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留影探秘现奇景,怒战枯荣生死间(1/1)

元彬跪在留影壁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石缝里。

他的额角布满冷汗,每一滴都顺着下颌砸在青石板上,摔成细碎的水痕。

眼角的血线还在缓缓往下淌,模糊了视线,可他仍死死盯着石壁上逐渐淡去的光影——那个背玄色道袍的中年人,半张如刀削的眉骨,像一根刺扎进他识海最深处。

"必须......弄清楚......"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呢喃,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九水琉璃珠在丹田处剧烈震颤,凉意顺着经脉往上涌,试图安抚他沸腾的识海。

可方才那道目光扫过的瞬间,他分明感受到某种超越彼岸境的威压,那是连水德星君记忆里都未曾记载的层次。

鲜血滴在石壁上,顺着那道细微的裂缝蜿蜒。

突然,石缝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像是古锁的簧片被轻轻拨动。

整面留影壁的金光骤然收缩,原本流动的光影如退潮的海水般倒灌回去,在石壁中央凝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黑洞边缘泛着幽蓝的光,像极了深海里吞噬一切的漩涡。

元彬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松手后退,可指尖仿佛被石壁上的某种力量黏住,连半寸都挪不动。

识海深处传来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搅动。

更诡异的是,他的神识竟不受控制地从眉心跳出,化作一道淡青色的光丝,被黑洞"咻"地吸了进去。

"噗——"元彬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绵绵地栽向地面。

可他的意识却清晰得可怕,能看见自己的肉身瘫在石壁前,丘战的身影正从远处狂奔而来,嘴型在喊什么,声音却像被隔在千里之外。

他的神识被无限拉长,穿过黑洞的瞬间,仿佛置身于扭曲的时空乱流中,无数碎片般的画面从眼前闪过:有他在都市里第一次运转水诀时的月光,有在秘境中与妖修搏杀时溅起的血花,甚至还有水德星君陨落前,那片被雷火焚尽的星空。

"疼......"元彬的神识发出无声的呻吟。

他感觉自己像一根被拉长的琴弦,随时可能崩断。

就在这时,一道炽白的光突然从前方劈来。

那光不是普通的亮,而是带着某种让神识都为之一振的清冽,像是春日融雪时的山涧,又像是上古修士凝练的本命灵光。

光刃扫过的刹那,元彬被拉长的神识突然一松。

他眼前的画面开始倒转:黑洞在收缩,时空乱流在退去,连方才闪过的碎片都在倒流——秘境里的血花重新飞回妖修体内,都市的月光退回云层,最后竟回到了他触碰留影壁的瞬间。

"这是......时光倒流?"元彬的神识微微颤抖。

他看见石壁上的光影再次涌出,古代修士的跪拜、妖物啃食泥胎、天道裂痕......可这一次,他注意到了更多细节:当妖物撕咬泥胎时,泥胎的眼角竟有一滴血泪;当修士跪拜时,香火气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怨气;而天道裂痕出现前,云层里闪过一道极淡的灰芒,像是什么东西被强行抹去的痕迹。

画面继续倒转,直到石壁上的光影完全消失,只剩一片混沌的虚无。

那道炽白光刃再次出现,这一次元彬看清了——光刃里裹着无数星子,每一颗都流转着不同的法则纹路。

星子们突然开始收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成了拳头。

下一刻,"拳头"猛地炸开!

元彬的神识被这股冲击力推得向后飞退。

他看见无数星辰在眼前诞生:混沌中裂开一道缝隙,清浊二气分开,第一缕灵气从缝隙里涌出来,滋养出第一株灵草、第一只妖兽、第一个在山洞口画符的修士。

接着星辰又开始坍缩,灵草枯萎,妖兽化灰,修士的符纸被风沙卷走,连天道法则都像老树皮般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真相"。

"好宏大的场景......"元彬的神识几乎要被震撼得散掉。

他看见顶阶大能在星海中搏斗:有持剑的仙人斩碎星河,有抱琴的妖修拨动琴弦,每一道琴音都能震碎一方世界;有佛陀结印,金光所过之处,连毁灭的余波都被渡化成新生;有老道甩袖,袖中竟卷着一条时光长河,将战斗的余韵都卷入河底。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元彬神识的正前方。

一个是身披金裟的佛陀,眉间红痣如血,手中托着半朵未开的莲花;另一个是穿青布道袍的老道,腰间挂着个酒葫芦,正仰头灌酒,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滴在地上竟开出一串蓝色小花。

"老秃驴,你说这小子能撑到第几重?"老道打了个酒嗝,目光却似笑非笑地扫向元彬。

佛陀指尖的莲花轻轻一颤:"道兄又在看因果?

