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鞭打(1/1)
见云沐雅惊得脸色煞白,唐善文眼底倏地掠过一丝怒意。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在老夫府上竟口出伤人之言,真当老夫是泥捏的不成?”
元照斜眼睇着唐善文,语气同样冷得像淬了冰:“唐都尉,唐景行曾多次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才容你几分,否则,轮不到你在此倚老卖老。”
“你……”唐善文气得脸皮涨成紫红,多少年了,已经多少年没人敢这般对他说话!
“满口狂言!今日老夫便替你父母好生教训教训你!”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腾起,掌风带着凌厉之势直扑元照。
在场宾客齐齐发出一声惊呼。就连蒋不悔也惊得眉峰一蹙,夫君素日性情温和,今日怎会如此暴躁易怒?
然而面对袭来的唐善文,元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缓缓抬手,掌锋朝前一推,“天拂手”已然发动,一张由灵力凝聚的透明巨手陡然浮现在半空,重重拍在唐善文肩头。
他当即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正正撞在他与蒋不悔所坐的主桌上,那张雕花梨木桌瞬间碎成齑粉。
“爹!!!”
“夫君!”
唐景行与蒋不悔同时失声惊呼。
旁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内力外放,那可是一品高手的铁证!
他们难以置信地望向元照,这不过十几岁的小丫头,竟是一品高手?
难道唐景行说的都是真的,这位才是真正的元大师?
闵夫人见元照出手,双眸猛地一眯,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精光。
望着唐景行满脸焦灼的模样,元照面无表情地开口:“放心,死不了。”
若非念及唐景行曾帮过自己大忙,唐善文此刻早已是一具尸首。
唐景行闻言松了口气,随即一脸悲愤地瞪着唐善文质问:“爹,你亲眼所见,这才是真正的元大师!你为何偏要护着那妇人?莫非你真与她有不清不楚?”
蒋不悔闻言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儿子,声音都发了颤:“行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唐景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对母亲说:“娘,有人亲眼瞧见父亲……与那女人在一处厮混!”
这话一出,唐善文与云沐雅的脸色同时变得惨白。唐善文更是急得连连摆手:“夫人,你千万别听行儿胡说!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清楚吗?有了你,我怎会再招惹旁人?”
说着,他又怒视唐景行,破口大骂,“你这逆子!搅乱为父寿宴还不够,竟还敢污蔑为父清白!我究竟哪里对不住你,让你如此怨恨?”
蒋不悔静静地望着丈夫,眸中情绪翻涌如浪,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选择相信儿子——儿子没必要骗自己,不是吗?
“好,要我信你,可以?现在就去杀了那个冒牌的元大师!”她伸手指向云沐雅,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此刻她已全然相信元照才是真的元大师,一品高手,根本犯不着冒充他人。
云沐雅与唐善文皆是一惊,万没想到蒋不悔会用这招逼他们反目。
唐善文连连摇头:“不不不,夫人,那位才是真的元大师啊!你千万别被行儿蛊惑,他定是被这黄毛丫头的美色迷了心窍,早已不分是非,夫人你可不能也这般糊涂!”
蒋不悔眼神幽幽,语气带着几分冰冷:“我的儿子我清楚,他性子是不着调,平日里也爱胡闹,却绝非会被美色迷惑的蠢人,更不会不分是非、空口白牙污蔑自己的父亲。行儿平日里有多敬重你这个父亲,你该心知肚明。”
蒋不悔越说,唐善文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去,夫君,只要你杀了那冒牌货,我便信你!”蒋不悔语气添了几分狠厉,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
这些年她相夫教子,却不代表真没脾气。若真是个软柿子,又如何能管好偌大的唐家?真当内宅妇人便无需手段与力气?
见唐善文神色迟疑,蒋不悔语气愈发冰冷:“你不愿意?”
“夫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何故要伤人性命啊!”
夫妻多年,唐善文自然知晓蒋不悔已动了杀心,只得弓着身子极力安抚。
见他这般模样,蒋不悔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断了,她惨然一笑:“好,很好!真是好得很啊,唐善文!”
