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怎么破阵而出?(1/1)
与此同时,围在我身边的行尸也跟着暴起发难,六道诡手带起的劲风同时往我身后和两肋抓了过来。
我避无可避之下,干脆放开散弹枪,猛然抽出地上的阴气,双手同时燃动阴火和阳火,凌空击向魂魄的双爪。
双脚跟着同时快步向前,整个人往魂魄身上冲击而去。
我这一手看上去也是极度的威猛。
黄坚营放出来的尸体肯定有古怪,不然不会在尸体被我打碎之后立刻就冲出来一只足以媲美有着多年道行恶诡的魂魄。
我弄不清楚黄坚营的杀招究竟是行尸还是魂魄,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阴阳九杀硬冲魂魄。
阴火若是能打散恶诡,我就能搏出一线生机,一旦被他挡回原位,我就会在一瞬间被至少三只行尸击中要害,就是不命丧当场,也无力再战,只能乖乖等死。
电光火石之间,我的双手与诡手凌空对接,掌心上的阴火顺着魂魄的双臂一直盖向对方头顶。空中恶诡仅仅发出了一声尖叫,就化成了火团。
我的双肋也紧贴着行尸的诡手滑出圈外。我前脚刚一站稳,双手就跟着猛然向外分去,挂在我手上的火团被我生生撕成了两片。
“回眸!”
我还没来得及甩开手上的阴火,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紧接着劲风呼啸而至。
尸气擦着耳际掠过,我浑身肌肉骤然绷紧,双臂猛地向两侧怒震,衣袂被带起,左脚牢牢钉在原地做轴心,身体像陀螺般猛地旋身,右腿绷成一条直线,带着破风的锐响往身后横扫而去。
“嘭!”
脚掌结结实实撞在行尸腐烂的面孔上,在沉闷声中,行尸的头骨应声碎裂,碎骨四溅。
巨大的冲击力让它整个身躯离地而起,头颅更是被踢得飞旋着冲上半空。
阴火骤然暴涨,顺着行尸的头颅蔓延开来,瞬间将那团血肉裹成一只火球。
火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地时“嗤”的一声,地面的云雾被灼烧得冒起白烟。
而行尸失去头颅的身躯,则像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我自己都没想到,阴阳九杀竟然会是行尸的克星,惊喜之余转守为攻,向剩下的行尸杀了过去。
之后我也是知晓了,阳火直射会使魂体消融,也能瞬间烧穿其尸气,微弱的阳火能驱散宅中盘踞的怨灵,削弱阴力,强悍的则直接湮灭阴气。
而阴火的存在是不会烧毁魂魄形态,却会引发魂魄层面的剧痛。
吞噬其体内的戾气与怨念,火焰颜色会随戾气强弱变化,普通冤魂呈幽蓝,极恶之诡则转为赤红,火焰温度越高,对魂魄的束缚力越强。
这两者相辅相成之下,不管是对行尸还是魂魄都有着极大的克制。
不到片刻,我了结了所有行尸,转身冲向大牙鹰离开的方向。
我心急如焚之中,根本没去掩饰身形,在密林中一路穿梭着奔向了大牙鹰。
黄坚营故意停下来,就是为了布局。
他让人脱掉衣服逐个检查的时候,肯定在手下的衣服上下了某种药粉,不仅让手下暴毙身亡,也让那些人化成了行尸。
无论我去追谁,都会被行尸拖住。
黄坚营下一步是准备逃亡,还是准备擒拿大牙鹰,谁又能说得清楚?
大牙鹰手里只有手枪和匕首,还有就是他的那一把小刀,这些东西杀人还行,但是想要对付恶诡还是有些冒险,如果在被拖住的时候,黄坚营还要插手,就算是以大牙鹰的本事也很难脱身。
在术道中人眼里,能镇邪的东西不只是符箓、朱砂这一类的道具,法器。
自古以来,能承载气运、代表公正真实国家的东西一样可以镇邪。
比如,官印、官府门匾、尺子、秤砣、镜子这些东西,在没有法器的情况下,一样可以拿来自救。
枪械属于凶器,本身带着煞气,杀过人的枪煞气就更浓了。
尤其是军警配发的枪支,如果配合军装、警徽这些承载一国气运的东西,足可以镇杀魂魄。
如果军警人数超过一定数量,就算面对是极强的邪祟精怪,也能战而胜之。
大牙鹰不是公门中人,用的枪械也是淘汰下来的东西,上面的编号已经被人抹去了,煞气虽在,但是气运全消。
抵挡普通魂魄勉强够用,但是让他对敌刚才那些行尸,稍有不慎肯定是吃大亏。
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能不着急?
大牙鹰毕竟是为我去追了一路,就这样放任不管心里也过不去。
我在密林之中穿行了一段时间之后,脚下猛然一停,伸手按住了散弹枪。
不知何时,脚下的山林被浓雾缠了个严实。
起初只是零星的白雾绕着脚踝,眨眼间就漫到胸口,连几步外的树干都只剩模糊轮廓。
四周静得吓人,可眼角余光总瞥见奇形怪状的影子,像佝偻的人影贴在树后,围着我不停闪动,每道影子都像藏着双窥视的眼睛。
我心头发紧,猛地回头去看最近那棵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可刚转头,树后的影子就缩入树干里,快得像错觉。
再揉眼细看,只有浓雾在树间翻滚。
阵法!
我没想到黄坚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向我设下埋伏,一时不备撞进了他的阵法。
“兄弟,别过来!”
“大牙鹰!”
我听见大牙鹰的声音,下意识地想要挪动脚步,却又硬生生地把脚收了回来。
我已经站在了黄坚营的法阵当中,现在是处于劣势,稍有挪动,就可能引发法阵的变动。
“兄弟,你别动,那老头想杀你!”
大牙鹰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
黄坚营的声音也漂移不定地传了过来:“他不动还怎么救你?”
“兄弟,你别听他的!”大牙鹰尖叫道:“他就是在逼你挪动,你一动就再出不来了!”
罗盘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指针在盘面里疯狂打转,那本该稳稳指向正北的指针,一圈接一圈地飞速转动。
抬头望去,头顶的阴云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没有风,也没有一丝光亮,那些阴云就悬在头顶,仿佛下一秒就要压下来,将我彻底裹住。
四周的云雾更浓了,白茫茫的一片裹着刺骨的寒意,往衣领、袖口钻。之前还学过“观星辨位”,可现在别说星位,连天空的轮廓都看不清,这云雾围在身边,连哪片更淡些都分辨不出。
找不到星位,看不清方向,就确定不了阵门,我又怎么破阵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