上回你说那紫霄宫的小丫头能成准圣,结果她第三劫就被心魔啃了魂。"

"哎哎哎,那能怪我么?"老道把酒葫芦往腰间一挂,"谁知道她师父当年偷了西方教三粒菩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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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这东西,最是麻烦。"他突然眯起眼,"不过这小子有意思,体内藏着水德那家伙的残魂,却又有现世的命数压着。

你说,要是让那一位知道......"

"噤声!"佛陀突然低喝。

他手中的莲花"啪"地绽开,露出里面一颗流转着黑白二气的珠子。

珠子表面浮现出无数金色梵文,像是在镇压什么。

老道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也是,那一位的棋局,咱们看不透。

不过......"他突然冲元彬挤了挤眼睛,"小友,你可知这留影壁里藏的是谁的记忆?"

元彬的神识猛地一震。

他想开口询问,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就在这时,佛陀和老道的身影开始虚化。

佛陀指尖的莲花缓缓闭合,老道的酒葫芦"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化作点点星光。

"记住......"佛陀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枯荣非荣,生死非死。"

"若见青袍,快跑!"老道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笑,却又格外清晰。

两道身影彻底消失的瞬间,元彬感觉自己的神识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包裹。

他像是被扔进了一片光之海洋,无数光带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一根都缠着他的神识,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向前拉扯。

他看见光带的尽头有一座悬浮的宫殿,宫门上刻着三个古字——"问天道"。

"这是......"元彬的神识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被光带卷着冲进了更深处的光明里。

而在现实中,留影壁上的黑洞已经消失,只余下元彬瘫软的肉身,以及他紧攥的手心里,那颗原本温润的九水琉璃珠,此刻正泛着诡异的幽蓝,像是在预告某种即将到来的剧变。

元彬的神识被光带裹着向前急掠时,光之海洋突然翻涌起来。

那些原本温柔的光带骤然变得锋利如刃,在他神识表层割出细密的裂痕,疼得他几乎要散作星尘。

他这才惊觉,所谓的光之海洋并非坦途,每一缕光中都藏着天道法则的锋锐——那是上古大能为后人设下的试炼,稍有不慎便会被法则碎片绞成虚无。

"撑住......"他咬着牙,将水德星君记忆里的《九水淬神诀》运转到极致。

淡青色的水纹在神识表面流转,竟将割来的光刃一一消融。

可就在他刚松口气时,光带突然收紧,像无数根金丝勒进神识里,疼得他几乎要昏过去。

"噗!"元彬的神识深处渗出缕缕黑气——那是他现世肉身残留的七情六欲,在法则淬炼下显了形。

光带里的法则之力骤然变得灼热,竟要将这些黑气灼烧干净。

他忽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的只言片语:"凡俗七情,修士大忌",可此刻却觉得那些因失恋而滋生的愤懑、因被夺舍而产生的不甘、甚至对李峰赵婉的牵挂,都是他与这方世界最紧密的联结。

"我偏要留着!"元彬的神识突然爆发出淡青色的光。

九水琉璃珠的气息从识海最深处涌来,与法则之力纠缠在一起。

光带猛地一颤,竟被他挣出半寸空隙。

他趁机向前一扑,眼前的光幕突然撕裂,露出一座悬浮在混沌中的玉台。

玉台中央,一个青袍背影正伏案书写。

那人脊背挺直如松,腕间缠着一截褪色的红绳,在混沌中格外醒目。

元彬的神识瞬间被抽走所有痛意——这背影太熟悉了,像是刻在灵魂最深处的烙印,可无论如何回忆,都抓不住半分具体面容。

"前辈?"他试着出声,声音却像羽毛般轻,撞在玉台的禁制上便消散了。

青袍人笔下的狼毫突然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小的圆,像一滴未干的泪。

"谁?"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

元彬的神识一震——这声音,竟与他在留影壁里看到的玄色道袍中年人如出一辙!

