个皱巴巴的文件夹，幸好他把那个堪比《百年孤独》人物关系的奇葩问题记录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带着一种即将大仇得报的激动，开始念诵那如同绕口令般的魔咒：
“我的朋友爱上了她的同志阿志，可是她没有告诉他，她告诉她另一个同事阿豪，阿豪答应她不告诉其他人，可是她的同事阿德告诉她，阿豪偷偷告诉他另一个同事阿林，阿林又和阿志以前的女朋友阿兰很熟，他怕阿林会告诉阿兰，然后阿兰去告诉阿志，这样她就会觉得很尴尬。请问，她到底该不该告诉阿志呢？如果说了，阿志会不会生气？如果不说，她会不会憋出内伤？阿豪、阿德、阿林、阿兰这些人，到底谁最不可靠？……”
他念得口干舌燥，满心期待着诺澜像他们当初一样，陷入逻辑的泥潭，CPU冒烟。
3601客厅：
陆展博听着曾小贤的复述，莫名觉得耳熟：“嘶…这个问题…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
林霄面无表情地揭晓答案：“就是那个，我们一群人围着白板梳理了半小时，最后差点打起来，才勉强搞清谁是谁、谁告诉了谁、谁又可能告诉谁的那个‘人类关系复杂度天花板’级问题。”
吕子乔倒吸一口冷气：“卧槽！那个题？！诺澜搞定了？！”
胡一菲沉重地点点头，补充了致命一击：“搞定了。而且，是曾小贤刚念完，连气都没喘匀，诺澜就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口齿伶俐地给出了完整分析和建议！那速度，那精准度，堪比AI！”
林霄补刀：“全程面带微笑，连个磕巴都没打。”
吕子乔看向曾小贤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深深的同情和一丝…敬畏（对诺澜的）：“逻辑怪…这简直就是人形自走逻辑分析仪啊！曾老师，输给这种大神…你…你输得真是一点都不冤枉！心服口服吧！”
曾小贤听着众人的补刀，看着手里海报上那个“比鼻孔还小”的自己，再回想起诺澜昨晚那碾压级的解题速度和此刻海报上那占据90%版面的灿烂笑容…他默默低下头，更加用力地、绝望地、一下又一下地…捏紧了手里那只饱经风霜、生无可恋的…尖叫鸡。
“吱…嘎…（鸡的微弱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