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姜晦姜魁(1/1)

泰丰十五年秋肃慎之东

秋风虽萧瑟又多情,世人常说伤春而悲秋,孩童是体会不到了,在秋风里的农民也是体会不到的,他们唱着丰收的歌。

“老姜今年收成如何啊?”

“就这样吧,千里金黄,百姓才能果腹啊!”两个老人笑了笑,边走边聊,走了不远看见一道光芒若隐若现,而后越来越近,马上拉近于地面。

“这是朝着你的道场去的吧?”

“不好!快走!”两位农夫随即化作两道流光朝着那道光芒追去。

追到了附近看见一个大坑,坑内有一个散发神圣光芒的光屁股婴儿。坑外还有一条盘在大树上的巨蛇眼神十分犀利的看着这个婴儿。

“住口!”二人落地后立刻呵斥了这条大蛇,蛇点了点头,二人改了农民的样貌,更像两位得道已久的老神仙,只不过二人样貌倒是十分不同寻常,其中一位又瘦又高,身着一件袒胸的黑袍,头顶尖尖的又很光滑,后脑长着披肩白发,眉毛耸立着,胡须也挂在了胸前,看起来更像一位修魔道的修士,只不过浑身的神圣之气做不得假。而另一位看起来就像正统的神仙,头顶莲花冠,身着道袍,上绣飞龙神兽,祥云流光,各种奇珍异宝。

“此子血脉非常啊!老姜?”说话的就是这个看起来神采非常的道士,而老姜则是身旁看起来凶神恶煞袒胸长须的道士。

“这孩子是仙神下界?”

“不应该啊!天上谁该下界有咱二人不知道的吗?”

“这孩子我收下吧!”姜姓老者听旁边这人自说自话,也不顾他,抱起这孩子向山上走去了。

“告辞!”另一道士也一瞬间消失了。

泰丰二十年夏上京

“你二人认为,祁太傅所说如何?”

听这话时,下面二人互相看了看,其中年长的答到:“儿臣认为太傅所说应该不假,但是...儿臣以为,杜宇不足为率,蜀地易守难攻,真要兴兵作战,恐难以取胜,而杜宇也未必出的来蜀地,蜀地天险地碍,里外进出不得。”

问话的人正是当今大一统王朝的君主泰丰帝姬厌。

泰丰帝吹了吹嘴边的胡须,仿佛是看不惯自己脸上的胡子,似有厌烦;看了另一年岁较小的一眼,那十几岁的孩子没敢抬头,年岁较大的看了看,也低下了头。

见二人都要把脖子掰弯了也不说话,气息沉到要憋出汗来了,泰丰帝随即道:“你二人带一手谕,遣大司马程甫领兵三万与蜀地周边等诸国一同拿下蜀地,越快越好!”

“是!儿臣接旨!”二人同声道。

泰丰帝听二人接旨之后边说边向外走“对了,你二人督战,去吧!”说完这句就离开了通明殿。

二人见殿内已经没人也向外走,出了殿门,互相一点头也没说话,便出了宫,出了宫二人协商好,一人去程国遣大司马,一人去准备其他事宜。

泰丰二十一年春上京延康殿

“启禀陛下,大司马大捷而归,杜宇来表,愿年年呈贡,岁岁称臣;且西南西北各数十小国愿纳入我国疆土,北地肃慎、沃野诸国愿意向我国朝表接受分封。”

殿中臣子听完这些后纷纷站起朝拜“陛下威仪四海,圣寿无疆!”

泰丰帝的眼神看不出半分颜色,随后边写边道:“大司马回京后众大臣在大明坛设下宴席,给他接风洗尘。”

朝会之后,泰丰帝道:“太宰、太傅、太宗随我去通明殿。”

三人回到:“是!”三人没有低头,只不过眼神看着地面,似乎各有心事。

到了通明殿,几人按君臣佐使之礼分别落座,坐下之后三人中看起来最年轻的,但也鬓发霜白的一位就是祁太傅;其他二人落座后直接靠在了椅子上,眼睛看向远处或者闭合了上眼皮,似乎事不关己一样。

而祁太傅刚刚落座,一边坐下一边说,屁股也没沾紧椅子说到:“听闻此战数月没有进展,甚至双方损失不断,如兰在楼山上设伏,施了火计用了毒攻,有伤天和,有毁人和啊!”

