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二大爷您又来蹭吃蹭喝!(1/1)
"呼——吸——"傻柱机械地跟着节奏,菜刀却突然转向周卫民,"你少装大尾巴狼!昨儿你教棒梗那招锁喉功,今儿他把我刚买的二锅头全洒了!"
周卫民指尖在傻柱腕骨一弹,菜刀"当啷"落地。他顺势扣住对方脉门,国术劲气如游丝般钻入经络:"柱子哥,你肝火太旺,该喝菊花茶了。"
"哎呦!"傻柱突然抱着膝盖蹲下,额头冷汗直冒。周卫民方才那一下,正点在他膝阳关穴上,此刻半边身子都麻了。
陈雪茹掀开棉门帘出来,手里还攥着把算盘:"周师傅,我这儿新到批杭白菊,您看……"话没说完,傻柱突然暴起,抡圆了胳膊要打人。
"柱子!"易中海急得直跺脚,却见周卫民身形一晃,已到傻柱身侧。他左手托住傻柱肘尖,右手在肩井穴轻轻一按,傻柱整条胳膊顿时软趴趴垂下来。
"卫民啊,在院里炖肉呢?"阎埠贵扶了扶圆框眼镜,鼻尖翕动着循味而来。他今儿穿着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手里攥着把折扇,扇骨却往周卫民家厨房方向偏了三寸。
周卫民正蹲在院中用红砖垒的土灶前搅动铁锅,听见动静头也不抬:"三大爷这鼻子比警犬还灵,昨儿后街王屠户家杀猪,我弄了副下水回来。"锅盖掀起瞬间,浓白汤汁裹着葱姜蒜的辛香直冲天灵盖,阎埠贵手里的折扇"啪嗒"掉在地上。
"这……这猪肚处理得讲究啊!"三大爷弯腰捡扇子的功夫,眼睛已经粘在翻滚的汤锅上,"先用醋洗去黏液,再拿面粉搓了三遍?火候也恰到好处,文武火交替着来……"
"二大爷说得是。"周卫民突然展颜一笑,抄起长柄勺舀起半勺汤,热气腾腾的汤汁在夕阳下泛着金光,"您为评先进操劳,这碗参肚汤正好补补身子。"
"卫民哥!"陈雪茹端着青花瓷碗从月亮门转进来,两条麻花辫随着步子轻晃,"我妈让送些腌黄瓜来,说配……"话音戛然而止,她盯着刘海中手里的空碗,柳眉倒竖:"二大爷您又来蹭吃蹭喝!"
刘海中老脸一红,强撑着架子:"什么蹭吃!我这是替街道办考察群众生活水平。"说着却把搪瓷缸往身后藏了藏,缸底还沾着片枸杞。
待陈雪茹走远,周卫民突然变戏法似的从灶台底下摸出个粗陶罐:"二大爷,三大爷,你们可知这汤里加了什么?"他揭开罐盖,药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竟是自酿的雄黄酒。
"使不得!"阎埠贵眼镜都快跌下来,"公家不让私自酿酒!"
"卫民兄弟,这红烧肉怎么泛着金光?"傻柱蹲在灶台边直流口水,他是轧钢厂食堂大厨,此刻却被周卫民的厨艺震住了。
"开席喽——"随着陈雪茹脆生生的吆喝,易中海拄着拐杖从正房出来。他前些日子腰伤复发,此刻却步履稳健,全赖周卫民送的"虎骨膏药"。
"卫民啊,你这手艺快赶上丰泽园大师傅了。"易中海尝了口四喜丸子,外酥里嫩的肉丸在口中爆开汁水,隐约还有股草木清香。
"卫民兄弟!"阎埠贵扶着墙挪过来,肚子鼓得像怀胎十月,"你家酸梅汤还有吗?"他今儿至少吃了五碗梅菜扣肉,此刻撑得直翻白眼。
"卫民啊,这雨水天练功最易伤筋骨。"易中海拄着黄杨木拐杖从月洞门踱进来,灰白胡子沾着水汽,"我那还有坛虎骨酒,待会让你一大妈温了送来。"
话音未落,阎埠贵举着油纸伞冲进院子,镜片上全是水雾:"老易你在这啊!街道办刚贴了告示,说要评什么……精神文明家庭!咱院里可得争口气。"
"争什么争?"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从东厢房踱出,"老周家天天叮咣练武,隔壁纺织厂女工都来投诉三回了!"
