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人性本恶(1/1)
听到这话,慕卓奇不由得心中一凛。
他没想到这张老板的真实身份竟这般复杂,似乎还牵扯了些别的大事。
只听那张老板粹了一口,立刻反驳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再说,那时我尚在宫中服役,又有主子支持,要办点什么都容易。”
“如今时移世易,我哪里还有那种本事,”
“你趁早想别的法子吧。”
两人没有谈拢,也不知那北地之人是否还留张老板有用,竟没有杀他。
片刻,只听门‘吱呀’一声悄悄打开,那北地人探头探脑跑了出来,一溜烟便往城外跑去。
慕卓奇一见,就知道他要逃跑,立刻亲自追了过去。
他追了片刻,想起那张老板着实可疑,说不定与妹妹一直追查的宫中下毒之事尚有关联。
分身乏术下,他只能飞鸽传书,给了刚到祁州的父亲,让他立刻带人去捉拿那张老板。
慕卓齐一路紧跟,只见那北地之人没有片刻停留,出了祁州就往北而去。
他不敢打草惊蛇,又怕一时跟丢了,只能一声招呼都不打追着他也往北而去。
那边慕大人接到消息,就立刻带人去了慕卓宁所说的地方。
但明明还没过多久,他们去时,竟发现无论张老板家已经人去楼空。
他并无家世,孤身一人,故而说走就能走。
只是谁也没料到,他的警觉性竟如此之强。
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一朝消失在人海,再想找他,恐怕不容易。
慕大人无奈,只得传信给了慕卓奇。
慕卓奇此时全副心神都在那北地之人身上,也只能叮嘱父亲将此事告知慕卓宁。
此后不久,祁州府官根据慕卓奇的消息,在城郊大肆搜寻。
终于发现了一块土质松软,显然是近期被挖掘过的空地。
深挖之下,果然发现了十数具尸体。
这些尸体已呈半腐烂状态,骨架看起来比中原人要魁梧些,骨殖又呈现出不健康的灰黑之色,看来必定就是那些传播瘟疫的北地流民。
皇上听说了此事,果然震怒,下令慕卓奇一定要找到幕后真凶。
多年来,北方部族确实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
但这一任首领,也就是赫真公主的父亲,却一直是主和派。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的隐情?
皇上心下不安,又休书一封给了秦思哲,让他协助慕卓奇查明真相。
又过了半个多月,一直留在辉城的二皇子身体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
其他各地因得到朝廷的及时救治,瘟疫也终于受到了控制。
皇上出宫已久,眼看瘟疫就要过去,也开始准备回宫之事。
出发当日,慕卓宁特意找了一趟皇上,二人密谈了小半个时辰,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但起驾回宫时,慕卓宁和二皇子的车驾,却走在了皇上前头。
一路上,皇上都刻意落后他们半日的路程,看起来就像是皇上并未同宁妃和二皇子一齐回宫。
缓缓走过几日后,慕卓宁和二皇子率先来到了京城的城门之下。
在抗击这场瘟疫的过程中,京城由于大皇子的紧闭城门,封城自守政策,竟一直静悄悄的。
成功之处在于,京城由于封禁得早,封禁得严,确实无人感染瘟疫。
或许也有人感染,但都被大皇子在最初发现的时候就以雷霆手段处理掉了。
而失败之处则在于,京城对瘟疫已解,皇上班师回朝的消息,竟半点不知晓。
直到城楼上的守军看到远处行来的队伍,才慌忙通报大皇子。
“看清楚了,回来的可是父皇的銮驾?”
大皇子此时正在宫中悠然自得,顺便等着二皇子感染瘟疫病逝的消息。
慕卓宁虽然逃了,但这瘟疫如此可怕,短短数日就让北部郡县死人无数。
二皇子既染上了,岂是那么容易被救下的?
听他这么问,报信之人拱手答道。
“回禀大殿下,”
“守城的兵士只看到了一队人马,却并未看到皇上銮驾。”
“属下推测,大约是宁妃的车驾。”
听到宁妃二字,大皇子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
不久前,正是这位宁妃娘娘,将他当众劫持,还仍在了城外荒郊野岭。
虽然很快他就被太师派人接回,但脸面却是丢光了!
“果然是宁妃?”
“你们再去探,”
“若真是宁妃,没本殿下的命令,谁也不许开城门。”
来人领命去了。
大皇子咬牙切齿,暗暗恨到。
“好你个宁妃,当日走得潇洒,”
“需知你总有一天还得回到京城。”
“既然父皇不在,一切还是由本殿下做主。”
“宁妃,本殿下此番必定要让你知道,”
“这京城的门,你既出了,想要再进可不是那么容易!”
大皇子摩拳擦掌,扬声叫人簇拥着他立时便往城门而去。
他早已打定了主意,这次慕卓宁落到他手里,他必定要让她吃吃苦头。
一切皆如慕卓宁所料,她的车驾已经到了城下,城门还没有一点要开的意思。
慕卓宁忍不住气笑了。
这要是回来的是皇上銮驾,想必守城官兵早就上赶着来开门了。
满朝文武也皆要出城相迎才是。
可如今,她不但让皇上密而不发回京的消息,还让皇上落后半日的路程,就是为了要让皇上看清京城某些人的真面目。
慕卓宁抬手示意,韩培立刻出列,朗声喊道。
“宁妃车驾回朝,你们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与那日出宫之时同样,城门上并无反应,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装聋作哑到底。
慕卓宁朝韩培笑道。
“你还不知道他们?”
“从来都是吃硬不吃软。”
“你若是不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恐怕还是没人会理你。”
车驾中的二皇子听着慕卓宁与韩培的对话,看着杳然无动静的城门楼,惊得目瞪口呆。
他母亲可是宁妃,如今竟连京城也进不去了吗?
那此前,母亲一人留在宫中,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