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绿了将军爹的母亲居然是公主(1/1)
“此前舍妹无知,错把《秋水长天图》输给了郡主。”孔栩生道,“此画虽是仿作,但于在下别有意义,因而今日邀郡主来此买卖,特请池公子见证。”
裴羽谣示意小茴捧出化来,“货在此,请殿下验货!”
孔栩生接过画端详,点头道,“确是此画。”
随即,他命人送上银票,“这是钱钞,请郡主过目。”
裴羽谣示意小茴接过检验清点,确定没问题后笑对孔栩生道:“那就多谢殿下美意了!”
“好!”池木樨拿出一式两份的契书,“既然钱货两讫,二位请签字画押吧!”
孔栩生签好,与裴羽谣互换,就见她那一手形如鸡爪、状如狗爬的字,稍稍惊愕后又笑着与她签了另一份契书。
“生意已成,那草民就先行告退。”迟木樨主动请辞。
孔栩生送走他,又回来陪裴羽谣在水榭凉亭中宴饮。
裴羽谣自己查不出这画的玄机,索性问道:“敢问殿下,这画是何人所作?竟能叫殿下如此珍视。”
毕竟这买假画的钱,至少够再买两幅真迹了!
“不瞒郡主,是我六姑姑的戏作。”
“六公主——翎公主?”
“正是。”
“那的确是无价之宝了。”
本来还想从孔栩生哪里探出点口风,奈何对方是个有脑子的,严防死守,一顿饭下来,就装糊涂打太极,裴羽谣铩羽而归。
“如何?”裴羽谣回到将军府,落流年已等在琼琚台。
“他只说是假画是翎公主所作,因怀念故人而坚持寻回。”
“可笑!”落流年道,“邶国那位六公主可是中宫耻辱,若是真怀念她,该为她立碑作传才是,而不是连衣冠冢都不给立一个。”
“据说六公主乃是天命神女,为邶国中宫皇后所忌惮,还被送到我大恒和亲。这事儿是真的吗?”裴羽谣八卦道。
落流年不答反问:“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纯好奇!”裴羽谣道,“难道是怪我消息太不灵通了吗?这么多年,我在京城住着,竟还是不知道当年六公主到底嫁给了哪位亲贵!”
“她嫁给了你父亲。”
“什么?”裴羽谣震惊地指着自己道,“我父亲?那她不就是——”绿了裴将军的原主母亲?
“怎么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裴羽谣表示怀疑。
落流年道:“那是因为当年六公主生下你后,发生了一件怪事。陛下就下令不许再提关于她的事。丞相府就只能帮着掩饰,称你母亲是个孤女。但是,其实你是邶国翎公主跟裴将军的女儿。”
“这样子!”听到最后一句话,裴羽谣放了心,看来自己亲妈把这个便宜死鬼爸绿了的事,的确是绝密,知道的人不多。
“对了,你真觉得那个白檀是瑾娘跟裴将军的女儿?”落流年走到裴羽谣身边轻声道,“有确凿的证据吗?”
裴羽谣站在高台栏杆处凭栏远眺,笃定道:“我花重金买的消息,错不了!”
“行吧。”落流年又挨近些,柔声道,“很快就是春日宴,除了两国和亲,想来你我的婚事也会一同定下。”
“嗯!”裴羽谣有些惴惴不安,当初是以自己这个裴将军独女的出身为筹码跟洛国公府达成协议的。
如今虽然知道了母亲是谁,可还不知道父亲是谁!本来丞相府就叔父和二妹妹会待自己好点,但那个前提还是基于自己是裴将军的独女。
如今一切都在有序推进,这个身世却当真是让人骑虎难下。
尽管并不贪图这荣华富贵,但暗处危机四伏,没有任何倚仗的话……
裴羽谣已经可以想象,自己刚被赶出将军府就被人或杀或掳的惨境。
城郊,桃花坞。
裴羽谣又带好吃的来看望师兄师傅,但这次显然兴致缺缺,跟上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辛太傅倒觉得这才是她从前的常态,并不深究,只与她说两句话就放她兀自神伤去了。
桃花坞的碧桃花开得更艳了,晴空暖阳中,碧草蓝天里,一树树碧桃花颜色多变,灿若云霞,蔚然可观。
“唉!也只有师傅这儿可以静静了!”裴羽谣毫无形象地躺在屋檐下的木地板上,枕靠着坐垫翘着腿看天。
反正现在已经知道母亲是翎公主了,邶国太子又恰好在,如果能找到自己这个表妹的存在价值的话,也许可以跟他一起回邶国躲避追杀也不一定?
裴羽谣坚信自己是有价值的,那些络绎不绝地想要杀她或者抓她的人就是明证。可既然邶国皇室并不真的在意母亲,那么孔栩生重金购回母亲的画,一定也是有别的目的咯!
他肯定不可信啊!
“得,又是一条死路。”裴羽谣侧过身,顺手将披散在地的长发撩到背后,抬手支住圆滚滚的头,然后——
她定睛看见了沁雪师兄,正引着一个身着道袍、白发白衣的冷俊少年出去,这不就是那晚救自己的月下公子吗?
裴羽谣来了精神,故意凑上前去问:“师兄,这位是?”
“哦,这位是国师大人的爱徒,无痕公子。”
“噢~”裴羽谣热情地向他行礼道谢,“羽谣见过公子,那夜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了!若是公子不弃,日后有用得上羽谣的地方,羽谣一定万死不辞。”
“不必。”雪无痕话语很冷淡,“郡主的命,还是留着比较好。”
“哈哈,公子真幽默。”
国师爱徒雪无痕居然会救自己,裴羽谣是万万没想到的。毕竟裴相一直与国师针尖对麦芒,说是势如水火也不为过。
唉!京城水太深,羽谣表示真的很想回农村。
这人物关系本来就乱,现在又加了这么多新角色,还有一个身世的挑战,分分钟她就得玩完!
太难了啊!
由于压力太大,裴羽谣成功地“想不开”自闭了。
本来想多自闭几天,好好在家梳理一下京城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奈何家里也不安宁!
“娘!您为何非要赶女儿离开?”白檀面对着瑾娘的又一次逐客令,含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