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贾张氏有钱了(1/1)

录音机里,那苍老又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

“欢迎来到……”

“真正的牌局。”

密室里,连空气都凝固了。

张西范指尖摩挲着那台小巧录音机的塑料外壳。

冰冷,廉价。

他按下停止键,那声音便彻底消失。

老狐狸。

用自己的命做局。

用钱立群的命做投名状。

硬生生把他推到了牌桌上,推到了那只乌鸦的对面。

退路?

身后已是悬崖。

要么被这只来自境外的乌鸦啄瞎双眼,开膛破肚。

要么,就顺着这条血路走上去。

把乌鸦的毛,一根一根,全部拔光。

他转身,视线落在青管家身上。

“现在,你为我工作。”

青管家身体猛地一颤。

脊椎最后一丝力气被抽干,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

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我……”

“把你知道的,关于京山会的一切,都写下来。”

张西范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尤其是,那个藏在暗处的黑会长。”

这句话,比任何刀子都有用。

青管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磕头。

额头撞击地面,砰砰作响。

“我写!我什么都写!”

“只要能活命,我什么都写!”

……

轧钢厂,四合院。

贾张氏拿到钱后,憋屈了一辈子的腰杆,终于直了起来。

第二天,她就换上一身在百货大楼新买的的确良碎花衬衫。

颜色鲜亮,晃得人眼晕。

她把一台崭新的红灯牌收音机摆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

音量拧到最大。

里面正嘶吼着样板戏的选段。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她抓着一把瓜子,嗑得满地都是皮。

见人就扯着嗓子喊。

“哎,三大爷,看我这新衣裳,料子就是不一样吧?”

“许大茂,你那点死工资,买得起这么好的收音机?这可是要工业券的!”

许大茂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嘴角撇出一个弧度。

“哟,贾张氏,这是发了哪门子洋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棒梗提前当上劳动模范了呢!”

院里的人都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

贾张氏把瓜子皮往地上一啐,双手往腰上一叉。

“呸!你懂个屁!”

“看见没,这就叫命!”

“我孙子棒梗以后出来是要当大官的,我们家就该享这个福!”

“你们这帮穷酸,就羡慕去吧!”

这动静,很快就捅到了街道办事处。

“马主任!您可得管管!轧钢厂院里那个贾张氏,天天把收音机开得跟要唱大戏一样,还让不让人歇了?”

“就是啊!听说她家突然就有钱了,天天大鱼大肉,穿新衣服,这钱来路正不正啊?”

街道马主任听完汇报,手里的钢笔“啪”地一声,狠狠拍在桌上。

她脸上的肌肉绷紧。

“好啊,贾家,又是你们!”

“经济来源不明,生活作风奢靡?”

“这是典型的资本主义享乐思想在抬头!”

“走!跟我去看看!”

“我倒要问问,她这钱,是打哪儿来的!”

……

京城某银行,地下金库。

厚重的合金门缓缓开启。

一股陈旧纸张与冰冷金属混合的、带着腐朽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青管家跟在张西范身后,两条腿筛糠般抖动。

“这……这里就是我们会长真正的秘密据点。”

张西范走了进去。

没有金条,没有美钞。

只有墙。

三面墙,从地板到天花板,全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铁皮档案柜。

每一个柜子上,都贴着细密的标签:

商业部、铁道部、海关总署……

周海上前,随意拉开一个抽屉。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档案袋。

他拿出一份,声音平直地念出上面的字:

“商业部,王副司长,受贿记录,一九六二年。”

他又拿出另一份。

“奉天海关,李科长,走私清单,一九六四年。”

整个金库,就是一座巨大的坟场。

埋葬着无数大人物见不得光的骨头。

京山会,用这些东西,编织了一张覆盖了整个华夏北方的大网。

而乌鸦,就是网上那只最贪婪的蜘蛛。

“科长,您看这个。”

青管家指着最角落里一个上了三重锁的保险柜。

“这里面,是黑会长的账本。”

“他的权力,比我们老爷大得多,我们老爷,也只是他推到明面上的一个棋子。”

周海用工具撬开保险柜。

里面,只有一份用蜡纸密封的名单。

张西范打开名单。

上面记录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公司和人名。

但每一笔资金的最终流向,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一个在瑞士注册的私人基金会。

在名单的最后。

张西范发现了一个被前任会长用红笔重重圈出的名字。

索菲亚。

资料很简单:

女,三十四岁,罗斯柴尔德家族旁支成员。

乌鸦四九城负责人。

瑞士基金会实际掌控者。

在她的资料旁,只有两个龙飞凤舞的批注。

傲慢。

张西范的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他拿出加密电话,拨通了账房的号码。

“启动B计划。”

电话那头的账房,呼吸声都重了几分。

“我要让这位索菲亚女士,在四九城……”

“赔到血本无归。”

……

与此同时。

北京饭店,顶层套房。

一个金发碧眼,穿着高级定制套裙的女人,正端着一杯红酒。

她赤着脚,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夜景。

她就是索菲亚。

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助理,垂手站在她身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那只叫张西范的虫子,处理掉了吗?”

索菲亚晃了晃杯中的酒,头也没回。

“报告小姐,京山会的钱立群已经失败了,他……”

“我不想听过程。”

索菲亚打断了他,语气里透出一种天生的不耐烦。

“我讨厌计划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