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白雪行动第五十三章(1/1)
山门镇陷落的硝烟还未散尽,程墨白带着一五六团残部撤至鸟树坪布防,剩余三百多名士兵中,半数带伤,枪械弹药所剩无几。
“团座,咱们只剩两挺机枪,子弹不到两千发。”刘志明声音嘶哑,脸上还留着弹片擦过的血痕。
程墨白没说话,站在山坡上俯瞰地形,鸟树坪地势险要,两侧是陡峭山崖,中间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是日军进攻雪峰山主峰的必经之路。
“挖战壕。”他下令,“把最后的地雷全埋在道路中间位置。”
士兵们沉默着挥动工兵铲,泥土混着未化的积雪被翻起,程墨白走到正在包扎伤口的陈小刀面前,蹲下身,从怀里摸出半块压缩饼干递过去。
陈小刀抬头,稚嫩的脸上沾满炮灰:“团座,咱们守得住吗?”
程墨白拍了拍他的肩:“守不住也得守。”
黎明时分,日军第109联队的先头部队出现在山脚下。
“鬼子来了!”哨兵低声预警。
程墨白举起望远镜,只见日军士兵排成数条散兵线,刺刀在晨光中泛着冷芒,步兵后方,两门九二式步兵炮已经架设完毕,黑洞洞的炮口对准鸟树坪阵地。
“准备战斗!”
第一发炮弹呼啸而至,炸在战壕前方,泥土飞溅,紧接着,机枪子弹如雨点般扫来,压得守军抬不起头。
“团座,鬼子要冲锋了!”
程墨白眯起眼睛,看到日军步兵开始向前推进,他冷笑一声,抬手示意:“老一套,先用炮轰,再用步兵冲锋,等他们再近点。”
日军冲到半山腰时,程墨白猛地挥下手:“打!”
埋伏在两侧的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如镰刀般割倒一排排日军士兵,地雷也开始连续爆炸,火光中,无数残肢断臂飞上半空。
日军第一次冲锋被打退。
中午,吃过午饭之后,日军调来了迫击炮小队,炮弹如冰雹般砸向守军阵地,战壕被炸得七零八落,士兵们伤亡惨重。
“团座,三连打没了!”刘志明满脸是血,踉跄着跑来报告。
程墨白抹了把脸上的灰土,抄起一支步枪:“我带人去顶上!”
他跃出战壕,亲自带队反击,三八式步枪的子弹在耳边尖啸,身旁不断有士兵倒下,但程墨白仿佛感觉不到恐惧,冲锋枪喷吐火舌,将冲上来的日军一个个撂倒。
“团座!小心!”刘志明高喊,
一名日军军官举着军刀扑来,程墨白侧身闪避,反手一枪托砸在对方脸上,那军官踉跄后退,程墨白抬脚踹中其胸口,紧接着扣动扳机:
“哒哒哒!”
血花从日军军官胸口迸出,他瞪大眼睛,缓缓倒下。
战斗持续到黄昏,日军发起了第六次冲锋。守军弹药几乎耗尽,士兵们上刺刀准备白刃战。
程墨白站在阵地最高处,军装已被鲜血浸透,他举起最后一颗手榴弹,拉环扣在手指上,对身边的士兵吼道:“一五六团,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残存的士兵齐声呐喊。
就在日军即将冲上阵地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引擎轰鸣,
又是三架P-40战机俯冲而下,机载机枪喷出火舌,将日军冲锋队列撕得粉碎,而后,一颗颗炸弹呼啸着落在日军炮兵阵地上,将九二步兵炮炸的七零八落,更后方,增援部队的旗帜终于出现在山路上。
日军指挥官见势不妙,慌忙下令撤退,士兵们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阵地上,程墨白缓缓放下手榴弹,望着溃败的日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刘志明一瘸一拐地走来:“团座,咱们赢了。”
程墨白点点头,转身看向身后,鸟树坪的山坡上,躺满了阵亡将士的遗体,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仍在坚守着这片土地。
“传令,”他声音沙哑,“把兄弟们的名字……都记下来。”
湘西雪峰山南麓的晨雾里飘着甜腥的血气,山门镇东门的废弃马场内,三十七具赤裸尸体呈放射状排开,每具尸体的左脚踝都用铁丝串着编号木牌,这是冈毅伊一中佐从731部队学来的"科学管理法"。
"诸君看好了!"冈毅伊的白手套拍打在新兵颤抖的手背上,发出黏腻的声响,他军靴下的血洼里泡着半片耳朵,耳垂上还挂着生锈的国军帽徽。"刺刀要从第三四肋骨间斜向上捅,"军刀鞘突然戳向面前战俘的胸口,粗布军装"嗤"地裂开,露出里面溃烂的鞭伤,"这样肝脏破裂时,他们叫得最动听。"
第一批五十名中国战俘被反绑着拖进场时,马粪堆里还冒着昨夜焚尸的青烟,日军医务兵挨个扒光战俘上衣,军医用红漆在他们胸口画靶心的动作娴熟得像在屠宰场作业,有个瘦骨嶙峋的老兵突然啐了口血沫,正溅在医务兵的眼镜片上。
"第一列,突刺!"
十五把新磨的三十年式刺刀闪着寒光捅入人体,3号战俘,那个戴圆框眼镜的学生兵突然挺直脊背,用德语背诵《共产宣言》,肠子流出来时又换成《出师表》:"鞠躬尽瘁,死而后..."冈毅伊的军刀从口腔贯穿后脑,刀尖带着半截舌头钉在后面的杉木柱上,将遗言永远截断在"矣"字之前。
"第二列准备!"
女兵队列被驱赶进场时,铁链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日军伍长突然扯开23号女战俘的衬衣,露出锁骨下方"青年军"三个字的烙痕,她咬断舌头的血箭般喷在行刑兵脸上,那十八岁的熊本农家子弟吓得刺刀"当啷"落地。"八嘎!"冈毅伊一脚踢开新兵,抓起刺刀捅穿女兵子宫,"要这样搅动!"刀刃在盆腔里旋转时刮擦骨头的声响,让两个医务兵当场呕吐。
黄昏时分,赵培贤被拖出地牢,这个74军57师的老兵左眼成了血窟窿,那是三天前冈毅伊用烧红的枪通条亲自戳瞎的,他完好的右眼却死死盯着马场西北角:暴雨冲垮的铁丝网下,排水沟里那个突然塌陷的窟窿。
"消毒要彻底。"医务兵用沾着前一个战俘脑浆的酒精棉擦他胸口时,赵培贤的肌肉突然痉挛,他认出这医务兵白大褂下露出的怀表链,正是他们连长殉国时被抢走的遗物,碎玻璃划过绳索的瞬间,他想起教导总队教官的话:"绳子要锯锁骨位置,那里摩擦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