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够换多少细粮?(1/1)

"周师傅,山本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穿藏青色道服的弟子躬身道。

周卫民将扳指套上拇指,推开通往道场的纸门。三十余名黑衣弟子分列两侧,正中跪坐着个穿雪白剑道服的老者,正是岛国空手道协会会长山本刚。

"周君,听说你只用三招就击败了松涛馆流的宫本大师?"山本刚刀条脸上泛起冷笑,"可惜我们极真会馆的空手道,不是花拳绣腿。"

"山本先生,我建议签生死状。"周卫民用流利的日语说道,"毕竟断手断脚,不好向警察交代。"

道场内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山本刚霍然起身,木屐将地板踩出裂痕:"狂妄!我十二岁斩杀北海道棕熊时,你还在穿开裆裤!"

陈雪茹死死攥住周卫民的衣袖,却见他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轻笑:"记得上次在琉璃厂,你用簪子刺我腰眼那招?现在教你怎么破。"

骨裂声让所有人头皮发麻。山本刚惨叫着倒地,却见周卫民右手并指如剑,点在他膻中穴上:"这一指,替被你打残的华裔弟子讨的。"

周卫民嘴角溢出血丝,眼中却闪着异彩:"雪茹你看……"他摊开手掌,青玉扳指不知何时化作液态,正顺着皮肤渗入体内,"系统说这是……筑基期的门槛。"

"卫民哥!"傻柱举着糖葫芦冲过来,突然僵在原地,"你……你背上发光!"

周卫民笑着摸摸他头,金色符文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陈雪茹挽着他胳膊,旗袍外罩着米色风衣,引得街坊们纷纷探头。

"老易!老易快出来!"阎埠贵推着自行车大喊,"周师傅回来啦!"

刘海中端着搪瓷缸凑过来:"我早说小周是练武奇才,当年他蹲马步那架势……"

"二大爷,您缸里是豆汁儿吧?"周卫民突然出手如电,从缸底夹出粒花生米,"火候差了三分,下次用武火。"

陈雪茹噗嗤笑出声,转身时却撞进个温热的怀抱。

"雪茹姐!"秦淮茹抱着槐花从后院跑来,"你托人捎的的确良布料到了,够做三身衣裳!"

"系统,留着吧。"周卫民在心中轻笑,"这人间烟火,可比天上的罡风暖多了。"

陈雪茹突然回头,秋水般的眸子映着满院春光:"卫民,三大爷说晚上要办接风宴,你……"

"许大茂这孙子!"二大爷刘海中攥着从泔水里捞出的证物,铁青着脸瞪向被五花大绑的偷车贼,"昨儿全院开会你还拍胸脯保证没偷车!"

许大茂的油头乱成鸡窝,脖颈被麻绳勒出红痕:"刘海中你公报私仇!这脚蹬分明是周卫民栽赃!"他突然挣脱按住他的青工,像条泥鳅般窜向陈雪茹身后,"雪茹妹子救我!这姓周的会妖法!"

陈雪茹绣帕掩鼻后退半步,旗袍开衩处却精准卡住许大茂膝盖窝。周卫民趁机踏前一步,左手如蛇信点中对方麻筋,右手顺势接住瘫软的躯体:"二大爷,劳烦把这人送保卫科。记得让大夫查查他裤兜——"他指尖在许大茂腰间一抹,三枚锃亮的工业螺丝叮当落地,"和厂里仓库失窃的零件对得上号。"

围观人群爆发出惊叹,易中海拄着拐杖挤进人群:"卫民啊,你这手'听风辨物'的本事,可得教给院里孩子们。"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光挡住眼底的算计:"开班授课是好事,但咱们胡同地方窄……"

"哎哟!"秦京茹失去平衡,整张脸栽进周卫民刚洗好的练功服里。陈雪茹端着搪瓷缸子路过,水蛇腰笑得乱颤:"京茹妹妹这招'投怀送抱'使得妙,就是准头差些。"

秦京茹猛地弹起身,发梢还沾着肥皂泡:"我才没有!周大哥你说过,国术要活学活用!"她从裤兜掏出本皱巴巴的《武术入门》,扉页用铅笔写着"赠卫民哥",边角被汗水浸得发软。

