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的登州【三】(1/1)
杨元嗣很是吃惊,他想到多,但是想不到有这么多。
这可是真的钱罐子啊。
赵纬纶说道:“大王知道大宋岁入多少吗?”
杨元嗣摇了摇头,这个他实在是不清楚,
但是登州一年赋税绝对到不了二百万贯。
赵纬纶说道:“整个朝廷的赋税大约在8000万贯左右,这些钱多数出在商税和田税上。”
“咱们要是将商路完全打通,年收估计两千贯还是有的。”
杨元嗣顿时喜上眉梢,这个收入可谓是远远超过他的预期。
“不过,你说的完全打通是什么意思?”
杨元嗣惊喜过后,也听出了赵纬纶话里别的意思。
赵纬纶说道:“你这次来没看见阮仲和阮通吧?”
杨元嗣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心大,这两人确实没有在郡王府。
阮仲和阮通从泉州回来以后,拼了命的造大船。
他从老家带回来的水手有一千多人,登州自古靠海吃饭的人也很多。
阮通造船的手艺在北宋来说是顶尖水准,能够亲手制造一艘大船,是他的梦想。
只是大宋最优秀的船工和资源都在明州,除此以外,没有任何造船厂能够生产神舟。
神舟船长十几丈,宽快到三丈,是当时最大的海船。
造这样的海船需要的人力和物力是海量的,也只有朝廷能够支持。
阮通连想也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也能够亲手制造神舟。
等到了登州阮通才发现,杨元嗣的势力甚至超过了大宋朝廷。
阮通的野心也大了起来,他要造比神舟更大的船。
他在明州见过一种木兰舟,比神舟还要大,大宋从来没有过如此巨舰。
本来阮通在家造舟造的好好的,阮仲浑身是伤的赶了回来。
这下不光是阮通,呼延庆也吃了一惊。
要知道阮仲的海船挂的可是大宋水师的旗帜,在这渤海湾里可没有人敢招惹。
阮仲确实也不是在渤海里出的问题,他出事情的地方是泉州。
本来阮仲从三佛齐买了满船的瓷器和丝绸,又装满了上好的胡椒和香料。
本想着等回到登州又能大赚一笔,哪里知道在泉州的海面上出了问题。
袭击他们的也是老熟人:曹蛟。
方腊起事失败后,曹蛟索性带着他的水师从大江入海,
在流求占住了一座城池,叫作靖海城。
曹蛟的水军有两万多人,当地的土着哪里能够阻挡他们?
大宋的水师也不敢出海应战,因为曹蛟本来就是正宗的泉州水师。
他反叛后泉州剩下的水师只能维持港口治安,已经没有能力出海清剿海盗。
曹蛟在靖海城修筑了三座要塞,存了两年之粮,奴役了五六万当地土着。
俨然就是当地的土皇帝。
曹蛟要是能够安安稳稳的当他的土皇帝也好,不过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人,要不也不会随着方腊反叛。
他逐渐安定下来发现,大宋那边居然奈何不了自己。
琉球土着善于种植一种蔗糖,各种山珍和海货也十分丰富。
开始的时候曹蛟还是比较小心,通过正当的贸易手段和对岸泉州商人做买卖。
后来他发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捷径:
打劫!
这可真是无本万利买卖。
从南海上来的商船必须要经过海峡,曹蛟的水师整天在海上游曳。
他们不挑目标,主打一个碰上谁就抢谁。
曹蛟有一万多人,三百多艘船,其中有三艘神舟都有铁撞角。
如此恐怖的水上力量,哪里有人能够跟他抗衡?
整个东南沿海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曹蛟倒是得了一个“龙王”的称号,威震海上。
阮仲本来跟曹蛟就有仇,这次北上所有水手都劝他要避龙王锋芒。
曹蛟以前欺压阮仲靠的是他水师指挥使的身份。
现在他都成了叛逆了,阮仲却是有官身的,怕他作甚?
阮仲以为曹蛟是带着残兵败将流亡海上呢,严重误判了他的实力。
等到双方在海上相遇,阮仲才傻了眼。
登州的船本来就是作为上船来使用,甲板上只有几架弩箭。
北宋的海战基本上还是以跳帮战为主,船体宽大肯定占便宜。
曹蛟的战船不但高大坚固,更恐怖的是还装着撞角。
万幸的是曹蛟知道船上装着货物,没有使用撞击战术。
阮仲的武艺只能算是中上,长处在于造船和航海。
曹蛟的部下纷纷跳上上船帮开始接战,阮仲奋力抵抗,终是不敌。
海战不是陆战,陆上战况不利可以迅速撤退。
茫茫大海之上,退无可退。
阮仲也是命不该绝,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海疆,
这时候随着厮杀也变了颜色。
大雨倾盆而下,狂风随之而起。
阮仲和几个水手乘机放下几个板舢,在暴风雨里往西岸拼命划去。
曹蛟主要是谋财不是害命,军卒们忙着稳定新夺过来的商船,也顾不上去追击阮仲。
阮仲直到第二天才逃到了岸上,船上二百多兄弟只剩了不到三十人。
这是阮仲来登州以来的最大损失,他自己也受了重伤。
后来几经辗转才回到登州,阮仲连伤带气,直接卧床不起。
阮通也脸上觉得脸上没光,羞于见杨元嗣。
杨元嗣等赵纬纶说完,也陷入了沉思。
这个曹蛟确实是个大祸害,必须要将他除去。
登州水师肯定是靠不住的,他们的战斗力还不如阮氏兄弟呢。
张顺和张横倒是水上的蛟龙,只是他们的人数太少,战船也不够。
海战的话战胜曹蛟的希望不大,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弱点。
海盗虽说是海盗,也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海上。
只要渡海占了曹蛟的老巢,那么他就是无根之萍,覆灭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杨元嗣嘴角有了笑意,要说路上争斗,天下除了金军还没谁是登州军的对手。
他没用多长时间,心中已经有了一份作战计划。
杨元嗣心里有了底,心情也轻松起来:
“我听说你还没等我回来就将刘小姐娶回家了,就那么等不及吗?”
赵纬纶苦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女儿都那么大了,还来管我的事,有些过分吧?”
杨元嗣一呆,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拿起桌子上的折扇狠狠把玩。
赵纬纶只有一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