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两情缱绻(2/1)

三人循声望去,见谢璧手忙脚乱的去捡酒杯。

姚知远揶揄道:“你啊你,没量也没数!怎么我家的酒比你家的好喝啊!”

谢璧捡起酒杯,脸色通红,不知是醉了还是羞了,他看了萧业一眼,又看看姚知远没有答话。

姚焕之招呼仆役为其换上了新的酒杯。

萧业又向姚知远道:“还请舅父赐教。”

姚知远啧了一声,面上有些为难,他不是不想答,而是真不知道。

“谈家十一年前成为皇亲国戚时,我只是个刑部员外郎,力小势微,做点儿屁事还得求爷爷告奶奶。”

说着,他瞪了谢璧一眼。谢璧知道,那屁事就是将他运作回京,遂受了其这一记白眼。

“那时谈裕儒是朝中新贵,大有被陛下重用之意。朝中巴结他的人很多,我就是其中一个。

他这人吧,你说他有本事他的确有本事,但你说他这个吏部郎中能做出什么让陛下在一堆鱼目中发现他这颗明珠的事,那还真没有!

若论兢兢业业,我当年也不敢糊弄了事,不比他差啊!要讲人际交往,那我在刑部可比他在吏部吃得开!

总之,我觉得就一点——狗屎运吧!”

萧业沉吟了片刻,又道:“据说陛下不喜重用外戚,谈裕儒又是梁王的舅兄,为何……”

话还没说完,就见姚知远伸展双臂打了个哈欠,“哎呀,人老了,酒喝多了就犯困。焕之啊,陪好你姑丈和务旃啊!”

说罢,姚知远便哈欠连天的走了。

萧业虽未得到答案,但心中已有了猜测,从选中谈家为梁王岳家到御花园皇帝的态度,可以揣摩一二:除了不想梁王妃出自京中世家外,还可能因为谈裕儒是忠君之臣!

宴席接近尾声,剩下的三人对饮酒都没什么兴趣。

姚焕之便吩咐人将酒菜撤了,换上好茶。

谢璧抿了一口茶水,看了萧业一眼,神情有些犹豫,又喝了一口茶水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务旃,你去越州,只管把公事办好,其余的不要好奇,以免引火烧身。”

萧业听了这句明示,将目光投向了谢璧,见其脸上带着局促和担忧,他略一沉吟,恭敬答道:“多谢岳父提醒。”

谢璧听了这句带着尊敬的谢语,喉咙一阵堵塞,连忙端起案上的茶盏润了润嗓,不自然的答道:“不用谢,不用谢。”

萧业亦端起茶盏,沉默的饮着茶。对他来说,他既已决定全心接纳谢姮,便要学着与谢璧适当的相处。

又扯了一些闲篇后,女眷那边的宴席也散了。一群孩子跑进了花厅,有的去缠姚焕之,有的去扯谢璧的胡须,却无一个围着萧业。

姚焕之打趣道:“你得罪了我二弟,现在他们孤立你了!”

萧业瞅了那胖孩子一眼,哼了一声,悠悠道:“小小年纪就会蛊惑人心,你这个二弟可得好好管教。”

那孩子听了这话,胖脸一皱,连忙躲进了姚焕之怀里。

萧业正要笑他,却见谢姮牵着上午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在花园里捉蜻蜓,一小一大,一个可爱,一个可人,小女孩咯咯的笑声传的很远,而谢姮灿烂清澈的笑容更像是春日骄阳。

这闲趣温馨的一幕让他的嘴角不禁溢出了一抹笑容,刚刚还清寒的眸中带着柔情。

姚焕之见状打趣道:“原来你喜欢女娃啊!”

说着又凑近了些,低声逗趣道:“哎,上次送你的巴戟天吃了没?”

萧业扫了他一眼,“不需要,你以后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罢,嘴角带着讥笑,又道:“哦,对了,我倒忘了,自从舅父被罢官后,京中豪门嫌你空有才名屡试不中,都不愿将女儿嫁你!怎么,讨不到妻子,需不需要我帮忙?”

姚焕之落了个自讨没趣,摇头笑道:“你啊,真该生个儿子好好气气你!”

从姚家告辞后,马车里,谢姮向萧业讲着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萧业沉沉的眸子望着她,嘴角噙着微笑,眸中带着柔情。

谢姮正讲的雀跃,陡然撞上了他深邃幽暗的眸子,才察觉他已半天没有说话了。她羞涩的浅浅一笑,关心道:“夫君,你醉了吗?”

“怕是醉了。”

萧业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声音低沉,带着一些情欲,忽然伸手将她带至了怀中。

光线略暗的马车里,两人的目光交缠。萧业的视线从谢姮那脉脉含情的眉眼到那小巧的鼻尖,再到两片柔软的樱唇,目光愈加幽深。

“身上的伤还疼吗?”

谢姮纤细的手因紧张和羞怯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娇羞不已的摇了摇头。

“已经好了。”

萧业的目光又移到她的额角上,云墟的药果然奇妙,那块伤处并未留疤,新长出来的肌肤粉嫩光滑。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摩挲,谢姮没有制止,只是害羞的微微垂首。

萧业抱紧了怀里的玉人,修长的手指抬起了她精致的下巴,见着那秋水氤氲的眸子里满含羞涩和绵绵之情。

一瞬间他真如喝醉了酒一般,整个人醺醺然,溺在了那水眸中。

他缓缓靠近,时隔多日想要再次撷取那种甜蜜。

忽然,马车一顿,她在他怀里一惊,而萧业刚刚俯就的俊颜便停在了两息相交处。

车子不动了,外面传来吉常浑厚的声音,“公子,到了!”

萧业的俊颜僵在那里,一种难以言说的不悦和烦躁便在心头蔓延开来。

他放开了谢姮,让她整理被他弄乱的衣衫,而他则望着车窗的草帘,收拾着那糟糕的心情。

谢姮红着脸理了理微皱的衣衫,眼波流转,敏锐的察觉了他的郁闷,娇靥带着柔柔的笑,轻声唤道:“夫君。”

“嗯。”

萧业应着转过脸来,却不妨的一股幽香凑近,唇上忽而柔馥绵软,如一朵春花轻轻拂过。

萧业心弦一震,正要伸手捕捉那温柔,却见谢姮提起裙摆急急转身出了马车。

萧业不悦的心情迅速春风化雨蓬勃起来,他嘴角噙着笑,理了理衣衫,弯腰走出了马车。

又见一贯端庄的谢姮此时却有失仪态,差点被入府的门槛绊倒,但她没有停顿,带着绿蔻急急朝府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