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阻止蔓延(1/1)
“罢了,百年了,不差这些时日,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皇甫尊摆了摆长袍,站起身。
“欲取天下,得先取红党。”宇文魂展现了雄图大志,他伸了伸懒腰,眼睛里全是野心。
红党对于宇文魂来说,不过是以前的朝廷罢了。
江衡三人一听,微微一怔。
我去,这是我们能听的吗?
大大的问号和感叹号冒在他们头顶。
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他们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拼死一战可能也无法杀死对方。
不过江衡是有底牌的,不过……次数好像用完了。
江坎除了在幻境里出现过,其他时间都查无此人,如果江坎在这里,他是有信心跟他们碰一碰的,他忘不了和江坎合作的时候,从天而降那无与伦比的力量。
江衡见天都黑了,不过依旧不敢催促,他有些担心江曦沫了,也担心他们会出尔反尔,其实从“芝麻开门”起。
他们就已经落入了皇甫尊三人的“鸿门宴”。
他们三位看上去就是深不可测。
“前辈……”江衡还是没有忍住。
宇文纣和皇甫东卿二人神经开始紧绷起来。
赌一把。
“秦兄,你有办法救那位姑娘吗?”皇甫尊没有理会江衡,反而看向秦烈。
秦烈轻轻点点头。
江衡见状长舒一口气。
秦烈稍微看了一眼,随后张开手掌。
“那是渊的诅咒,我无法消除。”
一盆冷水浇在江衡头上。
“不过……”
江衡心里已经开始骂骂咧咧的,能不能一次性讲完,搞得我一惊一乍的。
秦烈接着说道:“消除诅咒的办法就是逆转她体内的时间,逆转时间这可怕的力量只有渊能够做到,我只能让诅咒在她体内停止蔓延,也就是维持现在的状态,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皇甫尊表情漠然,“先行此法吧。”
秦烈点点头,从江衡怀里接过,随后抱进屋内,江衡有些担心。
秦烈过了一两分钟就把江曦沫抱了出来递给江衡。
“诅咒已经停止蔓延。”
江衡有些不可思议,秦烈脸色几乎没有变化,正常人使用天轴后基本都会比较虚弱,而他压根没有。
“谢谢。”江衡还是道了声谢。
刚才只是说了世界的局势,并没有说红党的势力分布,宇文魂对宇文家的情况还是一概不知。
“宇文兄。”皇甫尊微微侧头看去。
江衡三人浑身一震,果然这人姓宇文么?
宇文魂似乎一直沉浸在胸中那幅吞天噬地的宏图之中,对红党细节毫不在意。他那句“欲取天下,得先取红党”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探囊取物般简单。他闻声转过头,眼神睥睨:
“你我之间,何须拐弯抹角?”
两人关系之亲密,远超江衡等人想象。虽然宇文魂对这三个“后辈”确实没什么兴趣。
江衡第一次从皇甫尊那张仿佛万年玄冰雕琢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意。
“你宇文家传承久远,可有驱除这等诅咒的秘术?”皇甫尊问道。
他心中终究有一丝难言的滞涩。诅咒虽止,根源未除,终究是未竟全功。他皇甫尊行事,最不喜欠人情,尤其还是隔了不知多少代、毫无血缘的后辈。
宇文魂略微思考一下:“去除此诅咒,方得一物才行。”
“何物?”皇甫尊眉头微锁。
“渊血,已行霸道之力和体内诅咒相互制衡,实际上……阿努比斯的血就是最佳的解药,如果没有,也还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江衡心里七上八下,阿努比斯的血是子告诉他的,不过去哪里搞?现在江衡抬头望着他。
“换躯体,我听闻古有一法,夺舍。”宇文魂侃侃而谈。
江衡有些失望,又低下了头,这个情况拿破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最后没有施行就证明这个方法风险很高。
皇甫尊则轻轻摇摇头,他望向昏迷的江曦沫:“那就可惜了,生了这一副好躯壳。”
江衡几乎要丧着脸出去的时候。
皇甫尊居然从长长的袖摆里掏出一个玻璃罐,玻璃罐里躁动异常!
“阿努比斯的血,我恰好有,不过不可直接作用,你们应该比我明白。”
玻璃罐里面深红色的血仿佛有生命一样不断乱窜!
