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内单挑两个魔王(1/1)
安知夏额前划过一丝冷汗,心跳如同擂鼓,纤细若青葱的十指紧紧地绞在一起。
“因为……因为……”她绞尽脑汁,试图给傅淮洲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知道,就算傅淮洲在没有出什么大事的前提也愿意偏袒他、放她一马,但她也必须要先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就缠着傅淮洲撒娇,让她放过自己。
这是他们两人独有的默契。
傅淮洲会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照拂安知夏,但那不代表安知夏就可以蹬鼻子上脸,她必须拿出能放在台面上来说的说辞。
这是安知夏对于傅淮洲的臣服。
尽管会获得傅淮洲的偏袒,但她在态度上也必须表现出对傅淮洲足够的尊重和敬畏。
突然,她想到了。
“因为林染姐既然能不小心将检查报告落下,那么说明那个报告肯定不重要。”
“如果重要的话,她肯定会好好收进包里。”
安知夏尽可能地给出了一个可以自圆其说的说法。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傅淮洲:“淮洲哥,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你觉得呢?”
傅淮洲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究这件事。
他很满意安知夏的表现,知道自己会偏袒她,但从不敢逾矩,也从来不敢把享受他的偏袒放在明面上。
至少,两人之间的主次之分是必须明确的。
况且,他已经从林染的检查报告上得知了林染去医院做检查的时间,接下来他只需要让人去查那段时间的监控即可了。
傅淮洲走后,安知夏立刻松了一口气。
刚刚,她差点以为真相就要暴露了。
一旦她拿不出合适的理由去说服傅淮洲,她一定会立刻被傅淮洲所抛弃。
但平心而论,傅淮洲对她已经是极大宽容了,安知夏自己知道并也很认可这一点。
并且,她心里也很清楚,这次傅淮洲轻轻放过了她,除了她表现出了极大的顺从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傅淮洲已经知道了应该如何利用那张检查报告单找出林染的踪迹。
她立刻将林染真正的检查的时间重新告诉了安靖北。
安靖北沉默片刻:“知夏,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情,非常矛盾。”
“?”安知夏原以为,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记错了”便可以把这件事一笔带过,但不知为何安靖北还要紧抓着不放。
安靖北继续沉声说道:“从一方面来说,我希望你是真的记错了,可这样会让我很担心,你是否有能力做好你在傅淮洲身边应该做的事。”
“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你是假装记错了……”
安知夏紧张得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嘴上努力保持镇定:“哥,我是真的记错了。”
“是刚刚傅淮洲拿着林染的检查报告来找我,我才发现是我弄错了。”
“傅淮洲说,他的人查到林染竟然在傅氏集团旗下的医院做了身体检查。”
“我当时想着帮你多套一点信息,于是主动拉着他聊了聊,才发现我把时间弄错了,等他走后就马上联系你。”
“哥,我不管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样想我的,我只想提醒你,傅淮洲现在肯定让人去根据体检报告的时间去找林染了。”
安靖北没有立刻说话,安知夏努力保持住呼吸的平稳,静静地等待着安靖北的回应。
过了几秒,安靖北径直挂断了电话/
安知夏立刻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瘫坐在轮椅上,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靠着靠背。
回过神来后,她一时间很庆幸,刚刚在傅淮洲面前,她才演习过了如何说谎,否则,她真不能保证自己能脸不红、心不跳地一口气说出这么一连串的谎言,还得确保它们能彼此印证。
但于此同时,她又十分后怕。
傅淮洲和安靖北这两个男人,无论是谁得罪了他们,下场都会非常的惨。
两人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安靖北的手段更阴一些罢了。
傅淮洲则是直接狠在明面上,甚至可以说他是故意放在台面上让旁人看见,好以儆效尤。
而安知夏刚刚接连骗了这两个男人。
甚至,她深知自己不过是侥幸让他们没有兴趣进一步追究罢了。
而不是自己临时编织的蹩脚谎言真的骗过了他们。
……
傅淮洲心里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捏着林染的报告,细细地看着检查结果,一项一项对比着……
最后,他将那一纸薄薄的报告越捏越紧,手也不自觉抖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它撕碎一般。
“原来是……”
“灯下黑啊……”
傅淮洲嘴里嘲弄着说出了这几个字,脸上的神态和表情看似是想通了一切的松弛,但行动上却是立刻起身,脚下迫不及待地朝着傅老爷子所在的地方走去。
此刻,傅老爷子正在附近视察傅氏新开的项目。
傅淮洲直接冲着他过去,周围人一见那气势,就知道这爷孙俩有要事要谈。
两人走到无人的地方,傅淮洲直接开门见山:“爷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傅老爷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脸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傅淮洲也毫不客气,直接将林染的检查报告拿出来,摊开给老爷子看。
老爷子仔细看了看,有些欣喜地不住点头:“不错、不错,林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很健康。”
见傅老爷子这是直接认了自己的确是阴了傅淮洲一把。
看着他一天天地命人各处去寻林染的踪迹,甚至还对下属动了怒,而傅老爷子却早早就知道了林染的踪迹,不仅没有告诉他,还暗地里命傅淮洲的那些手下不必去尽心寻找。
而那些手下各个都是人精。
傅老爷子下令的不必尽心寻找,可不是浑水摸鱼那么地简单。
而是,即使是哪天林染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甚至是直接跑到他们跟前儿天天蹦跶、一蹦三尺高,他们都必须假装没有看见。
傅淮洲非常寒心,他没想到,自己从未设防的爷爷,竟然在这件大事上如此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