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欢迎来到真正的牌局(1/1)

钱立群冰冷的尸体旁,空气中弥漫着血与酒混合的腥甜。

张西范捏着那枚黑色的乌鸦徽章。

指腹传来金属的凉意,那只振翅欲飞的乌鸦,利爪下抓着五支交叉的箭。

罗斯柴尔德。

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炸开。

京山会,只是附着在肌体表面的癣疥。

这只来自境外的乌鸦,才是早已钻入骨髓的疽。

他拿起加密电话,直接拨给“账房”。

“停止对京山会所有据点的清扫。”

“立刻收缩全部力量。”

电话那头的“账房”呼吸一滞。

“科长?我们已经占尽优势了,再加把劲就能……”

“执行命令。”

张西范的声音没有温度,直接掐断了对方的话。

“我们的鱼塘里,进了一条过江猛龙。”

“从现在起,目标,只有一个。”

挂断电话,他没有丝毫停顿,又拨通了陈岩的号码。

接通的瞬间,他的语气灌入了恰到好处的凝重与震动。

“陈组长,出大事了。”

“钱立群在死前,全都招了!”

“他背后还有一个组织,代号乌鸦,是境外的势力!”

“这枚徽章,是他交出来的投名状!”

电话那头,陈岩的呼吸声,停了。

一桩内部反腐案,瞬间被点燃,升级成了一起牵扯到国际金融寡头的间谍大案!

……

军需部长陈建军的办公室里,烟灰缸早已堆成了坟。

当他听完陈岩的紧急汇报,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厚重的实木桌面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妈的!”

“这帮杂碎,手伸得也太长了!”

陈建军抓起电话,亲自给张西范回了过去,声音压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西范!是我!”

“事情,我清楚了。从现在开始,此事列为最高机密!”

“我给你授权!”

“立刻组建一支特别行动组,不受任何部门节制,直接对我一人负责!”

“代号!”

“捕鸦人!”

“人、财、物,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只有一个要求!”

“把这只该死的乌鸦,连毛带骨头,给我从咱们的土地上剔出去!”

……

四合院。

后院的喧嚣与杀伐,传不到前院的鸡毛蒜皮里。

三大爷闫埠贵捏着那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一晚上眼珠子都在放光。

直接给秦淮茹?

不行!

那太便宜她了,也显不出自己这个三大爷的能耐。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第二天一大早,闫埠贵就拿出过年才舍得用的铁盆,在院里敲得震天响。

“当!当!当!”

“开会了!开全院大会了!有重要精神传达!”

院里的人陆陆续续围了过来。

闫埠贵清了清嗓子,背着手,挺着肚子,官威十足。

“同志们!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大喜事要宣布!”

他顿了顿,享受着所有人目光聚焦的感觉。

“大家都晓得,我们院的秦淮茹同志,最近家里遇到了点困难。”

“我,身为院里的三大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经过我多方奔走,不懈努力,终于联系到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

“爱心人士!”

人群里的许大茂抱着胳膊,嘴角一撇,怪声怪气地开了腔。

“哟,三大爷,您这面子可真大。还爱心人士?”

“我怎么听着,像哪个被狐狸精迷了心窍的傻子呢?”

“比如说,以前那个颠勺的厨子?”

“哈哈哈哈!”

院里的人都哄笑起来,一道道目光刺向秦淮茹家。

闫埠贵的脸皮抽动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官腔。

“许大茂同志,不要乱猜测!这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是高尚的互助精神!”

他一挥手,声调拔高。

“把秦淮茹同志请上来!”

秦淮茹被人从屋里推了出来,站在院子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她的脸皮火烧火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淮茹同志!”

闫埠贵把那个钱袋子高高举起。

“来,对着大家,感谢一下这位匿名的爱心人士!”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秦淮茹被迫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深深鞠了一躬。

那感觉,比让她去扫十三个厕所还要屈辱。

“谢谢……谢谢……”

她刚接过钱袋,贾张氏两眼放光,一个箭步窜出,劈手夺过钱袋,死死攥在怀里,嘴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买肉买布。

前院的闹剧,传不到后院的角落。

傻柱赤着上身,汗水浸透了肌肉的沟壑。

他正对着一个沙袋,一拳,一拳地打出。

眼神专注而冷酷,对前院的喧闹充耳不闻。

闫埠贵背着手,特意“路过”后院,想在傻柱面前邀功。

“傻柱啊,钱,我可给你办妥了,办得敞亮吧?”

傻柱停下动作,没有回头。

拳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洇开一小片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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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钱送到就行。”

“以后她家的任何事,别再来找我。”

……

昆仑阁,密室。

青管家被带进来时,步子是虚的,眼神是散的。

那身得体的旗袍穿在她身上,也撑不起半分气场,只余下空荡荡的落魄。

她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一把古朴的黄铜钥匙,放在桌上。

“这……这是我们会长死前留下的。”

“他说,如果他死了,就把这个,交给那个能杀掉钱立群的人。”

周海上前,拿起钥匙。

半小时后。

在京山会会长那间最隐秘的保险室里,周海用钥匙打开了那个沉重的保险箱。

里面。

空无一物。

只有一个小巧的录音机。

张西范拿起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电流的嘶嘶声后。

一个苍老而平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张西范。”

“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我已经死了。”

“而钱立群,也一定死在了你的手上。”

录音里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生死的笑意,一种掌控一切的笑意。

“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

“你错了。”

“钱立群,是我故意送给你杀的。”

“那枚乌鸦徽章,也是我故意让他带在身上的。”

“你以为你在第三层,以为京山会是第一层,乌鸦是第二层?”

“不。”

“你和我,都只是刚刚站在了牌桌边上而已。”

“你掀开的,只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底牌。”

“现在,你杀了我的人,拿了我的‘投名状’。”

“那只乌鸦,会把你当成它最锋利的刀。”

“而我,用我的死,为你铺好了路。”

录音机里,那苍老的声音顿了一下。

那停顿,仿佛能穿透时空,与张西范对视。

“欢迎来到……”

“真正的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