江衡三人再次面面相觑。
江衡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下来。
宇文纣和皇甫东卿都吓了一跳,不过他们没有说话。
“皇甫老前辈,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江衡低着头。
皇甫尊还是面无表情的将玻璃罐递给一旁的皇甫东卿。
皇甫东卿恭敬的接过。
“不必,人情已还,再无瓜葛,回去吧,今日之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江衡立马发誓。
皇甫尊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无尽幽冥寒冰的眼眸,缓缓闭合。
下一刻,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皇甫尊、宇文魂、秦烈三人的身影,连同他们身处的这座“秦家村”,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从画布上彻底抹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没有空间的剧烈扭曲,只有一片突兀的死寂和骤然恢复原貌的、荒草丛生的旷野。
一切恍如一场光怪陆离的大梦。
江衡三人缓了许久才缓过神。
江衡缓缓站起身,一脸后怕:“他们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当初和王煞对战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个压力。”
宇文纣擦去了头上的冷汗。
“压迫感属实强大,我第一次见如此强大的异化者,光是言谈举止都带着杀气,光是看上去就像是无法战胜。”
皇甫东卿则是没有那么多感言他看着玻璃罐里躁动的渊血。
“江衡这样真的能去除吗?”
江衡摇摇头,用希望的眼神看着玻璃罐。
“试试吧。”
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要开始返回了。
不过皇甫东卿再次发出疑问。
“既然有阿努比斯的血,为什么还要让秦烈多此一举呢?”
宇文纣愣住了,江衡也愣住了。
“也许……多个保障吧。”江衡也不明白,他现在注意力全部在怎么给江曦沫治诅咒的方法上。
而此刻,在那片常人无法感知、被强大力量彻底隐藏起来的秦家村空间内,院落中的三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同一个方向。
一个身影正施施然走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与这古朴村落的氛围格格不入,脸上覆盖着一张绘制着狰狞老虎的面具。他步履轻松,甚至带着点玩世不恭,边走边挥手。
“嗨喽~”轻佻的招呼声打破了村落的寂静。
他推开那看似摇摇欲坠的栅栏门,径直走到院中,双手叉腰,姿态随意。
宇文魂不知何时已坐回那张老旧的木质椅上,如瀑白发随意披散肩头,目光投向天边尚未完全隐去的最后一抹暗蓝。
皇甫尊则姿态潇洒地斜倚在栅栏边,玄袍在微风中轻拂。
唯有秦烈,眼神中带着一丝本能的警惕,锁定着这位不速之客。
“哎呀,我知道几位大佬看不上我这号人物,”戴着老虎面具的男人声音拖得又长又可怜,眼神在秦烈、宇文魂和皇甫尊之间逡巡,“可也不至于这样吧?我们……好歹是合作伙伴啊……”
他可以忍受嘲讽,可以承受轻蔑,但被彻底无视的感觉,像一根细针扎在心上。
他夸张地捂住胸口,身体微微佝偻,仿佛真被这无声的冷落伤透了心,活脱脱一个舞台剧里失意的丑角。
几秒钟过去了,空气凝滞。连秦烈都侧过了头,目光投向远处。无人回应,连一丝眼角的余光都吝于投向他。
老虎面具男重重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那点精心排练的悲情姿态瞬间消散。
“啧,奥斯卡小金人算是飞了。”他心底那点自嘲的念头也熄了火。
他清了清嗓子,主动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腔调:“说正事,宇文家,如今就剩两根独苗了,那位异瞳算一个,你想夺红党?光凭你一个人,难。”
他耸耸肩,动作带着点事不关己的随意,“可惜啊,偌大的宇文家,说没就没了。”
宇文魂闻言,唇边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笑意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释然:“呵……宇文家也会有今天?当家主事的,真是群废物。”
“那废物怎能跟你比?”老虎面具男立刻接口,语气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真诚,“你?你根本就是个怪物。”
他话锋一转,目光投向一直沉默望着村口土路的皇甫尊。
“谢了。”这两个字吐得清晰,带着份量。
皇甫尊缓缓转过头,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睛落在老虎面具男身上,眼神里没有波澜,却透着一丝审视,以及……一种长辈看待出色后辈时才有的、含蓄的欣赏。
“你助他,所求为何?”皇甫尊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提问。
老虎面具男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弯了弯,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洞悉先机的笃定:“做局,我们……马上就会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皇甫尊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那抹欣赏之色似乎更深了些。他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却抛出了一个足以让空气凝固的重磅信息:
“你很出色,阿努比斯……是你杀死的。你做到了连我都没能做到的事。”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被抽紧了。
一旁的宇文魂和秦烈,身体同时一僵,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是难以置信的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