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番外7:她心里有他(1/1)
肖甄的指勾在他的裤带上,她的目光也只落在那里,把余光撇去,只是看着裤带。
她将他的腰带解开,再退到一边,此时的目光几要垂于地面,接着听到一声“哗啦——”的水声。
待他进到浴桶后,她从旁拿过毛巾,浸湿,立在他的身后替他擦拭后背。
她只想快点帮他沐洗,这里的气温太高,空气湿重,让她的后背沁出一层细汗。
罗疏双臂搭在桶沿,将后背展露,拉伸出流畅带有力量感的肌线。
“行了,我自己来。”
肖甄松了一口气,退出沐间,也不躺回榻上,就那么坐在榻沿等着,待他沐洗毕,往这边走来,她才入到帐里躺下。
床很宽大,肖甄睡在里侧,面朝里,背朝外,几要挨着墙面,后面留出一大片的空阔。
她想闭眼睡去,他却贴了过来,身上潮热的气息先他一步将她裹挟。
他的手探到她的小衣内,掌心的温度很高,让她有一瞬间的不适,那双大手覆上她的心房,指尖微捻,身体便起了一阵颤栗。
自成亲之夜之后的一段时日,他再没碰过她,她知道,成亲那晚,他对她带了些不满的意味。
罗疏贴上她的后背,臂膀环上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拉,让她更靠近自己。
他微微欠起身,俯在她的耳边:“只在外吃了些酒,想着你在家,就赶着回了,未有别的事情。”
肖甄睁开眼,目光落在虚空的某一处,内心有些不静,他不必同自己说这些。
在她嫁来之前,已有所准备,她也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至于当她在小径遇见他时,她甚至掩饰不了眼中的厌恶。
在她看来,男女之情应是干净的,纯粹的,就像她和狄超那样,一个交汇的眼神,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语,还有平平淡淡的陪伴,绝非肉欲上的放荡和满足。
而罗疏呢,他身上充斥着未被驯服的野性,他为所欲为,女人在他那里只是调剂无聊生活的乐趣。
她当初同意嫁给他,有很多原因,其中一样,她的心上人被父亲调派,最后死在了外面,所以她恨,可她不将情绪外化。
她要离开云川,离开那片带有回忆的地界,这个时候罗疏来求婚,她就应下了,嫁给这么一个浮浪风流之人,像是对父母的报复,也是对自己的惩罚。
她没指望后半生幸福,在麻木和痛苦中,她情愿痛苦地活着,起码痛苦不让她浑浑噩噩。
这是一早就有的觉悟,所以,他不必同她解释什么,说了反叫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罗疏压下眼,她的衣领因他的动作,散阔开,露出华泽的肩头,于是低下头吻了上去。
肖甄身体蓦地一僵,她的反应,他自然感知到。
罗疏从她颈间抬起头,静了一下,开口道:“你在别扭什么?”
肖甄仍是不语。
罗疏干脆坐起身,他真的没在一个女人身上这样用过心,更没有这样的耐心。
“我为你在云川待了两年,到后面,是你自愿嫁于我,又无人迫你,怎的做出这个姿态?”
他弄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总觉着她心里藏了事。
接下来是一阵寂然,终于肖甄说道:“夜深了,妾身只是有些困,夫君多想了。”
罗疏嗤笑一声:“是么?”
