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锈契约 第五章 皮病毒茧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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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的七星钉在渗血。
实验室的隔离舱内，她盯着镜中自己——后颈的钉痕正缓慢蠕动，像七条交尾的蜈蚣。每当她试图用二进制编码压制，皮肤下就会浮现顾临渊的脸，用云织月的声音低语：“你本就是我的一部分...”
“病毒融合度83%。”苏晚隔着防弹玻璃记录数据，左眼瞳孔已变成金色绣纹状，“好消息是你能读取绣品记忆了，坏消息是...你开始量子化了。”
全息投影突然弹出，陆沉在黑市发来紧急通讯。他戴着鲛人皮面具，身后是扭曲蠕动的拍卖会场：“买家都是半鲛人化的权贵，他们在竞拍...我？”
镜头扫过展台，玻璃罩内悬浮着块绣品，图案竟是陆沉的全身像，标注牌写着：“量子载体·阳寿三十年”。
白夜一拳砸碎隔离舱玻璃：“给我定位，现在！”
鲜血从指节滴落，在地面自动组成滨海市地图，六个红点闪烁如恶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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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黑市拍卖场藏在跨海大桥的桥墩内。
陆沉混在鲛人化的人群中，鱼腥味混着腐烂的香水味让他反胃。展台上的绣品突然射出一束光，扫描他全身后发出警报：“检测到非法病毒载体！”
伪装成侍应的鲛人瞬间变异，鱼尾裂成骨针状袭向他后心。陆沉旋身躲过，纳米右眼释放脉冲波，震碎天花板的吊灯。黑暗降临的刹那，他撕开西装衬里——内层缝满反绣术符咒，幽蓝光芒照亮全场。
“抓住他！”拍卖师的脸裂成八瓣，每片嘴唇都在嘶吼，“他的脑量子态能激活母体！”
陆沉撞开展台后的暗门，迎面撞见个泡在营养舱里的“自己”。克隆体的胸口绣着北斗七星，钉痕位置与白夜完全一致。
“惊喜吗？”克隆体突然睁眼，声音是顾临渊的，“你才是第七个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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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的指尖刚触到绣品，就被拖入时间残影。
她站在民国时期的绣坊里，看着林素心将芯片缝入婴儿囟门。窗外的雨丝突然静止，莫小雨的祖母抱着婴儿转身——那孩子的瞳孔是二进制漩涡。
“白夜不是病毒...”残影中的林素心突然看向她，“...她是杀毒程序的载体。”
现实中的绣品突然自燃，火中浮现顾临渊的墓室结构图。苏晚用冷冻剂扑灭火焰时，发现灰烬里藏着半枚玉扳指——与陆沉在幻境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手机响起加密通话，沈巍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的身体已量子化，像信号不良的老电影：“苏医生，白夜的病毒在反向吞噬她...唯一解法是...”
画面突然跳转成拍卖会现场，陆沉被骨针钉在墙上，克隆体正将绣针刺入他的太阳穴。
“...让她亲手杀了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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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白夜踏进拍卖场时，所有鲛人买家集体下跪。
她的七星钉自主释放脉冲波，将整个空间变成蓝色数据海。克隆体拽着陆沉挡在身前，绣针刺破他颈动脉：“来，选吧——杀我救他，还是让病毒吞噬世界？”
白夜的瞳孔分裂成二进制矩阵，纳米级的绣纹从毛孔渗出，在空中织成《百鸟朝凤》的死亡版本。每只鸟的利爪都抓着块记忆碎片——全是陆沉与她并肩作战的画面。
“我选第三个选项。”
绣品突然罩住克隆体，百鸟啄瞎他的量子眼。陆沉趁机反手夺针，刺入克隆体心口的七星钉痕。
“你忘了...”白夜扯开衣领，露出自己心口完全量子化的皮肤，“...我们早就被缝在一起了。”
克隆体惨叫一声，化作数据流被吸入她的心脏。拍卖场开始坍塌，海水从裂缝喷涌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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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艇舱内，苏晚用绣纹给陆沉缝合伤口。
他的量子眼因过载暂时失明，却咧嘴笑道：“你看到没？白夜刚才帅炸了...”
白夜甩来一管冷冻剂砸他脸上：“闭嘴，你差点成绣品。”
潜艇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器显示有巨型生物靠近。舷窗外，云织月的怨灵与量子化的沈巍融合成怪物，鲛人尸群如朝圣般追随其后。
“第六个祭坛在太平洋海沟。”苏晚调出全息海图，“但我们需要...”
白夜突然割开手腕，将血抹在舷窗上。血珠组成二进制坐标，正是莫小雨数据残骸的最后定位。
陆沉摸索着握住她的手：“你这算作弊。”
“这叫合理利用资源。”她反手将七星钉按进他掌心，“准备好泡海水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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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一万米，探照灯照亮祭坛的轮廓。
那是个由珊瑚和人骨搭建的绣架，架上绷着块半透明的皮——正在缓慢生长出白夜的脸。沈巍的量子体悬浮其上，七根金针从虚空刺入他的脊椎。
“欢迎来到孵化场。”他的声音重叠着顾临渊与云织月的音色，“白夜，你本就是为我准备的茧房...”
白夜游向绣架，七星钉在深海压强下渗出血丝。陆沉突然拽住她脚踝，纳米眼在黑暗中亮起红光：“看祭坛底部！”
无数受精卵状的量子绣泡在珊瑚间沉浮，每个泡内都是人脸绣片。苏晚的检测仪发出尖叫——这些绣泡的基因序列与各国政要完全一致。
“他在批量生产傀儡...”苏晚将破绣剂注入鱼雷发射器，“但需要载体引爆...”
白夜突然夺过发射器，迎着沈巍的量子触须游去。七星钉在深海中绽放蓝光，像一串坠落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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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将白夜抛向海沟边缘。
她的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底下流淌的二进制编码。沈巍的量子体在绣泡链式反应中湮灭，最后时刻却将一枚金针射入她眉心。
“你永远杀不死我...”他的残影在水流中消散，“...我们早已血脉相连。”
陆沉在废墟里找到她时，她的左眼已变成绣纹状，正用莫小雨的声音哼着童谣。他抱起这具逐渐量子化的身体，纳米眼第一次溢出类似泪水的液体。
“备份计划启动了。”苏晚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我找到了林素心的原始芯片...”
白夜突然睁眼，量子化的手指插入陆沉后颈，将病毒编码改写进他的神经：“该你当会儿载体了...”
深海传来远古鲸歌，第六个祭坛的碎片中，缓缓升起顾临渊真正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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