一时间殿内没了声音,如兰是泰丰帝的第二个儿子,姬秦、字如兰;长子姬奉、字洞明,泰丰帝一生有两位配偶,未登位之前,青丘氏嫡女嫁给了泰丰帝,登位第一年,因生了姬奉早早离去。

十年后娶了现在的皇后是鸿氏部族的一个女子,有了二子姬秦,二人皆是在祁太傅教导下成长的,且大周开国君主自建制以来,以礼为立国安邦之本,但此礼不伤人和,所以乃至三公大臣非大礼时节不必行参拜大礼,三公之列在前后殿皆有座位,而三公乃是皇帝佐臣,并非大周之臣,此开国以来皆如此,所以三公视二位皇子如亲生子嗣一般,历来如此。

又因太师早早离去,所以泰丰帝并未立太师,而太傅也是泰丰帝继位后立下的,至今并未立太子;所以朝野都在猜疑,泰丰帝想立太师来保太子,但是近些年来泰丰帝的行为越来越不好猜测了,再加上,两位皇子都很老实,没有涉及军国朝政……

“确实有伤,如兰回来之后,闭门思过一年,洞明督军不利,闭门思过一年,大司马程甫赏千金,上品还丹一枚,中品还丹十枚,下品还丹百枚,封太师。”

没等三人回过神,泰丰帝又说:“封羌玟姬为大司马,赏金千两。”

“这......”太宰迟疑了一下,按照大周吏治,大司马乃是世袭,不应该再封别人,如果又封就代表前面这大司马已经离世且无人可继。这般封赏三人都没看懂,但是也不好问什么,随后在就商讨起了其他事情。

泰丰二十七年不咸山三月初三

在这天,山中凡是开蒙有灵之辈都要往白云峰绝崖祠朝拜灵应道君,随后要在前殿朝拜殿中的诸位神圣。

刚有一位十岁出头的孩童礼拜过后出了大殿问灵应道君“师父,这些年我一直不知道,这墙上画的是谁?年年三月三都要我们礼拜,就连师父也要礼拜,以师父的修为怎么还要礼拜他乡的神仙?”

灵应道君姓姜名魁,这些年姜道君带着这十多年前收养的孩童窜访了许多洞天福地,这孩童生来没有味觉,诸多神仙无法将此疾除根。

但跟随姜道君东奔西走,慢慢也互相熟悉了,姜道君给这孩童起了名字,名“晦”字“宴清”,随姜道君姓姜。

姜道君坐在殿外的椅子上,看起来慵懒又无趣,仿佛若有心事,听声便轻微抬头看了看姜晦。

“跟我来”说着,姜道君带着姜晦来到殿中,用眼神与姜晦在壁画和这孩童的眼神之间来回传递,言道:“左起第一位伏羲帝,第二位乃少典,居中的这位是轩辕黄帝,第四位是休,右起第一位嘛......”姜魁用食指和大拇指捻了捻胡一撮胡须“你猜!”

“啊?弟子怎么知道?”姜晦来回看了看,这时的姜魁盯着这幅壁画出了神“右起的这位是颛顼帝......”姜魁说这句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说完后姜晦感觉空间都凝固了不少。

“弟子先前听药师姐姐在史书中提过圣贤们,没想到殿中供奉的竟是诸多圣贤!”

说完姜晦十岁出头孩童大小的模样,看起来正经了不少,骨子里还是有一股稚气,又在蒲团面前参拜一番,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话“后辈无礼,诸位圣贤多担待我往日无礼......”嘴里小声嘀咕一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姜魁笑了笑“好啦宴清!回去休息吧!”

“是!”姜晦起来后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前殿。也不知道姜魁在前殿独自在做些什么,每年三月三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