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夫妻夜话(1/1)
沐云夕瞪大眼睛:“我死缠烂打?上官启山你再说一遍!是谁每天假装崴脚来医务室找我包扎?是谁在射击比赛故意输给我就为请我吃饭?”
上官启山老脸一红,把妻子轻轻放在床上。
俯身撑在她上方:“那……那不是看你太害羞了嘛。”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云夕,这些年……谢谢你。”
沐云夕愣住,没想到丈夫突然感性起来。
她伸手抚上他已有皱纹却依然英俊的脸:“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今天看着儿子结婚,突然想起咱们当年。”
上官启山侧身躺下,将她搂入怀中。
“那会儿我还是个愣头青,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沐云夕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谁说不会,求婚那天你不是说得挺好。”
“沐云夕同志,我以军人的荣誉向你保证,这辈子就认准你一个。”
她模仿着丈夫当年一本正经的语气。
上官启山哈哈大笑:“我那会儿紧张得后背都湿透了!”
两人笑作一团,半晌,沐云夕轻叹一声:“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儿子都娶媳妇了。”
上官启山收紧手臂:“是啊,我还记得他刚出生时那么小一团,现在都比我高了。”
他顿了顿,突然翻身压住妻子:“不过现在不是怀念的时候,春宵一刻值千金……”
沐云夕笑着推他:“老不正经的”
欧阳家卧室
冉南雪刚洗完澡,正坐在梳妆台前抹雪花膏。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住她,吓得她手一抖,差点打翻瓷瓶。
“欧阳睿渊,你吓死我了!”
她回头瞪了丈夫一眼。
欧阳睿渊不但没松手,反而把脸埋在她颈间深深吸气:“阿雪,这些天你只顾着忙女儿的婚礼,都冷落我好多天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冉南雪无奈地放下雪花膏:“女儿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当然要上心些。”
她转身面对丈夫,却被他眼中的委屈逗笑了:“行了,别装可怜,你这样子让部下看见,铁血军长的威严往哪放?”
欧阳睿渊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床铺:“在家我只有一个身份,只是你冉南雪的丈夫,你的男人。”
冉南雪听到欧阳睿渊的话,脸红耳赤。
这男人越老越没个正经。
他轻轻把妻子放在床上,俯身凝视着她:“阿雪,今天把女儿交给上官睿那小子时,我突然想起咱们结婚那天。”
想到那晚的事情,冉南雪眼神有些不自然起来:“呵呵,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欧阳睿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我当时就想,这么漂亮的媳妇居然看上我了,一定是祖坟冒青烟了。”
冉南雪噗嗤一笑:“油嘴滑舌。”
她望向丈夫依然挺拔的轮廓,轻声道:“阿渊,沫沫真的长大了。今天看她穿着军装站在上官睿身边,我突然想起她小时候落水醒来说你救他的事情”
欧阳睿渊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嗯,冥冥之中我们一家人就该在一起。”
他叹了口气:“上官睿那小子我看着不错,他要是敢辜负沫沫,不说别的,小煜与小尘就不会轻饶了他。”
冉南雪突然红了眼眶:“我就是……就是觉得太快了。好像昨天她还是个小不点,怎么今天就嫁人了呢……”
欧阳睿渊将妻子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傻媳妇,女儿嫁人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再说,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还是夫人嫌弃为夫老了……”
“胡说八道什么,没个正形”
冉南雪在他怀里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对了,你今天看见上官启山那得意样没有?好像娶到咱们女儿是他家多大荣耀似的。”
欧阳睿渊哼了一声:“那老小子,当年在军校就爱跟我较劲,现在倒好,成亲家了。”
嘴上这么说,眼中却带着笑意。
冉南雪戳了戳他的胸口:“得了吧,你心里早认准这个女婿了,不然能答应把女儿嫁过去?”
欧阳睿渊抓住她作乱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阿雪,今晚是我们俩的时间,老提别人干什么……”
他的吻落在妻子唇上,温柔而缠绵。
冉南雪渐渐放松下来,回应着这个久违的亲密。
当欧阳睿渊的手探入她睡袍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微微推开他:“等等,明天我实验室……”
欧阳睿渊不满地皱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他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两人:“今晚谁也别想打扰我们……”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窥视着两对中年夫妻的甜蜜时光。
虽然表达方式不同——上官家热情似火,欧阳家含蓄内敛——但那份历经岁月沉淀的爱意,却同样深厚动人。
在这个儿女新婚的夜晚,他们不约而同地紧拥彼此,既是对青春的怀念,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毕竟,孩子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家,而他们的爱情故事,还在继续书写新的篇章。
1982年的春风吹过北京机场的跑道,带来一丝柳絮的清香。
一架银白色的波音707缓缓降落在跑道上,机身上"Pan American"的标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舷梯刚刚放下,几位衣着明显与周围旅客不同的身影便出现在舱门口。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中山装,乌木手杖敲在金属舷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唯有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内心的激动。
“爸,小心台阶。”
身后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快步上前,想要搀扶老者。
男子西装革履,浓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举手投足间透着股雷厉风行的劲儿。
“志新,我还没老到要人扶的地步。”
冉宏业摆了摆手,目光却始终盯着远处飘扬的五星红旗:“二十年了......”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机场的广播声淹没,但站在身旁的老妇人——他的妻子沈婉君——却听得真切。
她挽住丈夫的手臂,一袭月白色旗袍外披着浅灰色开司米披肩,银白的发髻挽得一丝不苟。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