"三大爷放心,每招一个学生,给您提一成。"周卫民正在调试新做的木人桩,系统刚把"弹簧机关"和"发声装置"融合进去,木桩被击中时会发出"哈!"的喝声。

阎埠贵眼镜滑到鼻尖:"一成?至少三成!这院子我可是……"

"三大爷!"秦京茹抱着搪瓷缸子闯进来,发梢还沾着晨露,"周大哥,东直门小学想让孩子们来学防身术!"她把缸子往石桌上一墩,缸底赫然印着"红星小学"的红章。

周卫民与陈雪茹对视一笑。女掌柜摇着团扇踱到阎埠贵身旁:"三大爷,您算盘打得再精,能精过教育局的红头文件?"她指尖点着缸沿,"这缸子可是京茹从街道办顺来的。"

周卫民解开口袋,二十个装满河沙的沙袋滚落满院。光头脸色骤变——这正是他们昨夜偷去埋在河边的练功器具。

秦京茹攥着裤缝的手指发白:"他、他说要告诉我爸妈……说咱们孤男寡女……"她突然扑进周卫民怀里,带着哭腔的喘息灼烧着他胸膛,"卫民哥,我满十八了!真的满了!"

话音未落,前院突然炸开喧哗。易中海拄着拐杖疾步而来,后襟被汗水浸湿大片:"卫民!粮站那帮混账说今儿只给老弱病残发粮,你二大爷跟人打起来了!"

周卫民抓起白布衫就往外冲,路过中院时瞥见于海棠正举着海鸥相机拍照。这个新来的实习记者穿着的确良衬衫,马尾辫随着快门声轻轻摇晃,镜头始终对着他绷紧的背肌。

粮站门口已围了黑压压一片人。刘海中腆着肚子堵在铁门前,汗湿的背心黏在身上活像只斗败的公鸡:"老子是红星轧钢厂七级锻工!你们这些临时工凭什么卡我粮本?"

"锻工了不起啊?"穿蓝制服的办事员嗑着瓜子,"今年旱得河床都裂了,上头规定优先保障种粮户,您这工人老大哥就发扬发扬风格呗。"

人群突然骚动,周卫民排开众人时,正见二大爷抡起布满老茧的拳头。他猿臂轻舒扣住对方手腕,青石地面被踩出半寸深的脚印:"二大爷,犯不上跟狗崽子置气。"

办事员瓜子皮喷了满桌:"说谁狗崽子呢?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什么?"陈雪茹摇着檀香扇袅袅走来,酒红色旗袍开衩处露着雪白小腿,"小同志,我男人可是给首长当过警卫员的,要不咱们去街道办理论理论?"

"于莉!"于海棠突然挤到姐姐身边,相机快门疯狂闪烁,"能说说您发明的代粮法吗?听说能让粗粮产量提升三倍?"

人群瞬间安静,所有目光灼灼盯住周卫民。他接过搪瓷缸,系统光效在掌心流转,普通的高粱麸皮混合物竟渐渐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这叫七合面。"他舀起一勺递给最近的阎埠贵,"豆饼、玉米芯、榆钱粉……"老会计嚼着嚼着突然瞪大眼,"这、这比白面还香!"

陈雪茹"噗嗤"笑了,旗袍盘扣在月色下泛着幽光:"奴家想跟您合伙开粮店。您出技术,我出店面,赚的钱……"她指尖划过他胸肌,"四六分账如何?"

"五五。"周卫民抓住她手腕,系统光效在两人接触处流转,他分明看到她体内涌动的旺盛生命力,"而且我要三成用粗粮结算。"

"周师傅好算计。"陈雪茹非但不恼,反而贴得更近,"那奴家要个额外条件——每月教我一套防身拳法。"

话音未落,东厢房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两人冲进去时,正见于莉蜷缩在煤堆旁,脚边散落着发霉的红薯干。

"周师傅!周师傅!"阎埠贵举着报纸冲进院,"街道办让我问问,这七合面能不能推广?"

