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掌教惊退,秘阵初现(1/1)
好吧,我将这样处理这个问题。
要求很明确,但细节充满了各种可能性。
与掌教冲突之后,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紧张气氛。
他的离去,虽然看似是被怒火驱使,但实则是精心策划的策略。
即便他甩袖离开,我也感觉到了——灵田里有微妙的震颤,一场我预料之中的骚乱。
就在那时,我意识到事情非常不对劲。
脚下的土地感觉异样,灵力……也不对。
我用“农神令”扫描周围,结果令人震惊。
灵脉……被人动了手脚。
我立刻给云栖传信。
她用“水灵钟”证实了我的怀疑,那种感觉糟透了——一股阴森、古老的恶意正渗入大地。
这不仅仅是扰乱,感觉是蓄意而为、精心算计的。
没时间浪费了。
当晚,我们以“轮耕”为幌子,召集了外门弟子。
我认为这是一个战略举措。
弟子们天真无邪的面容,让云栖感到了更多的责任,也提醒着她真正的利害关系。
我们正在改变关键灵脉节点的走向。
这事必须秘密进行。
他们汇聚的灵力让空气嗡嗡作响。
我问了一个我知道她有答案的问题:掌教为什么要针对灵脉,这不是也会害了他自己吗?
接着,真相浮出水面。
云栖给我看了那片破碎的符箓,这是确凿的证据。
他失算了;他以为她失去了控制,但实际上她已经掌控了局面。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脊背发凉,原来她成了他指定的替罪羊。
面对这种背叛,她表现得异常镇定。
现在,一种更深的不安笼罩着我。
我们进入了灵田下方的古老洞穴,那是绝对的禁地。
空气变得沉重、潮湿,陈旧的泥土味和凝滞的灵力充斥着我的感官。
我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我们发现了一个被封印的阵眼,上面刻着“断灵·封神”。
看到这几个字,我不禁颤抖起来。
我认出这是——百年前用来封印魔神的禁术。
我吓得血液都凝固了。
这远不止是一场简单的权力斗争。
云栖触碰了阵眼,她的水灵种有了反应。
接着,她明白了真相。
这不是封印……而是召唤。
我心中充满了恐惧。
掌教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在我喉咙里燃烧。
我用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道:“它在召唤什么?”
云栖凝视着逼近的黑暗,沉稳而有力地回答道:“一个被封印的意志。”这个答案的含义,以及即将到来的恐怖程度……悬而未决。
唯一确定的是,这仅仅是个开始。
灵田之上,死一般的寂静取代了方才剑拔弩张的对峙。
陆沧溟那张因怒火而扭曲的脸庞,此刻已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冷漠,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稳坐于灵田中央,与整片神脉气息融为一体的云栖,那眼神复杂至极,既有被触犯权威的怒意,又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与决绝。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长袖猛地一甩,带起一阵裂空的风声。
那决然离去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拖出长长的影子,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然而,就在他的一只脚即将踏出灵田边界,踩回坚实的青石板路时,他那藏于宽大袖袍中的手掌,却以一个快到极致的动作翻转过来。
掌心之中,一枚通体血红、刻满了诡异符文的玉符无声无息地浮现。
他五指微屈,那血符便如一滴融化的蜡油,悄无声息地贴向地面,而后竟像活物一般,瞬间没入泥土之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做完这一切,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只是随意地拂去了袖上的一粒尘埃。
秘阵的引信,已然埋下。
陆沧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道尽头,可他留下的那股阴冷气息,却久久未散。
沈砚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农神令。
就在陆沧溟转身的那一刻,他敏锐地感觉到,整片灵田下方的灵脉流动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极不正常的凝滞,仿佛一条奔腾的大河被投入了一颗看不见的石子,激起了一圈隐秘的涟漪。
他快步走到云栖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急切:“他刚才离开的时候,在地下埋了东西。”
云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清澈如水,不见丝毫波澜。
她对陆沧溟的举动似乎早有预料。
沈砚的脸色愈发凝重,他催动农神令,一圈淡淡的土黄色光晕自令牌上散开,渗入地面。
片刻后,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疑:“灵脉的流向被一股外力牵引,正在发生极其细微的偏转。这绝不是普通的断灵阵,断灵阵是斩断,是阻塞,而这股力量……更像是诱导,像是在构筑一个巨大的漩涡。”
云栖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判断。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指尖上,那枚晶莹剔透的水灵种正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她将水灵种轻轻贴在湿润的泥土上,闭上双眼,以自身与神脉的连接去感知更深层的变化。
一瞬间,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顺着水灵种与大地的接触点,清晰地反馈回来。
那不是灵气的温润,也不是神脉的磅礴,而是一种阴冷、死寂、充满了腐朽意味的诡异能量,正从地底极深之处,如同一条蛰伏了千百年的毒蛇,被那枚血符唤醒,缓缓向上蔓延。
这股气息带着一种强烈的恶意,目标直指灵田正中央,也就是神脉的核心——她所在的位置。
“你感觉的没错,”云栖收回手指,轻声说道,“他启动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阵法。”
夜色如墨,笼罩了整座青云山。
白日里生机勃勃的灵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但也因此更添了几分诡异。
一道道身影在田埂间穿梭,他们是外门弟子,手中拿着农具,正按照云栖的命令,进行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间轮耕”。
弟子们虽然心中疑惑,为何要在深夜进行这种精细活,但出于对云栖的信服,以及对神迹的敬畏,无人提出异议,只是默默地执行着指令。
他们不知道,自己每一次挥动锄头,每一次翻开土壤,都不是简单的耕作。
在云栖的精确指引下,他们正在不知不觉间,改变着灵田下方几处关键灵脉节点的走向。
她将原本汇聚向主脉的几条支流,巧妙地引向了更深处的地下暗河,用自然的灵力流动去冲刷、干扰那股正在蔓延的阴冷之气。
云栖一边温和地安抚着略有不安的弟子,指导他们的动作,一边走到同样在帮忙的沈砚身边,声音低不可闻:“掌教在等一个时机。”
沈砚用铁锹挖开一条新的引水渠,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他压着嗓子问:“什么时机?”