青袍人缓缓转过身来。

元彬的神识几乎要欢呼着冲上去,可就在看清对方面容的刹那,他如坠冰窟。

那是一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脸,眉骨如刀削,眼角有颗极小的朱砂痣——和他镜中模样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沧桑,多了几分看透轮回的冷寂。

"是你......"青袍人的瞳孔骤然收缩,狼毫"啪"地断成两截。

他抬手一挥,玉台周围的混沌突然翻涌,无数道金色锁链从虚空里窜出,将元彬的神识死死缠住。

"你不该来!"青袍人站起身,腰间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响。

元彬这才发现,对方腰间挂着的,竟是与他九水琉璃珠同系列的七枚玉珠,此刻正随着主人的愤怒泛起幽蓝的光。

"前辈,我......"元彬的神识被锁链勒得扭曲,"我只是想知道留影壁的秘密......"

"秘密?"青袍人冷笑,指尖划过案上的宣纸,"你可知这纸上写的是什么?"他抬手一抛,那张宣纸"呼"地飞向元彬。

元彬的神识颤抖着凑近,看清上面的字迹时,如遭雷击——那是他前世水德星君的本命法诀,是他现世元彬的生辰八字,是他在都市里每一次心动、每一次疼痛的细节,甚至连他方才在留影壁前咳出的血滴形状都分毫不差。

最下方,一行血字刺得他神识生疼:"水德星陨,元彬当替。"

"不......"元彬的神识发出破碎的呜咽。

他终于想起了那道熟悉感从何而来——青袍人正是水德星君陨落后,被天道抹去的残魂碎片所化!

或者说,是天道为他量身打造的"替代者"?

青袍人可就在这时,虚空里传来一声清越的钟鸣。

青袍人脸色骤变:"他们来了!"他猛地推开元彬,"带着记忆走,否则......"

话未说完,青袍人的身影便如冰雪消融般消散了。

元彬的神识被一股大力推出玉台,眼前再次陷入光的洪流。

他死死攥着那方被青袍人塞来的碎纸,上面"当替"二字还在渗着血,像两根钢钉钉进他识海。

"轰——"现实中的留影壁突然发出裂帛般的响。

元彬的肉身猛地抽搐,喷出的血沫里竟混着细小的金砂。

丘战刚扑到近前,便见整面石壁从中间裂开,无数金粉如星雨般飘落,最后凝成一块巴掌大的残玉,稳稳落进元彬掌心。

"阿难前辈......"元彬咳着血,望着残玉上模糊的梵文,突然想起方才佛陀手中那朵莲花里的珠子。

原来这留影壁竟是当年阿难尊者以本命佛骨所铸,用来封存上古秘辛。

他挣扎着跪下身,对着残玉连磕三个响头,额头的血染红了青石板:"元彬记下前辈护持之恩,若有来日,必当......"

"当"字未说完,他突然愣住。

眼前的景物变得格外清晰:三十里外的枯树林里,一只松鼠啃松子的声音清晰可闻;五百里外的城市中,汽车鸣笛的声波在空气里的震动都纤毫毕现。

他这才惊觉,方才的神识之旅竟让他的神念境突破到了"洞微"层次——能感知千里内的细微动静。

"嗯?"元彬的神念突然扫到一片暗雾笼罩的山谷。

雾气里,因陀罗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吉祥天正用五行宗的"青木诀"为他疗伤,可两人的识海深处都缠着黑紫色的锁链,链尾攥在一个枯瘦的老和尚手里。

那老和尚身披灰褐袈裟,脸上的皮肤皱得像枯树皮,眉骨处有道深深的刀疤,正是传说中杀过三位彼岸境大能的"枯荣佛"!

"你们两个小娃娃,倒是比之前那批能撑。"枯荣佛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石板,"再往前三步,那座血池里的东西就是你们的了。"他指尖的锁链猛地一拽,因陀罗的额角顿时渗出鲜血,"别想耍花样,老衲在你们识海种下的'生死蛊',只要你们敢退半寸......"他张开嘴,露出满嘴黑牙,"就会从里到外把你们啃成白骨。"

吉祥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枯荣老秃驴,五行宗不会放过你的!"

"五行宗?"枯荣佛嗤笑,"他们的宗主现在正被老衲的分身缠在北境,等他赶过来......"他眯起眼看向山谷深处的血池,"你们早成了血池的养料。"

元彬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对"生死蛊"的描述——那是用百人活祭炼出的邪物,一旦种下,修士的生死便全由施术者掌控。

因陀罗和吉祥天不过是化神境后期,哪能抵抗彼岸境强者的毒术?

