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小惩(2/1)
夜幕笼罩,变了天的风阵阵吹着,刮得枝头的树叶胡乱飞舞。
马超独自走在贫民窟内,越走越快,时不时回头张望。
总感觉有人在跟着,他干脆小跑起来,窜进平常不走的小巷。
两名黑衣人迅速跑出,追向马超。
巷子只有几英尺宽,排水沟从中间穿过,许多铁皮棚屋搭建在小路上方,令月光难以照进,显得更加黑暗。
马超跳过排水沟,后方追他的人紧跟在后跳过,裤脚溅满污水。
奔跑中小腿被飞来的石头砸中,马超吃痛跌倒,面朝下摔了个狗啃。
黑衣打手扑上去死死摁住马超,熟练地将他的双手反扣在后背,不让动弹。
马超边挣扎边嚷,“放开我,放开!你们是谁!啊···疼疼……”
“再嚷嚷,把你手掰断!”打手用力掐住马超的胳膊,往反方向拧。
“啊…停停!…”马超疼到抽气。
突然他感觉脖颈被蜜蜂蛰了般刺痛,接着
大脑变得昏沉,视线越来越模糊。
恍惚中有双脚走近,之后马超便失去全部意识。
黑色皮靴在他跟前停下,傅胜男用脚尖抬起马超的下巴端详,再踹几下,没反应。
昏迷倒挺快。
“绑起来,带走。”
再次醒来,马超是被盆冷水泼脸浇醒的。
呛了满鼻子水,还有股尿骚味。
马超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在废弃的厂房中,双手、双脚全被绑着固定在椅子上。
追他的那两黑衣人正一左一右,围住他站着。
“你,你们到底是谁啊?泼的什么东西!”
马超恶心到反胃。
“就在前面水沟里盛的,这里是贫民窟,估计有酒有尿吧。”戴着哪吒样貌的脸谱面具,傅胜男从不远处的集装箱上跳下来。
马超拼尽全力也挣不松绳索,便不再费劲。对方戴着面具,他看不清脸,只能记下声音。
傅胜男走到他身前歪了歪头,“马超,早年混迹街头经常出入戏班,常与“爬龟妇”打交道。难怪遇到这种场面,还能处变不惊呢。”
“我本来就是个亡命之徒。不知又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还是个娘们。”
说完,马超肚子立刻挨了两大脚。
两打手狠踹几下才停。
“咳咳……”马超差点疼晕过去。
“放心,我不会犯罪。只是问你些问题,你最好讲真话。”
马超吐出半口血沫瞪她。
“你要是讲假话···我这两个手下可不喜欢女生哦。”
两打手露出默契的微笑,附和主人。
“你,你个臭娘们神经病啊!”马超剧烈扭动,椅子随着挣扎左右摇晃。
打手又是狠狠两巴掌,扇的马超牙龈出血,两边脸颊都出现暗沉红印。
“那你就别让我犯病啊,我问你答嘛。”
“你,你到底要问什么?”
“孙红跟你什么关系?想清楚了再回答。”傅胜男拉低语气,一字字念。
“快想!”打手在旁捏拳,手指关节发出脆响。
马超接连挨打,不得不服软,“···以前是初恋。”
“那何凤的事,你知道多少?孙红有没有跟你提过?”
“她嫁进周家后我俩就没怎么联系了,我又不认识何凤。”
傅胜男突然凑近面具脸,用力拍木椅的扶手,“你撒谎!孙红不是跟你有情吗?”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周胜是什么人,我怎么敢跟她还有交情?我俩不熟。”
傅胜男不信。
马超哀求,“她婚后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1,2,弄他。”这是傅胜男给两打手兄弟起的代号。
“别别,我只知道何凤是被周胜气死的,周胜怀疑他女儿不是亲生,又要休妻又要除名,何凤才喝药自杀的!”
“你刚还说和孙红没联系,怎么现在又知道这些?”
“那是何凤死了之后,那个老管家秦叔在酒铺喝酒说醉话,我正好也在隔壁喝酒听到的。不信你自己去找他问问。”
“当真?”
“真真真!我都这样了,不会骗你的姑奶奶,要不是被绑着,我真就给你磕头了!”
“好,你最好真的是无关之人。我也想让你帮忙做点事。”
“你,你又想干什么?”
“都说初恋最难忘,你去找孙红,从她那里套消息。只要有用,你都可以开价,怎么样?”
“你,你疯了吧,你不怕周胜,我还怕呢。”
“这个不用担心,我保证除了我,没人会动你。一次消息50万。”
“5,50万?”马超这辈子都没碰过这么多钱。
傅胜男拍拍他的脸,“嗯,必须得是有用的消息,你好好考虑下吧。”
话罢离开,傅胜男早已摸清马超的底细,好色好赌,欠了半屁股债。
两名打手紧随她其后。
“先把我放了再走啊,喂,臭婆娘!!”马超被留在原地大叫。
走出厂房外,傅胜男摘掉面具,心中对周胜的恨意增加。
不被信任的绝望,她几乎能想象当时母亲赴死得有多决绝。
“二当家,他没说实话,为什么放过他?”1忍不住询问傅胜男,明明都事先查清楚。
“对,他跟孙红一直保持联系,是情人。”
“钓过鱼吗?”