“是。”
罗疏侧目,看向仍背对着他的肖甄,突然觉着自己就是犯贱,那么些女的迎合他,讨好他,他不屑一顾,非要找一个对自己冷脸相待的。
不是犯贱是什么。
可他不知为何,偏就稀罕她,哪怕冷言冷语,他也甘愿受着。
第一眼见着她,他就跟毛头小子一般痴在了那里,连他自己都觉着好笑。
罗疏重新躺下,心道,两年他都耗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反正人已娶到,大不了慢慢软化她的心,总能让她心里有他。
不过这会儿身体上的需求,他等不了。
他再次挨近她,不再多说什么,反正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在意,既然她不愿看他,他也不勉强,仍是同成亲那晚一样。
他将她宽大的衣摆打了个结,避免一会儿碍事,正要探手到她腰间,她却转过身看向他。
哪怕灯火微弱,他也看清她腮颊上的红晕。
在他的注视下,她坐起身,褪去外衫,然后再除去小衣,波浪似的卷发被拢到身前,现出一张光洁秀美的背。
她躺回到他的身边,不再是贴着墙,而是挨着他躺下。
“新蕊畏疾风,还望夫君怜惜。”
罗疏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里,毫不夸张地说,比他成亲那日还要开心。
他翻到她的身上,亲了亲她的嘴角,说道:“那晚是我的不是。”
成亲那晚,因二人各自负气,让她受了一场疼,而肖甄脾气执拗,咬死不吭一声,哪像是男女交欢,完全是一场对抗和博弈。
端看最后谁认输。
那一夜,罗疏对身下的肖甄没有怜惜,他在让她难受的同时,自己也不爽利,两人的心里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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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攻取她,看似她在被迫承受,可她紧咬的牙关,还有紧闭的双眼,对他就是无声的嘲弄。
可她刚才那句软款话像一个预示,也许她在慢慢地接受自己,也许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罗疏曲尽其趣,让她在他身下慢慢舒展。
他二人成亲已有些时日,她在他面前依旧是疏冷,就像一朵莲,这还是头一次,他从她清冷的外表下窥探到妍媚的蕊心,高烛纱帐,只为他一人绽放。
……
肖甄在罗家二老心里就是天赐的儿媳,自打她进门后,儿子也不沾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天不黑人就回。
特别是罗父,以前让人去内院找他去书房议事,多半人是不在的,如今呢,只要找到儿媳,那小子绝对就在不远处。
罗母就更不提了,对这个温良娴静的儿媳无不满意。
肖甄自打来京都后,还没怎么逛过街市,趁着这日无事带着丫鬟香海出了府。
“主子,京都城比咱们云川热闹,好些小玩意儿见都没见过哩!”香海左右张望着说道。
肖甄也被路边的摊贩吸引住了目光,云川胜在风光,可论起经济繁茂比京都差了太多。
只见路边各种琳琅小饰物,形状各异的彩色陶罐,还有布艺品,再往前走一段,路两边的摊贩变成小食摊。
篷篷的白烟,滋啦啦的油炸响,咕噜噜的鲜汤沸,还未走近,先闻到香气,诱人生津。
“主子,你饿不饿,婢子给你买两张香饼吃?”香海咽了咽口水。
肖甄微笑道:“馋丫头,自己想吃还非拉带上我。”
香海笑嘻嘻,已经开始低头掏钱袋子,一面掏一面说道:“主子,我们一会儿吃完了再继续往前去,出来之前,我问过府里的小厮,他们说城南那片的景不错,不算远。”
肖甄点了点头。
香海欢喜不已,走到一旁的小摊前,要了两个咸口的芝麻香饼,又让隔壁上了两碗莲藕汤,掏出帕子把桌面和凳子擦拭干净。
“主子,坐。”
肖甄敛裙坐下,不一会儿,摊老板将一个藤条编织的盘摆上桌,藤盘上铺着油纸,香饼放在油纸上,冒着热气。
“阿姑,这个饼要趁热吃,热着才能吃出焦酥的口感。”店老板说道。
肖甄笑着应下,此时隔壁的莲藕汤也用托盘端了上来。
两人就这么坐在街边的矮桌旁慢咽起来,在她二人就餐时,又有人前来把周边的桌椅坐满,有带着孩子的夫妇,有三两友人,亦有独行之人。
这还是肖甄头一次这样随意用饭食,却体味出不一样的新鲜。
吃饱喝足后,两人起身离开,因她二人出门没乘马车,于是寻了一家车行,叫了一辆马车,往城南行去,抵达后,付了车金。
京都城南的风景同她们刚才所在的城东不同,这里很安静,没有喧嚷的人声,没有熙攘的人群,像是京都城辟出的后花园。
环目看去,有一片大的湖,湖边伫立一排杨柳,枝条垂于水间,有些随风拂起,湖上架有一座拱桥,桥上有人经过,湖边泊着几叶木舟。
“主子,咱们往桥上去看看?”香海扬手指向那座朱红色的拱桥,“穿过桥就能行到对面。”
“嗯,走罢。”
两人一前一后往拱桥走去,走到桥中时,展眼往湖面看去,碧波粼粼。
湖风吹来,舒爽怡人。
肖甄很自然地扬起嘴角,这一刻的放松是真的,然而下一瞬,她的眼睛定在一处。
桥对面的树荫下立着两个人。
男子身姿英挺,他的怀里依着一个年轻妇人。
从肖甄这个角度,只能观得妇人秀丽的侧颜,妇人头上簪着一朵白色的珠花,越发显得小巧可怜。
肖甄转过身,本该前行的步子,突然调转方向,走下拱桥。
香海只顾看风景,并不知发生了何事,赶紧追上她家阿姑。
“主子,怎么往回走,不去湖对面了?”
肖甄摇了摇头,脚下步子加快:“没什么看的,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