"松开他们!"元彬的低喝震得四周空气嗡嗡作响。

他站起身,掌心的留影壁残玉泛起暖光,九水琉璃珠在丹田处沸腾,竟引动了半空中的阴云。

丘战被这股气势震得连退三步,看着元彬眼中跳动的青色火焰,突然想起古籍里"怒水冲霄"的描述——那是水属性修士动了真怒时的异象。

枯荣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元彬所在的方向。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狰狞的笑:"有意思,竟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娃娃来搅局......"

元彬将留影壁残玉贴身收好,对着丘战沉声道:"帮我照看肉身。"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朝着那片暗雾笼罩的山谷急掠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因陀罗识海里的蛊虫正在啃噬魂魄,吉祥天的青木诀已经弱得像残烛。

"敢伤我朋友......"元彬的指尖凝聚起九道水刃,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我便让你尝尝,什么叫水之怒。"

暗雾笼罩的山谷里,枯荣佛的嘴角咧到耳根。

他抬手一抓,山谷里的雾气突然凝结成无数把骨刀,朝着元彬的方向迎了上去。

一场彼岸境之下最惨烈的对决,即将在这暗雾与青光中拉开帷幕。

### 第625章 留影探秘现奇景,怒战枯荣生死间

元彬站在留影壁前,指尖泛起淡蓝灵光。

这面由深海玄铁铸就的古壁,表面流转着星河流光,自他踏入五行宗秘境以来,便始终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召唤感。

水德星君残魂在识海轻颤,一道模糊记忆涌来——上古仙战时期,此壁曾是水神殿的"星渊留影台",专录各代水神推演天道的神识轨迹。

"呼。"元彬闭眸,神识如游鱼般渗入壁中。

刹那间,他陷入一片混沌光影。

无数碎片在周围飞旋:有穿玄色道袍的老者在江畔结印,江水竟逆流成桥;有扎着双髻的少女捧起一汪清泉,泉中映出九天星图;更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水德星君青年时的模样,正站在不周山巅,指尖点破水幕,露出一方悬浮着十二枚玄玉的神秘空间......

"这是......水神殿的传承记忆?"元彬心头震动。

神识被一股温和之力牵引着向前,眼前景象骤变,竟出现了一座漂浮在云海中的金色佛塔。

塔门处盘坐着一位老僧,眉心间嵌着半枚枯荣叶,见他到来,合十笑道:"小友来得正好,此塔藏着枯荣禅的生死玄机......"

"轰!"

一声闷响炸碎幻境。

元彬神识剧颤,猛地抽离留影壁,额角渗出冷汗。

他睁眼时,正见远处山谷腾起两股青色剑气,其中夹杂着女子的清叱:"枯荣老鬼!

你欺人太甚!"

是吉祥天!

元彬足尖点地,玄铁靴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瞬间掠至谷口。

入目处,因陀罗浑身浴血地护着吉祥天,后者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正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汇成细小的血溪。

对面立着个形容枯槁的老僧,身上披着半枯半荣的袈裟,左手托着个青铜钵盂,钵中飘着七片半枯半绿的叶子,每片叶子都缭绕着生死气。

"两位五行宗的小娃娃,"枯荣佛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老夫说了,替我探过前面的'生死涧',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怎的?

是信不过老夫这彼岸境的修为?"

"呸!"吉祥天啐了口血沫,"你分明想让我们触发涧底的机关,待我们死后吸走生机养那破钵!

当我们是傻子么?"

因陀罗握紧手中青锋剑,剑身嗡鸣:"元兄弟若在......"

"我在。"

一道淡蓝身影如游龙般插入战圈。

元彬站在因陀罗身侧,目光如刀扫过枯荣佛。

他能清晰感知到对方身上的压迫感——那是彼岸境强者特有的"道韵",仿佛随手一招就能引动天地规则。

但此刻,他识海中水德星君的残魂正燃烧着幽蓝火焰,一股尘封的战意顺着血脉翻涌上来。

"水德?"枯荣佛浑浊的眼珠突然一缩,"你身上有上古水神的气息!"

元彬不答,右手结印。

他脚下的青石板瞬间凝出冰晶,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蔓延,所过之处,空气里的水汽被疯狂抽离,凝成无数细针般的冰刃。

这是水德星君的"寒渊引",专破对方气机。

"好手段!"枯荣佛怪笑,左手钵盂一震,七片枯荣叶同时飞出。

最前面的枯叶迎上冰刃,竟直接穿透而去,叶面上的纹路突然转为鲜绿,原本萎靡的生机瞬间暴涨——那是吸走了冰刃中的水元!

