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三人的亲事(1/1)
萧慕和陈奚看过来,就见女人手里果然拎着一张手帕,不是男子常用得颜色,而是粉色,上面似乎还绣了东西。
萧慕直起身子,眼里充满了兴味。
“拿过来我瞧瞧!”
陈锋想要夺过,生生忍住了,想了想不过是谢宁给他的,算不上什么。
萧慕拿过帕子打开,细细瞧了上面绣的猫,“哟,还真像是哪个闺中女子的帕子。二表弟,怎的没听你提起?”
陈奚瞧了一眼陈锋,恍惚记起几日前听谁提起过一句,不过他不在意陈锋的亲事,便没往耳朵里去,莫非亲事已定?
“殿下莫取笑我,这帕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我在宫里捡的。”
“哈哈哈…”萧慕大笑起来,指着陈锋打探,“我在宫里那么多年,可没捡过帕子,不如表弟告诉我在哪儿捡的,明日我也捡去。”
萧慕虽是玩笑,可陈锋还是心里不舒服,他这表兄自小女人堆里长大,出宫建府后更是放纵,若是被他知晓此事,恐怕明日阖宫都知道他要同谢家那个蠢的定亲!
“殿下明日可去东三宫一试,说不定也能捡着。至于我,今日便不陪殿下了,美人在怀,我心痒满耐……”
说罢,牵着两个便告辞了。
萧慕看了一眼陈奚,“你觉得他这话能信吗?”
陈奚摇头,“不信。”
“你今日回了向舅舅打听一下,看是否陈家在给二表弟议亲。”
两人又议起了行宫一事,最关键的是能探听到具体位置,目前只知道在沧州,应当是旧居附近,可毕竟是一大笔钱,不可马虎。他们已经放出假消息,就看萧遇会不会上钩。
另外,谢家也需要去打听打听消息,这事儿得让忠王萧则去,他和谢家大房谢宛不日便要成婚,探听消息自然更方便些。
腊月八。
谢宛这两日拘在房里没出去,冬日的宴会少,她在屋内守着绣娘绣被子。
早些时候忠王府的来人传信,忠王府给谢府送来了一盅腊八粥,还有些时令的糕点,都是按着常理备的节礼。
王氏认为这亲事既然近了,谢府自然该回礼,亲自盯着小厨房熬的腊八粥,然后备了米酒让人送去了忠王府,没一会儿萧则便登门了。
谢宛说不上对萧则有多喜欢,但定亲三年多了,心里一日日的也把这人当成了丈夫,萧则话并不多,往日里也算是知礼,只是近来看她的眼神越发不掩饰,两人有时单独在一块儿时会动手动脚,因此谢宛能避者避。
今日萧则送了一支钗子给谢宛,是专程请人用了上好的翡翠切片缀的蝴蝶翅膀,翡翠切的薄,在光线下透出蓝绿的光,像开春后湖水。
待婢女去请茶时,萧则便要亲自给她戴上,他绕到谢宛身后,手从耳廓撩起如瀑青丝,谢宛只觉战栗,不顾礼仪抓住了那只手。
“宛宛,再过几月我们便要成婚了。”
谢宛松了手,任由他为她插了那钗,等婢女进来,谢宛脸上还有未消的红。
“宛宛,你二叔要替太后修建行宫,这可是一件大差事。”
谢宛点点头,她听父亲谢高提起过这事儿,但听着语气并不愉快,其实二叔回京后他隐约听母亲王氏同父亲因此起过口角。
官场的事她不懂,但谢瞻是她二叔,能被皇上重用,对谢家总说是好的。
“你也想探听这事儿?我如实告诉你,我们谢家可没想接这差事,只是皇上有命,不得不从。”
萧则见她有些冷了脸,讪笑道:“这差事落到你二叔手上,其实我高兴得不行。毕竟我俩马上就是夫妻,荣辱与共,谢家好,那我便好。”
谢宛起身,笑道:“怎么?你莫不是也对那个位置有想法?”
他们定亲三年多,这是谢宛第一次提及,萧则目光闪了闪,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你知道的,我母妃身份低微,我的才能也比不上我的弟弟们,哪里敢奢求?只是委屈你,要陪我熬些苦日子了。”
谢宛见他哀戚自己的身世,不免同情,安慰他,“你毕竟是皇子,将来再不济也是王爷,一生富足,又何必忧虑。至于我,既然要嫁你,自然早已做好准备。”
萧则听罢,看着她的脸似乎有些感动,“能娶到你,实在是我之幸。”
谢宛红了脸。
两人正说着,便有婢女来传话,谢高回来了,听闻萧则在此,要与萧则手谈一局。
谢高这几年其实与萧则接触并不太多,近些日子倒比从前密切不少,萧则立时便去了。
谢宛想到,她来年便要成婚,父亲和母亲这些日子也正在找人同大哥谢淮相看,目前倒是看上了几个,只是还没确定,听王氏提起太仆寺卿家的二姑娘,还有吏部侍郎家的大姑娘,以及太子傅家的幺女……
这些姑娘她往日在宴会都或多或少见过几面,家世样貌都极好,可她隐约觉得,兄长谢淮应当都不太喜欢,但她也说不上来兄长谢淮喜欢什么样的……
此刻的谢府东苑,谢家长房嫡长子谢淮的房内。
门窗紧闭,屋内烧着碳火,温暖如春,案下一堆染墨的废纸,男子定睛瞧着案上的女子画像良久,风声撞窗,男子下意识回神,将画像捏拢揉做一团。
他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将炭盆拿近,任由火舌将一堆纸化为黑灰,然后才开窗通风,冷风卷走室内让人不适的气味,房内再无痕迹。
“大公子!齐乔小公子前来拜访,可要引进来?”
谢淮应了声,让将人引进来,复又喝了盏冷茶,才缓解了嗓子的干痒。
没一会儿,书童领着一个穿着薄夹袄,青色长衫的小男孩进来,男孩子一进来就哭道:“谢叔,我父亲病重,昨日母亲回家借钱,还被我舅舅打了一巴掌…”
“打得可严重?可有受伤?”谢淮追问道。
齐乔愣了愣,“母亲还好,可是我父亲若再无钱治疗,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谢淮安慰了一下小男孩,让书童取了银钱,跟着男孩子一道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