"三大爷您评评理,"陈雪茹抓了把瓜子塞给阎埠贵,"卫民教孩子们强身健体,不比整天蹲墙根下棋强?"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瓜子在指缝间转得飞快:"雪茹丫头这话在理!不过精神文明家庭嘛……"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评分项里有尊老爱幼,卫民啊,你该给三位大爷端茶递水勤快着点。"
酒坛启封的瞬间,琥珀色液体在青瓷碗中泛起涟漪。易中海抿了一口,眉头突然皱成川字:"这酒……"
"卫民你老实说,"刘海中把碗墩在石桌上,"是不是掺了水?"
阎埠贵扶着眼镜凑近碗沿,忽然"哎哟"一声:"老易你尝不出?这是虎骨酒配了雪莲花!"他转头看周卫民,镜片反光映得眼睛发亮,"好小子,从哪淘弄的雪域药材?"
"雪茹姐要是不喜欢这酒,"他端起碗一饮而尽,"我屋里还有坛绍兴花雕……"
"雪茹你今儿怎么了?"阎埠贵打圆场,"周师傅开武馆是街道办批准的……"
"批准?"陈雪茹突然从军绿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上周三晚八点半,你们在后院练醉拳,砸坏我家三块瓦!上月初五,周卫民教人铁砂掌,震得我家米缸裂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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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托人从苏州买的绣线,"他展开信笺,露出里面裹着的各色丝线,"上次你说缎面被铁砂震脱线,我找了全城最好的苏绣师傅……"
"我……"她猛地抽回手,耳尖泛红,"我是来讨说法的!"
易中海突然咳嗽两声:"卫民啊,雪茹丫头说得在理。这练功时辰……"
"一大爷放心,"周卫民转向三位长辈,"从明日起,晨课改在卯时三刻,午课移至未时正点。"他掏出张课程表,钢笔字力透纸背,"这是新拟的时辰表,还请三位监督。"
阎埠贵扶着眼镜凑近:"嚯,连课间休息都标了时辰,老周你这是按皇宫当差表排的?"
"还有这个。"周卫民又掏出张图纸,"我在西墙根下挖了隔音地窖,以后练硬气功就在下面,绝不扰民。"
"算你识相。"她转身时马尾甩出俏皮的弧度,"不过下回再敢弄坏我家东西……"
月光爬上葡萄架时,八仙桌已摆满各色菜肴。易中海端起搪瓷缸:"这第一杯酒,敬咱院里出了个文武双全的周师傅!"
"三大爷,这画轴用料倒是考究。"他故意将画卷展开半尺,让泛黄的宣纸上几道裂痕更显触目惊心,"只是这《富春山居图》的赝品,您花多少银子收的?"
阎埠贵手里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老脸涨得通红:"胡说!这可是荣宝斋张掌柜亲自掌过眼的!"
"您瞧这'黄公望'的印章,元代篆刻多用鱼脑冻石,这印泥却是民国才有的朱砂。"周卫民指尖拂过画心,系统已悄然完成修复,原本残缺的山峦突然显出云雾缭绕的笔触,"不过这装裱的绫子倒是真古董,拆下来裱幅中堂倒值当。"
陈雪茹端着搪瓷缸从月亮门转进来,枣红毛衣领口别着枚银质梅花胸针:"周师傅又在给人上课呢?我熬了梨汤,给三大爷也盛碗去去火?"
"别别别!雪茹姑娘留步!"阎埠贵慌忙摆手,他可算领教过这位轧钢厂一枝花的厉害。上月他多嘴调笑句"卫民该成家了",被陈雪茹用算盘珠子砸中脑门,至今还留着个青印。
"老阎,这真是你三百块收的?"红星机械厂的前书记推了推老花镜,"上回保利拍卖会类似的残卷都拍了八千!"
阎埠贵抿着龙井,指尖在画轴上轻叩:"所以说这古玩行当,眼力劲儿比银子金贵。"他特意朝周卫民的武馆方向瞟了眼,正巧看见陈雪茹拎着饭盒进去,后槽牙咬得生疼。
"三大爷,您这画心处……"周卫民不知何时站在人群后,突然出声吓得阎埠贵茶碗都打翻了,"这云纹接笔处用的是现代矿物颜料,遇水会晕开的。"
"一大爷!"周卫民突然开口,"三大爷这是响应国家'让文物活起来'的号召,我正想借这幅画给学员们讲讲传统书画装裱技艺呢。"
"卫民哥!"陈雪茹提着网兜跑来,汗湿的鬓角贴着脸颊,"厂里电影放映员病了,让我顶班,你能帮着搬放映机吗?"