"我出五十斤高粱!"易中海拄着拐杖挤到前头,"够换多少细粮?"

"一百五十斤七合面,外带三副强身药酒方子。"周卫民话音未落,人群已经炸了锅。刘海中更是不知从哪扛来整袋土豆:"卫民,二大爷信你!"

陈雪茹倚着门框轻笑,忽然压低声音:"周师傅,奴家有个主意。您把粮店开在我酒馆后院,前店卖酒,后院卖粮,如何?"

周卫民正要答话,于海棠突然挤到两人中间:"周大哥,市报想给您做个专题采访!主编说这是响应中央'科技救灾'的典型……"

"要采访先交粮。"他晃了晃系统新解锁的"民生大使"徽章,"记者同志带了多少存粮?"

于海棠噎住,马尾辫气得直晃。陈雪茹却笑得更欢,旗袍下摆扫过周卫民小腿:"周师傅好生厉害,三言两语就套出小记者的家底。"

暮色渐浓时,周卫民独自在粮站仓库施为。系统光效笼罩下,堆积如山的粗粮化作晶莹的七合面,他忽然听见墙角窸窣声。

"周师傅又给街坊们备下什么好东西了?"阎埠贵棋子在指间转得哗啦响,"前儿送的那坛子药酒,可把我老寒腿给治服帖了。"

周卫民掀开布角,露出里头码得整整齐齐的腊肠:"南城老字号灌的,肥三瘦七,晒足九九八十一天。"他特意将系着红绳的那根往阎埠贵面前推了推,"三大爷爱品个味儿,这根用松枝熏过,配您那套青花瓷酒具正合适。"

话音未落,东厢房门帘一掀,陈雪茹抱着针线笸箩袅袅走来。水红色衬衫扎在军绿裤腰里,两根粗辫子垂在胸前,随着动作在饱满的胸脯上轻轻晃动。她瞥见腊肠眼睛倏地亮了:"周大哥偏心,光记着三大爷的酒具,我的回礼可还攒着呢。"

"陈会计的回礼早备下了。"周卫民从篮底摸出个油纸包,腊肠的咸香混着若有若无的甜腻钻进众人鼻孔,"这是用槐花蜜腌的鹅肝,拿竹叶裹着蒸的,您尝尝鲜。"

陈雪茹接过纸包时指尖擦过他掌心,烫得周卫民指尖一颤。这姑娘总爱借着送账本的名义往武馆跑,前日送来的搪瓷缸底还压着张用算盘纸写的菜谱。

"卫民!"中院传来易中海中气十足的喊声。这位八级钳工背着手踱步而来,蓝工装袖口还沾着机油,"听说你昨儿在文化宫打擂台,把红星武馆的镇馆铜人给拆了?"

"您等着,我给您露一手。"他卷起袖子往院里跑,半小时后端着咕嘟冒泡的铜火锅回来。药材香混着腊味在屋内漫开时,老太太干瘪的脸颊竟泛起红光:"这味道……像你师父当年熬的百草汤……"

"三大爷!"陈雪茹端着搪瓷盘挤开人群,盘里码着金黄的炸馓子,"您要的活血软糖,周大哥特意给您留的。"

话音未落,院门突然被踹得咣当响。红星武馆的刘馆主带着十几个弟子堵在门口,手里铁棍敲得青石板直冒火星:"姓周的!你拆我铜人,毁我招牌,今天……"

"确认。"

指尖触到陶罐的瞬间,系统发出细微嗡鸣。那些布满裂痕的罐子突然泛起微光,表面龟裂的纹路竟像活过来般游走重组。易中海抱着搪瓷缸从东厢房出来时,正看见最上头的陶罐"咔嚓"裂开,从里面滚出三颗圆滚滚的麦粒。

"周家小子,你搁这儿变戏法呢?"易中海的搪瓷缸差点摔在地上。

周卫民抓起麦粒抛了抛,麦粒在半空划出金灿灿的弧线:"一大爷,您说这要是能变出粮食,算不算积德行善?"他话音未落,剩余陶罐接连炸开,金黄的麦粒如雨点般落进竹匾,眨眼就堆成小山。