她怒极反笑,声音都变了调,“我自打嫁你,可有半分对不住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孝顺公婆……哪一样我做得不好?我辛辛苦苦、一心一意待你,换来的就是这样的回报?”
望着怒不可遏的蒋不悔,唐善文是又怕又急,额上冷汗涔涔。
他心里确实恋着云沐雅,却也离不开蒋不悔——没了天龙山庄的支持,他的权势地位皆会化为乌有。
他不过是二品武者,若非有天龙山庄撑腰,怎会坐上都尉之位,今日又怎会有这么多江湖门派来为他贺寿?
“夫人,你千万莫要误会!我与元大师真是清白的,我对夫人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他急得声音都劈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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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嘴硬!”蒋不悔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唐善文脸上。
她乃一品高手,这含怒一巴掌力道十足,唐善文脸颊当即高高肿起,五道指痕清晰可见。
多年来,夫人从未对他动过手。唐善文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蒋不悔,“夫人,你……打我?”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回头再收拾你。”蒋不悔脸色冰寒如霜,转向云沐雅,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你不肯杀她,那就由我动手,也好让她知晓,旁人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碰的!”
说罢,她“唰”地抽出腰间软鞭,鞭梢带着破空之声直抽云沐雅。
与继承了天龙山庄祖传剑法的蒋不疑不同,蒋不悔所学,是母亲传下的鞭法,灵动狠辣。
乌黑鞭身缠着细密银线,甫一出手便带起尖锐的破空声,直取云沐雅面门。
“蒋夫人,你莫要听信小人谗言,我与唐都尉当真是清白的!”云沐雅仍在辩解,瞳孔骤缩间,身子猛地向后折腰,软鞭擦着鼻尖扫过,劲风掀得她额前碎发乱飞。
未等站稳,她足尖在身后酒桌边缘一点,借力旋身避开接踵而至的第二鞭,同时右手在腰间一抹,一柄三寸短匕已然入手,寒光凛冽如霜。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怪,你还是头一个!”蒋不悔冷哼一声,手腕翻转如电。
软鞭如灵蛇摆尾,缠向云沐雅持匕的手腕。
云沐雅手腕急转,短匕顺着鞭身滑下,逼得蒋不悔不得不撤鞭变招,鞭梢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
趁此时机,她左脚猛地踹翻身旁案几,杯盘碗碟“哐当”碎裂一地,汤汁溅得周围宾客狼狈躲闪。
她借势矮身,如狸猫般窜向右侧,反握短匕直刺蒋不悔腰侧,动作快如闪电。
可蒋不悔哪是她能伤到的。
“倒还有几分能耐。”蒋不悔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左手成掌拍向云沐雅胸口,掌风凌厉,右手软鞭同时回卷,如影随形。
云沐雅见状,只得收招后跃,后背却重重撞上身后的半大柳树,“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柳树应声而断。
她踩着断裂的树干借力跃起,避开软鞭横扫,短匕脱手飞出,带着呼啸之声直取蒋不悔面门。
这云沐雅实力着实不弱,虽未及一品,却也是二品中的顶尖高手,否则哪配跟蒋不悔纠缠。
这让旁观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揣测起她的身份。
蒋不悔头微微一偏,短匕擦着耳际钉入后方凉亭柱子,深没至柄,尾端还在嗡嗡作响。