"小心!他的枯荣叶能生死转化!"因陀罗急吼。

元彬瞳孔微缩,左手掐诀拍向地面。

一道水桶粗的水龙从地底窜出,裹挟着雷霆般的轰鸣撞向枯荣佛。

这招"水龙破山"是他近日刚悟的水法,借地下灵脉之力,便是普通化神境也要退避三舍。

但枯荣佛只是抬了抬右手。

半空中的荣叶突然绽放出刺目金光,叶面上浮现出"生"字法纹。

水龙触及金光的刹那,竟开始疯狂生长——龙头膨胀成小山,龙身粗如水帘洞,反而调转方向,向元彬三人碾压而来!

"糟糕!他用'生'道催发了水龙的力量!"吉祥天脸色惨白。

元彬咬碎舌尖,鲜血喷在眉心。

水德星君的残魂彻底燃烧,一道虚影从他背后浮现,手持水纹长鞭,正是水德星君本尊法相!

法相抬手一鞭抽在水龙七寸,龙身顿时炸开漫天水幕。

"上古法相?"枯荣佛终于收起戏谑,"难怪敢硬抗老夫......不过,就凭你这半吊子的夺舍,也配谈水神传承?"

他双掌合十,钵盂中的枯荣叶全部悬浮起来,在空中组成一个生死太极图。"让你看看,真正的枯荣禅!"

太极图旋转的刹那,元彬只觉浑身血液都在倒流。

他的生机被疯狂抽取,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可与此同时,一股诡异的生命力又顺着毛孔钻进来,要将他的识海搅成一团浆糊。

这是生死同修的禁术,生中带死,死中求生,最是诡谲难防。

"元兄弟!"因陀罗和吉祥天同时扑来,却被一道无形气墙弹开。

元彬咬着牙,水德法相与他的身影开始重叠。

他能感觉到,水德星君残魂正在与他的神识融合,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如何控水,如何御雷,如何以水为媒介沟通天地......

"给我破!"

他指尖点向眉心,一道蓝色神纹破体而出。

那是水德星君的本命神纹"渊",蕴含着深渊般的吞噬之力。

神纹没入太极图,原本旋转的生死气突然凝滞,接着如被巨鲸吸水般疯狂倒灌!

枯荣佛脸色骤变,正要撤招,却见元彬眼中蓝芒大盛。"水德·封渊!"

地面裂开无数细缝,幽蓝水光从中渗出,眨眼间便形成一个覆盖十丈的水潭。

潭中升起十二根水柱,每根水柱上都刻着上古水神文,正是留影壁中他见过的那方神秘空间!

"这是......水神殿的困仙阵?"枯荣佛终于露出惊恐,"你怎会......"

话音未落,十二根水柱同时爆发。

蓝色光网铺天盖地罩下,将枯荣佛死死困在其中。

元彬踉跄着单膝跪地,嘴角溢出黑血——这招消耗了他全部的灵力,连水德残魂都暗淡了几分。

"走!"他对因陀罗二人吼道,"去通知自在佛前辈,这里有......"

"咳咳......小友好手段。"

沙哑的声音从光网中传来。

元彬抬头,瞳孔骤缩——枯荣佛的袈裟已彻底碎裂,露出布满皱纹的躯体。

他的胸口插着半片枯叶,另一半则是荣叶,两种力量在体内疯狂撕扯,竟让他的气息不降反升!

"彼岸境强者,哪有这么容易死?"枯荣佛咧嘴,笑容比之前更狰狞,"小友,你成功激怒老夫了......"

他抬手一抓,光网瞬间出现裂痕。

元彬刚要挣扎着起身,却见一道金芒从空中急坠——是自在佛!

老和尚手持九环锡杖,杖头的铜铃震出梵音,直接轰在枯荣佛后心。

"枯荣,你越界了。"自在佛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方秘境,还轮不到你撒野。"

枯荣佛闷哼一声,借势撞碎光网,化作一道灰影窜入山林。

自在佛没有追击,而是走到元彬身边,扶起他:"小友的水德传承,比老衲预想的更完整。

只是这枯荣老鬼......"他望向山林深处,目光深沉,"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元彬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向留影壁的方向。

那里的流光不知何时变得更盛了,隐约能看到水神殿的虚影在壁中若隐若现。

他知道,今日的战斗只是开始——留影壁的秘密,水德星君的传承,还有那躲在暗处的枯荣佛......

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