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傅总的内心戏(1/1)

傅氏集团顶楼宴会厅,水晶灯映着落地窗外的霓虹,将宁绮旗袍上的珠片照得像碎了一地的星光。

她攥着香槟杯的手指发颤,视线忍不住往斜前方穿墨绿西装的男人身上飘——傅沉舟正倚在鎏金展柜旁,腕间积家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镜片后的眼睛却盯着她发颤的指尖。

“姐姐在看什么?”顾昭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发间的玄鸟发卡擦过她耳垂,“是在看沉舟哥哥吗?他呀,连握手都会用消毒湿巾擦三分钟呢。”

香槟杯在掌心发烫。

宁绮想起三小时前,在顾家老宅触碰青铜剑时听见的话:“戴积家表的男人,表链刻着玄鸟左眼的纹路。”

此刻她清楚“看”见,傅沉舟表链内侧确实有半只展翅的玄鸟,眼瞳处嵌着粒极小的红宝石,和她后颈胎记的位置分毫不差。

“去补个妆吧。”她对顾昭昭笑,转身时却撞进傅沉舟怀里。

西装面料的触感混着冷香扑面而来,她慌忙伸手去撑,指尖却触到他腕间的腕表——金属链扣硌得人生疼,却在接触的瞬间,脑海里炸开带着笑意的低音:

“她手指好软……比修复文物时戴的羊皮手套还软。”

宁绮猛地抬头,撞进傅沉舟微阖的眼尾。

他喉结轻轻滚动,耳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腕表在两人相触的掌心发出细微的震动。她听见第二道OS混着心跳声涌来:

“西装第三颗纽扣快撑开了,要不要崩开让她帮我缝?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留她在办公室过夜。”

“对、对不起!”她慌忙后退,旗袍开叉处蹭到展柜边缘的青铜鼎。

鼎内的绿萝蔫巴巴地晃了晃,突然在她脑海里吐槽:“人类的调情方式真低级,当年我主人追圣女时,直接搬了半座铜矿当聘礼——”

傅沉舟却不退反进,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尖:“顾小姐心跳很快。”他顿了顿,腕表在灯光下划出银弧,“是因为刚才触碰到了我的表?”

“现在装昏倒会被亲吗?上次在博物馆见她对着梅瓶发呆,睫毛像小扇子似的,亲下去应该很软……”

宁绮咬住唇,拼命忍住上扬的嘴角。

原来堂堂傅氏掌权人,表面冷得像块玉,内心却在疯狂脑补偶像剧情节。她看见傅沉舟袖口的袖扣在发抖——和他语气里的波澜不惊截然相反。

“傅先生说笑了。”她低头盯着香槟杯,气泡在灯光下炸开细碎的光,“我只是……对这枚腕表感兴趣。”指尖轻轻划过他腕间表链,玄鸟浮雕在她触碰时发出微光,“积家Master系列,1937年日内瓦拍卖会的孤品,表冠处刻着半只玄鸟,对吗?”

傅沉舟的睫毛猛地颤动。

“她居然注意到表冠的刻纹!上周在博物馆故意递手套,就是想让她看见表链上的玄鸟纹,结果这丫头只顾着脸红,害我又多演了三天文物专家……”

“顾小姐对腕表很有研究?”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宁绮抬头,看见他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那是古董商人看见稀世珍宝时才会有的眼神。她忽然想起血沁玄鸟佩的吐槽:“戴积家表的男人,总把心事藏在月相图案背后。”

“不过是些皮毛。”她指尖划过表冠,触感比想象中温热,“听说这枚表的原主人,是民国时期守护顾家地宫的傅氏先祖?”

傅沉舟的身体突然僵住。

“糟了!她居然知道地宫秘辛!难道血沁玄鸟佩已经认主?上周在古董店看见她后颈的胎记,差点没忍住伸手摸,现在指甲缝里还留着她发间的茉莉香……”

“顾小姐说笑了。”他退后半步,腕表在袖口阴影里若隐若现,“傅家只是普通商人——”

“沉舟哥哥!”顾昭昭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爸爸说要和你谈地宫遗址的收购案!”

关键词“地宫”让宁绮后颈发烫。

她看见傅沉舟的指尖在表链上轻轻叩了三下——和顾家祠堂壁画上的玄鸟展翅频率一模一样。而顾昭昭提到“地宫遗址”时,腕间的玉镯正发出几乎不可闻的震动。

“失陪。”傅沉舟颔首,转身时袖口拂过她发梢,“顾小姐若对腕表感兴趣,改天可以参观我的私人藏品。”

“私人藏品?不就是地宫密室里那七件钥匙吗?只要她肯来,别说腕表,连傅氏祖坟的玄鸟图腾都能扒给她看……等等,我在想什么?傅沉舟你冷静点!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她是否觉醒血脉,而不是盯着她耳垂上的碎钻发呆!”