“一个能让他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的时机。”云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他想借由那个秘密阵法的力量,将神脉从青云山的根基上彻底剥离。但他不能自己动手,否则他就是青云门的千古罪人。”
沈砚的动作一顿,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云栖:“剥离神脉?他疯了!神脉一旦与山门断绝联系,整座青云山的护山大阵都会崩溃,灵气会迅速衰退,不出百年,这里就会沦为一座废山!他自己身为掌教,难道要守着一座空壳吗?”
“所以他需要一个替罪羊。”云栖缓缓说道,她的目光投向山巅那座威严的掌教大殿,这个故事,听上去是不是很合理?”
她从袖中取出一物,借着月光,摊在沈砚面前。
那是一小块残破的符纸,上面的符文只剩下一角,却与陆沧溟埋下的血符气息同源。
“这是他离开时,盛怒之下无意间从袖中掉落的,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云栖解释道,“他以为我初得神脉,心神不稳,根本无法控制这股力量,更不可能察觉到他布下的暗手。他以为我只是一枚被力量冲昏头脑的棋子,却不知道,现在的我,能清晰地感知到整座山门每一寸土地下的灵脉走向。”
沈砚看着那块符纸残片,手心渗出了冷汗。
他终于明白了陆沧溟的全部计划,一个狠毒到令人发指的计划。
先捧杀,再栽赃,最后以救世主的姿态出来收拾残局,或许还能借口“净化”被污染的神脉,从而将这股力量彻底据为己有。
“我们必须阻止他。”沈砚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必须找到那个阵法的核心!”
云栖点了点头,这正是她连夜调动弟子改变灵脉布局的原因。
她不仅仅是在防御,更是在试探,通过灵脉的反馈,追踪那股阴冷之气的源头。
子时将至,夜最深沉的时刻。
云栖遣散了所有弟子,与沈砚一同来到灵田边缘一处早已废弃多年的枯井旁。
那股阴冷之气,在这里最为浓郁。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纵身跃入了深不见底的枯井之中。
井下并非实地,而是一条幽深的地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腥味和一股古老到近乎腐朽的能量气息。
沿着地道向下潜行了不知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出现在他们面前,溶洞的中央,赫然存在着一个巨大而复杂的阵眼。
无数玄奥的符文被铭刻在地面上,构成了一个狰狞的图案,每一道刻痕中都流淌着暗红色的微光,仿佛是凝固的血液。
而那股阴冷的、充满恶意的气息,正是从这个阵眼的核心散发出来的。
阵眼的正中心,用一种古老的文字,铭刻着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断灵·封神。
看到这四个字,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失声惊呼:“断灵……封神……这是百年前的禁术!传闻百年前,正道曾用此阵,将一尊为祸世间的远古魔神强行封印。掌教他……他竟然敢把这种用来对付魔神的禁阵,用在宗门的神脉之上!”
然而,云栖的反应却与他截然不同。
她没有惊骇,眼中反而充满了更深的困惑与凝重。
她缓缓走到阵眼边缘,伸出指尖,那枚水灵种再次散发出柔光。
她没有去触碰那些血色的符文,只是将指尖轻轻点在阵眼旁边的空地上。
就在她的指尖与地面接触的刹那,她体内的神脉之力与水灵种的力量交融,向地下深处探去。
阵眼猛地一震,那股阴冷的气息仿佛受到了刺激,变得狂躁起来。
但在这狂躁之下,云栖却感知到了一丝微弱到了极点的回应。
那回应不来自阵法本身,而是来自阵法下方……更深,更黑暗的地方。
它不是被压制,不是被禁锢,而像是一种……被引导的共鸣。
云栖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沈砚,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不是封印。”
沈砚瞳孔一缩,几乎无法理解她的话:“你说什么?这明明是封神阵,不是封印是什么?”
云栖的目光穿过阵眼,望向溶洞最深处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这空旷的地下空间里激起了层层回响。
“这是召唤。”
“召唤?”沈砚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召唤什么?”
云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片黑暗,仿佛能看到一个沉睡了无数岁月的东西,正在这阵法的牵引下,缓缓睁开眼睛。
良久,她才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调,缓缓吐出几个字:
“一个……被封印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