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地堡御敌(1/1)
“哐啷啷”的金属脆响从上方传来,几个空罐头垒的报警器看来是被踢翻了,有人侵入这里。
我瞬间清醒站了起来,盛冬和徐闯同时亮起战术手电,光束把地堡上面的空间照的雪亮一片。
地堡没有门,外面几步就是台阶,通往狼闼的地面部分。
盛冬反手拽出营地铲,一把递给徐闯,另一把要丢给我。
我摇头示意他拿着,用脚勾起墙根那节松木棒,本来是作为篝火燃料用的,鸡蛋粗细,1米多长,我掂了掂很趁手。
果然男人无法拒绝一根长直木棒。
我顺手把空了一大半的背包背起,不清楚外面人数和局势,光线又暗,有个背包多少可以防闷棍。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我举起木棒示意我先出去,深吸一口气,拍亮头灯,缩颈藏头窜出地堡门口,两步跨上台阶,木棒横在身前。
他们俩紧随其后,手电一左一右照在我身前。
寒风像在给我的脸做抛光打磨,我刚才梦中听到的鬼哭狼嚎,就是这风声。
从这里走到古堡一层有两个转角,30-40节台阶。
我们仨呈品字形摸上旋梯,轮流充当前面的箭头。
三个光圈在石阶上乱跳。
走到第一个拐角时,徐闯抢先走了上去,右手用营地铲在身侧一划,发出破空声,左手反握手电,光源向外,身体呈弓形,头向光线远处歪,脚下居然是无声的。
到了第二个拐角,盛冬大跨步走了上去,我本想抢在他前面,同时启动但是吃亏在腿短。
盛冬侧身贴墙轻声前移,拱形拐角漆黑一片。
很快到了最后几级台阶,就可以进入古堡一层,盛冬脚下挪动的快了一些。
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左侧,当啷一声,战术手电落地,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盛冬身体一歪,我的木棒已经抡向他左侧,一声闷响,木棍传来击中肉体的弹力。
一记闷哼又带着一声脆响,闷声来自黑影,脆响来自徐闯手中的营地铲,他在盛冬右侧,距离的原因让他的铲虽迟但到。
“怎么样?”我问向盛冬,“没事,没打实,有一半打在了手电上。”盛冬依旧波澜不惊。
我向地堡门口看去,躺着一个人,旁边一根合金甩棍。
不知道徐闯刚才如何出手,这个人已经站不起来了,在地上徒劳打滚。
估计盛冬小臂上受了硬伤,不过现在没有医疗条件,也只能让他先忍耐下了。
留在地上躺的人自生自灭,我们三人分别进入一楼,足有篮球场规模的大厅里空空荡荡。
中央的祭台上阴刻着两个字,当然我是不认识的。
三条凹槽从祭坛蜿蜒而出,直接辐射到三堵墙,感觉像是渤海人祭祀时引牲血的导流渠。
十二根粗如电线杆的石柱灰尘布满,隐约柱面凿刻的纹路。
跟昨天我们陷落时的温度差不多,此刻手脸已经是冻得生疼。
火山岩垒砌的墙壁凝满鳞甲状的冰霜,东南方向的墙根下散半截熊首石雕,看来渤海人崇尚白色,室内都是灰白色石雕为主。
只是这熊首此时看起来,眼部被寒晶覆盖,手电照耀下,有种它得了白内障的违和感。
刚刚扫视完环境,就听到脚步声从对面门洞传来,看来人不少,动静都盖过了风声。
很快六位黑衣男人走进狼闼古堡,在几支手电照亮下,这里没那么昏暗了。
两侧五人扇形散开,从持手电的姿势上看,应该都受过统一训练。
居中的人往前踱了两步,滑雪服下摆露出锃亮的作战靴,跺脚震落了裤脚上的雪屑。
他身后一位精瘦的男子也向前跨了半步。
居中者抬起头,金丝眼镜下,眼睛眯着,斜斜露出一点光。
半低着头,看向徐闯。
“老徐,好歹咱哥俩一起上过战场,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聊?”
他说话的语气诚恳,本来垂下的左手微微抬起,露出腕子上的金表。
看来这人就是杨生,徐闯的合作伙伴,也在海外做过雇佣兵。
徐闯紧握营地铲,靠着石柱冷笑,“误会?这半个月来,几批人来抓我,也是误会?”
杨生正要开口,突然被一段堪比现在气温的声音打断,“你公司七月至九月,至少申报了三批工艺品出口。”
“总重二百七十公斤,而标准集装箱最小载重量是20吨。”盛冬面无表情的开口。
此时古堡一层一片沉寂,只有风从门口和墙缝中传来的嘶吼。
“每批运费十几万元,却只运不到一百公斤的货,杨总的生意做的很大气。”盛冬难得开启了玩笑,估计是有场恶仗要打,提前活跃下气氛。
这细节,就算摆在我面前,我也看不出来。
也就是说,杨生每次出口,只在集装箱中放很少的商品,按照工艺品的出口价格来算,可能连运费都赚不到。
杨生喉结滚动两下,下巴上的围巾也跟着动了动。
徐闯接过话头:“本来我发现不了你做的事。”
“只是你每次夹带文物,都会请技工师傅来仓库,检查出口工艺品质量。”徐闯说到这里,我微微有些诧异,发货前检查货品,不是正常么?
“专门在夜里检验,检完就装箱,我好奇去看看,都会被你用各种应酬支开。”
“另外,我看公司货车的行车记录,8月份明明去了混同江,但你告诉我是去原始森林找包装木材。”
混同江!据说当年渤海国被契丹铁骑攻陷后,作为镇国神器的青牛符就沉在了这条江里。
按照徐闯的推测,杨生去混同江打捞到了青牛符,随后故技重施,藏在了现代艺术品中,打算运到国外。
不料徐闯及时出手,拿走了青牛符后,连人带符藏了起来。
杨生派了两批人来找徐闯,都无功而返,只好亲自带党羽现身,刚才在楼梯上被我们放倒的倒霉蛋,就是这次七人中来望风的。
杨生脸色变了又变,深吸一口气,“老徐,就算我把这符运出去,也没落在外国人手里。”
“您说的是臭名昭着的文物走私贩子大允恭?他不是流亡很多年了么,这也算我国人?”盛冬活动着左手手腕。
“够了!”杨生挥手打断盛冬的话,身后五个人向我们三个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