宁绮再也忍不住,转身躲进阳台,肩膀剧烈颤抖。

雪粒子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她望着傅沉舟的背影——挺直的西装肩线,指尖无意识摩挲表链的小动作,和脑海里那个疯狂脑补“装晕被亲”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顾小姐在笑什么?”

冷不防响起的低音惊得她差点撞翻花盆。

傅沉舟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链——链坠是枚极小的玄鸟浮雕,和她口袋里的血沁玄鸟佩遥相呼应。

“她居然躲在这儿笑!是不是刚才触碰到表链时,听见了我的心声?完了完了,傅氏家训第一条:永远保持扑克脸!现在耳尖红得像煮熟的虾,她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

“没什么。”宁绮咬住唇,指尖划过阳台栏杆上的青铜雕花,听见百年前的丫鬟在嘀咕:“表少爷总盯着小姐的发梢看,和现在这位傅先生一个样……”她突然转身,直视傅沉舟发红的耳尖,“只是觉得,傅先生比想象中……更有人情味。”

雪花落在他发梢,转瞬融化。

傅沉舟摘下眼镜,用袖口擦拭的动作难得地慌乱:“顾小姐说笑了,我不过是个生意人。”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像雪夜中燃起的篝火,“不过,如果顾小姐愿意,我可以……更有人情味些。”

“完了完了,我居然说这种话!傅沉舟你醒醒,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地宫钥匙七缺一,她后颈的胎记明明在发烫,说明附近有钥匙仿制品,比如顾昭昭腕间那只泡过尸油的假货——”

“沉舟哥哥!”顾昭昭的喊声再次传来,带着不耐的尖锐,“爸爸在等你!”

傅沉舟低声咒骂一句,突然抓住宁绮的手腕,将她拽进旁边的休息室。

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腕表金属链硌着她手背:“别信顾家人的任何话,尤其是地宫遗址的收购案——”

“她手腕好细!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顾家已经伪造了七件钥匙仿制品,真正的青铜鼎在古韵轩地下室,而她刚才触碰我腕表时,血沁玄鸟佩的血纹亮了三次,说明血脉共鸣度超过80%……”

“我知道。”宁绮打断他,指尖轻轻覆上他腕间的表链,“因为古董会说话。”

傅沉舟猛地怔住。

“她、她居然知道!难道血沁玄鸟佩已经告诉她所有事?那我上周在博物馆故意掉落的地宫图纸,她有没有捡到?还有,她刚才摸我手腕时,心跳快了23次,和我一样——”

“所以,”宁绮看着他突然睁大的眼睛,忍不住笑出声,“傅先生下次脑补‘装晕被亲’时,能不能先把耳尖的红藏好?”

雪粒子突然变大,砸在休息室的玻璃上砰砰作响。

傅沉舟的喉结滚动两下,突然转身拉开门,声音闷得像塞了雪:“外面冷。”他顿了顿,表链在门框阴影里划出银弧,“晚宴结束后,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完了!她真的听见了!刚才那句‘装晕被亲’是上周在顾家宴会上想的,居然被她挖出来了!现在落荒而逃会不会太丢脸?等等,她刚才笑的时候,梨涡比血沁玄鸟佩的血纹还好看……”

宁绮看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休息室的镜子里,她看见自己后颈的胎记正在发光,和傅沉舟表链上的玄鸟浮雕,在雪光中映出重叠的影子。

原来堂堂傅总,表面是活阎王,内心却是个会为“手指软”和“纽扣崩开”疯狂纠结的纯情少年。

而那些被腕表滴答声掩盖的心跳,那些藏在月相图案后的心思,终将随着古董们的吐槽,在某个雪夜,彻底摊开在阳光里。

宴会厅传来祝酒词的喧闹。

宁绮摸着口袋里发烫的玉佩,听见它小声嘀咕:“人类的恋爱脑比核桃还难砸……不过他表链上的玄鸟纹,确实和我缺的那半片羽毛吻合呢。”

雪停了。

傅沉舟站在宴会厅门口,假装翻看手机,实则在备忘录里疯狂打字:《如何在心仪女生面前保持高冷人设——第1条:绝不承认耳尖会红;第2条:装晕计划改为英雄救美;第3条:下次送礼物,就送她修复文物用的德国进口放大镜吧。》

腕表的指针悄悄跳过十二点,月相图案恰好转向盈满。

就像某个秘密,终于在雪夜的注视下,悄悄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