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娘选他,是因为他小时候偷过我的糖(1/1)

我浑身的血液似乎被那逆流的光芒抽空了一样,身体无法动弹,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范景轩破门而入,一把将我拉开。

他的身体在我身后重重地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刹那间,我的心脏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刀割裂。

“范景轩!你没事吧!”我惊呼一声,连忙冲过去想要扶他起来。

他却摆了摆手,抬头看向我,脸上带着一丝虚弱的笑容,眼神却异常明亮。

“疼得起的人,才写得动命——这次,换我替你写。”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愣住了,看着他嘴角那抹血迹,心中五味杂陈。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悬浮在半空中的玉佩,竟然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

透过那道缝隙,我隐约看到玉佩内部,竟然还刻着第三行字:“真正的替劫,是自愿的。”

玉佩裂缝中,缓缓飘出一缕青烟,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虚影。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眉眼间依稀能辨认出我娘亲年轻时的模样。

她静静地悬浮在殿中,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温柔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范景轩,轻声说道:“你才是我选中的……孩子。”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是他?你甚至不认识他!”她转头看我,眼神温柔:“我认识。七岁那年,你在村口发烧,有个小乞丐偷了你的药糖,却在你昏睡时,一口一口嚼碎喂你。”

我猛然一震——那事我从不知情,只记得醒来时嘴里有甜味。

她继续道:“他本可逃走,却守了你三夜,用尿浸布给你降温。那时我就知道,这孩子心里有火——不是为权,不是为利,是为‘见不得别人疼’。”她声音渐轻:“替劫纹选的不是最强的人,是第一个愿意为陌生人哭的人。”

我望向范景轩,他垂眸不语。

我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我时说:“你比书中写得更难缠。”原来他早知我会来,也早知自己会疼我。

这些年他不动声色护我,不是因为帝王权谋,是因为七岁那夜,他尝过无助的滋味,所以不愿我再尝一次。

我拿起裂开的玉佩,对虚影说:“可你把我变成了容器,这不公平。”她叹息:“我错了。我以为牺牲一人能救万人,却忘了——真正的共担,是没人该被瞒着牺牲。”她抬手,将青烟注入共感阵:“现在,交给你。怎么写,才算平等?”

见她将一切托付于我,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责任感。

这不仅是改变命运的机会,更是对过往一切的重新审视。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

“那我就试试。”我坚定地说道,将玉佩碎片、残绣、《共感录》一同投入阵中。

我深吸一口气,将玉佩碎片、残绣、《共感录》一股脑儿地投进了阵中,心里默念:富贵险中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然后,我一把抄起旁边不知谁贡献的火把,“呼”的一声点燃了阵中的引线。

不是我吹,那一瞬间,整个命轮殿都亮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我没有像那些小说女主一样,在心里默默祈祷什么神力加持,而是直接扯开嗓子,对着殿外黑压压的人群就是一通“真情告白”。

“乡亲们!父老们!姐妹们!我娘她老人家忽悠了我,我也曾经忽悠了你们——说什么‘天命可改’,搞得跟抽盲盒似的,刺激是挺刺激,但玩脱了大家一起完蛋!说白了,我们都在疼!谁还没点儿腰酸背痛、头疼脑热的?!”

我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继续输出:“但是现在,姐要写个新规则!谁疼过,谁就有权在命轮上划一笔!咱不搞什么‘天选之子’,咱搞‘疼选之人’!谁的痛苦谁做主!谁的命运谁说了算!”

随着我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其实就是大实话),火光“蹭蹭蹭”地往上冒,仿佛也在为我的口才鼓掌。

命轮殿外墙上那些古老得掉牙的浮雕,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开始疯狂抖动,旧字像是被橡皮擦擦过一样,瞬间消失不见。

紧接着,一行闪着金光的新字,霸气侧漏地浮现在墙上:“命归共写,痛由自承!”

我去,这文案,谁写的?必须加鸡腿!

再看地上,原本像迷宫一样的地砖纹路,也不再疯狂蔓延了,而是瞬间静止成一张巨大的网格,每一道光线交汇处,都映出一个普通人的面孔。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哭有笑,看得我差点以为是开了全息投影。

范景轩这厮,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站在我身旁了,还偷偷握住了我的手。

“这回,我们都不替谁扛了。”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正感动得稀里哗啦,准备给他一个爱的抱抱,结果……

卧槽?!

我袖子里是啥时候滑出来的这玩意儿?

我眼疾手快地抄起一片新木片——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入手温润,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木片正面光溜溜的,啥也没有,背面却写着一行字。

字迹很陌生,不是我娘的,也不是范景轩的,更不是我的。

上面写着:“下一个写命者,已在路上。”

我盯着地上那片新木片,指尖发凉……

就在这时,木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命轮纹微微一跳,竟然在殿内半空中,映出远方一座破旧的私塾。

私塾里,一个鼻涕横流的幼童,正拿着一块黑乎乎的炭笔,在墙上画着一个戴着玉佩的女子……

那女子,赫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