“呃,没有。”
“钓鱼呢,线要放的长才有机会勾上大鱼,改天带你们两个都去钓一下。”傅胜男边说边往车上走。
1、2互相看看,不理解,但能遵从。
马超却还在苦苦挣扎,根本挣脱不了绳索,反而弄到椅子带人倒地,浑身裹满灰尘。
腹部巨痛无比,肯定淤青了大片,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对方所知不多。
马超不停嚷嚷咒骂,消磨时间,等待被人发现。
“妈的,臭婆娘!给老子记着!等老子查到你是谁,想办法弄死你!臭婆娘!”
周氏商会
周臣、九叔以及商会里其他的3位长辈和傅胜男面对面坐在会议室。
这是傅胜男首次以傅氏二当家的身份,正式与周氏商会的人见面。
傅胜男将两份意向书分别甩给九叔、周臣,“这是转让意向书,两位请签了吧。”
九叔没有犹豫,当着众人拿起笔在合同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周臣是代表主家见证,见九叔那么干脆,他也没废话。
几笔写完[啪]甩到一边,力道过重,合同书划出桌面掉在地板。
“臣少,要注意礼貌。”会上其他长辈使眼色,手下人立马捡起来给放回桌上。
“我是给九叔面子,能签就不错了,别得寸进尺。”周臣翘高腿,掏出烟抽起来。
“阿臣,傅二当家给的双倍价,我们并不亏。”
“九叔,这不是钱的问题,个个要是都跟您同样的想法,那我们周氏的地盘全都得让人拿光。”
九叔拉下脸,别过头去不理他。
其他人只喝茶,不插话。
傅胜男笑了笑,“九叔是老前辈,到了该好好享受生活的年纪了。”
“二当家有这等魄力,只要两个区好像不够吧?”周臣挑衅。
排行在三的叔伯也开口帮衬,“我也好奇,傅氏突然杀来白城,不知道图什么。”
“有钱大家一起赚嘛,这有什么好费解的。”
众人相互对视,不语。
周臣冷哼,叼着烟满脸不爽地离座。
“那我们也撤了,告辞了二当家。”九叔拿上合同书移动身下的轮椅。
其他人陆续离去,并未打招呼,全当走过场。
傅胜男向后靠住椅背,目光投向玻璃窗外,傻子都能看出周氏这帮老头不想理睬她。
但她不急,下一步,就是入主商会了。
周臣却给气得半死,当天晚上就喊了帮兄弟好友在自己场子聚会。
私人会所实施VIP进场,每个来参加的人都要特殊打扮,戴着不同样式的假面。
在顶层,大家举杯畅饮,这边几人围在酒桌欢笑摇骰,那边一群人聚在舞池跳舞。
周臣让人连开六打啤酒,在酒桌放好几堆小山高的现金,谁喝赢就给钱,心情尤其差。
商会那帮老东西,真他妈碍眼又碍事!尤其傅胜男!
“周少,你今天太狠了。”
“不行,实在喝不下了,这钱不要了……”
酒过三巡,斗酒的好友纷纷投降,直奔卫生间关门呕吐去。
“还有谁能喝?这么多钱呢!”周臣抬脚踢酒桌,码高的钞票因震动倒下,铺满大半个桌面。
在场全是纨绔子弟,都咯咯笑,开始替他找人选。
“要不把外面驻唱的小哥叫进来?”
“行啊,那个人叫泽锋,还是个大学生呢。”
“大学生缺钱才赚外快啊,那一定好玩!我去把人拉过来。”戴着狐狸假面的男人拍拍手,兴致勃勃出去抓人。
周臣仰头灌酒,越想越气,傅氏是个什么东西!
名叫泽锋的人很快被拽到顶楼来,拉到酒桌前站着,他满脸通红,不情不愿。
“周少人来了,这小子脾气倒不小嘞,愣是挨顿揍才肯过来,”狐狸假面说着用脚踹泽锋的后膝盖。
泽锋被迫跪在周臣脚边,单手撑住酒桌边角,险些磕到。
“拿瓶白兰地和伏特加过来。”周臣发号施令。
狐狸假面拿来酒搁到桌面,特意准备了分酒器,“周少,悠着点啊。”
“哈哈,杜少,你怕什么?”周边人起哄。
泽锋紧张的吞咽口水,周臣当着面把白兰地和伏特加倒入同一个分酒器内混合摇匀。
周臣指指满桌的钞票,拿出10个盎司杯摆成小排,晃晃酒依次给泽锋倒满,“你不是要赚钱吗?喝1杯拿2张,两杯4张,以此类推。”
“我,我不会喝酒。”泽锋起身要走,被周臣摁住肩膀压回去。
“来这打工,还不能喝酒?不喝你连工资都没有!”
“赶紧喝,我们周少今天心情很不好,别往枪口上撞啊。”
“就是小哥哥,酒量不行喝两杯就成。”摇骰的男女不玩了,勾肩搭背坐下看戏。
其余人全围在桌前,打赌泽锋能喝到第几杯。
“还不喝?”周臣抓起桌面的烟灰缸就往泽锋头上砸。
被敲得头晕眼花,泽锋抱头惨叫,在场的每个人却都习以为常。
泽锋疼的死咬牙关,额头鼓起了大包,只庆幸没被砸破脑袋。他发着抖拿起第一杯盎司喝下,被辛辣感呛到不停打喷嚏。
见他如此糗样,周臣放下烟灰缸,露出笑脸。
欠打。
之后包间里的音乐强劲,灯光被调成暗色,有些人继续跳舞,有些则窝在角落沙发,没人去数跪在地上的泽锋喝了多少。
再后来,路都走不好的泽锋被周臣给带走,剩下的人迷迷瞪瞪,谁也不管谁。