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马脚(1/1)
关于之前自己捡到了林染的孕检报告的事,她刚刚敷衍过了安靖北,却没想到转眼傅淮州就找了过来。
"知夏,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傅淮州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万万没想到,他对安知夏的纵容,竟然已经让她胆子大到敢对自己阳奉阴违的地步了。
她表面上对林染的失踪十分关心,还很担忧她的安危,甚至在自己告诉她派出去寻找林染的人一无所获时,表现得非常着急,有时候还到了需要他去安抚她的地步。
当时,他尽管觉得这和安知夏之前一直隐隐针对林染的表现相差太大,但也只是想着安知夏本性不坏,对于林染突然失踪的事情,让她暂时放下前嫌,真心地为林染祈祷,也是人之常情。
结果,她竟然偷偷藏起了能直接指向林染行踪的重要线索!
若不是为安知夏整理个人事物的帮佣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他和林染曾是夫妻关系的人之一,因此把发现的孕检报告偷偷交给他,他就这样错过了关于林染的重要线索!
见傅淮州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严厉,甚至几乎是对待敌人的戒备态度,安知夏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她往往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粗心到忘记将压在轮椅坐垫下面的孕检报告拿出来。
为了不让傅淮州率先找到林染的行踪,她千防万防,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败于这么简单的疏忽!
“淮州哥……"
“我……我……"
安知夏完全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编出合理的理由去欺骗傅淮州。
然而,她在面对对自己如此不利的场景时,还是和往常一样,下意识先流出了眼泪。
而正是这滴眼泪,让傅淮州内心一紧。
是不是,对她太严厉了?
或许,在这件事上,安知夏的确太过分、太不分轻重了。
可这……说不定也是和之前一样,都是安知夏的因为自己的占有欲,而做出的举动罢了。
傅淮州已经在心里为安知夏找好了理由。
无论如何,在当初一众人都放弃了自己、认为自己从此彻底废了的时候,是安知夏,为他求来名医,还坚持为他做复健,才让他以让那群人跌破眼镜的速度恢复了健康。
而作为报答,当初也是他自己亲口承诺的,会安抚安知夏一生,许她一世平安。
可能……就是那时,这个无依无靠的、被安家当作棋子送来的小姑娘,便对自己的情感发生了变化吧。
尽管,那只是她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对唯一一个会帮助她的人产生的依赖之情,她自己则错误理解为了爱情罢了。
每每想到这些,傅淮州都有些无力。
他将安知夏的一切责任都归咎于自己,就连她那错位的感情,傅淮州也觉得,是自己没有在一早便说明自己对她只是对妹妹的想法,更没有在察觉到她的感情错位后,第一时间说明一切,纠正她的思想。
更何况,林染和自己的纠葛,本身也是因为傅氏本身的问题而起,安知夏不过是按照她的想法,做了她想做的事情罢了,可能有违情分,但她也没有主动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这个年纪更大的人没有做好,不应该将一切都推到这个小姑娘的头上。
短短几秒,傅淮州的心里闪过无数个想法。
而他强硬态度下的暗自松动,直接被安知夏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知道,自己不需要理智。
当对手太过理智的时候,自己反而要更加感性,打破对手对自己反应的预估。
“淮州哥,都是我不好!”安知夏像是被拆穿了阴暗心事后的无比羞愧那般,双手紧紧捂了脸颊,泪水则从指缝中肆意流下,
"都怪我,太喜欢淮州哥了!"
"我、我本来也和淮州哥一样,为林染姐姐着急,担心林染姐姐的安全,可是……"
"可是……"
安知夏酝酿了片刻后,抬起小脸,满脸泪水地看着傅淮州:“可是当我捡到林染姐姐的报告时,我突然、突然觉得,既然林染姐姐一切安好,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自私一点点……”
安知夏以这样半真半假的话语,很快博取了到了傅淮州的同情。
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有这样的想法,倒是也不意外。
她并不知道林染和傅氏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和纠葛,她不过是因为太过喜欢他了,因此才在得知情敌没有面临什么危险的情况下,又暗自希望情敌不要来打扰自己目前平静的生活……
傅淮州很轻易地就接受了安知夏的解释。
但是,他有件事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你刚刚说,她一切安好……”
“那么你是看过她的检查报告了?”
闻言,安知夏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知道傅淮州是想要问什么。
但安知夏知道,自己不能暴露出自己已经知道林染怀孕了的事情。
她暂时还不想打破眼下的平静。
甚至,她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是不是,也可以和林染做个交易?
安知夏并不甘心于只做一个帮安靖北传递消息的角色。
她或许也可以坐上牌桌,用自己手里为数不多的筹码,去玩上几局?
她知道,在别人的眼里,她知道得越少越好。
因此,安知夏眼睛转了转,继续用怯懦的声音说:"没有,我当时还没有细看,淮州哥你就走过来了,我、我当时心里很乱、非常乱,什么都来不及看、来不及想,就只是下意识地,将林染姐的报告藏了起来……"
为了显得自己的弱小姿态很是逼真,安知夏甚至刻意使得自己的声音越说越小。
果然,她只是太喜欢自己了。
傅淮州很自信地下了个这个结论。
但是,他依旧找到了安知夏话里的漏洞。
"可是,你刚刚说,她一切安好。"
"你既然没有看过她的检查报告,你怎么知道她是否一切安好呢?"
傅淮州刻意地强调了"一切安好"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