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烧书的人,用的是我娘留下的防火纸(1/1)

得了,这剧情,够带劲!让我来给它添把火!

我捡起那片烧焦的叶子,朱红色的字迹在春日的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微光,仿佛是一种嘲讽。

这纸……是母亲独创的“三煮青檀纸”,遇火不燃,专门用于抄写命理图谱。

当年为了这门手艺,她把我扔进药罐里泡了三天三夜,差点把我熏成干尸!

如今,这珍贵的纸张竟然被用来写“有人开始烧书”?

我的指尖发凉,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表的愤怒。

能得到这种纸的人,必定是以前医馆的弟子,或者……是曾经被《共感录》伤害过的人。

呵,伤害?

母亲呕心沥血写成的《共感录》,在某些人眼里,竟然成了催命符?

我立刻叫来东市的老掌柜,这老家伙消息灵通,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掌柜的,最近市面上有没有关于‘写命’的怨言?”

老掌柜眼珠一转,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敢说出实话:“娘娘心地善良是真的,但是……也有人说,把痛苦写出来就成了债。有个年轻人写了‘母亲为我挨打’,结果公差就找上门来问‘谁打的’——不是为了查案,而是为了封口!”

我心中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共情本是为了解脱束缚,却成了新的刑具?

这是什么迷惑行为啊!

这种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把WiFi密码告诉了全村人,结果他们却拿去搞诈骗!

不行,我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回到寝宫,取出一角破旧的绣帕,这是母亲当年留下的,上面绣着她最喜欢的鸢尾花。

我把它浸泡在特制的药水里,按照母亲传下来的古法,一点点析出纸张的原始纹路。

这活儿很精细,稍有差错就会前功尽弃。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考古学家,试图从一堆碎片中还原历史的真相。

半个时辰后,镜子上浮现出一幅简略的十二州地图,数十个红点在上面闪烁,就像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脏。

这些红点集中在西北三郡——那里是母亲当年未能深入的边境地区,百姓不识字,靠口口相传的药方维持生计。

如今“写命”之风盛行,识字的人垄断了解释权,不识字的人反而被指责为“不愿共同书写”?

这简直就是大型PUA现场!

烧书,是他们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或许微弱,但却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我猛地站起身来,心中的怒火几乎要把我吞噬。

“范景轩!”我怒吼一声,恨不得把那个腹黑的家伙抓过来狠狠摇晃一番,“你看看你搞的什么鬼!”

当然,这话我只能在心里想想。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我决定亲自前往西北调查。

“不行!”范景轩得知我的计划后,立刻拒绝,“我要派禁军护送你。”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刀剑只会让火势更旺。”我说,“他们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倾听。”

我换上药童的粗布衣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只带了一箱“无字药笺”和半壶安神膏,就踏上了前往西北的旅程。

这种药笺是我特制的,用特殊的草药浸泡过,闻起来有淡淡的清香,可以缓解人的紧张情绪。

而那半壶安神膏,是母亲留下的秘方,据说可以让人睡得像死猪一样。

我希望这些东西能帮助那些被“写命”困扰的人们。

一路颠簸,我终于到达了一个偏僻的村庄。

村口,一位老妇人正蹲在地上焚烧竹简,火中赫然有《共感录》的残页。

火焰舔舐着纸张,发出噼啪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人们的愚昧和无知。

我走上前去,蹲下身子,递给老妇人一叠药笺。

“婆婆,如果你不想写,就用这个。”我轻声说,“画个圈,表示痛苦;画条线,表示坚持住。”

老妇人愣住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她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我,满是灰烬和迷茫的手微微颤抖。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我知道,她需要时间来理解,来接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混合着燃烧纸张的味道,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老妇人额前的几缕白发,露出了她饱经风霜的面容。

我看到,她的眼角闪烁着泪光。

“疼……”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而无力。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血红色,仿佛是一场无声的控诉。

我起身告别老妇人,继续向西北深处走去。

夜幕降临,我来到了一间破旧的驿站。

驿站的驿丞是个中年男子,满脸胡茬,眼神黯淡无光,看起来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我拿出安神膏,递给他:“驿丞大哥,我看你脸色憔悴,不如试试这个,也许能让你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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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丞接过药膏,闻了闻,

“多谢姑娘。”他说,“最近事情太多,实在是睡不着。”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一定有很多故事想说,只是缺少一个倾听者。

果然,几杯浊酒下肚,驿丞就开始吐露心声。

“唉,姑娘你不知道,最近村里不太平啊!自从那个什么‘写命’开始,村里就乱套了。那些读书人,拿着笔杆子指手画脚,好像自己是老天爷似的!还有那个……那个……”驿丞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有个‘默言社’……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醉倒在桌子上,鼾声如雷。

“默言社”?

我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驿丞这一醉,如同开了闸的黄河水,止都止不住。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安置到床上,自己却如同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默言社”?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

命该藏在心里,不刻在墙上?

这话说的,怎么听着那么像是我娘的口头禅?

我赶紧摸出怀里那块残破的绣帕,借着昏暗的油灯仔细端详。

这绣帕是娘亲当年留下的,上面绣着几株歪歪扭扭的鸢尾花,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纹路。

我一直以为这是娘亲随手绣的,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记得娘亲的手札里曾经提到过,她年轻的时候,曾经收治过一名逃奴女。

那女子天生是个哑巴,受尽了苦楚。

娘亲可怜她,不仅治好了她的病,还教她用针灸记穴法代替文字,传承医术。

后来,那女子突然失踪,只留下半幅绣着反向命纹的帕子。

娘亲当时还感叹,说这女子心思细腻,可惜命运多舛。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赶紧将绣帕上的纹路和脑海中的记忆进行对比。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这纹路竟然和绣帕上的纹路逆向咬合!

我猛然醒悟!

娘亲早就知道文字会被权贵垄断,成为压迫百姓的工具,所以特意创出了一种“非文传承”——用针脚、药香、手势,甚至是眼神,来传递记忆和知识。

这才是真正的“共情”,这才是真正的“写命”!

而那个哑女,她烧书,不是反对共情,而是在守护另一种“写”的权利!

她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着这个不公的世界!

我心中燃起一股敬佩之情。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时代的启蒙者,是来拯救百姓的,没想到,真正需要启蒙的,反而是我自己。

我走到驿站外的空地上,那里堆着一些被烧毁的书籍残骸。

我从怀里掏出自己特制的药笺,一张张地洒入火堆。

“你们烧的不是命,是逼人说话的刀!”我轻声说道,声音虽小,却充满了力量。

火焰腾地一下窜了起来,发出噼啪的声响,映红了我的脸庞。

我看到,火焰的颜色竟然变成了诡异的蓝色,像是某种神秘力量的象征。

就在这时,我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抬头望去,只见远方山道上,一队蒙面人正抬着一个巨大的火盆,朝着城门的方向走来。

火盆里燃烧着熊熊烈火,火光冲天,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血红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那些蒙面人。

他们身穿黑色的斗篷,脸上也蒙着黑色的面巾,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杀气。

他们想要做什么?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突然,一阵风吹过,将火盆中未燃尽的书页吹了起来。

一张残破的书页飘飘悠悠地落到我的脚边。

我弯下腰,拾起那张书页,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江灵犀。

落款却是空白。

像在等一个不敢署名的人……

我拦在城门前,任那队蒙面人将火盆倾倒于地。火焰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