小月突然拽住周卫民的衣角:"周叔叔,我……我能一起去吗?我想拍些练功的照片当作业。"
三人穿过鼓楼大街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月踩着周卫民的影子蹦跳,陈雪茹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轻声说:"她长得越来越像她妈妈了。"
"咔嚓"一声,匕首在掌心化作铁水,顺着指缝淌成金色溪流。围观群众只当是特技表演,爆发出雷鸣般掌声。
"街道办组织青年联谊会,在北海公园划船。"她把两张船票拍在他胸口,烫着卷发的马尾辫在风中摇晃,"三大爷说你要不去,他就把小月报名的绘画班退了。"
湖面刚解冻,鸭子船划开粼粼波光。陈雪茹突然指着白塔惊呼:"快看!那是不是易大爷?"
果然见易中海撅着屁股在塔基下摸索,阎埠贵举着罗盘念念有词:"乾位生门,坎位休门,这底下定有前清贝勒的……"
"三大爷!"周卫民扬声喊道,"上周街道办刚下发文物保护法!"
"周师傅。"她忽然正色道,"小月该知道她妈妈的事吗?"
"卫民兄弟!"何雨柱顶着鸡窝头冲进院门,棉袄扣子都系歪了,"冉老师把我撵出来了!她说我浑身油烟味,还说……还说跟我在一块儿没共同语言!"
周卫民手上动作不停,竹篾在指间翻飞成花:"柱子哥,你昨儿是不是又穿着围裙去学校接人了?"
"食堂忙完就赶着去,哪顾得上换衣裳……"何雨柱突然瞪大眼,"等等!你咋知道我穿围裙去的?"
"猜的。"周卫民将修好的鸟笼递给探头探脑的棒梗,"三大爷,您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阎埠贵从月季花丛后钻出来,眼镜片闪着精光:"卫民啊,三大爷有个主意。你不是会配药酒吗?给傻柱整瓶香水,保管……"
"卫民哥!"秦京茹抱着搪瓷缸子蹦跳着跑来,"我姐让你晚上去后院吃饭,说是有重要事商量。"
周卫民刚要应声,东厢房帘子一掀,许大茂探出半张脸:"京茹妹子,我这儿有张《庐山恋》的电影票,要不要……"
周卫民跨前一步,正好挡住许大茂黏腻的视线:"许主任,听说厂里最近要评先进工作者?"
许大茂脸色一变:"你啥意思?"
"许主任这是用眼过度。"他松开手,"我那儿有瓶决明子茶,待会给您送去。"
许大茂落荒而逃,阎埠贵却盯着周卫民的钢笔两眼放光:"卫民啊,你这手字……"
"三大爷,"周卫民把钢笔往袖口一收,"听说供销社新到了一批泸州老窖?"
"周师傅?"冉秋叶抱着教案出来,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您这是……"
"给柱子哥当说客来了?"她突然抿嘴笑起来,"易师傅昨天押着他临了十页字帖,今儿食堂大师傅们都说他炒菜像写书法。"
"许主任!"周卫民起身挡住门,"您这眼睛还红着呢,不适合看太感人的片子。"
许大茂后撤半步:"周卫民!我警告你别多管……哎呦!"
许大茂下意识摇头。
"因为语言是心灵的窗户。"周卫民指尖在空气中勾勒出《诗经》中的"关关雎鸠",墨色文字竟凝成实体,"而您刚才的话,连窗户纸都算不上。"
"暂时不用。"周卫民笑着拦住陈雪茹,"冉老师,要不您也去凑个热闹?"
"姐,"他放下绣针,"这话可不能乱说。"
陈雪茹突然抓住他手腕,丝绸般的触感带着凉意:"今儿早上,我瞧见许大茂跟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胡同口嘀咕……"
话音未落,西厢房突然传来易中海的怒吼:"许大茂!你往我家鸡窝里灌黄汤子!"
"噗通!"
"救命——!"刺鼻的恶臭瞬间弥漫整个院子,许大茂在粪坑里扑腾着,只剩个油光水滑的脑门露在外面。易中海举着扫帚的手僵在半空,三大爷的鲤鱼"啪嗒"掉进雪堆。
"周卫民!是不是你使坏!"许大茂呛了口粪水,脸涨得通红,"你等着,我非告你……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