她手腕一抖,软鞭如长蛇出洞,卷向半空中的云沐雅脚踝。
云沐雅在空中猛地拧身,硬生生扭转半寸,软鞭卷了个空。
云沐雅落地时踉跄半步,裙摆被地上碎瓷划破,露出的小腿已添了道血痕,鲜血顺着小腿蜿蜒流下。
她顾不上疼痛,俯身抄起一条长凳,迎着再次袭来的软鞭狠狠砸去。
“啪”的一声脆响,软鞭缠上凳腿,蒋不悔用力回拉,长凳脱手飞出,“轰隆”一声撞翻了另一张酒桌,酒水菜肴泼洒得遍地都是,香气混着狼狈弥漫开来。
云沐雅趁机欺近,双拳紧握,拳风带着破空之声直逼蒋不悔心口,招式狠辣。
蒋不悔以左脚为轴,旋身避开,软鞭自腋下穿出,“啪”地一声狠狠抽在云沐雅后背。
云沐雅闷哼一声,身形向前踉跄,撞翻了旁边的酒坛,醇香的酒水“哗啦”一声漫了一地,脚下顿时湿滑不堪。
她反手一肘撞向身后,逼得蒋不悔撤鞭,自己却因脚下湿滑险些摔倒,只能手忙脚乱地扶住旁边的立柱,发髻散乱,鬓角汗水混着灰尘流下,一张脸沾满污渍,狼狈不堪。
其实蒋不悔要杀云沐雅易如反掌,只是此刻心中怒气难平,想在她身上出这口恶气罢了。
至于唐善文,她自然也绝不会轻饶。
蒋不悔攻势不减,软鞭如影随形,时而如灵蛇吐信,快如闪电,时而如银龙摆尾,势大力沉,将云沐雅逼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云沐雅虽能勉强招架,却始终处于下风,每一次躲闪都伴随着桌椅翻倒、杯盘碎裂的声响。
整个宴席现场早已一片狼藉,桌椅横七竖八,碎片与食物残渣遍地都是,宾客们早已躲到一旁,大气不敢出。
这场声势浩大的寿宴,此刻彻底沦为一场闹剧。
终于,蒋不悔心中怒意稍减,一鞭将云沐雅抽翻在地,鞭梢带着破空声划过。
此时的云沐雅浑身布满血淋淋的鞭痕,衣衫被抽成布条,嘴角淌着血,凄惨至极。
只听蒋不悔扬鞭道:“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云沐雅闻言惊恐万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即尖声大叫:“唐郎,救我!”
唐善文心中着实恋着云沐雅,怎舍得她被杀?
在蒋不悔挥鞭的瞬间,他猛地扑上前,死死拉住她的手腕。
“夫人,饶她一命吧!为夫知错了,饶她一命吧,只要你肯饶她,我立刻就送她离开白鹿城,永世不再回来!”
蒋不悔闻言,怒火“蹭”地一下又窜了上来,眼底翻涌着滔天恨意:“那我是不是还要多谢你为我考虑?”
说罢,她用力一甩,将唐善文甩到云沐雅身边,他“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我本还想着回头再慢慢收拾你这负心汉,没想到你竟如此迫不及待!既然这样,你便陪她一起!”
说着,她的鞭子狠狠挥下,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两人身上,鞭梢带着劲风,卷起地上的尘土。
“贱人!什么男人不好找,偏要勾引有妇之夫,下贱!”
“狗男人!老娘对你不好吗?你能有今日,靠的是谁?”
……
她一边打一边骂,声音嘶哑,将两人打得鲜血淋漓,在地上翻滚不止,惨叫声此起彼伏。
“夫人饶命,我知错了,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唐都尉,此时被打的像条狗一般满地打滚。
可看着这对凄惨的狗男女,蒋不悔心中丝毫不觉得解气,都怪她看花了眼,大好的年华都浪费在了这狗男人的身上,
从前她一直以有这样一位夫君而自得,长相英俊、温婉风趣、用情专一、上进努力,顾家爱家……
如今呢?
一切都是假象。
从前的回忆有多好,她现在被欺骗的屈辱感就越强烈。
这一切好像都在赤裸裸地讽刺她眼瞎,识人不明。
就在蒋不悔竭力发泄着心中的怨气时,被打的受不了的云沐雅突然满脸怨恨地大叫道:
“住手,蒋不悔,你有什么资格怨恨我与唐郎?明明是我和唐郎认识在先,是你,是你拆散了我们,你才是破坏了我们之间感情的第三者!”
听到这话,围观众人的耳朵纷纷一竖,啥?竟然还有瓜?
蒋不悔闻言抽人的动作一顿,眯着眼睛看向唐善文问道:“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