阎埠贵举着算盘从西耳房冲出来时,下巴险些砸到脚面:"这……这得有二百斤麦子吧?"他算珠拨得噼啪响,"按黑市价……"

"三大爷,这麦子不卖。"周卫民抓起两把麦子塞进易中海怀里,"劳您驾,把院里老少都叫来。"他转头对目瞪口呆的阎埠贵眨眨眼,"您家那三间厢房,每间能分二十斤。"

陈雪茹是最后一个到的。她穿着阴丹士林布旗袍,鬓角别着朵白茉莉,手里还拎着给周卫民补裤脚的竹篮。看见满院金灿灿的麦粒,她突然捂住嘴,眼里泛起泪光。

"卫民哥,这麦子……"

周卫民一掌拍在桩顶,铜钉震得嗡嗡作响:"婶子,您往这铜钉上使劲按。"他忽然出手如电,王婶只觉手腕一麻,手指已经按在冰凉的铜钉上。

"哎呦!"她抽回手,指尖通红,"这……这怎么自己就……"

"有趣吧?"周卫民笑着抛给她个铜板,"明儿带您家小子来,我教他听劲的法门。"

陈雪茹就是这时候来的。她换了身靛蓝工装,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半截雪白小臂。木人桩在她眼里转了两圈,忽然抬脚踢向桩身。周卫民正要阻拦,却见她脚踝微沉,桩身竟随着力道偏了半寸。

"雪茹姐学过武?"他眼睛亮了。

"小时候跟镖局后厨的师傅学过两招。"陈雪茹收回脚,工装裤腿在风中轻晃,"他们说女人练武是糟蹋天分,可我觉得……"她突然并指为刀,虚劈在木人桩咽喉处,铜钉发出清脆的叮响。

"这是我家小子,于海。"老人抹着眼泪,"在玻璃厂扛包,让钢化玻璃划了胸口……"

周卫民蹲下身,指尖刚触到于海脉门,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他瞳孔骤缩——这哪里是工伤?分明是有人用内劲震断了肋骨!

"雪茹姐,劳您去胡同口买斤红糖。"他摸出张粮票塞给陈雪茹,等她身影消失在门帘后,才压低声音,"于大娘,海子哥这伤,是让练家子打的?"

老人浑身一震,枯枝般的手突然抓住他手腕:"周师傅,您可千万……"

"我能治。"周卫民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系统刚融合的续骨膏,"但得告诉我,是谁下的黑手。"

刘二彪突然变了脸色。那瓶子和他打伤于海时,在对方怀里摸到的一模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

"激活。"他指尖微动,墙上的考核细则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批注。易中海拄着黄杨木拐杖从正房踱出,八字胡抖动着:"卫民啊,这次街道办新增了实战演练环节,你们形意门……"

"易师傅。"周卫民转身时,墙上的批注化作流光没入他掌心,"您看这第三条'各流派需展示擒拿反擒拿组合技',是不是和去年公安系统的防暴培训内容高度重合?"

易中海瞳孔骤缩。他精心设计的考核标准,竟被这小子三言两语点破玄机——原本想借机让形意门在"危险动作"环节被淘汰,没想到周卫民早已用系统融合了现代警用格斗术。

"卫民哥!"陈雪茹掀开棉布帘子,羊角辫上别着的红绒花一颤一颤,"街道办王主任说,要是这次考核能拿前三,就能在文化宫办长期培训班!"

周卫民望着她怀里抱着的搪瓷缸,上面"先进生产者"几个红字正巧映在易中海铁青的脸上。他忽然笑了:"易师傅,要不我们加赛一场文斗?就比各家武学典籍的书法誊写。"

"胡闹!"二大爷刘海中端着搪瓷茶缸晃过来,"武术考核比什么写字?"

"二大爷此言差矣。"周卫民指尖在缸沿轻轻一弹,茶水突然腾空凝成笔走龙蛇的墨迹,"《纪效新书》有云:'拳法似无预于大战之技,然活动手足,惯勤肢体,此为初学入艺之门也。'您说这文武之道,是不是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