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男人靠不住,还得姐自救(1/1)
“因为这里是将军府,不是牡丹阁。”
裴羽谣听到消息赶来,护住白檀对瑾娘道,“姑姑,虎毒尚不食子。我不明白,为何这偌大的一个将军府,却容不下一个女子。更何况她还是你的亲生女儿!难道你从前对她的关照,都是假的吗?”
瑾娘默不答言。
白檀本就一副纤弱的模样,现在更是脑袋一沉,险些摔在了地上。
裴羽谣和小茴一左一右将人扶住,小茴对瑾娘道:“姑姑可别忘了,郡主才是这个将军府真正的的主人。”
“无论如何,檀姑娘是我的客人。”裴羽谣借故道,“就算姑姑要赶人走,也得等她病好了!”
“简直是引狼入室!一群蠢货,我懒得管你们。”瑾娘愤然离开。
春日宴的请柬已送来,在宫中举办。裴羽谣有意避风头,素衣常服前去赴宴。然而穿得够低调也没有用,因为当麻烦想找上来,怎么避都总是避不开。
先是邶国太子对于和亲之事的提议:“翊染她在京多年,不想回邶国了。既然两国早已止戈为武,亲如兄弟,本宫想请陛下为翊染赐婚,让她可以在大恒朝安住。”
“不知公主属意何人哪?”赫连易玄问。
孔栩生答:“洛世子!”
闻言,裴羽谣有几分惊讶,却又不是特别意外。邶翎宴那日,这位邶国的人质公主就花枝招展、孔雀开屏,还那般针对自己,原来是因为落流年。
果然啊,男色误人。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
“这——”赫连易玄犹豫片刻,转而问落流年道,“世子殿下的意思呢?”
“启禀陛下,臣已有心上人,恐怕要教公主失望了!”
“哦?”赫连易玄问道,“世子心悦何人哪?”
“将军府羽谣郡主!”
“那可真是太巧了!”孔栩生笑道,“皇帝陛下,本宫也倾慕羽谣郡主,还请陛下成全。”
大表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裴羽谣无力吐槽,并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那可难办了!”赫连易玄当即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到裴羽谣这里,“郡主,世子与太子都是天之骄子,文采武功、家世容貌都是上上乘。不知你中意哪一个啊?”
“我——”裴羽谣道,“启禀陛下,臣女愿嫁世子殿下。”
“郡主可要三思啊!”孔栩生道,“邶国与大恒联姻是大事,或嫁或娶,纵使不能圆满,总要有一个吧!”
威胁我?
裴羽谣瞅了孔栩生一眼,觉得之前赫连雯萱评价他阴险狡诈的话,诚不我欺!
“太子多虑了!”皇贵妃开了金口,“也没有明确的律法规定,二女不可共嫁一夫啊!”
不愧是我的好堂姐啊!裴羽谣暗暗骂道,结个婚还买一送一!
“好,那就将公主与郡主同时嫁与世子为平妻,择日完婚。”赫连易玄道。
“不可!”
一个低沉且富于磁性的声音先传了进来,紧接着,就见雪无痕推着一个剑眉星目的道士进来,又重申道:“陛下不可!”
既然雪无痕是国师爱徒,那这个帅老头应该就是国师傅鹤行了!
可是他为何要阻拦自己与落流年的婚事呢?
“陛下,臣夜观天象,裴将军府位置有堪配真龙的凤格气象,若是将郡主嫁与世子,恐是大凶之兆啊!”
“贵国国师说得极是。”孔栩生趁机道,“陛下,看来郡主注定是要嫁给皇室的。”
“敢问太子殿下,此处出使打算何时归国啊?”男人靠不住,裴羽谣决定自救。
孔栩生道:“国事繁重,最多春日宴后。”
“那就不行了。”裴羽谣道,“我父亲马革裹尸,身为将军府独女,我必须为她守孝三年。这三年内不得婚娶宴请。这孝期,八月底才满呢!我若现在成婚,去国离乡,只~恐父亲死不瞑目!”
当年裴将军是为了平邶地战乱才壮烈牺牲的。裴羽谣挑出此事,即便只是为了安抚裴家旧部,赫连易玄也断不能让她嫁给仇人之子和亲。
“既如此,那为了两国永修故好,本宫必是得娶一位出自大恒皇室的公主为太子妃的。”孔栩生道,“还请皇帝陛下圣裁吧!”
“哈哈,这喜气洋洋的春日宴才刚开始,按旧例,春日宴宴饮三日,咱们且先饮着,且先饮着!”赫连易玄把事情缓了下去,“三日后,朕自会给太子殿下选一位满意的太子妃的。”
但是,孔栩生的婚事得了自主权,那么孔翊染跟落流年的婚事就只能让步。
对于这个结果,裴羽谣并未觉得有多么难以接受,毕竟之前和现在不一样了。
如今,凭借外力让国公府被迫主动解约,可比嫁过去身世暴露被弃好多了。
而且看皇帝的意思,自己八成是不会被送去和亲的。
但如此一来,赫连雯萱心口才落地的石头又重新悬了起来。
宴中,她特意来找邶国太子警告:“殿下,别忘了你我的交易。现如今,事已成了,殿下莫不是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
“公主说笑了。”孔栩生笑道,“我只答应公主,不主动求娶你。至于贵国的皇帝陛下想让哪位公主和亲,这又岂是我一个小小的邶国太子能左右的?”
“你!”赫连雯萱气得脸都绿了。
“做生意自当讲求诚信。”同样是一身素的衣着考究的池木樨走过来解围,对赫连雯萱道,“公主莫急,太子殿下只是跟您逗趣儿。和亲之事,公主且宽宽心,不会有事的。”
“说得容易——”赫连雯萱才要驳回去,一转头发现是池木樨,立即改口道,“那想必做起来应该也容易。”
天哪!是池木樨!
虽然全京城贵女共同的梦中情郎都是落流年,但赫连雯萱不一样,她的梦中情郎不需要文武双全,但一定要很会赚钱!
“对了,池公子怎会来参加这春日宴?”赫连雯萱问。
尽管每年都有送给泗水楼的请柬,可毕竟商人出身低,所以如果没事,一般是见不到池木樨露面的。
“哦,草民是陪太子殿下来的。”池木樨尽管笑容满面,但心里并不欢喜。
他讨厌这些贵女高高在上的询问,还有基于这个评判标准产生的惊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